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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死神没有休息日(文名待改) > 第39章 毒后余悸,疑窦更深

小臂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像是有细碎的冰碴埋在皮肉里,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经脉里未散的余毒。厉血河坐在窗边的木椅上,指尖轻轻拂过那道浅褐色的印记——玄蛇毒牙留下的伤口不算深,却透着一股阴寒的后劲,昨夜入睡前,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毒素在血脉里游走,像极了前世饮下鸩酒时,从喉头漫到心口的凉意。

窗外的枫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枝残叶挂在枝头,被风一吹便簌簌作响。他想起中毒时的幻象:太监捧着鎏金托盘,托盘里的鸩酒泛着琥珀色的光,那人低着头,声音尖细又冰冷:“陛下,喝了吧,无痛。”那画面太真实,真实到他此刻想起,喉头还会泛起熟悉的苦涩。

“厉师弟,你醒着吗?”门外传来轻叩声,是苏清瑶的声音。

厉血河收回思绪,压下眼底的复杂情绪,应了声“进来”。门被轻轻推开,苏清瑶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汤药,药香里混着淡淡的雪莲气息。“这是药房新熬的解毒汤,长老说你体内余毒未清,得再喝三日。”她将碗递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昨日宗门查了萧烬栽赃的事,药房的弟子说,那天除了萧烬,还有个黑衣人在附近徘徊,只是没看清脸。”

厉血河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瓷碗的温热,却没立刻喝。他抬眼看向苏清瑶,少女的发髻梳得整齐,腰间的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香囊是淡紫色的,绣着一株兰草,针脚细密,竟与前世他那位早逝的端宁公主常用的香囊样式有七分相似。端宁公主是他最小的妹妹,性子温和,却在十六岁那年死于宫廷政变,临死前还攥着他赐的兰草香囊。

“黑衣人?”厉血河故意放缓语气,观察着苏清瑶的反应,“可有看清衣着或法器?”

苏清瑶摇摇头,坐在他对面的木凳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没看清,只听药房弟子说,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下摆沾了些泥渍,像是从后山来的。对了,长老还说,被偷的那株千年雪莲,花瓣上除了萧烬的指印,还有些奇怪的粉末,像是……魔道修士常用的‘锁灵粉’。”

“锁灵粉?”厉血河眉峰微蹙。他前世虽未涉足修真界,却也听宫中修士提过,锁灵粉能暂时封印灵药的灵力,让其看起来与普通草药无异,通常是魔道用来偷取灵药时用的。萧烬只是个筑基期的弟子,怎么会有魔道的东西?

苏清瑶见他神色凝重,又补充道:“我听内门的师兄说,前几日有魔道修士在青云宗附近出没,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厉师弟,你这次中毒……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厉血河没接话,只是低头看着碗里的汤药。药汤表面泛着细密的涟漪,映出他此刻的面容——少年的眉眼还带着青涩,可那双眼睛里的沉郁,却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他想起诸葛枫为他逼毒时的场景:师尊的指尖按在他的伤口上,温和的金丹灵力顺着经脉涌入,将那股阴寒的毒素一点点逼出,可当毒素被逼到心口时,他分明看见诸葛枫的脸色白了几分,手腕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暗红的血痕,像是被毒素反噬。

那时他想问,却被诸葛枫冷硬的语气打断:“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

可他怎么能不胡思乱想?诸葛枫的反常太多了:从初见时那双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到袖中那枚与他前世赐给“忠臣”相似的玉佩,再到为他逼毒时的反噬,还有那日在藏经阁外,他瞥见的那抹青衫——师尊似乎总在暗中跟着他,却从不承认。

“苏师姐,”厉血河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可知诸葛师尊的过往?比如他何时入的青云宗,师从何人?”

