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砚凑近认了认人:“……宴无悰?”
宴无悰见他还清醒,便想将萧拂砚拉起来:“嗯,起来,凉。”
萧拂砚站起来,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怎么,一下子往宴无悰那里扑过去,牙不小心磕在了宴无悰的颈边。
宴无悰下一子反过来被萧拂砚压在身下,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脖颈处的疼痛。
萧拂砚嘴里弥漫起一股血腥味,让他的酒醒了一分,他舔了舔唇角的血,头微微从宴无悰颈窝处抬起。
萧拂砚这才发现这血不是他的,而是宴无悰的。
萧拂砚磕出来的牙印处已经有些青了,此时正流着丝丝缕缕的血。
鲜血在白皙的颈肩上格外晃眼。
萧拂砚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轻轻舔了一下宴无悰颈肩上的牙印。
温热的舌落在温热的肌肤上,宴无悰整个人僵住了。
宴无悰反应过来萧拂砚在做什么,将萧拂砚的脑袋推开。
声音莫名有些羞恼:“你做什么!起开!”
萧拂砚唇上染上了宴无悰的血,他眼眸轻缓地动了动:“没有帕子。”
“没有帕子也不准用嘴!”
萧拂砚又故意舔了一下,道:“可是我想。”
宴无悰脸上莫名发起烫来,将萧拂砚用力推开,然后站起来。
萧拂砚被翻了个面,仰脸看着站着的宴无悰,想要起来,却又踉跄了一下。
宴无悰只得上前去扶萧拂砚下来进房间里。
萧拂砚有些失焦的眸光落在宴无悰脖颈的牙印上,手伸进衣襟摸了摸,掏出药膏来。
萧拂砚扯住宴无悰,将宴无悰扯到床上,然后凑过去。
“做什么?”宴无悰想要推开萧拂砚。
萧拂砚只觉得宴无悰的声音有些失真,萧拂砚挖了一块药膏直接抹了上去:“……什么?”
宴无悰没想到萧拂砚居然直接上手给他抹药,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萧拂砚眩晕的大脑理解了一下宴无悰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装听不懂,自顾自给宴无悰抹药。
宴无悰只觉得萧拂砚抹着抹着药离自己越来越近,宴无悰咬牙:“萧拂砚,你离我远点!”
呼出的热气都快喷他脖颈上了。
萧拂砚歪了下头,轻笑了声:“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不要拿这件事说事。”
宴无悰皱眉:“你不是醉了吗?怎么这么多话?”
其实萧拂砚倒是不是特别醉,就是有些站不稳和思绪有些缓慢罢了,但脑子还是挺好用的。
萧拂砚往宴无悰那边靠过去:“我醉了难道就不能跟你说话么?”
“……”
萧拂砚趁着醉意,忽然开口:“你有见过一只猫么?”
宴无悰手一顿: “什么猫?”
萧拂砚睁了睁眼眸,盯着宴无悰:“……一只白色的很小一点的猫,脚上有伤。”
宴无悰垂下眼,似是不解:“这种猫不是很常见么?”
萧拂砚笑了笑:“也是。”
自己真是犯蠢,问出这种问题。
萧拂砚的手默默碰了碰藏在衣袖里的玉佩,最后还是没有问关于玉佩的事。
萧拂砚起身摇摇晃晃准备沐浴,宴无悰看着萧拂砚这副模样,犹豫两分:“你可以洗么?怎么不用净身术?”
“……不想用,我可以洗。”
宴无悰听见萧拂砚回答,也没多管什么,安静地躺在床上,脑中回想起萧拂砚问起的问题,心情复杂。
萧拂砚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
萧拂砚洗得很快,没多久,他就一把栽在床上躺下。
宴无悰忙了一个下午早就累了,在萧拂砚洗完之前就已经睡着。
萧拂砚闭着眼,脑袋有些晕,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手习惯性地去捞宴无悰。
宴无悰还没有深眠,一下被萧拂砚揽到怀里抱着,困意就散了两分。
宴无悰睁了睁眼,推了一下萧拂砚:“醒酒汤在桌上。”
萧拂砚见宴无悰似乎醒了,先探手去拿醒酒汤,然后问:“我吵醒你了?”
“……嗯。”
萧拂砚不明白为什么宴无悰能这么快睡着,但见宴无悰困得厉害,也没再问什么,喝完醒酒汤就躺在了床上,动作稍微轻了些,然后将宴无悰抱住。
——
第二日,宴无悰刚起,越淞就到了门口:“师兄!”
宴无悰看了看天色,天这个时候才微微亮。
宴无悰有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记得越淞平日里得睡到日上三竿的来着。
越淞冲进来:“师兄!”
下一秒,越淞就冲过去抱住了宴无悰。
在越淞蹭了蹭宴无悰的下一瞬,越淞看见了站在卧房门前的萧拂砚,越淞抱着宴无悰,探出脑袋,贱兮兮地笑了笑。
他越淞终于扬眉吐气了!
爽!
萧拂砚的眉拧着,向两人走过来,越淞也皱起眉:“师兄!我们出去练好不好?去我的苑里面练。”
看他不把师兄带走!
