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望月楼.
高澄将她带到了后山的停机坪,停机坪上停着一辆陌生的直升机,三个陌生面孔的男人站在旁边,他们身材高大健壮,隐隐透露出的气势也不似普通人。
眼见这一幕初婳咬牙,这有必要吗?不就是在路上跟他打了一架吗?又没答应,这找人防着她不觉得多余吗?
高澄还在她身后笑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喜欢吗元贞?”
初婳没理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说不喜欢就管用吗?
神经。
......
高澄将初婳带上飞机,带上头盔等一系列护具,关上舱门后,飞机启动,巨大的噪音瞬间席卷而来。
初婳还想再挣扎一下,她大声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你公司怎么办?集团怎么办?爸爸现在的样子可没有办法管理!”
高澄一笑,“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不会让你过粗布麻衣,吃糠咽菜的生活的,我们元贞值得最好的东西!”
“可是!”
“只是元贞有时候说的话实在让人恼火,所以暂时安静一下可以吗?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两人大声问答,此时都像疯子。
初婳默默低下头,看似温顺,其实在心里已经大骂他一万遍了,心中抓狂,先让这家伙离父亲远一点再说!啊!这真的是术法失败的下场吗?!别太荒谬啊!
高澄状似无意般看向窗外,唇角始终含着一抹微笑。
……
高惊月是被医生救醒的,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耀眼到让人流泪的白炽光,头痛欲裂的感觉紧随其后。
如果不是虚弱至极,她都想大喊一声,分散疼痛。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如果有下一次,您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头顶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高惊月勉强转头看了看周围,这里应该是高父旁边的一间看护室,也之前高澄被抢救的地方。
但是怎么就她一个人?
初元贞那丫头不是应该在这守着她吗嘛?难不成这么快就学会过河拆桥了?
高惊月心中失望一瞬,最后还是不甘心问道:“元贞呢?在隔壁吗?”
医生赵凤吾推了推眼镜,“您说的是初小姐吗?这件事恐怕需要您自己处理了,据我所知,初小姐现在可能有些麻烦。”
高惊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什么意思?”在月升观元贞能有什么麻烦?
赵凤吾道:“虽然这些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但是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线索。”
线索?高惊月不敢猜想,“说!”她急切道。
“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我都答应你!你快说就是了!”高惊月急声催促。
赵凤吾虽然不满意她不客气的态度,但是念在情况紧急和她答应他所有条件的情况下,带着一种大发慈悲的态度开始讲述这一切。
今天下午院长突然来到观中,将他们所有人集合起来,通知他们解散这个医疗团队。
由他自己讲述,他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很是不解为什么病人没到最后一刻他们就要放弃,随即他便与院长吵了起来。
但此时突然来了一伙人,高大健壮,训练有素,像是专门给院长来撑腰一般。
见状,大多数人便不好再说什么,纷纷老实收拾行李上车。
但是他始终觉得不对劲,便上厕所为借口躲开了那些人。
高惊月和他对视一眼。
估计是他这个身板看上去对那些人构不成什么威胁,咳咳......
赵凤吾推了推眼镜,接着说。
回到望月楼,这里寂静无声,连仪器常年运作的声音都没有了,他走到门口之后就听到高澄与初婳的对话。
对话省略。
他没发出声音,只等两个人走了,才进来,进来后就看到她倒在地上,而床上的高父情况竟然稳定了下来。
“稳定下来了,甚至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后面的话高惊月没精神听也没兴趣回答,她咬牙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脑中是赵凤吾绘声绘色描述地高澄和初婳的对话,她脸色铁青。
“高澄!高澄!他竟然怀着这样恶心的心思!该死!简直该死!”高惊月声音如砂砾般从嗓子里挤出来,面容已被无尽的愤怒点燃,“她们去哪了!”
赵凤吾看着她这么生气,有些无辜地摊开手,“拜托,可不是我拐带妇女,麻烦对我客气点,我可是文化人。”
高惊月猛地起身揪住床前文化人的衬衫领口,“回答我的问题,她们去了哪!”
哪怕她现在很虚弱,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化人也绰绰有余。
赵凤吾立马老实,“我不知道,这个你需要自己去找了,我只是尽一下人道主义精神,放开放开,我快喘不上气来了!”他拍拍高惊月的手。
高惊月已经快要气疯了,此时门口正好传来一道女声,“惊月。”
“师姐?”
