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育才系统根本不能育才 第6章 流感大爆发

大三上学期的育才大学，笼罩在一种反常的燥热与不安中。明明已是深秋，本该天高气爽，可空气却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闷得人喘不过气。天空时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蒙蒙的铅黄色，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落下的是毫无温度的白光。极端天气如同失控的轮盘，在新闻里轮番上演：南方百年不遇的暴雪压垮了输电塔，北方遭遇持续高温干旱，东部沿海强台风接踵而至，裹挟着暴雨和风暴潮……更诡异的是，一些内陆地区甚至出现了罕见的、大如乒乓球的冰雹，将农田和汽车砸得一片狼藉。

王昊站在宿舍窗前，看着外面死气沉沉的校园。系统面板在意识中悬浮，那冰冷的倒计时数字像一根越收越紧的绞索，勒得他心神不宁。

【系统更新倒计时：1年8个月15天7小时…】

数字在无声跳动，每一次减少，都像是敲在他心头的警钟。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都让他觉得格外漫长。

“喂？昊娃子？”母亲李秀芬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妈，”王昊的声音有些发紧，“是我。家里……还好吗？”

“好着呢！好着呢！”母亲连声应着，语气刻意轻松，“我和你爸都好，别担心！”

“妈，你看新闻了吗？这天气太邪门了。”王昊切入正题，语气严肃，“现在外面不太平，天气说变就变，东西也难买。你和爸，一定要多囤点吃的喝的。米、面、油、盐、罐头、方便面……能放得住的，多买点，别心疼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母亲带着点无奈的笑声：“哎呀，你这孩子！咋又操心这个！上次你打电话说，我就去买了！买了三大袋米呢！我和你爸两个人，半年都吃不完！还有你上次让买的油和盐，柜子里都塞满了！放心吧，饿不着我们！倒是你，在学校别亏着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王昊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就在这时，电话背景音里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沉闷而剧烈的咳嗽声！声音粗重，带着痰音，一听就知道咳嗽的人非常难受！

王昊的心猛地一沉：“妈？谁在咳嗽？爸吗？”

“啊？哦……”母亲的声音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没……没事！你爸前两天……嗯……出去上班，走到半道上，天突然就黑了！那雨啊，跟瓢泼似的倒下来！一点征兆都没有！他躲不及，浇了个透心凉……回来就有点着凉了，咳咳……小毛病，喝点姜汤发发汗就好了！”

“小毛病？”王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妈，现在是小毛病吗？这天气一会儿冰雹，一会儿高温的。感冒发烧不是小事，现在各大医院的床位都紧张。爸要是病倒了，排不上号怎么办？爸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明天，不，今天就赶紧去药店！买点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什么的......”

“好好好，听见了听见了，妈明天就去买……”母亲被王昊罕见的严厉语气吓住了，连声答应。

王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焦躁的情绪：“妈，我下午就去银行，给你们打钱，多打点。你和我爸，班……暂时别上了。别出去了，太危险了！就在家好好待着，身体最重要，钱的事不用操心，有我在。”

“不上班？那怎么行！”母亲下意识地反对，“你爸那保安……”

“妈！”王昊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听我的！请假！或者辞职，我养得起你们，就这样定了！再过两周我就放寒假了，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他不给母亲再反驳的机会，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才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王昊只觉得内心极其不安。父亲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

两周后，寒假伊始。王昊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背包，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这一次，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复杂，担忧、急切，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推开601室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家的气息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母亲迎上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一丝憔悴。父亲王守业坐在沙发上，裹着一件厚棉袄，脸色有些蜡黄，看到王昊，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得满脸通红，青筋暴露。

“爸！”王昊的心瞬间揪紧，行李箱都顾不上放，快步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没事……咳咳……老毛病了……”父亲摆摆手，声音嘶哑。

王昊看着父亲明显消瘦的脸颊和深陷的眼窝，心里又急又痛。这绝不是简单的着凉感冒！

“妈，药吃了吗？医生怎么说？”王昊转向母亲。

母亲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局促：“吃了……就……就按你说的，在药店买了点感冒药、消炎药……吃着……吃着好像好点了……”她声音越说越低。

王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太了解自己的父母了，尤其是母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医院花那“冤枉钱”。他二话不说，直接翻出父亲吃的药——最普通的感冒胶囊和一种廉价的止咳糖浆。这根本不对症！

“爸这情况，必须去市里的大医院！”王昊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这次回来，就是带爸去看病的，票我都买好了，大后天就走。”

