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情况很快被其他人发现。
长枪直中,生命在流失而他却已经失去了兵器,再想反杀难如登天。
越帝扯出一抹笑容,抗拒着身体的畏惧向前,谢琮想抽出长枪,可墙头已经陷入骨头又哪是那么容易拔出。
越帝撰紧拳头,就快碰到却突然感觉肩膀处受到了猛烈的击打,他顿时没了知觉直接晕死过去。
越帝高大的身影后面,许令晞一张小脸露了出来。
脸上不知何时受了伤,贯穿了整个左边面颊。
谢琮上去补刀,趁着越军还没人反应过来斩下越帝的头颅,高声呼喊:“越帝已死!缴械不杀!”
有人放下了兵器,接着放下兵器的人越来越多,直至全部投降。
谢琮血流的太多,身上没什么力气,腿一软眼看就要摔下。
许令晞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才免于谢琮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谢琮盯着越帝先前扔下去的那把剑,谢钰察觉到她的目光,将剑拿过来递到她手边。
这是一把异常宽大厚重的剑,依谢琮现在的情况,拿起时差点脱手。
剑身没有开刃,用于指挥而非厮杀,是以越帝当时要将剑丢掉换刀。
只是没想到,他丢了剑,谢琮也让他丢了命。
谢琮打量一眼便扔给谢钰:“拿好。”
说着便走到降兵的一个将领面前,一把扯住那人的领子几乎将人提起来,她看了一眼那人身上的甲胄开口道:“偏将军?越军剩下的人呢?”
其余人闻言都看向她。
旁人不清楚,但谢琮可还记得,当初跟在越帝身边的可是还有一个更高一阶的将领。
那个人当时跟在越帝身边半步不离,而越帝过来支援宋国时他却不在了。
见这人不说话,谢琮将人扔回去拔出亲兵手上的刀斩断那人的咽喉。
剩下人也跟着有样学样,几百人几乎瞬间,个个人头落地。
她与□□对视一眼,留下严校尉守着刚打下的城池,剩下的则都回去支援关中。
关中的形式的确不是太好,城墙在还没修缮时又经历了第二次攻城,不知是这次更猛烈还是这城墙修的时候有人偷工减料,它居然破了!
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赵霁派人去补,可修补城墙的速度却赶不上敌军攻城的速度。
没法子,让弓箭手在城墙上射了一通耗掉敌军部分人马后,她便带兵出城,前面用来攻城的步兵被骑兵的马撞的飞出去,没站起来就被马锤砸中。
就这城墙她能守两天已经是极限。
天不亡她,城墙破碎不久谢琮同□□便带着骑兵回来,前后夹击再有关北军一队骑兵的加入,这场仗很快结束。
杂役正处理着城门的尸体,有人过来问赵霁城墙的问题,赵霁渴的说不出话来下巴一指示意她去问谢琮。
谢琮看着这大洞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只道:“先不管这个,这城墙不着急说不定就不补了。”
赵霁灌了两口酒才缓过来:“怎么还要打吗打吗?”
谢琮点头:“打吧,把宋打下来。越国皇帝死了,越几年内都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动作。等宋打下来,这赵国不敢轻举妄动,这西大营也就该歇歇了。”
“你要削兵?”
这话是□□问得。
谢琮没应:“削不削兵是当权者干的事,可这兵再不削过不了两年可就没人了。”
缓过一阵,赵霁带着二人回了中军帐,案上随意扔了一样东西。
□□拿起来,看了两眼:“这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赵霁:“昨天送来的,看看吧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朝廷问罪也没什么好说,毕竟大将军他们关了,朝廷的命令他们抗了,对宋出兵是也没往上递折子。
这三样凡是拿出来一样就都是死罪,可死罪多了也就没谁还在乎。
这上面没提谢琮也没提赵霁,而是把霍乱军营的罪名安在了□□与臧禹九身上。
谢琮也看了一眼,察觉出不对劲。
“这不像是西门邕能办出来的事,小事他能借机离间一下世家之间的关系,可这样大的事他还不敢去作。”
□□将圣旨铺在案上,手伸到案下摸出来一个盒子。
盒子被拿起来的那一刻,桌案立刻朝其中一方倾斜。
谢琮坐在一旁,看着这明显倾斜的桌面,心想,要不还是扶一把?
