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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永不散场 第17章 第 17 章 麻醉剂

作者:判七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8 06:04:09 来源:文学城

“离凇!”

他急忙跑去,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只轻轻抱了一下,两人就立刻动身打车去了机场。

“机票。”

离凇摸出两张叠在一起的纸片,笑了笑,“是最早的一班,还有一个小时值机。”

解骅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纸片粗糙的边缘,也触到了对方微热的指尖,像一道电流穿过。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见了藏不住的雀跃与兴奋,像是囚笼的鸟,连呼吸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解骅看着对方额角还没干透的汗,忽然笑了起来,“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要摔断一条腿呢。”

离凇知道他在开玩笑,握紧了他的手,眨了下眼,“我从我们家二楼翻下来的时候,差点被狗追上。”

阳光透过很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两张年轻的脸上,映着脸上的笑,是自由又幸福的笑容。远处传来登机的提示音,他们同时起身,相视一笑,朝着登机口走去,身后的一切都被远远地抛在脑后,只有前方的路和身边的人才是可以清楚感知到的东西。

“今天会不会太顺利了?”解骅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他怕扰了这场不真实的平静。从家里逃到机场,整个过程不到半个小时,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解骅突然间有点悲观,他想,如果是梦,那就请这个梦再长一点,一直到两个人逃到利切夫科去,他不奢求其他,只希望他们能再回一趟雪山,去寻找思糜花的踪迹。

离凇抬起头,捏了捏他的指节,“顺利不好吗?”掌心里传来温热的触感,很真实,是梦里不该有的温度。

“我们今天确实幸运,是幸运之神眷顾我们的第二次。”

“傻瓜,是第三次。”

“哪来的三次,一次是买到了机票,一次是顺利逃了出来。”解骅看着离凇脸上越发放大的笑容,明白了他说的被幸运之神眷顾三次的意思。

第一次是彼此心意相通,心有灵犀,选择为对方奋不顾身,他们完成了在年少无知时许下的幼稚又郑重的约定,尽管看起来是那么天真、浪漫,又遥不可及,但他们做到了。虽然过程不怎么好看,也不怎么体面,但沉浸在甜蜜的人,哪能顾得上这个,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就快轮到他们时,广播里突然传来甜美却冰冷的女声:“通知,前往利切夫科的XX航班,由于飞机调配原因,起飞时间将延迟,具体起飞时间待定,请您在候机区等候,我们将及时更新信息,感谢您的理解和配合。”

两人刚要向前的动作猛地一停,交握的双手同时收紧,电子显示屏的上的字倏地跳成“延迟”,红色的字眼跟烧红的烙铁似的,晃得人眼睛疼,心也疼。

不仅是他们,周围的旅客也多有不满。

穿着西装的男人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对着广播吼道,“怎么又延?这得耽误多少事情啊!你们航空公司能不能做好了?”

解骅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是不是?”

“别多想,”离凇打断他,掌心却在解骅的手中沁出了细汗。

两人明明身处候机厅,却觉得无比压抑、窒息,那些纷纷扰扰的抱怨声、争吵声……像是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将两人死死包围在中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

几分钟后,电子显示屏上放出了“延迟一小时”的红色字样,像悬着的刺。

“快了,”解骅压住心中的煎熬,两指用力攥住离凇的手,“再等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走了。”

“一个小时,很快的。”

可那短短的一个小时,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每一秒的时间都被无限地拉长,那原本因为即将逃离而燃起的雀跃与激动,正在无限放慢的时间里消磨成心底的焦灼、不安。

解骅开始频繁地看表,拉着离凇的那只手在用力地收紧,另一只手死死地捏着机票,手心出的汗渐渐模糊了目的地。

离凇能明显察觉出他的不安来,事实上,他的想法跟解骅一样。他抽出手揽过他的肩,试图让两人都能平静些,可自己的心跳也正在加速,有种即将冲破胸膛的诡异感。

周围的空间仿佛越来越稀薄,那些穿着各色衣服的旅客们的交谈声以及广播中时不时放出的声音,都像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噪音,搅得人心底不得安宁。

解骅看着登机口的工作人员换了又换,看着其他航班的旅客来了又走,而他们只能被迫等待,像是被困在原地的困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即将飞往利切夫科的希望在这场无妄之灾里冷了下去。

时间以极致缓慢的速度爬过了一个小时,电子屏上的“延迟一小时”终于变成了“即将登机”。两个人同时站起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拉着对方的手就要往登机口跑。

可就在两人的脚即将踏入廊桥的一刻,身后传来一阵早有预谋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带着怒意的喊声:“站住!”

