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 第8章 孔明灯愿望

长剑划过身穿黑色紫袍的男子的脖子，那人面上恐怖狰狞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一片。

楚焕坐在云霄宝座上勾勾手指奕涵剑回到身侧“各位神官还有何话可说？”

名位神官看了一眼当死的同僚，在心里叹了口气，低下头一言不发，如果说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谁也不敢冒这个血溅三尺的险。

“刚才不是说的集场一样，现在怎么无人说了？”楚焕阴沉着脸看着安静的像哑巴的人冷声道。

殿中的人全都伏优跪在地上，楚焕矣得有些沉：“继续讲，别做哑巴。”

楚焕有规律地敲击着桌案：“华玉仙君，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一位面像还清秀的男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行礼道：“帝君下官不敢。”

“有何不敢，本尊看你敢的很。”楚焕愤恨的拿起桌上的竹简砸向他：“前几日，本尊可是j听说你的冠冠伟绩。”

“下官不知。”华玉仙君紧绷着身体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不知？你贵人多忘事，本尊让你回忆回忆。”楚焕道：“宋影把人带上来。”

宋影道：“是”

不过一会，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就被带了上来，她面上写着惊恐，女子害怕的行礼道：“拜见....帝君”

华玉看到魂都快吓没了。

楚焕道：“华玉仙君可曾想起来？”

华玉道：“下官不认识此人。”

“姑娘说说吧。”楚焕看着死鸭子嘴硬的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对那女子道。

“是，妾身本是从妖族搬出来的小妖，刚搬出来不久就被华玉威胁强迫自己...”最后没有完全说出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华玉还在拼命的摇头否认，惊恐地指着她：“帝君我末曾见过她。”

楚焕道：“死鸭子嘴硬，本尊还听说你扬言要把他全家都杀了。”

宋影看到了他的指示，把华玉带了下去，楚焕道：“你以后顶替他的位置做个花神吧。”

女子恭恭敬敬磕头，“谢帝君恩典。”

楚焕玩弄悬在空中的奕涵剑无所谓而又坚定的道：“下次若有类似的事出现，你们可是知下场。”

“是”神官一口同声道。

楚焕也表明了态度，这次只是杀鸡儆猴，让神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朝下.....

楚焕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破损的玉萧看得出神。

“帝君。”宋影行礼喊了一声，让他回了神。

他把玉箫放到一边，严肃的问道：“何事？”

“仙君在水牢高烧不退..”宋影低下头有些怯懦的道

楚焕闪过一瞬的担忧，他坐起身冷淡的回应：“他死了都与本尊无关，以后此事不要在来汇报。”

“是”宋影又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楚焕在软榻上有些坐立不安，还有些烦躁。

心中不知为何特别忐忑，刚才还说死了都与本尊无关的，他身体却比嘴还诚实。

水牢中暗潮潜伏着不明的生物气息让人忍不住干呕，楚焕看着奄奄一息的晓清寒，面上却平静如常。

他撤去了废魂钉，用灵力把困住晓清寒的铁链解开打横把人抱起。

晓清寒体温异于常人，全身都是被魂钉留下的痕迹，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里衣，冷汗与高热在体内交锋，皮肤上一阵火热一阵冰凉。

他在楚焕的怀里紧蹙的眉头，因为在水中泡了很久他的身体泱泱泛白。

楚焕斜眼盯了一眼还被捆绑住的晓苍泽，他用灵力在手中化出金色的纸鹤，他念道：“宋影把牢里的这个孩子丢到万剑宗，再找人看着。”

说完纸鹤就飞向出口。

楚焕本想把晓清寒带回自己的寝殿想了想还是罢了。

他把晓清寒抱回了南君山。

楚焕又把人丢到床上，心里想着：“晓清寒死了也算是件好事，又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一举两得。”

他随便给人拉了拉被子，抬脚就走，但心里却十分的纠结，胸口像两股相反的风牵扯，心脏分叉成两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锋上，不知该往哪边走。

他最终回到了自己的观点，但还是把宋影叫到身旁“你安排医官和春喜几人去南君山。”

楚焕看着手里的书，但视线似乎并不在书上连拿反了书也不知道。

“是”宋影道：“北源仙君那边该如何处置帝君？”

楚焕道：“你随便，别把人弄死了就行。”

宋影道：“那属下告退。”

楚焕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等宋影走后，他放下手中的书，心里想：“今日为何如此奇怪，情丝不是被我亲手斩断了吗？怎么还会。”

他撑着头，烦躁的在桌案上有规律的敲击着，脑海中却出现数不清又挥之不去的晓清寒一颦一笑。

明月高悬，清辉如刃，心中所想接他照的通透，心中莫名有想占有晓清寒的趋势，想让他独属于自己。

楚焕想把高高在上圣洁的月亮锁在自己的身边，独照着自己。

他现在都搞不懂现在对晓清寒是恨还是爱，但想起晓清寒有时候会无波无奈，有时候会冲动。

就像四年前亲手斩断带着爱意的情丝，是疼痛的是麻木的，或许从来没有爱，只有儿时的仰慕，直到如今变成恨的枷锁。

楚焕想着神色缓和了许多，现在只是对晓清寒。有恨无爱，自己只是想折辱他，想把他从神坛上拉入泥潭，让他卑微到土里。

楚焕殊不知不管怎么斩断，也无济于事，情丝线如同寄生虫一般缠绕住他们俩三生三世斩不断的缘，解不开的结。

不管斩断几根，都会再生出白来根青丝线，它会缠绕住，让人解不开，他自以为自己能成为天道，殊不知，有更强的天道，如同一盘棋局下不完，输赢不变。

他头脑一疼，一段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是自己和一位青绿色的衣袍的男人站在站在桥岸上，那男子带着幂篱看不清面容。

