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轩,这是刀匠居住的神秘之地。
“打破常理,并从[梦葬]活着出来?面对那堪称完美的人生,却决然舍弃,她究竟是作何思量?不过,还真跟那个人说的一样。”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刀轩那扇沉重而坚实的正门在瞬间崩塌,化作满地的碎屑与尘埃。雪夜低垂着头,面容被阴影所遮掩,让人难以揣度她此刻的神情。
“糟了!”刀匠禁不住惊声高呼。
“居然是只猫咪,看在你那一身毛绒绒的份上,就不让你受太多苦楚了,来~直接让我把你吃掉吧~”雪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犹如恶魔般的狰狞笑容,缓缓地朝着刀匠逼近,其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气。
画面一转
“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把身为主人的我挂在这里!等我下来、等我下来……”
“你就等着被做成美味的猫肉火锅吧。
刀匠的身躯瞬间僵硬,随后只能满心挫败地低下头,任由雪夜将其高高吊起在房梁之上。
“好了,你的浴室在哪?”想了想,雪夜补充道:“要人能用的那种。”
“嗷嗷嗷嗷!!!歧视猫啊混蛋!!”
先前被气势汹汹的雪夜吓得不轻,刀匠心中暗想,这家伙当下的状态简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自己必须全力应对。然而,即便身处如此紧张的局面,雪夜竟也未曾想对刀匠痛下杀手,仅仅是因为它为她编织了那样一个奇异的梦境。
可刀匠为何会被高高吊起呢?这其中的缘由,说来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刀匠在一时情急之下,尤其当被雪夜轻柔抱起并挠了几下下巴时,它出于动物的本能,做出了一个让人尴尬的反应:畅快地尿了出来。
‘滴答’
正因如此,弄脏了雪夜的衣物,她不仅借用了浴室,还将刀匠吊挂起来作为惩罚。
刀匠浴室
这所浴室是露天的,至于那片天空,怎么看都像是虚假的存在。因为那片天空即便模仿得再逼真,唯一缺少的就是赋予万物生长的源泉——太阳。想到这里,雪夜觉得刀匠也是在自欺欺人,即便对方是只猫。
浴池由五彩斑斓的石头精心砌成,四周的墙壁之上,绘满了山间田野的绚丽景致,仿佛将大自然的清新与美妙都浓缩于此。
以水沐浴过后,雪夜周身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由于真央校服尚未干透,她无奈之下只得穿上一件在浴室中寻得的浴衣以蔽体。
颇为奇怪的是,这里居然存有“人”可用的衣物。
当雪夜行至正堂,却瞧见那只不安分的刀匠正企图挣脱束缚逃走,它拼命地摇晃着绳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悠长的弧线。
“想下来?叫一声来听听~”雪夜双臂抱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或许是真的走投无路,刀匠竟真的出声:
“喵……”
“纳尼?纳尼?你说什么?”
刀匠咬牙切齿,怒声道:“我说‘喵’!”
刀匠背对着雪夜,用舌头与爪子细致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不满的冷哼。
雪夜将晾在炼刀炉旁的校服整理妥当后穿好,正欲离开,却被刀匠拦住了去路。
“你来此地,难道不是为了寻找属于自己的刀?就这样毫无所获地回去?”刀匠端坐在雪夜面前的地上,专注地打理着自己的绒毛。
雪夜微微一笑,回应道:“我想个中缘由,你应当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编造出那般的故事。”
刀匠行至一片凌乱的地面,轻抬脚掌触碰,那碎裂的大门残片竟瞬间如同时光倒流一般恢复如初。
“你收拾这屋子倒是颇为轻松便捷。”雪夜快步走向那扇已然完好无损的大门,仔细敲打,门上果然寻不到半分裂痕。
刀匠打开一个陈旧的箱子,似在寻觅着什么,其间还不时地朝外抛出些物件,口中念念有词:“你便是那个屡次拒绝斩魄刀的雪夜吧?着实令人费解,你这般肆意妄为,究竟是何居心?玩耍也该有个限度。”
的确,雪夜并非无法觅得自己的刀,只是她将那些主动前来的斩魄刀一一遣走,这可苦了刀匠,它不得不逐个安抚,以至于这屋子都近乎成了收容所。雪夜简直就是个恶魔般的存在,各种招数层出不穷。不过,她这一招倒也确实奏效,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无斩魄刀敢前来找她。
斩魄刀皆因缘分而至,强行斩断此缘,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真不知你是如何撑到如今的,你的灵力想必已被先前的刀魂掠去不少吧?难道你从未觉得怪异,为何自己总是嗜睡如命?”刀匠的声音自那箱子内部传来,它那毛茸茸的后爪还勾着箱子的边缘。
“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心中有数。”雪夜立于不远处,神色冷淡地回应。
刀匠从箱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圆环,递向雪夜。
“这是要贿赂我吗?”雪夜并未伸手接过,方才那句话,险些将刀匠的肺气炸,它堂堂刀匠,地位尊崇,就算是总队长在此,也断不能这般与它讲话,眼前这女子难道当真不要命了!
