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死神没有休息日(文名待改) > 第38章 强装漠然,暗流涌动

诸葛枫转身时,袖口随动作轻轻滑落,露出的手腕上那道红痕像极了冬日里冻裂的冰纹,暗红色的印记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刺得厉血河眼睛发疼。方才师尊掌心按在他小臂伤口上渡灵时,他便察觉到对方灵力有片刻滞涩,此刻再看这红痕,哪里还猜不出是被他体内残留的玄蛇毒液反噬所致。

厉血河下意识想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别过脸,目光落在窗外那几株刚抽新芽的枫树幼苗上,指尖却在袖中深深掐进掌心——这具十五岁的身体皮肤娇嫩,稍一用力便泛起红印,可他此刻竟觉不到疼,满心都是翻涌的疑窦。

自重生以来,诸葛枫的每一次反常都像一根丝线,在他心头缠绕打结。初遇时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眉眼,考较心法时对军中路数的敏锐察觉,望月台深夜里落在他背影上的目光,还有书房中那半张画着龙袍身影的泛黄画像……这些碎片明明都指向与前世有关”,可对方偏要摆出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连一句坦诚的话都不肯说。

“伤势未愈前,禁绝再用灵力。”诸葛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是惯常的冷淡,听不出半分情绪,“我已让人把药送到你卧房,每日辰时、申时各服一次,不可延误。”

厉血河转过身时,正撞见诸葛枫将袖口重新挽起,动作细致地将那道红痕彻底遮住,仿佛方才那抹刺目的暗红从未出现过。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弟子……知道了。”

诸葛枫没再看他,目光落在书案上摊开的《青云戒律》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明日起,晨课改为在寒冰潭边练吐纳,潭水寒冽,能助你稳固灵力,也能……磨磨你性子。”

寒冰潭是青云宗出了名的苦寒之地,潭水常年冰彻刺骨,便是筑基后期的弟子在潭边待上一个时辰都会冻得牙关打颤。厉血河心头一沉,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弟子该有的恭顺:“弟子遵命。”

他清楚,诸葛枫这话看似是惩罚,实则更像在帮他——玄蛇毒液虽被强行逼出,可残留的毒素仍在经脉中游走,寻常药石难以根除,而寒冰潭的寒气恰好能压制热毒,只是这份好意,偏偏要裹上一层“规训”的冷硬外壳。

诸葛枫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抬眼时眸色冷得像潭水:“莫要多想,不过是按宗门规矩行事。你既入我门下,便该有修士的本分,少些旁门左道的心思。”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厉血河心上。他想起昨夜潜入书房时,看到那幅画中龙袍背影时的震惊,想起诸葛枫抚摸画像时垂落的泪珠,还有那句模糊的“陛下,我终究是护不住你”。若师尊真的只是按规矩行事,又何必在深夜对着一幅画垂泪?若真的想让他忘去过去,又为何总在细节处提醒他“前世”的存在?

“师尊,”厉血河斟酌着开口,目光紧紧盯着诸葛枫的眼睛,“前日在藏经阁,云玄子前辈给了弟子半块玉佩……”

话没说完,便被诸葛枫打断。他猛地合上《青云戒律》,书页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云玄子前辈的事,不是你该过问的。”他起身时,袖袍扫过桌角的墨瓶,墨汁洒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漆黑的痕迹,像极了厉血河心头化不开的疑云,“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厉血河看着他明显在回避的模样,心头的疑惑更甚,却也知道再追问下去只会徒劳。他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书房时,恰好撞见守在门外的苏清瑶。

苏清瑶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见他出来,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厉师弟,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炖了些清灵汤,能补灵力,你快趁热喝吧。”

药碗递到面前时,还带着温热的气息,里面飘着几片嫩绿的灵草,香气清淡。厉血河看着苏清瑶眼底真切的关切,心头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前世他身为帝王,见惯了后宫嫔妃、前朝大臣的虚情假意,哪怕重生后遇到的苏清瑶一直温和待人,他也不敢轻易放下心防。

“多谢苏师姐。”他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却觉得那暖意隔着一层薄冰,“只是弟子伤势已无大碍,怎好劳烦师姐特意炖汤?”

苏清瑶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小臂的包扎上:“诸葛师尊为了给你逼毒,耗损了不少灵力,昨夜我去药房取药时,还看到他在熬制补灵丹呢。”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也别总惹师尊生气,他看着冷淡,其实对你很上心的。”

厉血河握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方才诸葛枫手腕上的红痕,想起对方明明耗损灵力却不肯说出口的模样,心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可这份酸涩很快又被疑窦覆盖——若师尊真的对他上心,为何不肯告诉他真相?为何要对前世的纠葛绝口不提?