苏清瑶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人知道师尊的过往。我入青云宗五年,只知道师尊是十年前被云玄子阁主带回宗门的,一来便是金丹修为,直接成了内门导师。有师兄说,师尊以前可能是某个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人说,他是从魔道叛逃来的……不过这些都是传言,没人敢当着师尊的面提。”

“云玄子阁主?”厉血河捕捉到这个名字。那日在藏经阁,云玄子不仅认出了他掌心的茧子,还塞给他半块玉佩,那玉佩与诸葛枫袖中那枚能拼合——这两人之间,定然藏着什么秘密。

苏清瑶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前几日我去藏经阁找书,看见云玄子阁主和师尊在角落里说话,好像提到了‘命轮’‘反噬’之类的词,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清太多,只听见师尊说‘他的余毒不能再拖’,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你。”

厉血河的心猛地一跳。“他的余毒”?难道诸葛枫的体内也有毒?还是说,他的毒与师尊有关?

正思索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弟子的通报:“厉师弟,诸葛师尊让你去他的书房一趟。”

苏清瑶连忙起身,将空碗收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按时喝药。”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说了句“小心些”,便转身离开了。

厉血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确认体内的灵力已经顺畅了许多,才推门出去。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往师尊的书房走,路上遇到几个内门弟子,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又有几分疏离——自从他在药房被栽赃,又在小比上崭露头角后,宗门里的人对他便多了些异样的目光,有敬畏,有嫉妒,也有怀疑。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前世身为帝王,朝堂上的猜忌与算计比这更甚,那些大臣的眼神里藏着刀,笑着的时候也能下毒。如今这些弟子的目光,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诸葛枫的书房在宗门后山的枫林中,周围种满了枫树,只是此刻枫叶已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显得有些萧瑟。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厉血河抬手敲了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书房不大,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案,诸葛枫正坐在书案后翻看一卷古籍。他穿着常穿的青衫,墨发用一根木簪束着,侧脸的线条清冷,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竟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些柔和。

“师尊找我,有何事?”厉血河拱手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书案上——那里放着一枚半块的玉佩,正是云玄子塞给他的那枚的另一半。

诸葛枫放下古籍,抬眼看向他,目光落在他的小臂上:“伤口好些了?”

“多谢师尊关心,已无大碍。”

“体内的余毒呢?可有再出现心悸或灵力紊乱的情况?”诸葛枫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可厉血河却注意到,他的指尖微微蜷缩着,像是在克制什么。

“余毒已清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会想起中毒时的幻象。”厉血河故意提到幻象,想看看诸葛枫的反应。

果然,诸葛枫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幻象?什么幻象?”

“看见前世的事。”厉血河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看见我饮下鸩酒,看见太监捧着托盘,听见他说‘陛下,喝了吧,无痛’。”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连翻书的声音都停了。诸葛枫的眼神变得复杂,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些情绪在他眼底翻涌,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重新恢复成平日的淡漠:“前世之事已成过往,入了我青云宗,便该斩断过去,莫要再沉迷于幻象。”

“可那不是幻象。”厉血河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书案上的半块玉佩上,“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师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我的重生,比如玄渊,比如……这枚玉佩。”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云玄子给的那半块玉佩,放在书案上。两块玉佩一左一右,拼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圆形,玉佩中央刻着一朵枫叶,枫叶的纹路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那波动,竟与诸葛枫体内的灵力气息一模一样。

诸葛枫的目光落在拼合的玉佩上,指尖微微颤抖,他没有去碰那玉佩,只是声音冷了几分:“谁给你的这半块玉佩?”

“云玄子阁主。”厉血河如实回答,“那日我在藏经阁找《万法归宗》残卷,阁主出现,塞给我这半块玉佩,还说‘逆命者血必焚,天道岂容私改’。师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玄渊,他们为何要找我?”

诸葛枫猛地站起身,青衫下摆扫过书案,带得那卷古籍滑落在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厉血河从未见过的慌乱:“不许再提玄渊!也不许再找云玄子问这些事!”

厉血河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诸葛枫如此失态,哪怕是在魔道突袭时,师尊也始终冷静自持,可此刻,仅仅是提到玄渊和云玄子,他便乱了阵脚。

“为何不能提?”厉血河追问,“难道玄渊与你有关?难道我的重生,与你有关?师尊,你袖中的断箭,书房里的画像,还有你小臂上的剑疤……这些都与我的前世有关,你到底是谁?”

