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癌症。】
【你要死了。】
【只要执行攻略季揽月的任务,我们就可以治愈你的疾病。】
系统如是说。
长相俊美的男人背靠着座椅,静静听着系统说话,他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交叠的腿部肌肉线条姣好,皮鞋露出若隐若现的红底。
白净的指尖轻轻点着扶手,手腕奢华的钻石表盘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抬起一只手,食指曲起,放在唇边,挑眉:“攻略季揽月?”
双眸微微眯起,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一声嗤笑:“你们系统都不做背调的吗?你不知道我和季揽月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吗?”
沈云下结论:“他不会爱上我,他只会砍死我。”
他和季揽月的关系并不复杂,两人分别效忠于两个敌对势力,在战场上互相斗了很久,一时瑜亮,可惜季揽月和他斗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前几天刚被他活捉,亲手送入地牢。
战场就是个巨大的绞肉机,把他们的亲朋好友扔进去一齐搅成肉泥,两人每每在战场上遥遥相望的那一眼,都伴随着下属和朋友的陨落。
他们在战场上撕咬,沈云明知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两个国家,可还是忍不住恨季揽月。
他们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现在系统却告诉他,让自己的去攻略他?
诚然,癌症固然可怕,但季揽月更该死。
“话不能这么说,”系统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说服对方的好方法。
它循循善诱,“你不想看到季揽月臣服于你,被你操控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只需要攻略他,你就能对他为所欲为。”
说罢,系统自动生成画面,在沈云脑海中播放。
只见年轻俊美的季揽月跪伏在地上,背脊起伏的线条优美性.感,抬起头楚楚可怜的哀求他,只为讨要一点向导素......
沈云显然被这样的画面取悦了,愉悦的点了点头:“确实,我也很想看到他摇尾乞怜的样子。”
和系统提供的场景一比,拍卖场拍卖的藏品忽然索然无味了起来。
他现在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于是他站起身,披上外套,大踏步走出会场。
身高腿长、肩宽腰细的身影走出,司机立刻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拉开飞行器的门。
沈云坐了进去,吩咐:“去卡科尔监狱。”
司机一边开飞行器,一边竖起耳朵:“您去监狱做什么?”
沈云身体后仰,舒服的陷在真皮座椅里,想到落水狗一样的季揽月,勾起唇角:“当然是去......”
他畅快一笑:“找死对头的不痛快啊。”
司机缩了缩脖子,心里暗自想,这个军部第一军团的团长还真是如传闻中那样,对帝国上将恨之入骨。
他听话的开飞行器去了卡科尔监狱。
监狱最底层。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无数铁栅栏将走廊和囚室隔开,透过栅栏,可以看见里面吊着的各式各样形容凄惨的囚犯。
沈云走在狱警身后,皮鞋踏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响。
随着按钮按下,最里面的栅栏徐徐升高,露出内里。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哨兵被吊起,他的脚尖无法完全触地,只能踮着脚被捆缚在墙壁上,四肢被铁链牢牢拴住,衣衫破碎,红褐色的血迹氤氲出来,将白色衬衫染上一道道血痕。
衣衫的领口破碎,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白皙漂亮,和整个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漂亮的不合时宜。
沈云走上前,捧住年轻男人垂下的头颅,向上一推,光线打下来,照亮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眉目深邃,眼窝凹陷,眉毛英气,鼻梁高挺,一张艳红丰满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整齐的白牙齿。
沈云的手触碰到男人的脸颊时,只觉得指尖下的皮肤柔软细腻,让他的手指微微发热,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很奇怪。
他蹙了下眉,压下那股怪异感,抬起手又高高落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男人的脸上。
“草......”男人吃痛,猛地睁开眼。
他怒目圆睁,在看清楚眼前打他的是谁的时候怒气更上一层楼,他鼓着腮帮子,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沈云:“沈云,你有病啊?”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批匹暴躁的狼,凶恶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破铁索,咬穿沈云的咽喉。
“有本事你凑过来,凑近一点。”季揽月盯着沈云,磨了磨牙。
“凑过来让你咬吗?”沈云挑眉,他伸出手,慢条斯理地从他身上挑出一根铁索,绕着季揽月的脖子环了一圈,“宝贝,我没有那么傻。”
“谁说我就要咬你了,”季揽月嘴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看着他莹白如玉的耳垂,舔了舔牙齿,像是在思考在哪里下口,“还有,叫谁宝贝呢,恶不恶心。”
“咱俩的关系,问候家人还行,喊宝贝就膈应人了。”
“跟我回家。”沈云下达通知。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季揽月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总不能是床上缺人了来找我吧?”