“我知道了,多谢师姐提醒。”厉血河低头喝了一口清灵汤,温热的汤药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

苏清瑶见他神色凝重,也不再多言,只是递给他一个小纸包:“这里面是凝神草的干叶,你练吐纳时放在鼻尖闻着,能帮你稳住心神,别被寒冰潭的寒气扰了心绪。”

厉血河接过纸包,指尖捏着那干燥的叶片,忽然想起前世皇宫里的熏香——那时他每晚批阅奏折到深夜,太监会在香炉里放上安神的龙涎香,气味浓郁醇厚,与此刻手中凝神草的清淡截然不同,却同样是为了“安神”。

“师姐有心了。”他将纸包小心收好,看着苏清瑶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问道,“苏师姐,你可知……师尊小臂上为何会有一道旧疤?”

苏清瑶脚步一顿,回过头时眼底带着几分诧异:“旧疤?我没见过啊。诸葛师尊向来穿着长袖,哪怕练剑时也不会挽起袖口,师弟是怎么看到的?”

厉血河心头一沉——连常年跟在诸葛枫身边的苏清瑶都没见过那道疤,说明师尊一直在刻意隐藏。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笑了笑:“许是我看错了,师姐不必在意。”

苏清瑶虽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了一句“寒冰潭边风大,记得多穿件衣服”,便转身离开了。

厉血河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没喝完的清灵汤,目光重新落回书房的方向。窗纸上映着诸葛枫伏案书写的身影,笔尖在宣纸上滑动的声响隐约传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隔着万水千山。

他转身走向卧房,途经药房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药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药童的声音:“师父,诸葛师尊要的冰魄花只剩最后三钱了,要不要再去后山采些?”

“不必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是药房的长老,“那冰魄花性寒,诸葛师尊最近用得太勤,再采来给他,怕是会伤了根基。你把剩下的三钱包好,再配些温性的灵草,一起送去他的书房。”

“可是师父,诸葛师尊说要尽快压制体内的寒毒,冰魄花效果最好……”

“寒毒?”长老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疑惑,“诸葛师尊修为深厚,怎会染上寒毒?莫不是……”

后面的话渐渐低了下去,厉血河再也听不清。他攥紧了手里的纸包,指节泛白——寒毒?难道师尊体内的寒毒,也与他有关?是之前渡灵时被玄蛇毒液引发的,还是……更早之前就有的?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头盘旋,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他想起前世驾崩前喝的那杯鸩酒,想起重生后在枫树下看到的青衫身影,想起试剑石上泛起的血色光芒,还有云玄子说的“逆命者血必焚”……这些碎片明明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可他就是抓不住那根串联起一切的线。

回到卧房时,桌上果然放着一瓶丹药,瓶身上贴着诸葛枫的字迹,写着“每日两次,每次一粒”。厉血河打开药瓶,倒出一粒丹药,那药丸呈淡青色,表面泛着一层微光,凑近鼻尖能闻到一股冷香,与诸葛枫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将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缓缓流转过经脉,之前因毒伤留下的滞涩感减轻了不少。可这份舒适并没有让他放松,反而让他更加确定——诸葛枫一直在用自己的灵力和修为,为他填补重生带来的“漏洞”,只是这份付出,被对方藏在了冰冷的规训之下。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厉血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想起前世身为帝王时,每晚都有侍卫守在殿外,后宫嫔妃轮流侍寝,从未有过这般孤枕难眠的时刻。可那时的热闹是虚假的,此刻的孤独却是真实的——身边有一个藏着秘密的师尊,有一群或友善或敌视的同门,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玄渊组织,而他,只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少年修士,却要背负着前世的血海深仇和今生的逆命之谜。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带着枫叶的气息吹进来,凉爽却也带着几分寒意。远处的望月台在月光下隐约可见,他想起那日被罚站在望月台时的场景,想起诸葛枫藏在暗处的目光,想起自己对着月亮苦笑的模样。

那时他以为,重生后的日子不过是龙潜浅滩,只要隐忍蛰伏,总能找到复仇的机会。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走进了一张更大的网里,而诸葛枫,就是这张网的中心,既是网的编织者,又像是被困在网中的人。

“你到底是谁……”厉血河对着月光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那里藏着云玄子给的半块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前世的忠臣?还是叛徒?你护着我,到底是为了赎罪,还是另有所图?”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只有夜风卷起几片枫叶,落在他的肩头。他低头看着那片枫叶,殷红的颜色像极了前世溅在龙袍上的鲜血,也像极了诸葛枫手腕上那道红痕。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厉血河立刻警惕地转身,却看到诸葛枫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对方穿着一身素色里衣,头发未束,随意地披在肩上,少了平日里的清冷威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诸葛枫似乎没料到他还没睡,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眸色复杂:“深夜不睡,在窗边吹风,是想让伤势加重?”