[罢了罢了,谁让我如今是这副模样……即便有心将她生吞活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宿命的安排,还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望着自己那毛绒绒的爪子,刀匠面色阴沉。
“可知你为何翻遍整个尸魂界,都寻不见风之介的踪迹?”刀匠的语调缓慢而悠长。
难道不是因为风之介还活着么?
雪夜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想说什么?”
“风之介的半个灵魂可在我这里,想救他么?”
“你!”
刀匠突然出手,并说道:“虽然有些疼,但那人说过,唯有如此,我们才能从这捆绑的命运中离开!”
那个翠绿色的圆环瞬间绽放出强烈的光芒,朝着雪夜的面庞疾射而去.......
----------五番队
平子拿着毛笔,久久未动,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而看到自家队长偷懒的惣右介则面带微笑,缓缓走上前,轻声说道:“队长,如果您再不抓紧,那些费用可就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了。”
平子被戳到痛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拿起毛笔,在文件上奋笔疾书,如行云流水般快速书写着。
突然,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惣右介,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问道:“你就不担心她吗?这都已经是第十天了,要是她再出不来,真央那边恐怕会以‘已死’为由将她除名,然后不了了之的哟~”
惣右介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回答道:“比我担心的人,大概早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况且,我相信她不会轻易死去。”
直觉这样告诉蓝染,因为雪夜这个棋子身上的谜团还没有解开,他并不觉得对方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哦?看来惣右介很看好她嘛~”平子不怀好意地笑看着蓝染,随后故意说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浮竹那家伙吧?毕竟那可是他挖来的人才~~”
“或…….”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强烈的震动,瞬间引起了静灵庭内所有人的注意。
“队长!!!不好了!不好了!!!”一名队员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 平子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那个人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
“队长!刀宫塌了!”
“什么?!”
当沐司赶到刀宫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只见原本宏伟的刀宫如今只剩下大半残垣断壁,废墟中忙碌的死神们来来往往。
“发生什么事情了?”沐司随手抓住一个匆匆路过的死神,急切地问道。
那名死神一脸茫然,快速说道:“我不知道啊,听说一个真央学生跑出来不久,刀宫就塌了。”说完便匆匆跑开,继续投入到忙碌的救援工作中。
“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刀匠大人。”一名死神焦急地喊道。
“不行!继续找,否则……”另一名死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旁的同伴打断。
“嘘!小声点,管好你的嘴,当心被当做妖言惑众处置。”
“可,没有刀宫刀匠,以后要怎么办?”
“闭嘴!继续找吧!!”
沐司站在一片混乱的现场,对周围四起的谣言充耳不闻,低头沉思着,目光突然被地面上的一丝血迹吸引。那血迹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向树林深处。
“雪夜......”沐司低声呢喃,眼神中满是担忧,顺着血迹的方向快步追去。
河边
白色的校服早已被鲜血浸染,雪夜蹲在河边,拼命地用水冲洗着眼睛,口中不断咒骂着:“可恶!这该死的刀匠......眼睛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她用手紧紧捂着眼睛,表情痛苦而扭曲,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全貌,唯有那嘴角挂着的一抹倔强而又略带疯狂的笑意。
“不过跟这个比起来我还是赚到了,哥,我一定能够救回你的,等我!”
不远处,一个黑影缓缓从树荫中走出,动作轻盈且无声,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闪,朝着雪夜右眼的死角迅猛刺去。
雪夜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偷袭者一身黑衣,面容被面罩遮掩,看不清其真实面目。
雪夜心中暗骂:“喂,不是吧,这么快就有执法者来找麻烦了?”