他的话像一把剑,直直刺向诸葛枫。书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棂吱呀作响,几片残留的枫叶被吹进房内,落在拼合的玉佩上。

诸葛枫看着他,眼神里的淡漠一点点碎裂,露出底下深藏的痛苦与挣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又疲惫:“血河,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知道。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时机?”厉血河自嘲地笑了笑,“前世我就是等‘时机’,等来了鸩酒;今生我又等‘时机’,等来的是玄蛇毒和魔道的追杀。师尊,你所谓的‘时机’,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诸葛枫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古籍,重新放回书案上。他的动作很慢,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秘境开启后,你随我去祭坛。到了那里,你会知道一切。”

“祭坛?”厉血河皱眉,“什么祭坛?”

“上古祭坛。”诸葛枫抬眼,目光落在窗外的枫树林里,“那里藏着你重生的真相,也藏着玄渊的秘密。只是那地方凶险,你需先巩固修为,莫要再惹事端。”

他说完,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厉血河:“这里面是‘清心丹’,每日服一粒,能压制你体内的命轮反噬,也能帮你稳固灵力。”

厉血河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二粒莹白的丹药,丹药上萦绕着淡淡的灵力,一闻便知是上品。他抬头看向诸葛枫,对方已经重新坐回书案后,翻看着古籍,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师尊,”厉血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那日在寒冰潭,我中毒时,你为何会及时赶到?还有,你为我逼毒时,手腕上的红痕……是毒素反噬所致吗?”

诸葛枫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平淡:“我恰好路过寒冰潭,见你遇险便出手相救。至于红痕,不过是旧伤复发,与你无关。”

这个答案显然是敷衍,可厉血河知道,再追问下去,诸葛枫也不会多说。他握紧手中的锦盒,躬身行礼:“弟子知道了,多谢师尊。”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听见诸葛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血河,”

厉血河回头,看见诸葛枫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秘境开启前,莫要再去藏经阁,也莫要再接触楚灵犀。”

“楚灵犀?”厉血河愣住了——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楚灵犀,师尊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诸葛枫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微变,连忙补充道:“我听弟子说,近日有妖族潜入宗门,楚灵犀便是其中之一,你需多加提防。”

厉血河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他看得出来,诸葛枫在隐瞒关于楚灵犀的事,就像隐瞒其他秘密一样。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走出了书房。

离开枫树林时,风更冷了。厉血河将锦盒揣进怀里,指尖触到那枚拼合的玉佩——他刚才离开时,故意将自己的半块玉佩留在了书案上,若是诸葛枫真的与他前世有关,定会将那玉佩收好。

他沿着小路往回走,刚转过一个拐角,便看见不远处的槐树下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下摆沾着泥渍,与苏清瑶说的药房附近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厉血河立刻屏住呼吸,将灵力收敛起来,躲在一棵枫树后。他看见那黑衣人朝着诸葛枫的书房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渊”字——是玄渊的令牌!

黑衣人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然后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厉血河没有立刻跟上去,他知道玄渊的人都不好对付,以他现在筑基初期的修为,贸然跟踪只会打草惊蛇。

他看着黑衣人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才从枫树后走出来。心底的疑窦越来越深:诸葛枫的书房附近为何会有玄渊的人?那人是来监视师尊,还是来传递消息?师尊与玄渊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到自己的住处,厉血河将锦盒放在桌上,取出一粒清心丹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缓缓流遍四肢百骸,小臂的伤疤瞬间便不疼了,连经脉里的余毒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望月台。月光已经升了起来,洒在望月台上,像铺了一层霜。他想起前世的满月夜,那时他还坐在龙椅上,身边围着文武百官,端宁公主拿着一盏桂花酒走到他面前,笑着说:“皇兄,这杯酒祝你万寿无疆。”

可如今,龙椅没了,百官叛了,连最疼爱的妹妹也死了。他重生在这青云宗,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修士,身边只有一个藏着无数秘密的师尊,一个虎视眈眈的魔道组织,还有一群各怀心思的同门。

厉血河抬手,摸了摸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玉玺磨出来的痕迹,即使重生在少年身上,这茧子也没有消失。他想起云玄子说的“逆命者血必焚”,想起诸葛枫说的“上古祭坛”,想起楚灵犀的预言,还有玄渊的追杀……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他从怀中取出楚灵犀给的窥命石,石头还是冰凉的,没有任何反应。那日楚灵犀说,这石头能帮他看清命数,可他握了这么久,除了中毒时看到的血色枫林,什么都没看见。

“血河焚枫……”厉血河低声呢喃着楚灵犀的预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窥命石,“我的命,他的命……到底是谁的命?”