厉血河握紧了胸口的玉佩,躬身行礼:“弟子只是有些心绪不宁,想透透气。”

诸葛枫没再斥责他,只是走到庭院中的枫树下,抬头望着树上的枝叶。月光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竟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脆弱。

“寒冰潭的寒气虽能压制你体内的余毒,却也会刺激经脉,”诸葛枫的声音轻轻传来,被夜风打散了几分冷硬,“明日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扔了过来。

厉血河接住锦囊,触手温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淡青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枫叶的纹路,与诸葛枫袖中那枚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玉佩散发出的温和气息,与之前那颗丹药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是暖玉,能帮你抵挡一部分寒气。”诸葛枫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没再转过身看他,“别弄丢了。”

厉血河握着那块暖玉,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血脉蔓延到心口,驱散了不少寒意。他看着诸葛枫的背影,忽然鼓起勇气问道:“师尊,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诸葛枫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入我门下,便是我的弟子,从前的事,不必再提。”

“可我想知道。”厉血河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诸葛枫的背影,“我想知道前世的真相,想知道玄渊为什么要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夜风卷起诸葛枫的衣摆,他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厉血河脸上时,清冷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像月光下的潭水,深不见底:“知道了真相,对你没有好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有些债,不必还清;有些谜,不必解开。你只需好好修炼,安稳度过今生,便够了。”

“可我是厉血河。”厉血河抬起头,眼底闪烁着帝王独有的锐利光芒,哪怕身体是少年,那份刻在灵魂里的傲气却从未消散,“前世我是万乘之尊,守不住万里江山,护不住身边之人;今生我重生为修士,若连真相都不敢面对,连仇人都找不到,那我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诸葛枫看着他眼底的光芒,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没变。”他转身走向书房,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回去睡吧,明日还要去寒冰潭。”

厉血河站在原地,握着那块暖玉,看着诸葛枫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心头的疑窦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那句“你终究还是没变”,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前世他还是太子时,也曾对太傅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太傅也是这样叹气,说他“太过执拗”。

难道诸葛枫,真的是前世认识他的人?是太傅?还是某个大臣?或是……那个被他刺了一剑的“叛徒”?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暖玉,玉佩上的枫叶纹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忽然想起之前在书房看到的那幅画——画中的龙袍身影站在枫树下,而此刻,他手里握着刻着枫叶的暖玉,站在庭院的枫树下,像极了画中的场景。

一种荒谬却又让人心惊的猜测在他心头浮现:难道诸葛枫的执念,从来都不是“护不住陛下”,而是……想让他避开前世的结局?可若真是这样,师尊为何不肯告诉他真相?为何要让他在猜疑中挣扎?

夜风渐凉,厉血河收起思绪,转身回到卧房。他将暖玉放在枕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条浓雾弥漫的路上,前方是未知的危险,身后是无法回头的过去,而诸葛枫,就是那个站在雾中,既为他引路,又为他设下屏障的人。

他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真相揭开的那一刻,等待他的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深渊。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停下脚步——前世的债,今生的谜,他都要一一解开,哪怕代价是折损寿数,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会退缩。

毕竟,他是厉血河,是那个曾经踏平六国、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哪怕重生为修士,这份刻在灵魂里的傲骨与执着,也绝不会改变。

第二日天还未亮,厉血河便起身收拾妥当。他将苏清瑶给的凝神草干叶放在袖中,又把诸葛枫给的暖玉贴身藏好,才背着剑走向寒冰潭。

寒冰潭位于青云宗后山的深处,周围常年覆盖着一层薄霜,哪怕是初夏时节,潭边的温度也低得吓人。厉血河走到潭边时,才发现诸葛枫已经在那里了。

对方穿着一身青衫,手持流枫剑,正在潭边练剑。剑光在晨雾中闪烁,像一道清冷的月光,剑招流畅却带着几分压抑的气息,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斩断什么,又像是在守护什么。

