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栗好奇为什么人能笑得这么傻,担心这份傻气会传染拉着谢琮便离开。
“南大营如今是什么形式?”
与一众将领的住处一样,文栗这并不华贵,处处都是结实耐用的用具。
文栗:“不打仗也不太平,周的皇帝死了都愚侯一时难以越过淮水,但周边的晋却遭了殃,国都两迁前段时间还想过越过淮水在越国谋一处江山,不成气候已经被打退。”
南边的帝位依旧悬空,不过是之前朝堂大小事宜便由都愚侯来定,如今各方暂时僵持有都愚侯在周愣是没出什么乱子。
都愚侯原先没有自己的府邸,只是江行执随手指了一处给她,但更多时候她还是跟江行执住在宫中,就连之前跟江行执起争执那都是待到半夜就跟着江行执回宫。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毕竟江行执愿意纵着她。
但如今的皇宫却容不下她继续住在这。
朝臣几次上奏,大将军时尤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批阅奏折。
时尤看着这些让她搬出去的折子,眉头拧紧:“要不我去替你教训他们?让他们别管这么多写闲事。”
都愚侯依旧带着那副让人看不到容颜的鬼面,身上的衣衫却不再是之前的艳丽。
蓝白两色曲裾三重衣将她的腰肢勾勒出来,提笔写字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再往下十指纤长如同青葱白玉。
都愚侯的眼中总是有很多东西,但那些东西她只放在心中从不宣之于口,时尤想要探查也只能通过她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
星星一样的眼睛并不清亮,里面有着化不开的忧愁:“不用,这宫中只有我一个怪清冷的,还是搬出去吧。”
宫里面很大,华贵精致但一个人住在这总感觉孤寂。
奏折很高,那些大臣几乎每天都会写上一封,时尤帮她把请立君王的和让她从宫中搬出去挑出来,不想让她看见。
但厚利在前真正管朝中事的并不多,都愚侯对于这些很熟练,不一会就批完。
批完之后看到时尤身边堆起来的一堆,很自然的拿过去,时尤想让她不要搭理这些人,就见她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滚”字。
“文栗你说都愚侯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同你娘一样是治国安邦之才。”
文栗给她的评价不可谓是不高,但这话说得也的确不错。
权臣,相邦,手握大权。
都愚侯是周帝亲封的侯爵,却也是周的相邦。但她比权煜更有野心。
谢琮浅笑,同她娘一样啊!
那可真是个精彩绝艳的人物。
“我安在周的人说,都愚侯不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反倒是想哪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人。”
文栗回想那位办的事,也有些迷茫:“或许吧,毕竟这个年头一个孤女活下来很难。”
不论是行兵打战还是治国安邦,都愚侯都不像是随处长出来的。
更有传闻都愚侯规矩极好,礼态端庄举止大方。
若不是大家出身又怎会这样了解世家之间的关系,凭一己之力就能搅得周京城内各大世家不得安宁。
但她是哪家的叫什么其他人却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甚至是周开国的太祖皇帝都不清楚。
文栗没在这待多久,谢琮这一路过来都没怎么休息,这下到了目的地可不能再操劳。
谢琮也的确累了,她受不了一路慢慢悠悠的颠簸,心中挂念文栗也休息不好一路上可谓是昼夜不停。
如今见到人,心下放心困倦也跟着上来,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这房中有玄机,文栗听到外面平稳的呼吸声,从墙壁的夹层中出来,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蹲在她面前仔细描摹。
手止于她面前,不敢真的放上去怕将她吵醒。
心中不禁呢喃:“真像。”
文栗不自觉沉浸在她身上,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直到腿上酸麻她才反应过来。
看见自己在做什么后快步离开,走出了房门。
门外的部曲见她出来往里面看了一眼,文栗小声开口:“她睡着了你们别去打扰她。”
而当她走后,原本闭着眼睛的人却坐起来。
眼中带着困倦,却硬撑着将人叫来:“去查,她这发生了什么事。”
文栗应该是很纠结,但她过来文栗却不愿意说,到底是什么事。
谢琮有一种直觉,她瞒着自己的事情或许自己已经猜到了。
南大营的将领几乎都是相邦的人,南大营四军的将领其中两位还是最初的,另外两位年纪较轻是后提拔上来的。
后提拔上来的那两位其中一位姓权,权氏部曲出身,因其更适合行军打仗权煜便将她留在这。
对于谢琮的到来,南大营并没人排斥,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
秋日转瞬即逝,这个时候的京城已经迎来了第一场雪。
右相大人因犒劳南大营而离京,朝中大小适宜由左相大人接手。
季栎良感觉得到小皇帝对于她的亲近,她也乐意同小皇帝合作。
这日小皇帝同她用膳,结束时西门仰涵没有开口让她离开,季栎良知道她不只是留她用饭。
就是不知道季消现在有没有用膳,会不会害怕。
“丞相大人这些时日一心为国操劳,实在辛苦。”西门仰涵给她斟酒,将酒杯递过去。
季栎良侧身,后又点头行礼:“不敢当。”
“朕与皇后年少夫妻,原本也是恩爱非常,只是这段时间因为立储一时渐行渐远。大王君年幼,朕甚是喜爱,只是大王君天生弱像,朕恐其不能担任储君之位。爱卿以为,朕可要封大王君为太子?”