“不好意思,我看不上——”
他还欲再输出,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沈云白皙的手指将铁链攥紧,然后两只手将环住季揽月脖子的铁链左右反方向狠狠一拉,铁链瞬间收紧,狠狠勒在季揽月的脖子上。
他银白的发丝垂下,眼神淡漠,手指莹白如玉,攥着季揽月的生死。
季揽月因为窒息脸涨得通红,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眼睛暴突,出于本能挣扎起来,铁链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沈云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他昂起头,凑到季揽月的耳边,嘴唇说话间擦过季揽月的耳垂,冷笑道:“我想你没有搞清楚,现在谁掌握着谁的生死。”
“乖顺一点,不要顶嘴,明白吗?”
巨大的窒息感令季揽月耳鸣,眼前一阵阵发花发黑,他拼命张大嘴巴想要获得一点氧气,嫣红的嘴唇张开,露出整齐的白牙齿和一点猩红柔软的舌尖,像一只濒死的狼一样发出几声细小的呜咽。
大概是瞧他太可怜,那只白皙的手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铁链,让他得以喘息。
季揽月剧烈地喘着粗气,饱满的胸口上下起伏,双眼泛着泪花,眼尾染上胭脂色。
“你他妈的......”季揽月仍然不服气,断断续续道,“你有种就把我带去你家,晚上最好睁着眼睛睡觉,不然弄死你。”
“好啊。”沈云盯着他滚动的喉结,脖颈上汗珠滚落,一路顺着流淌入若隐若现的胸脯,对手下吩咐道,“带他走。”
狱警傻眼了:“可是,统领那里要如何交代?”
您是把季揽月带走了,我们这些打工人怎么办?
“统领那里我去说,”沈云勾起唇角,恶劣地拍了拍季揽月的脸,“现在,他是我的。”
宽敞的飞行器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它攥着冰冷的铁链,而铁链的另一侧,是被迫跪在座椅上的季揽月。
他咬着牙:“你有病吧?”
铁质项圈将他的脖子牢牢箍着,铁链从项圈一路延伸到沈云的手里,沈云修长的手指攥着铁链,腕表反射出冰冷的光,他懒散地挑起眉:“我有病?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你是阶下囚,我绑着你,不对吗?”
当然不对。
季揽月觉得绑人的方法很诡异。
这种诡异在沈云拽着铁链下了飞行器后达到了巅峰。
沈云拽着铁链,在昏暗的灯光下,站在铁链的尽头,像是驯狗一样勾勾手指:“爬过来。”
说罢,不由分说手狠狠用力往后一拽。
季揽月被拽的一个踉跄,膝盖不知被谁狠狠一踹,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项圈被收紧,他被勒的眼尾发红,不断发出剧烈咳嗽声,大口大口喘息着。
下一秒,铁链向前挪动,他睁大眼睛,死活不肯往前一步。
如果他真的踏出这一步,那就太屈辱了……
像狗一样匍匐在沈云的脚下,他绝不会让对方如愿!
“沈云……”他仇恨的目光抬起,恶狠狠的盯着铁链尽头的人,“你休想——”
下一秒,精神图景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样疼痛起来,季揽月哈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沈云,双s级向导,最擅长攻击哨兵的精神图景。
季揽月喘.息着,眼眶微微泛红,手指固执的扒着地面,他拼尽全力抵抗,就是不想像狗一样被人牵着走。
手指在水泥地面划过,柔软的手指当即被摩擦出血液,沙土嵌入手掌。
他努力想站起来,可手刚刚离开地面,就被人狠狠一拽,失去了平衡,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铁链对面的人毫不留情,继续向前走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前,紧接着是膝盖,他被迫向前挪了一步。
紧接着,是第二步。
他被项圈束缚着脖颈,被铁链狠狠拽着,跪伏着身体,衣衫破碎凌乱,一步步往别墅爬,像一只狼狈的落水狗。
沈云挑着眉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快意,看到季揽月的狼狈,那些潮水般的恨意才慢慢消退了些许。
季揽月现在是他的了。
他的奴隶,他的仆人,他的阶下囚。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的手都在发抖。
“宿主。”系统小声道,“你这样是攻略不了他的,你应该对他好,对他嘘寒问暖。”
“嘘,别出声,我有我的节奏。”沈云眼睛亮的像是燃着一团火。
现在忽然对季揽月好,只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怀疑他别有所图,他态度需要慢慢软化才行,现在越凶,才会越真实。
季揽月狼狈地爬到楼梯前,气喘吁吁的仰视着沈云。
“继续。”沈云冷酷无情地说。
季揽月企图爬起来,可膝盖还没站直,就被人狠狠一踹,再次倒在地上。
丢失尊严让他眼眶发红,手指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喃喃道:“沈云,老子早晚杀了你。”
沈云淡淡地说:“那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像是看不见他的窘迫一样,无情地拖拽他,牵着他艰难爬完了所有楼梯。
明亮的灯光从屋内洒出来,沈云逆光而站,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俯下身,摸了摸躺在地上的季揽月毛绒绒的头颅:“好了,乖狗狗,你到家了。”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今天你就睡狗窝吧。”
说罢,抬起眼,命令佣人:“去,给他找个狗窝。”
他要在季揽月身上,发泄他全部的怨恨。
死对头的精髓,在于恨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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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