厉血河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看到诸葛枫的剑招在某个瞬间出现了一丝滞涩,手腕微微颤抖,袖口滑落,露出的那道红痕在晨光下格外明显。紧接着,诸葛枫咳嗽了一声,用手捂住嘴,待他放下手时,厉血河清晰地看到他指缝间渗出的血迹。

心头猛地一紧,厉血河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却又在中途停下。他看着诸葛枫迅速用袖口擦去血迹,重新挽起袖子,仿佛刚才的咳嗽和血迹都只是他的错觉。

“来了就开始练吐纳。”诸葛枫的声音传来,依旧是惯常的冷淡,听不出半分异样,“潭边的青石上有阵法,能帮你聚拢灵力,就坐在那里。”

厉血河压下心头的情绪,走到潭边的青石上坐下。青石果然带着一丝暖意,与周围的寒冷截然不同,显然是被人布了聚灵阵。他取出凝神草干叶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按照诸葛枫教的心法开始吐纳。

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顺着皮肤钻进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很快,贴身藏着的暖玉便散发出温和的气息,与青石阵法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屏障,将大部分寒气挡在外面。鼻尖的凝神草清香也让他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比平日里顺畅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诸葛枫的动静——对方依旧在练剑,剑风时而凌厉,时而滞涩,每一次滞涩都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只是那咳嗽声被剑风掩盖,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厉血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诸葛枫的伤势比他想象的更重,灵力耗损也远比他承认的要多。可对方宁愿自己硬撑,也不肯告诉他真相,不肯接受他的道谢,这份刻意的疏远,让他既困惑又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晨雾渐渐散去,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寒冰潭上,泛起粼粼波光。诸葛枫终于收剑,走到他身边时,气息带着几分不稳,却依旧强装镇定:“今日就到这里,回去后记得服药。”

厉血河睁开眼睛,看着诸葛枫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红血丝,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尊,你的身体……”

“我没事。”诸葛枫打断他的话,转身便走,“明日准时来,不可迟到。”

厉血河看着他的背影,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霜花,目光落在潭水中自己的倒影上——少年的面容清秀,眼底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像极了前世那个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文武却无人可信任的自己。

他握紧了袖中的凝神草,转身离开寒冰潭。路上遇到几个外门弟子,看到他时都带着几分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的声音隐约传来:“就是他啊,听说被诸葛师尊特殊对待,还去寒冰潭修炼呢……”“哼,不过是个灵力低微的野种,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讨好师尊……”

厉血河脚步未停,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前世他身为帝王,见惯了比这更难听的谗言,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心境。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诸葛枫——师尊为了护他,怕是也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语吧?

回到卧房时,他刚推开门,便看到萧烬站在院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药瓶,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特殊弟子’吗?从寒冰潭回来了?怎么,没被冻成冰块啊?”

厉血河皱了皱眉,没打算理会他,径直往屋里走。

“站住!”萧烬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我听说你昨天去药房了?怎么,又想偷药?上次的雪莲还没让你吸取教训?”

厉血河停下脚步,抬眼看向萧烬,眼底的锐利让对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苏师姐可以作证,我是帮师尊取药,并非偷药。”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雪莲的事,宗门已经查清,是你栽赃陷害,怎么,三师兄是忘了自己被罚面壁的事?”

萧烬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握紧了拳头:“你少得意!不过是仗着诸葛师尊护着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等着吧,宗门小比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

厉血河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前世他见惯了这种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最终的下场都只有一个。“若是三师兄想切磋,弟子随时奉陪。”他绕过萧烬,走进卧房,“只是希望到时候,三师兄别哭着求饶。”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听到萧烬愤怒的吼声,却没再放在心上。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诸葛枫说的“磨磨你性子”——或许师尊早就知道他骨子里的傲气和戾气,才会让他去寒冰潭修炼,才会用各种规训来压制他的锋芒。

他取出诸葛枫给的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吞下。温和的灵力在体内流转,不仅修复着经脉,也似乎在抚平他心底的戾气。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诸葛枫练剑的身影,浮现出对方手腕上的红痕,浮现出那半张画着龙袍的画像……

这些碎片像一颗颗珠子,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能找到一根线,将它们串联起来,揭开所有的谜团。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提升灵力,不仅是为了在宗门小比中立足,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足够的实力,保护那个一直默默护着他的人,也能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前世的真相。

窗外的枫叶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桌上的药瓶上,泛着一层微光。厉血河睁开眼睛,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一步步走下去,因为他是厉血河,是那个永不认输的帝王,也是诸葛枫的弟子。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