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悰被宴掷送回来了。
萧拂砚站在门口,看着宴掷魂不守舍地离去。
萧拂砚朝宴无悰笑了起来,阳光正巧撒在萧拂砚的侧脸,周围的场景都黯然失色,像极了宴无悰之前梦里见过的场景。
宴无悰慢慢地朝他走去。
萧拂砚笑着将他扯进房间,桌上摆了许多吃食,都是宴无悰喜欢吃的。
明明是之前一模一样的吃食,可宴无悰却有些吃不下。
萧拂砚哄着人,将一勺汤抵到宴无悰的唇边。
宴无悰有些失神,他慢慢地喝着汤,忽然问:“你想过和离么?”
萧拂砚神色忽然一变,他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危险,他扯了扯唇角,假装不在意地舀了一勺汤:“卿卿怎的又聊起这件事了?”
宴无悰撤回目光,微微摇头:“没怎么,就问问。”
萧拂砚骤然凑到宴无悰面前,唇角半勾,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人,开口:“卿卿,我们既然成婚了,那你就是我的了。不要想这想那好不好?”
宴无悰眼皮轻轻撩起,对上面前的人。
萧拂砚笑着催促宴无悰:“卿卿回答我,好不好?”
宴无悰轻声道了一声:“好。”
——
夜色渐浓,只有风吹的声音响起。
萧拂砚半搂着人,将头埋在怀里人的肩上。
萧拂砚总觉得宴无悰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让他总是忍不住在宴无悰身上嗅来嗅去。
宴无悰睡着后很乖,几缕头发落在额头上,长长的眼睫闭着,唇瓣像是染了胭脂,好看地要命。
萧拂砚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每次宴无悰睡着的样子,都像在邀请他一般,偏生他不能做什么,只能偷偷轻轻亲两下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宴无悰对萧拂砚特别不一样,有时候萧拂砚搂着人,将人压在桌上接吻,宴无悰也只会哑声骂句混账。
容忍度变得特别高。
可不知为何,萧拂砚的心却总是有些发慌。
——
将军府,正厅。
白藜大马金刀地坐在位置上:“不如你们两个代替周云和小箐成婚?我和这位仙君以我的名义成婚?”
宴无悰慢慢抬头,也是赞成的,他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宴无悰又道:“但不能告诉周公子和白小姐。”
白藜一愣,有些傻眼:“为什么?”
君渊淡淡说:“白公子只需要按我们说的做便可。”
周云的立场不清楚,但还是偏向萧平那边的,更有可能他和白箐的婚事就是其中一个环节。
不能打草惊蛇。
萧拂砚看了看傻着的好友,一把拍上他的肩膀:“叫你做就做,你去给你父亲说说,马上岁旦了,过了正月十五就行动。”
白藜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想了想,仙君想的肯定比自己多,毕竟是仙君嘛,脑回路肯定不一样。
既然仙君都这么说,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白藜大脑一番挣扎,一拍板:“好,我去跟父亲说。”
宴无悰再次叮嘱:“不能告诉他们两个人。”
白藜:“好!”
商量好事情,几人又各自散开。
——
今日是岁除,白府已经张贴了许多对联,甚至挂了许多红灯笼。
宴无悰和宴掷并没有过岁旦和岁除的习惯,但宴无悰还是决定回无方宗一趟。
萧拂砚硬要跟着宴无悰一起,宴无悰也没拒绝。
两人直接御剑去了无方宗。
近几日萧拂砚修炼地也勤快,前两日刚刚历雷劫,已经升至金丹。
萧拂砚笑嘻嘻地拿了许多年货进无方宗。
这几日无方宗会让弟子们回家聚聚,所以无方宗显得特别冷清,只有些许挂着的红灯笼和贴着的对联。
宴无悰和萧拂砚直接去了主峰。
大门被推开,宴掷正书写着什么,转过头看见两人,下意识将身后的纸挡了挡。
宴掷露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无悰来了?”
萧拂砚觉得这一瞬间诡异极了,也不知道宴掷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会笑得这般渗人。
宴无悰将年货放到桌上,朝宴掷点头:“父亲。”
萧拂砚也跟着喊了一声。
宴掷看着萧拂砚,冷冷淡淡地应了声。
毕竟没有人会对拱了自家白菜的猪有好感。
萧拂砚也明白这个理,识趣地不再打扰宴掷。
宴无悰走近桌边,无意中瞟了宴掷的书桌一眼,微微一顿,有些不敢认:“父亲可是在画娘亲?”