窗外的风又起了,吹得窗纸哗哗作响。厉血河将窥命石收好,走到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他握笔的姿势还是像握玉玺一样,指尖用力,笔杆微微颤抖。他想写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前世的帝王生涯,今生的修真之路,那些过往与现在,像两条交错的线,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正怔愣间,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厉血河立刻警惕起来,将毛笔放下,运转灵力凝聚在掌心。他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只听见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正朝着他的房间靠近。

“谁?”厉血河低喝一声,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枫叶落在地上。可厉血河知道,刚才一定有人在门外——他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一股淡淡的檀香,那是玄渊修士常用的香料。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枫叶,枫叶上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正是苏清瑶说的锁灵粉。

厉血河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玄渊的人不仅跟踪他,还敢在他的房门外徘徊,看来这些人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囊中之物。

他转身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上,又用灵力在门后布下一个简单的预警阵法——这是他从《万法归宗》残卷上学来的小法术,虽不能伤人,却能在有人靠近时发出警示。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桌前,看着桌上的清心丹锦盒。诸葛枫说这丹药能压制命轮反噬,可他总觉得,这丹药里藏着别的东西——师尊的心思太深,他不敢完全信任。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厉血河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想起白天诸葛枫书房里的那半块玉佩,想起玄渊的黑衣人,想起楚灵犀的预言,还有云玄子的警告……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盘旋,最终汇成一个念头:他必须尽快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查清所有的真相,才能保护自己,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青云宗的基础心法。灵力在经脉里缓缓流转,经过小臂的伤疤时,还是会有些许刺痛。他想起诸葛枫教他的枫落三式,想起试剑石上的血色光芒,想起小比时众人震惊的眼神——或许,他可以利用前世的战场经验,结合修真界的功法,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正修炼间,他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一阵紊乱,心口传来熟悉的疼痛——是命轮反噬的症状。厉血河连忙停下修炼,从锦盒里取出一粒清心丹服下。丹药的灵力很快发挥作用,疼痛渐渐缓解,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次反噬比之前更强烈了。

他想起云玄子说的“每用一次前世力量,便会折损今生寿数”。刚才修炼时,他不小心用了前世的内力运转方式,难道这就是命轮反噬的原因?

厉血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他必须尽快找到《万法归宗》的完整卷宗,弄清楚命轮反噬的解法,否则,就算他能躲过玄渊的追杀,也会被自己的前世力量反噬而死。

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藏经阁方向。月光下,藏经阁的轮廓隐约可见,像一座沉默的巨兽。云玄子说藏经阁里有《万法归宗》的残卷,或许,另一部分残卷也藏在那里。

“深夜去藏经阁,会不会太冒险?”厉血河自语道。他知道藏经阁有云玄子和众多弟子看守,深夜潜入绝非易事,更何况玄渊的人还在暗中盯着他。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时间不等人,玄渊的追杀越来越近,命轮反噬也越来越强烈,他必须尽快找到线索。

厉血河从床上起身,换上一身深色的弟子服,又将窥命石和半块玉佩贴身藏好。他走到门边,撤下预警阵法,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夜色深沉,宗门里的弟子大多已经睡了,只有几处巡逻弟子的灯笼在远处晃动。厉血河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像一道影子般消失在夜色中,朝着藏经阁的方向而去。

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巡逻的弟子。他很快便来到藏经阁外,藏经阁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上刻着青云宗的符文——这是筑基期修士无法打开的禁制。

厉血河绕到藏经阁的侧面,找到一处隐蔽的窗户。窗户上也有符文禁制,不过比大门上的弱了许多。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这是他前世用来开锁的工具,如今被他用来破坏禁制。

他将灵力凝聚在银针上,小心翼翼地刺入符文的薄弱处。符文发出微弱的光芒,很快便黯淡下去。厉血河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

藏经阁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一排排书架。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息,还有淡淡的灵力波动。厉血河屏住呼吸,沿着书架慢慢摸索,寻找《万法归宗》的踪迹。

他记得上次找到残卷的地方在藏经阁的西北角,那里放着许多上古时期的典籍。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西北角,借着月光翻看那些落满灰尘的书卷。

就在他翻到第三排书架时,指尖忽然触到一本皮质封面的书。那本书的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万法归宗”四个古字,正是他要找的完整卷宗!