解骅无法控制住自己,只想着尽快跟离凇跑进去,可哪能跑得过后面的人?家里派的人快步冲上来,为首的人是解骅的二叔,他脸色铁青,很不好看。

解骅从没见过这样的二叔,几乎是用一种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在审视着他,还有旁边的离凇。而那些原本分散在各处的“旅客”也纷纷围绕过来,动作迅速,形成了一道人墙。

很快,又有离家的人从另一方闪出,他们往解骅跟离凇的中间窜,试图分开这两个人连在一起的手。

两方的人早有准备,动作利落得像是下过指令的机器,没有多余的话、多余的眼神,只管用外部的力量将他们分开,向着不同的两个方向拽。

解骅脸色苍白,他已经无力应对这样的场面,或许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可他不喜欢,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两个人心照不宣,坚定不移,手指如同生长在一起的藤蔓,无论旁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着惨色的白,甚至渗出血丝。那些下手没轻重的保镖们很想用蛮力将他们分开,却又不敢粗暴动手,要是硬扯,两个人恐怕都会受伤。

“解骅,别让二叔难做。”

“难做?二叔做的事不也让我们很难做吗?”

解家二叔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支针管,细长的针尖在温暖的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那是解骅从没想过会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你们敢?”

离凇忙把人往自己身后拽,声音破碎而发颤,可后颈上传来的刺痛又让他很快说不出话来。他挣扎着回头,原来是一个离家的人绕到了他的后面,瞅准时机给他来了一下。

“离凇!离凇!”

解骅慌乱地想要扶住他,却被离家人一把抢过,离凇的手因为麻醉的药效而渐渐变软,那点力道在药力里越来越轻,如同风中残火般迅速熄灭。

解骅拼命地想要去握紧,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离凇的手掌已经软得像团湿乎乎的棉花,没法用同样的力道来拉住他。

相扣的指节一点点松开,像是被海水慢慢冲散的沙堆,解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尖从他的指缝里滑出来。当两个人的手彻底分开时,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他掌心中残存的温度,还有那轻得如同叹息的、两手分开时的摩擦声。

兀地,针管已经贴上他的脖颈,解骅也没躲,冰凉的针尖顺利地刺破皮肤。药效来得很快,不过几秒钟,他的视线就开始模糊,四肢绵软,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解骅倒在旁人手里,看着离凇被人扶走,两手无力地垂着,像是狂风中断了线的风筝。他的手心里空落落的,连带着心脏也像是被剜去了一块,生冷的风直往里面灌。

他眼睁睁看着另一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再被塞进一辆车里,车门合上的瞬间,他似乎看见里面那人抬手拍了下车窗,似乎在描摹着什么……

引擎发动的声音划破喧嚣,两辆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解骅倒在后座上,脖颈无法再支撑起脑袋,两眼无神地向上望着窗外不断掠去的风景。他在想,不断远去的方向也能在沿途看到这么美的风景吗?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对情绪的感知能力,或者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漫过他的喉咙、心口,整个人都溺在一片无形的窒息里。

解骅是被颠簸晃醒的,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远处的灯火也摇摇欲坠。不知又开了多久,直到拐进一条熟悉的石板路,他才迟钝地意识到,他被送到了老宅。

晚风卷着清苦的凉意扑过来,解骅被人半扶着站定,一抬头就能看见从院墙里延伸而出的枝桠,光秃秃的梨花树静默地立着,树枝交错着扭曲冲向雾紫色天空,连最后的枯叶都不剩下,只余一副疏朗的骨架在凉风里抖动着,好似鬼哭狼嚎。

九月的风已经有了些深秋的凛冽,解骅穿着单衣,身体冷,心更冷。

他突然想起春三月时,这里应该落了满地的梨花,雪似的白,踩上去如同白云般绵软。可现在这幅光景,只有枯槁的枝,死寂的墙,还有他一颗空荡的心。

麻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身旁的人将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进去,既用力又克制,像是捧着一件极易破碎却又必须归位的瓷器。

穿过几重院落,最后停在一扇雕花木门前。一旁的管家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好似岁月在叹息,又勾起了解骅曾经在这里度过的几年时光。

小时候的他是在老宅里长大的,离解两家老宅离得极近,中间不过隔了一个足球场的距离,出去随便走两步就能碰上。长辈们相熟,两个同龄的孩子也很快熟悉起来,一起混过白日还不够,解骅抱着3岁的离凇不松手,说什么都要他留下来陪自己。

那时的时光好像浸在蜜糖里面,苦涩的时候拿出去舔一舔,心里也是甜的。

两人关系好,父母也没让离凇住客房,两具小小的身体自然地倒在同一张床上,他们晚上看星星、看梨树、看彼此的脸,总有说不完的话。

一直要持续到后半夜,声音才渐渐低下去。迷迷糊糊间,他能感受到身处于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呼吸轻轻打在离凇的心口上。

月光从窗棂漏下,在地板上投下的细碎银辉,像是小时候与他共眠的无数个夜晚。即便它已经成为过去,可回看仍是一段闪闪发光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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