宴掷将有些无措的手收到衣袖中:“嗯。”
萧拂砚倒是看了过去。
画布上的女子娇俏可人,眉间点着花钿,手捻起一块糕点,笑着往前递。
那双灵动的眸子和宴无悰的很相似,都是血红色,瞧起来好看极了。
怪不得宴无悰有这一双眼睛。
见宴掷有些不自在,宴无悰也没说什么,跟宴掷说了一句自己要走了,就推开门和萧拂砚准备离去。
宴掷见两人似乎是要离开,眼眸垂下,在他们跨出门的时候喊住了人:“无悰,你若是有要事就先离开吧。萧拂砚有事么?我想跟你谈谈。”
两人回头,宴无悰看了一眼宴掷,又看向萧拂砚,是询问萧拂砚的意思。
萧拂砚一笑,勾了一下宴无悰的掌心:“你先走?我跟父亲聊聊?”
宴无悰微微歪头思考了一瞬,转头离去。
萧拂砚见状,没想到宴无悰真的走,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真走啊。
小没良心的。
萧拂砚抬眼对上宴掷的眼,唇边的弧度落下,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宴掷叫得正好,他刚刚好也有些事能问问他。
萧拂砚皮笑肉不笑地问:“父亲可是有什么时候找我?”
宴掷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萧拂砚坐下,盯着萧拂砚。
宴掷第一次好好看他的儿媳。
萧拂砚的眉微微皱着,看起来似乎很不耐烦,一双眼冷沉却又有一种独属于少年的感觉。
全然不像刚刚看向宴无悰时的温柔缱绻及藏在眼底的占有欲。
宴掷有一瞬间看到了他曾经的自己。
有股疯劲,宴掷想。
打量了萧拂砚一番后,宴掷抬手给萧拂砚倒了一杯茶。
宴掷开门见山:“我确实对你不满。”
萧拂砚轻轻嗤了一声,接过那杯茶:“我看出来了,宴宗主不喜欢我。”
萧拂砚盯着茶,笑了一下:“所以呢?宴宗主是要劝我放弃宴无悰么?”
宴掷垂下眼:“我确实是想过,也跟无悰提过。可那日我带他去见他母亲,他有些话说动了我。”
宴掷:“他告诉我,他喜欢你。”
萧拂砚抬起眼,看向宴掷。
宴掷又道:“你或许不知道,无悰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管过他,我们两个很少交流过,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承认,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宴掷:“他好像对什么都很难表现出强烈的喜欢和讨厌。”
宴掷:“你是不一样的。”
萧拂砚沉默着。
他忽然想到了宴无悰总是板着的那张脸,冷冷淡淡,似乎无法让他掀起任何波澜。
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他来着,说他冷心冷面,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
他像是枯萎的朽木,又像是无法掀起波澜的死水。
但其实萧拂砚可以感受到宴无悰内里的柔软,宴无悰也可以很可爱,很生动。
宴掷:“他和你成婚后,没有那么冷了,有时候也会显得温柔了些。”
宴掷:“我对他亏欠了很多,我知道这是无法弥补的,既然他选择了你,那我希望你能够对他好,我希望你能爱他。”
萧拂砚笑了一下,这次笑得真心实意了些:“这是自然。”
宴掷没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萧拂砚一眼。
宴掷无法预料关于灵血之体的事是否会灵验,但即使真正到了那天,宴掷也只有接受的份。
他试图阻止过了,可那是宴无悰自己的决定。
他无法左右宴无悰。
但他希望宴无悰这段时间是快乐的,所以过来敲打一下萧拂砚,试探萧拂砚对宴无悰的态度。
虽然萧拂砚态度不怎么样,可至少宴掷看得出来,萧拂砚也是喜欢宴无悰的。
萧拂砚笑了笑:“宴宗主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么?”
