“景毅!我的作业写完了!唉,我最近憋在家里呀,可无聊了,快陪我出去玩”许倾肆几乎是把手机贴在脸上发的消息,末尾还加了三个疯狂摇晃的表情包。没等半分钟,盛景毅的回复就来了:【飞拉达岩场,下午两点。】
“耶!”许倾肆一蹦三尺高,翻出压箱底的登山鞋就往门口冲。到了岩场,远远就看见盛景毅靠在岩壁下检查装备,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
“景毅!我来啦!”许倾肆跑过去,献宝似的晃了晃自己的登山包,“你看我把咱们的‘缘分贝壳’和速写都带上了!”
盛景毅抬眼,目光落在他包上那枚晃悠的贝壳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装备检查好,爬的时候别分心。”
许倾肆把安全扣扣好,学着他的样子调整主锁,嘴里还在碎碎念:“放心吧!有你在我肯定靠谱……哎对了,你知道吗?开学后咱们居然是同班同学!班主任念名单的时候我都惊了!”
盛景毅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他:“嗯,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许倾肆眼睛瞪得溜圆。
“昨天查分班表的时候。”盛景毅说着,已经率先踏上了岩钉,“跟上。”
许倾肆赶紧跟上,手指扣紧钢索时还在乐:“这也太巧了!以后上课走神被老师抓,你可得帮我打掩护……哎景毅你等等我,这岩钉怎么踩啊……”
山风从岩壁间穿堂而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许倾肆的声音在山间蹦跶,盛景毅偶尔会停下等他,告诉他哪块岩石的支点更稳。两人的身影在陡峭的岩壁上交错,一个像永不停歇的小太阳,一个是沉静可靠的山岩,却在这钢索与岩钉的连接中,织出了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爬到中途,许倾肆突然停下,指着远处的云海大喊:“景毅你看!那云像不像咱们上次沙滩上的寄居蟹!”
盛景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底映着翻涌的云海,声音清冷却带着笑意:“像你比较多。”
许倾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山谷里传得很远:“盛景毅!你居然会说冷笑话了!”
阳光正好,山风不燥,钢索在两人手中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在为这段少年时光,奏响最鲜活的乐章。“来来来,我的小画师,快点给我画两张,我回头要发朋友圈的~”盛景毅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从登山包里拿出速写本和铅笔。山风掀起他的发梢,他垂着眼,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不过几分钟,许倾肆站在岩壁上、手指扣着钢索大笑的模样就跃然纸上,连他眼里的光和嘴边的梨涡都被描摹得清清楚楚。
“给。”他把速写本递过去,许倾肆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烫得立刻缩回手,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绝了!这也太像我了吧!我跟你说,这张必须当头像!”
他掏出手机对着速写一顿猛拍,还特意把盛景毅也拉进镜头,拍了张两人在岩壁前的合照。“文案就写‘和我的专属速写师征服岩壁,顺便收获神仙画作’!”
盛景毅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忍住轻轻笑了声。许倾肆听见那笑声,猛地抬头:“哎!你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笑出声呢!”
盛景毅的耳根悄悄红了,别开脸假装看风景:“快爬,天黑前要下山。”
许倾肆却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凑得更近了些:“再笑一个嘛!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盛景毅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干咳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速写本的边缘:“别闹,专心。”
那天的夕阳把整个山谷染成了橘红色,两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许倾肆还在叽叽喳喳地规划着开学后的“玩闹清单”,盛景毅偶尔应上一句,目光却总不自觉地落在他晃动的身影上。
走到岩场入口时,许倾肆突然停下,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他用彩绳编的手链,一端串着那枚“缘分贝壳”,另一端系着盛景毅画的速写小卡片。“这个给你!”他不由分说地把手链往盛景毅手腕上套,“咱们一人一个,以后就是‘绑定’的兄弟了!”
盛景毅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贝壳和卡片在夕阳下闪着温柔的光。他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碰了碰许倾肆的发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嗯,绑定了。”
晚风把少年的笑声送得很远,手链在两人手腕上轻轻晃着,像一个无声的约定,要把这山海间的默契与欢喜,一直延续到青春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