“去市里？那得花多少钱……”母亲下意识地就要反对。

“钱的事你们不用管。”王昊斩钉截铁，“爸的身体最重要，就这么定了。”

看着儿子异常坚决的态度，再看看丈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母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王昊又怕父母舍不得花钱，万一天气没有好转，到时候家里粮食紧缺，更加费时费力。接下来的两天，雷厉风行地开始了他的“囤年货”计划，他又去粮油店，不顾母亲“米缸都满了”的唠叨，硬是扛回来两大袋50斤装的大米，把小小的厨房塞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地。然后，他做了一件让父母目瞪口呆的事——他叫来送货工人，将一个崭新的大冰柜，搬进了自己那个只有一张床和书桌的卧室！

“昊娃子！你这是干啥呀！”母亲围着那台几乎占了四分之一房间的冰柜，又是心疼钱又是发愁没地方放，“买这么大个家伙！放哪啊？这得费多少电啊！”

“妈，放我房间，电费我出。”王昊指挥着工人把冰柜靠墙放好，插上电源，发出低沉的嗡鸣。他马不停蹄，又跑去了县里最大的农贸市场。猪肉、牛肉、鸡腿、鸡翅、冻鱼……各种分割好的肉类，他像不要钱似的往家搬，塞满了冰柜的每一个角落。看着冰柜里那满满当当、码放整齐的肉食，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王守业和李秀芬面面相觑，感觉儿子像是着了魔。

做完这些，王昊直接去了父亲工作的物业公司和母亲做保洁的超市，替他们办理了离职手续！用的是最直接的理由：“家里老人身体不好，需要长期照顾。”

当王昊拿着两份盖了章的离职证明回到家，平静地告诉父母：“爸，妈，工作我已经帮你们辞了，以后你们就在家好好歇着。我现在在外面接项目，一个月能赚七八千，养家绰绰有余。你们辛苦了大半辈子，该享享福了。”

“七八千？”父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昊娃子，你……你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啊！”

“爸，您想哪去了。”王昊哭笑不得，拿出手机，调出银行APP的转账记录和几个项目合同的电子版，“您看，这都是正经赚来的钱，您儿子学的就是这个，现在吃香。”

看着屏幕上那一笔笔几千块的入账记录，看着儿子脸上那份沉稳和自信，王守业沉默了。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复杂：“娃……长大了……有本事了……爸……爸听你的。”那声音里，有欣慰，有释然，也有一丝被时代抛下的落寞。

母亲李秀芬看着冰柜里满满的肉，看着柜子里塞满的米面油盐，再看看儿子坚毅的侧脸，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她知道，这个家，以后的天，要由儿子来撑了。

......

告别了忧心忡忡但身体状态尚可的母亲，王昊带着父亲踏上了前往省城求医的火车。父亲的身体在旅途中显得格外虚弱，咳嗽不断，精神萎靡。

省立第一医院，如同一个巨大的、绝望的漩涡。还没走进门诊大楼，就被那人山人海的景象惊呆了！挂号大厅、候诊区、走廊……到处挤满了面色蜡黄、神情萎顿的病人和焦急万分的家属。空气污浊不堪，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汗味和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队伍排得九曲十八弯，移动缓慢得如同蜗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痛苦和对未知的恐惧。王昊理了理医用口罩，紧紧搀扶着父亲，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等待，感觉自己也快要窒息了。

排了整整五个小时的队，才轮到一个戴着N95口罩和防护面罩、只露出一双疲惫眼睛的医生。医生简单询问了病史，用听诊器听了听父亲的肺部，眉头紧锁。

“咳嗽多久了？痰什么颜色？发烧吗？”医生的声音隔着口罩和面罩，有些模糊。

“快……快一个月了，咳咳……痰黄……有时带点灰……咳咳咳……没怎么发烧……”父亲断断续续地回答。

医生在病历上飞快地写着，然后撕下一张处方单递给王昊：“先去拍个胸片，排除一下肺炎结核。不过现在影像科排队更长……看这症状，很可能是最近流行的‘顽固性呼吸道综合征’，传染性强，病程长，很多人拖成肺炎就麻烦了。”医生顿了顿，“幸好，我们院刚引进了一批特效药，对这种新病毒效果不错，能快速缓解症状，阻断发展。先去药房拿这个药吧，按说明吃，两到三天就能好转。”

特效药！王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刻搀扶着父亲，又花了近两个小时，在同样人满为患的缴费处和药房排完长队，终于拿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瓶身上只有简单的英文和数字编号，没有任何详细说明。

回到医院附近找的酒店，王昊立刻按照医生的嘱咐给父亲喂了药。药效快得惊人！第一天晚上，父亲的咳嗽频率就明显降低了，痰也少了些。第二天，咳嗽变得轻微，痰色转淡，精神也恢复了不少！第三天早上，父亲竟然能自己下床走动，除了还有些虚弱，几乎看不出是个病人了！

看着父亲明显好转的状态，王昊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将药瓶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背包夹层里，感叹着这药太神奇了。

第二天早上，王昊就带着基本康复的父亲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父亲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呼吸平稳。

......