是高惊雁。
高惊雁的面色此时也很吓人,她走到床前,沉默着握住高惊月抓着赵凤吾领口的手,以不容拒绝的的力道将她的手放下来。
两人均无言看向赵凤吾。
“我先走了,你们慢聊慢聊。”得到自由的朴素文化人抵挡不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威压,快步遁走。
……
看着赵凤吾的身影彻底消失,高惊雁解释道:“今天早晨我洗漱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没想到竟然是高澄的手笔。”
她醒过来就察觉到不对赶忙跑过来,却已经晚了,也正好听到赵凤吾那番话。
高惊月面色阴沉,“师姐,给大师兄打电话吧,该让他们回来了。”
“我已经打了,他晚上就到,”高惊雁拉住她冰凉的手,安抚道,“放心,元贞一定没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
高惊月却道:“高澄最好祈祷他能跑的比我的剑快,不然我会杀了他!”
高惊雁见她双眼通红,瞳孔颤动,便知道这是要走火入魔的迹象。
她连忙按住高惊月的手腕,掌心凝出一团金色灵力,缓缓输入她的经脉,试图为她梳理体内爆乱的灵力。
可是高惊雁灵力一进入她的体内,便被灵脉中的惨像吓了一跳,尤其是最重要的地方更是如一个被吹得过大后干瘪萎缩的气球一般,不再运行转动。
灵力彻底枯竭。
高惊雁惊呼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高惊月,你的气海……”可她话还没说完,高惊月便猛得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倒在了床上,彻底昏迷过去。
“惊月!”
高惊雁立马拉住高惊月的胳膊,将她带到怀里,接着单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玉瓶,从瓶中倒出一颗白色药丸喂进她嘴中。
接着高惊雁试图用自身的灵力修护高惊月残损的灵脉和气海。
她不是医修,只能照猫画虎这么干,但如果任由惊月这样下去,不出两个小时,情况就更可能难以挽回了。而且她刚来到望月楼时第一去看了师父,却发现师父的情况奇迹般的稳定下来了。
但是惊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高惊雁看着怀里的高惊月眼神惊疑不定,心觉一定有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起初初婳还以为高澄会带她到什么郊外带地下室的别墅,但是直升飞机飞过那条宽阔的大河时她才感觉不对劲。
MLGBZD这都得到外省了吧!
“高澄!我们到底去哪?!”
高澄不以为意,“别急!我们这才刚出省,还有一段时间呢!饿了吗?!”
“我在问你我们去哪!”初婳对他的话更不安,才出省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要去哪?!
高澄笑道:“这是惊喜!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不说?!”初婳认真看着他,见他笃定般摇头,便伸手解安全带。
他们此时在百米高空,从上面看下去建筑就像沙盘中的模型,可是他们此时不是在游戏里。
掉下去真的会死。
哪怕不会掉下去,解开安全带也是非常危险的。
高澄脸色瞬间变了,死命按住她的手,大喊:“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初婳轻蔑一笑,放松身体靠在座椅,有恃无恐道:“那你就说啊!高澄!我们到底去哪?!”
“你就不怕!”
“怕什么?!拿我爸威胁我?!”初婳看着他面罩下,不甚分明的眼神。
“高澄!我想你也知道我的师兄师姐都不是一般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把雁师姐弄晕的,但是我的师兄们,他们可不是吃素的!等死吧你!”
如果高惊月没有因为灵力枯竭而昏死过去,她不会落到高澄手中,高惊月会为她拼命,她有这个自信,哪怕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高惊月对她也会是这样。
高澄你呢?你也有这个决心吗?
初婳的眼神满是挑衅,高澄看着她却突然粲然一笑,滑稽感直追之前她反击那四个富二代时的场景。
没想到自己成当事人了......
高澄拍拍手笑道:“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放心吧,哥哥会把你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到哪里之前!”他倾身凑到初婳面前,“你还是先睡一觉吧!谁让你这么不乖!”
说罢,一串晦涩难言的咒语就从他口中念出。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高澄的声音并不如刚才他们说话时的声音大,咒语却如空气般自然飘进头盔中。
初婳看着高澄突然凑近的笑脸一惊,闻言随即感觉不好,可头上带着头盔,初婳没办法捂住耳朵不听,只得掩耳盗铃般扭过头,试图远离。
甚至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一个普通人怎么突然会这种咒语。
初婳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玻璃上,大喊道:“不……高澄……不行……”但话还没说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风水轮流转,这次说不的轮到初婳了。
高澄见她晕过去,闭上嘴,看着她头盔里凌乱发丝下的侧脸,沉默片刻便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两只手十指相扣,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无力的手。
久久不愿放开。
在百米高空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此刻仿佛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