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悰被他质问地一愣,只得有些干巴的说道:“不是。”
之前越淞也只是偶尔来找找他练罢了,宴无悰以为是最近越淞要和他一起去无方之境,怕自己丢脸才过来找他恶补的。
萧拂砚为什么会这样想?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连续几天都这样,你还说不是。”
哪里几天了?这才两天吧。
宴无悰心中默默想,看着萧拂砚这副模样,还是没开口说话。
萧拂砚就那样看着宴无悰,也不说话。
一时间,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宴无悰被萧拂砚盯得总感觉是自己做错事情,想了想,问:“你想如何?”
萧拂砚扬了扬头,也顺着台阶下:“你多抽出些时间陪我。”
萧拂砚说完,又有些担心宴无悰觉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了,又补了一句:“你说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你的,更何况我们本就是道侣,本应如此。”
宴无悰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萧拂砚跑这一趟就为了这么?
萧拂砚看宴无悰皱眉了,只以为宴无悰不愿意,心中烦躁了几分。
但出乎意料的,宴无悰答应了。
宴无悰看了看他:“你跑过来这一趟,就为了这件事情?”
萧拂砚倒是没遮掩着:“对,我的道侣天天往别人院子里跑,我难道不应该过来看看么?”
闻言宴无悰莫名有些脸热,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他。
萧拂砚倒是也没想过宴无悰会回他这种话,将发尾甩到身后,扯住宴无悰,然后往宴无悰怀里塞了一个锦袋,道:“我先走了。”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宴无悰低头看着怀中的锦袋,手轻轻将锦袋打开,他喜欢吃的糖就暴露在他的眼前。
宴无悰指尖一顿,但又拿起一颗递到自己唇边。
甜丝丝的味道在他的口腔蔓延,他的心忽然跳得厉害,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
“师兄!你就要走?”越淞失声。
现在才刚刚到巳时!
宴无悰将扒在自己身上的越淞扯开:“嗯。”
越淞咬牙:“萧拂砚喊师兄回去的?有什么事值得师兄亲自跑?”
宴无悰听到越淞这样说,轻轻拍了拍他:“莫要这样说。”
越淞委屈:“可、可……”
宴无悰:“好了,我明天会早些来的。”
越淞:“……”
越淞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
他被师兄抛弃了!因为那个天天勾.引师兄的那个男的!
好恶毒!
宴无悰轻轻拍了拍越淞的肩:“好了,我先走了,抱歉。”
越淞:“……”
萧拂砚你真是好的!喜欢和他争夺师兄心中的地位是吧,看他不膈应死萧拂砚!
看着宴无悰离去的背影,越淞心生一计,他将宴无悰送他的夜明珠掏了出来,晃晃悠悠地出去散步。
——
青竹峰。
萧拂砚才慢慢走路到青竹峰,就听见几个女弟子在偷偷讨论些什么。
“你听说了么?少主为了哄越师兄开心,特地去寻了难得一见的夜明珠!”
“我知道!听说还会不断变颜色,特好看!”
“少主从小就和越师兄关系好,送这些也不奇怪。”
“说起来,少主的道侣,那个萧公子,我就没听过少主送了他点什么。”
“不过是少主一时兴起罢了,听说那个萧公子也不愿意嫁过来的,两人感情肯定不好!谈什么送东西呢!”
“啊,我还以为少主夫人会是个天赋极高的修士,没想到啊……”
萧拂砚静静地听着几人聊天,心情莫名又差了些。
这些人什么意思?以他的身份,难不成他还当不了一个少主夫人?
萧拂砚甩着脸就离开了这里。
送礼物?他早就不稀罕这种玩意了。
萧拂砚一路上不知听了多少句这样的话,那些人见到他就不说话了,表面上装得毕恭毕敬,暗地里却乱嚼舌根。
萧拂砚带着烦躁畅通无阻地走回了青竹苑。
他一把滚在床上,心里烦地厉害。
夜明珠……夜明珠,不过就是颗夜明珠么?有什么好炫耀的?说不定只是宴无悰看到随手买的,这也能炫耀成这样。
萧拂砚理智告诉他,越淞就是故意的,但他的却止不住地烦。
其中一个人说得对,他是宴无悰的道侣,但宴无悰却根本没有送过他什么,甚至如果他不缠上去,宴无悰可能压根不会搭理他,就跟上一世差不多。
即使他说的要求,宴无悰都会答应,但萧拂砚却总觉得自己和宴无悰之间隔了层雾气,让他无法触碰到宴无悰的内心。
宴无悰身上有很多秘密。
比如他身为少主伤药却少得厉害。
比如宴无悰已经金丹,但受伤了却不用自己的法术疗伤。
比如宴无悰为什么会有那块玉佩。
……
萧拂砚想着想着,门忽然开了。
估计是谁过来给宴无悰拿点什么东西的,他才跟宴无悰说没多久,宴无悰怎么可能就来?