季栎良知道皇帝是想拉拢她,但储君这件事她与谢琮意见相同:“陛下,皇家向来立嫡长,大王君是嫡也是长,往后再没有一个王君能高贵过她也再没人能比她更适合作皇帝。”
西门仰涵之前的温和几乎一瞬间收起,季栎良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排斥。
“右相如此左相亦是如此,大王君不过三个月大却一直病病怏怏不见好,这天下真要立一个病秧子为储君不成!”
季栎良叹息,好言劝道:“陛下何至于此,大王君毕竟是陛下唯一的孩子,立她总好过立宗室。”
说完便向西门仰涵告辞,希望她能想明白。
季消只同她亲近,也不知道她这时候都没有回去她会不会担心。
季消的确离不开人,在季栎良没有在固定时间回去的时候,她便让人套了车到宫门口接她。
季栎良曾经对她说过,在外尤其是皇宫附近千万不要露脸,她一直谨记就在车里等。
“是季大人吗?”
季消支起耳朵,好像有人在找她娘。
她拉开了一条缝,外面很黑那人没有穿官服,但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季消不想让人久等,便出言提醒:“我娘不在这,她还没有出来。”
不想那人却对她更感兴趣。
“你是季大人的孩子季消吧?本官是季大人的同僚,他们也称我为御史大人。”
季消眼前一亮,全然把之前要注意的都忘了,拉开帘子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你!你姓权,叔祖父跟我说过你。”
权玟是个很让人亲近的人,她没有谢琮身上那份凌厉,很和善尤其是笑起来,没人会觉得她也会算计。
“你在等你娘吗?”
季消点头:“我娘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怕她会受凉想过来等他。”
冬日的风很磨人,权玟咳嗽一阵引得季消一直看着她:“你是不是病了?”
权玟一愣,回过神来便摇头:“没有,不如我带你进去?你在这干等着不是个事。”
季消往宫门口探了一眼,小脸纠结:“可以吗?我娘说宫里规矩很多。”
权玟笑道:“没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提醒你。”
说着将手伸过去,季消也没客气扑到她怀中搂着她的脖子便与她一起往宫门前走。
季栎良刚出来便看到这幅景象,吓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路急行将她接过来:“劳烦权大人,不知权大人这么晚到皇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权玟手中空了,被她这幅警惕的样子逗乐:“我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家中侄儿在这,平日里怪想的,今日便过来看看她。”
说着便看向宫门,季栎良也跟着看过去,是权氏的一个小辈十三四岁在宫中当值。
那小辈被两位大人看着还有些紧张,想过去但今日该她当值不能出宫。
权玟看出来她的窘迫,便对季栎良说道:“季大人带着孩子回去把,孩子在这等了有段时候了。”
季栎良的警惕依旧没有消下去,用手遮住季消的脸匆忙把人塞到车中。
上去后因为害怕对着她呵斥一句:“我不是让你在家吗?你出来做什么!”
季消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季栎良,一时间愣在当场,季栎良也知道是自己说话太过了。
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是阿娘错了,阿娘不应该这么晚回去。”
但她也是真的怕了,她刚拖着权枳将人按在地方上,把原本权玟要给她的位置给了云氏,转眼就看见权玟抱着季消,任谁都不能在这时候还能冷静。
猜猜前期的BOSS是谁?
有没有人猜到另外一个女主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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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谢琮论都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