“是。”
“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宴宗主。”
宴掷微微讶异:“你说。”
萧拂砚拿出一块玉佩,在宴掷眼前晃了晃。
那块玉佩是圆形的,上面雕着花纹,那花纹像极了太阳。
宴掷瞳孔一缩。
萧拂砚笑了声,眼眸紧紧盯着宴掷:“不知十年前宴少主可曾见过一只白猫,眼睛是红色的。”
宴掷一怔,记忆骤然回到十年前。
那次,宴无悰难得朝他说话,希望宴掷带他下山。
宴掷没拒绝,但怕宴无悰的眼睛会引人注意,就将其变成了一只小白猫带着。
事情多,而且情况很紧急,宴掷便将宴无悰托给了自己山下好友照顾。
可宴无悰不知怎的竟然在好友家失踪了,好友便着急地传书给他,可那个时候他忙着事情,又弄了屏障,隔绝了外界,便没有收到消息。
忙完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宴掷解开屏障才收到消息。
宴掷曾在宴无悰身上施法,所以循着灵力便找到了宴无悰。
那个时候宴无悰好像在一户人家的房子里,那户人家不知怎的不在家,他看着宴无悰那模样好像还胖了些,宴掷便随意将一袋钱财扔在了桌上,然后把宴无悰带了回去。
太久远了,宴掷也没仔细看那户人家是谁,但看萧拂砚这模样,大约是萧安王府了。
月婉清生前刻了两块玉佩,一块是太阳形状,一块是月亮形状,两块玉佩可合成一个圆,说是要给宴无悰和宴无悰未来半侣。
但那块太阳形状的玉佩却不见了,为此宴掷寻了好久。
没想到阴差阳错还真的到了他儿媳手上。
宴掷不知道萧拂砚是否猜出来了经过没有,只是道:“见过。”
萧拂砚笑容不变:“宴无悰有一块月形的玉佩,正巧能和我的玉佩合在一块,那块玉佩是哪的?”
宴掷没瞒:“那块玉佩确实是和你手上的一对,是婉清刻给无悰和他未来伴侣的,但十年前不见了,不料到了你手上。”
听到玉佩的来历,萧拂砚微不可查地一愣,随即又看向宴掷,笑着笃定道:“宴无悰就是那只猫?”
宴掷点点头。
宴掷大概给萧拂砚讲了经过。
萧拂砚心跳得很快,多年来的一桩心事了却,萧拂砚顿时舒服了许多。
他惦念了十年的猫,真的是宴无悰!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位女子的声音响起:“宗主,少主吩咐我们过来的。”
萧拂砚闻言,略显疑惑地看过去。
宴无悰?
宴掷手指一抬,门瞬间打开了,几位女子将热腾腾的饭菜依次端了进来,摆了一桌。
宴掷和萧拂砚微微一怔,只见宴无悰慢慢地走了进来,落座。
将两人都看着自己,宴无悰不由得有些疑惑:“不吃么?年夜饭。”
萧拂砚眼睛微亮:“卿卿刚刚没走?”
宴无悰:“没。”
萧拂砚也不害臊,牵起宴无悰的手,扯着人坐在他旁边。
难得地,宴掷忽地开始无措了起来,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坐好,僵硬地挪动椅子靠近桌子。
他没想到宴无悰居然会给他做年夜饭,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饭菜的香味灌进鼻尖,袅袅的烟飘在空中,几人围坐在桌边,很温馨的场景,宴掷的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宴掷哑着声音,拿起筷子:“吃,怎么不吃。”
宴无悰倒是没再说话,拿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咬着。
宴无悰不是特别喜欢吃这些东西,但糕点除外。
他从小就喜欢吃。
萧拂砚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银耳羹,盛了些在碗里,趁宴无悰没注意,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了些在银耳羹中搅拌。
下一刻,萧拂砚就舀了一勺银耳羹喂给了宴无悰:“尝尝。”
意料之中的,宴无悰撇过头去:“不想吃。”
萧拂砚心里门清,宴无悰给别人做菜的时候会迁就其他人的口味走,所以每次在萧安王府做糕点时,宴无悰都不会放太多糖。
萧拂砚闷笑了声,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又抿了抿唇,看向宴无悰:“真的很好吃,尝尝好不好?”
宴无悰其实很容易心软,特别是对萧拂砚,萧拂砚也知道这一点。
这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招特别好用!
果然,宴无悰的眉蹙了起来,试探着喝了一口。
银耳羹甜丝丝的味道蔓延至心口。
宴无悰倒是一怔,眉心疑惑地皱了皱。
他的糖放多了?
宴无悰又就着萧拂砚的勺子喝了一口。
还是甜的。
萧拂砚勾了勾唇,也不怕宴掷在旁边看着,他凑到宴无悰耳畔,轻笑了声,语气兴味:“卿卿,有没有人说你很像猫啊。”
真的跟猫似的,可爱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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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发疯捶门)
昨天梦到我过签了[小丑]
噢,还有一个超级无敌牛逼的,我梦到我忽然火了但是我因为要努力奋斗学习然后就断更了,然后读者宝宝们疯狂围攻问我咋还不更新[小丑],然后就被制裁了,正准备更新发现我在做梦哈哈哈哈,其实小透明也挺好的(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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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当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