萧拂砚有些不耐,将被子扯在头上,准备强行让自己睡下。
瓷碗搁在桌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宴无悰看着萧拂砚盖着被子,连头也盖住了,犹豫一瞬,打算将被子扯开点,至少不要蒙住头。
宴无悰动作放轻,开始一点点地扯萧拂砚的被子。
萧拂砚感受到宴无悰的动作,正想谁那么大胆敢过来掀他的被子。
萧拂砚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头,手一把将对方的手箍住往床上扯,然后翻身将人压制住。
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下一瞬,萧拂砚却与宴无悰对上了眼。
萧拂砚:“?!”
宴无悰也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任由萧拂砚攥住自己的手。
萧拂砚中默默将手劲放轻了些 ,一骨碌坐正。
“……你没睡?”宴无悰也坐起来。
“……嗯。”
萧拂砚反问:“你掀我被子做什么?”
宴无悰默了一瞬:“盖住了头。”
萧拂砚:“……”
宴无悰从床上起身,然后将不远处的瓷碗端了过来,递到萧拂砚面前。
是一碗银耳羹。
萧拂砚肚子里的气莫名就消了一大半。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宴无悰抿唇不说话。
膳房刚刚好做了银耳羹,他吩咐人少放了点糖,然后给端了过来。
萧拂砚接过银耳羹,将它搁在一旁,然后伸手去扯宴无悰。
宴无悰被萧拂砚一把扯到萧拂砚的怀中,坐在了萧拂砚的腿上。
萧拂砚一只手顺势放在宴无悰的腰上,一只手托着宴无悰的后颈。
萧拂砚笑了笑,两人的唇几乎要碰到。
“宴无悰,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银耳羹,怎么什么都不说?”
宴无悰耳后蹿上粉红,宴无悰撇过头,觉得这个姿势太过羞耻,想要起来,却又被萧拂砚拉住。
萧拂砚继续追问:“宴无悰,你不是金丹么?怎么不把我甩开?”
“这银耳羹难道是你亲自做的?”
“……不是。”
萧拂砚垂眸看着宴无悰,心中一动,忽地凑上前咬上了宴无悰的唇。
“还是说,你过来给我送银耳羹是为了……”
萧拂砚扬了扬唇,将宴无悰撇过去的头掰过来:“……哄我?”
萧拂砚紧紧盯着宴无悰,笑着:“看看我。”
宴无悰抿了抿唇,内里有些羞恼,但面上如常,他将人推开:“不是。”
萧拂砚啧了声,端起银耳羹,舀起一勺吹了吹,趁宴无悰不备塞进宴无悰嘴里。
宴无悰没有防备,下意识吞下。
不甜,宴无悰默默评价。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看了看,自己先喝了一勺,转过身掏出来点糖放在勺中,然后又舀了一勺,吹得温了些,又递到宴无悰唇边。
宴无悰看着面前的银耳羹,头偏了偏:“你自己吃吧。”
萧拂砚却道:“太甜了,你再尝尝?”
宴无眉头轻拧,他记得萧拂砚不喜甜,专门让人只放了一点糖,怎么还会甜?
他吃着连甜味都没感觉到。
萧拂砚弯了弯眸:“真的,你再尝尝。”
宴无悰有些抵触,他喜甜,自从辟谷后基本上吃的东西都是甜的,看着这些不甜的东西他打心眼里没胃口。
更何况他刚刚就尝了一口,再怎么尝那银耳羹都是一个味,有什么尝的必要?
但宴无悰看着萧拂砚似乎很想他尝尝,犹豫一瞬,叹了口气,勉强吃了口。
但这勺银耳羹似乎和前面那一勺不一样,似乎更甜。
宴无悰看着弯眸的萧拂砚,问:“你放糖了?”
萧拂砚扬了扬唇:“没有啊。”
宴无悰一顿,心想或许是自己第一口尝错了味道。
宴无悰想了想:“再给我尝口。”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将银耳羹往自己身后放:“你想再尝尝?”
宴无悰点了点头。
萧拂砚探出手,在宴无悰面前竖起食指:“少主给了我,那这就是我的了,你想再喝,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萧拂砚笑了笑,一把将宴无悰扯到自己身上,萧拂砚勾了勾唇:“让我亲一下。”
说罢,宴无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萧拂砚的气息就扑在了他的鼻尖,随即,萧拂砚便亲了上来。
唇相贴,萧拂砚试探着伸出舌尖,将宴无悰的齿关撬开,长驱直入,攻略城池。
萧拂砚一只手托住宴无悰的后颈,然后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指尖隐秘地将糖放进银耳羹中。
两人的唇分开,银丝晃晃悠悠地牵在两人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