偷袭者看了看短刀上沾染的血迹,调整姿势,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就在这时,雪夜浑身一颤,右眼传来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她用右手死死捂住眼睛,努力保持着清醒。突然,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雪夜迅速向后撤一步,抬起左手手肘向后猛击,却被来人一把抓住手腕,别在身后,接着对方抬腿踹向她的腿弯,使其失去平衡,趁机将她狠狠地压制在地上。
对方掏出一把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对准雪夜的右眼刺去,瞬间鲜血四溅。
另一名偷袭者以为得手,慢慢走近,却惊讶地发现雪夜用右手手背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匕首直接贯穿了她的手掌,刀尖距离她的眼睛仅有一寸之遥。
“破道之四,白雷”雪夜被压制在身后的左手猛地释放出破道,强大的力量将压制她的人瞬间击飞。而这道划破天际的雷光,也引起了沐司的注意。
刚才的破道几乎耗尽了雪夜所有的力气,她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而紊乱。
那名行凶者见同伴倒下,恼羞成怒,举起短刀朝着雪夜的头顶狠狠劈下。
“什么....”行凶者的右臂突然被一道凌厉的刀光斩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雪夜面前,只见冲田沐司右手紧握着壬生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冷冷地说道:“怎么如此狼狈,一个小喽啰都搞不定。”
冲田沐司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雪夜那惯有的毒舌反驳,她偏过头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雪夜,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被利刃贯穿,鲜血不断涌出,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即便如此,雪夜还是努力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虚弱地说道:“这不是,给狗砸一个救我的机会么....”
“你的眼睛...”冲田沐司看着雪夜紧闭的右眼,鲜血不断从眼角渗出,心中又急又怒。
冲田沐司愤怒地转过头,双手紧握刀柄,再次挥刀,将那断臂的行凶者当场处决。
看到好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手,雪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冲田沐司的肩膀,说道:“后面还有一个,要不要再给你开开荤啊?”
然而,话还未说完,雪夜的眼前突然一黑,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雪夜!”冲田沐司和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在雪夜的身体即将倒地的瞬间,被一个人稳稳接住,她闻到了对方身上那淡淡的草药味。
原来是浮竹十四郎。
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如意的事情,你永远无法预知它们何时降临、何时离去,也无法知晓它们会带来怎样的灾难与痛苦,但却又无力改变。
有些人将其视为天命,选择默默承受。
有些人则将其视作厄运,虽咒骂不停,却不知如何反抗。
但冲田沐司既不信命,也不信运。
“冲田,收敛一下你的杀气,这里是四番队。”一个平静而又带着些许青涩的声音响起。
冲田沐司依旧一言不发,抱臂靠在墙上,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阴影之下,让人难以看清她的表情,但那浓烈的血腥杀戮之气却足以表明她此刻的愤怒。
虽然冲田沐司平日里总是冲动易怒,动不动就拔刀相向,但她其实很少真正动怒。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为雪夜失去了一只眼睛而怒,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怒。
当时明明还有一个活口,可就在冲田沐司即将靠近的时候,对方的身体下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紧接着那活口就像是沉入了无底的沼泽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场只捡到了一个写有“刀匠”的银牌。而插在雪夜右手上的利器上,却刻着一个醒目的‘秘’字,不过这把匕首已经被一番队派来的人取走了。。
朽木白哉看着冲田沐司丝毫没有收敛愤怒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毕竟站在杀气腾腾的壬生狼旁边,实在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两人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那些被冲田沐司的杀气吓得双腿发软的四番队队员们进进出出手术室。
“老远就感觉到一股野兽般的气息,果然是你啊~”平子真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队长,请不要这么说,太失礼了。”跟在平子真子身后的队员小声说道。
“没事没事,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啦~”平子真子摆了摆手。
然而,冲田沐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平子真子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再看向冲田沐司,耷拉着嘴角走向朽木白哉。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雪夜有些摇晃地走了出来,她的步伐略显虚浮,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右眼上的绷带格外醒目。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嘴角却努力上扬,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哎?浮竹队长人呢?”雪夜抬起左手,搭在冲田沐司的肩膀上,微微用力,随后又松开。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仍带着一贯的俏皮。
冲田沐司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紧,眉头皱得更紧了。
雪夜踮起脚尖,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浮竹十四郎的身影。
朽木白哉走上前,看着紧皱眉头的冲田沐司说道:“浮竹队长因为身体不适,将你送来后就被请到病房休息去了。”
雪夜轻轻点了点头,“不会吧!他的身体竟然差到这种地步?”说话间,她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冲田沐司,似乎在观察着好友的表情。
平子真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走了,惣右介请客吃饭。顺便庆祝新队员的加入。”
雪夜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平子真子说道:“啊!你竟然挖同僚的墙脚!”
平子真子撇撇嘴,“这叫为大家谋福利。”
雪夜翻了个白眼,“就你会说。”
说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却一个踉跄。冲田沐司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雪夜笑着说:“哎呀,不小心脚软了一下。”
冲田沐司没好气地说:“你就逞强吧!不要去了,在四番队老老实实待着....”
她轻轻拍了拍冲田沐司的手,“我真没事,咱们赶紧去吃饭,我都要饿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