□□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来几封信件以及之前的圣旨,一一展开比对上面的字迹。
那几封信是写给赵毓的,甚至还有几封是他们商讨造反的密信。
西门邕的字迹经过十几年有几分变化,但不多,与昨日送来的这一封却都有很大差别。
□□确定这不是西门邕写得,便将圣旨递给谢琮:“你是京城长大的,看看这上面的字迹像是谁写的,只要不被人怀疑谁都行。”
谢琮接过,知道她是让自己借着这道圣旨做些什么来谋取利益。
但她却是越看这字迹越眼熟:“二王君的字。”
二王君西门仰岂曾经跟在谢境身边学过一段时间,那时他也曾出入谢府谢琮将他的字,越看这字迹就越像。
“四王君比起二王君更好吗?”
谢琮看向赵霁,将圣旨放桌子上:“那到也没有,只是这上面就是二王君写得。”
赵霁点头,她没去过京城对于京城的局势不太了解,对于那几位王君只能靠谢琮:“二王君与四王君你觉得哪个更适合当皇帝?”
谢琮思索一会……
又一会……
“都不太行,二王君声名不显先前一直跟在大王君身边,大王君死后便作为西门邕牵制珏宁君的棋子,如今能写下圣旨想来整个京城大抵都已经被他控制,这样的人太过于能忍。是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咬一口。”
四王君身为牵制珏宁君的另一个棋子,但这个是真没什么特别,放到西门邕没登基前的西门氏那也算是指望不上的。
人倒是不蠢,但志向却在山水间,每每出行都能写下当地的美景让人看着便心生向往。
若是生在盛世,想来也应当是个人人称道的侠客。
毕竟上面三个兄姐,紧跟着的便是一个与她双生且足智近妖的妹妹。
二人模样生得极为相像,但妹妹却完全盖过了姐姐的风头,只可惜天妒英才西门邕登基的第二年便因为风寒病逝。
不然西门邕绝对会让她去牵制珏宁君。
而六王君早夭,七王君也只是这两年才开始崭露头角,据谢琮对她的了解,七王君的胆子还没个老鼠大。
□□听完,嘴角抽搐:“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赵霁:“西门氏还有其他人吗?”
谢琮:“有,但是死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几个差不多也该进土了。
二人无言。
□□思绪放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琮:“当初既然已经想着在军中夺权,那么京城中你大抵也想得差不多了吧?”
毕竟真想不好也不行,想不好那么中央的军队过来,西大营不会有什么但谢琮可就未必了。
“我想回京。”
……晚风呼啸而过谢琮带兵一路向东,途径关了县方才停下。
城门已关,可她单枪匹马过来守城的将士又认识她这位之前的郡尉大人,便让人将这个消息递给宋逾白。
宋逾白在博阳郡守的位置上待了几年,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京城局势多变,宋大人不想让她那时候卷入权利纷争,便将她一直按在这里。
城门过了时辰除去重要军情否则所有人都不能进去,宋逾白没想过坏了这个规矩,便跟着谢琮出了城。
“我听说你受了伤,现在可还好?”
不止是受伤,就连她控制了大将军,又斩杀了越帝这些事她都知道。
她不关心谢琮杀了哪些人,毕竟这乱世中不杀人就会变成被杀的那一个,但身中数箭差点命陨却给她吓了一跳。
谢琮与她同乘一骑,二人到了当初被火烧过是芦苇荡。
这里已经生出了新的芦苇,当初的痕迹已经被掩盖,当初的那场大火也不再有人提起。
“我若是不好,你现在还能见到我吗?”
宋逾白笑着骂到:“就你命大!像那人口中的狸奴,九条命。什么时候把自己作死可别连个全尸都没有。”
“你猜我过来是要做什么?”
宋逾白倚着她的肩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欣赏夜空:“我管你来做什么。”
这话刚一开口她安静下来,谢琮也没有说话。
宋逾白叹息一声:“博阳郡刚练出来的那批人被送到南大营了,现在我能借你的只有五百兵马你要不要?”
博阳现在的的郡丞、郡尉都出身旬阳权氏,借兵给谢琮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关键就在如今博阳的兵都是新招收上来的。
真正能打仗的只有两百的老兵,再加上宋逾白的三百部曲,一共五百人她能给的都给了。
谢琮紧紧抱住宋逾白,将脑袋埋进她的肩窝:“我若是不成呢?”
宋逾白:“我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所以你必须成。”
不成能怎么办?既然决定舍命陪君子,又怎会再贪生。
宋逾白一个非常靠谱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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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谢琮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