宴无悰点了点头,正准备推开越淞,一只手就过来把越淞的手扯开了。
萧拂砚弯眸笑了下,手揽上宴无悰的肩,笑意不达眼底:“去练剑术么?”
“嗯。”
越淞插嘴:“你不准来。”
萧拂砚盯了越淞一秒,然后凑到宴无悰的脸颊旁,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口:“早点回来。”
越淞:“……”
这人居然就当着他的面亲上了师兄?不害臊!果真轻浮!
但越淞脑中却蓦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之前他爹爹去青楼,一个女子扯着他爹爹,然后他娘亲赶过来,一句话也没说,他爹爹就老老实实地走了。
越淞又盯了萧拂砚几秒,脑中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形容。
——正宫的气势。
不对不对,他肯定是弄错了。
宴无悰没料到萧拂砚这么大胆,忙将人推开,扯着越淞就走。
简直没羞没臊!
越淞被宴无悰扯着走,也没再看萧拂砚,笑嘻嘻地跟着宴无悰走了。
越淞扬了扬唇,盯着宴无悰看了几眼,关心道:“师兄,你耳朵好像被冻红了。”
这才秋天,怎么师兄的耳朵就被冻红了?这么冷吗?
宴无悰一顿,随即意识到什么,咬牙:“确实有些冷了。”
越淞笑得露出白牙:“师兄多穿些衣服,别冻着了。”
宴无悰:“……”
宴无悰:“好。”
——
萧拂砚倚在门框边,收起笑意:“攻略值多少了?”
【宿主,已经三十四了。】
萧拂砚的手又摩挲了一下玉佩,想到什么:“我积分多少了?我换些药。”
宴无悰既然说他要去无方之境,那么他得好好准备一下。
有备无患。
系统调出面板,将商城展示给萧拂砚看:【宿主,您的积分已经三千了。】
萧拂砚随意点了几个,然后收回目光。
下一秒,药落在他的手心,萧拂砚将药揣好。
系统忽然开口:【宿主,你觉得宴无悰是个怎样的人?】
萧拂砚的眸光微微滞了一下,思考了两下:“半坏半好。”
这一世的宴无悰其实挺好的,但上一世的……
系统又扯了一句话:【宿主真的不会喜欢上他么?】
萧拂砚笑了声:“怎么那么怕我喜欢上他?怎么,如果我喜欢上他会怎样?”
【不怎样。】
【宿主心里有数就行。】
萧拂砚又听到这句话,也没再理系统,自顾自躺到床上看起书来。
真没劲。
——
一晃两天过去。
越淞每次都起个大早过来找宴无悰,萧拂砚愣是除了晚上,就没怎么见过宴无悰。
两天,属实是有些久了。
萧拂砚坐不住了,他决定去越淞的苑。
出发之前,他拿了些上次的糖。
问了一路,萧拂砚总算是千辛万苦地到了越淞的苑。
萧拂砚敲门,得到回应后踏进苑中,只见宴无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浮云剑插在一旁,越淞凑到宴无悰旁边嘻嘻哈哈地说话。
两人都没有抬头看他。
越淞朝萧拂砚摊开手:“书取来了么?”
他刚刚吩咐下去,这么快就将书取来了,他苑中的人手脚真麻利!
萧拂砚眼眸沉沉地盯着越淞和宴无悰,不语。
越淞有些疑惑,人过来了,书不给他,是什么意思?
越淞不耐地抬头,正巧对上萧拂砚的眼。
萧拂砚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不是练剑么?我看两位聊得挺开心。”
宴无悰这才反应过来,看见萧拂砚,下意识回:“……没有。”
越淞皱眉,他最是不喜欢萧拂砚了,怼了过去:“怎么,我还不能和师兄聊天了是吗?你管不着!”
萧拂砚抬眸盯着越淞,然后垂下眼睫,转变了眼神,看起来眼尾有些红:“对,我管不着。”
越淞一愣:“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这什么表情?”
弄得好像他越淞欺负了他一样!
宴无悰目光落在萧拂砚身上,看着萧拂砚这副模样,心猛地一跳,站了起来,顺便对越淞说了句:“师弟,我等下回来。”
说罢宴无悰牵起垂着头的萧拂砚出去。
萧拂砚抬起有些红的眼尾,淡淡地转头瞥了一眼后面气得要死的越淞,然后撤回目光,低垂着头,任由宴无悰牵着他出去。
被甩下的越淞看到萧拂砚这副模样,反应过来了,越淞咬牙。
这人竟然是装的!
自己怎么就没用记录石记下来给师兄看呢!
宴无悰将萧拂砚牵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停下脚步,转身紧紧看着萧拂砚。
很奇怪,萧拂砚居然在宴无悰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着急与紧张。
宴无悰放缓了语气:“怎么了?”
萧拂砚垂眸不说话。
宴无悰再问了一遍:“怎么了?”
萧拂砚这才开口:“你很喜欢和越淞待在一起?”
宴无悰没摸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没有。”
“那你怎么这两天都呆在他的苑中?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以后都这样了?”
语气不乏幽怨。
宴无悰有一刻居然觉得萧拂砚像极了深闺中的怨妇。
今天是心机狗狗萧[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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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闺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