在烟花和万千盏孔明灯中，他给那人带上了用杏花枝做的花环，楚焕在记忆中寻找此人，但是一无所获，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楚焕总会出现这些零零散散的画面，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但对晓清寒身上感到熟悉。

还有自己的萧为何会碎，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丢去了一些重要的记忆，从小到大的苦楚他都历历在目。

怎么会丢失记忆这一说。

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楚焕起身走出门外。

铜鹤立于丹陛两侧，长颈微昂，鹤嘴衔着的烛芯早化作冷霜。

一一盏盏孔明灯扶摇而上，仿佛银河临时招募的萤火新兵，提着人间未竟的愿望去补天上的空缺。

灯影摇晃，像刚学会发光的星座在练习眨眼；每一次闪烁，都是地面某颗心跳的回声。

楚焕不等反应已经走到了望月殿，远远望去，灯与星已分不清界限，上升的终点是下凡，而星辰的归途也许正是人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两盏孔明灯有些暗淡，楚焕。走到离两站最近的地方，用灵力把它收到自己的面前。

楚焕看着有些熟悉，第一盏字迹也跟自己差不多，“愿师尊平安，也愿我一直在他身边，也愿‘清’心悦于吾。”

第二盏孔明灯是“愿阿焕来世，无忧无愁，平安顺遂。”

楚焕轻笑一声，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画面，但这次的却看不清，他抬手把两盏孔明灯烧成灰烬，才离开望月殿。

冷风萧萧，雪落南遥，晓清寒晕晕沉沉的醒来，他忍着疼痛直起身子，看着熟悉的房间，有些恍然：“我怎么回来了？”

他微微抬起手，肩头的疼痛传遍全身身上的伤早已经被人处理，但还是会感到骨头断掉的疼痛。

晓清寒抬手轻轻地移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都被不细不大的银锁链锁住。

这条锁链不长不短，能在房间里行走，手链是贯穿墙壁的，怎么扯也不动半分。

门被忽然推开，他抬眼看就瞧见娇美又带着清冷的女子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那人一句话不说，把药放到床头的桌案上便要离去，却被晓清寒喊停了脚步：“姑娘！可以帮我叫一下楚焕，可以吗？”

那人倒是礼貌，说话客气而带着点疏离，感觉又带了点激动，回：“仙君可叫奴婢春喜，帝君忙朝事未有空余时间。”

“嗯”晓清寒应了一声，他表面平静，却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后夜

晓清寒蜷缩在床上，心脏处的疼痛像冰锥贯穿，每一次心动的颜执，虫子在啃咬。

蚀心蛊一次次的发作，一次比一次疼，越往后如同在阎王殿走了千百趟，比所有疼痛加起来还要疼百倍。

寒意从骨髓缝里渗出，使劲抓住被子，想得到一丝温暖，疼痛和寒意在晓清寒的身体种下深埋的种子。

如果聪明的房间透着冷气，让人抓不住一丝温暖，没有灵力的晓清寒根本没办法给自己缓解身上的疼痛，只能忍受着蛊虫带来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

“晓清寒，本尊听春喜说你找我？”清冷又理直气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焕毫不客气推开门站在门口。

晓清寒连抬手都困难，怎么有力气回答他？楚焕没见他身影，只见他蜷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些恼，走向前，想把晓清寒身上的被子掀开一看究竟：“起来！晓清寒别给本尊装死。”

躺在床上的人死死的攥住被子“冷！疼！”

楚焕听到抓着被子的手松开，现在是位于冬季，冷也是正常，不过但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吧，他抱着手道：“晓清寒装也要装表像点，我一路走来都不觉得冷，你适可而止了。”

晓清寒还是窝在被子里没有回答，楚焕看够了他的装模作样，暴力的用灵力震碎了被子，碎片和棉花飘落在地。“本尊可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晓清寒最后的温暖也没了，只能额头滴在膝盖上，牙齿磕出碎冰声，连睫毛都抖落一层白霜。

楚焕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装的，就站着无动于衷。

晓清寒死死攥着衣服，指尖攥得发紫。

楚焕终于有了动作，坐到床边：“怎么还不冷死你？”

楚焕眸中的红色淡了些许他嘴上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做不了假：“冷得像死人一般，也不见你什么时候死。”

晓清寒感受着楚焕身的温度，不经意往那边贴了贴。

楚焕头脑有些昏沉，他抬起眸子时眉眼温柔没了刚才凶神恶煞，他抱晓清寒的手紧了紧小声的喊了一声：”师尊”

这一声叫的温柔而虔诚，就像当初那个万般乖巧的徒弟。

天上悬挂着的月亮被黑云盖住，只剩下残余的月光，落雪纷飞，如同羽毛在天上飞舞一般。

晓清寒身体逐渐没了意识，寒冷刺骨的疼痛逐渐在身上消失，只剩下温暖的伶俐，包不住他，他们的意思，但总感觉有人抱着他，但睁不开眼。

这一晚只有那紧紧抱着依依不舍的眷恋这一刻温暖的从前少年。

清晨，大雪停了很久，楚焕松开抱着人的手从床上坐起，头疼的像被万金的石子砸中了一般，暗骂道：“一个不留神，把那条舔狗放出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起身恶狠狠的盯着还未苏醒的晓清寒，说不上来的烦，楚焕整理了一番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