厉血河心中一喜,连忙将书取下来。就在他翻开书页的瞬间,书里忽然掉出一张纸条。他弯腰捡起纸条,借着月光一看,纸条上只有一行字:“玄渊祭坛,月圆之夜,血河焚枫。”

字迹潦草,像是仓促写下的,可那笔锋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极了诸葛枫的笔迹。

厉血河的心跳瞬间加速。这张纸条是谁放的?是诸葛枫吗?他为什么要把这张纸条放在《万法归宗》里?月圆之夜的玄渊祭坛,难道就是楚灵犀预言的“血河焚枫”之地?

他握紧手中的纸条,又看了一眼《万法归宗》的卷宗。书卷的扉页上画着一个祭坛的图案,图案中央刻着一个圆形的印记,正是他与诸葛枫拼合的那枚玉佩的样子。

“原来如此……”厉血河喃喃自语,“玉佩是开启祭坛的钥匙,而我,是祭坛的祭品。”

就在这时,藏经阁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弟子的呼喊:“谁在里面?!”

厉血河心中一惊,连忙将《万法归宗》和纸条收好,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他刚落地,便看见几个巡逻弟子朝着藏经阁跑来。

“站住!”巡逻弟子发现了他,立刻追了上来。

厉血河不敢停留,运转灵力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他的步法还是前世的踏雪无痕,速度极快,很快便将巡逻弟子甩在了身后。

回到住处,他立刻关上房门,靠在门后大口喘气。刚才的惊险让他心跳不止,可更多的是兴奋——他终于找到了关于祭坛的线索,找到了自己重生的真相。

他走到桌前,将《万法归宗》展开,仔细翻看。书卷里详细记载了轮回咒的用法和命轮反噬的解法,还提到了上古祭坛的位置——就在青云宗后山的禁地深处,只有月圆之夜,祭坛才会开启。

而开启祭坛的钥匙,正是他和诸葛枫手中的那枚玉佩。

厉血河的目光落在书卷的最后一页,那里写着一行小字:“轮回咒逆转生死,需以心头血为引,献祭者与逆命者血脉相连,方能成功。”

“献祭者……”厉血河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诸葛枫?”

他想起诸葛枫小臂上的剑疤,想起师尊为他逼毒时的反噬,想起书房里的那幅龙袍画像,想起诸葛枫说的“到了祭坛,你会知道一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答案:诸葛枫就是当年为他施展轮回咒的献祭者,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而玄渊要找的,不仅是他这个逆命者,还有诸葛枫这个献祭者。他们要在月圆之夜的祭坛上,将他和诸葛枫一起献祭,以逆转天道。

厉血河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震惊。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对他冷淡疏离的师尊,竟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他的脸上。他想起中毒时诸葛枫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小比时师尊眼中的担忧,想起寒夜罚跪时师尊送来的披风……那些被他误解为“冷漠”的举动,原来都是师尊的保护。

“师尊……”厉血河低声呢喃,眼眶竟有些发热。前世他众叛亲离,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今生却遇到了一个愿意为他献祭的人。

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诸葛枫隐瞒了这么多事,定然还有别的隐情。比如,前世他饮下的鸩酒,到底是谁送的?玄渊为何要追杀他?还有楚灵犀的预言,“血河焚枫”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些问题,还需要他去寻找答案。

厉血河将《万法归宗》收好,又将那张纸条贴身藏好。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月圆之夜很快就要到了,他必须做好准备,无论祭坛上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去面对——为了自己,也为了诸葛枫。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钟声。已经是子时了,藏经阁的骚动应该已经平息。厉血河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灵力。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前世的内力方式,而是严格按照青云宗的心法修炼。灵力平稳地流转在经脉里,没有再出现反噬的迹象。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玄渊的追杀,命轮的反噬,还有宗门里的暗流……可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他有了目标,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厉血河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前世的帝王已经死了,今生的厉血河,要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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