母亲看到父子俩平安归来，尤其是看到丈夫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晚饭时，她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一个劲地给父子俩夹菜。

饭桌上，气氛难得轻松。母亲一边吃着，一边感叹：“唉，这老天爷也不知道是咋了。前阵子那鬼天气，又是冰雹又是高温的，地里的庄稼可遭了殃！听说好多地方都减产了！现在粮价涨得吓死人！米面油盐，都翻着跟头往上涨！幸好昊娃子有先见之明，让咱们囤了那么多……但是昊娃子又买了那么多，又花了不少钱......”

王昊在家里过完了年才回的学校。

过了年，不知怎地，极端的天气却反常的越来越少，但是粮价却并没有随天气好转而下降，渐渐地人们也便淡忘了。

......

时间如同指间沙，在毕业季的兵荒马乱中飞速流逝。大四下学期，育才大学的校园里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和对未来的迷茫。

王昊却像是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毕业设计答辩、论文查重、档案迁移、三方协议、散伙饭、告别仪式……各种琐事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在图书馆、导师办公室、打印店、招聘会现场之间疲于奔命。曾经碾压同龄人的技术优势，在繁杂的行政流程和人情世故面前，似乎失去了作用，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

唯一能让他保持一丝清醒的，是意识深处那个不断跳动的、冰冷的数字。

【系统更新倒计时：11天…】

【系统更新倒计时：10天…】

【…9天…】

【…8天…】

数字越接近零，王昊的心就越发焦躁不安。虽然这一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王昊却隐隐觉得反常，王昊只能用最近压力太大了来安慰自己。

这天下午，他终于在电脑上完成了毕业所需的全部手续。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将他吞噬，他瘫在椅子上，习惯性地在意识中唤出系统面板。

【系统更新倒计时：6天22小时54分…】

还有一周他就毕业了，他已经连续获得了三年的国家奖学金，应该能完成系统的“育才”任务吧。

王昊想了想，拿起电脑旁的手机，给母亲打去了电话。

“妈。”王昊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昊娃子？咋这么晚打电话？毕业的事忙完了？”母亲的声音透着关切。

“嗯，刚弄完，妈，”王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还有一周，我就毕业了！拿到毕业证，我就算真正的‘出师’了！”

“好，好，好！”母亲的声音充满喜悦。

“妈，我上大学这几年，接了不少活儿，攒了不少钱！”王昊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兴奋，“等我毕业了，我带你和爸出去旅游！去南方看看海！我还给你们买了好多好东西，等我回去带给你们！”

“哎呀！你这孩子！”母亲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埋怨，“又乱花钱！旅什么游啊！家里啥都有！上次你买的杂货，还有上上次买的那个大冰柜，里面肉还冻得满满当当呢！我和你爸得吃到猴年马月去！别买了！听见没？攒点钱，以后娶媳妇用！”母亲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但王昊能听出那埋怨底下藏着的欣慰和心疼。

“妈，没事，你们慢慢吃嘛。不够我再买。”王昊笑着应付过去，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王昊觉得还是心烦意乱。

第二天，王昊一大早就直奔市里最大的进口商品超市。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精打细算，他想给父母带点新奇玩意。

货架角落，一种印着外文商标、包装炫酷的“高能蛋白棒”吸引了他的注意。成分表显示：高蛋白、高脂肪、复合碳水化合物，单根热量高达400大卡！旁边还有一种类似“压缩版士力架”的能量棒，体积更小，热量密度更高。王昊健身三年了，还没吃过这类高端产品，他前世连蛋白粉都没吃过。王昊毫不犹豫，每样扫了五大盒！接着，他又看到了大罐装的复合营养粉，标注着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水一冲就能补充基础营养，保质期长达五年！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直接搬了五大罐！父亲一罐，母亲一罐，他早中晚各一罐。王昊又买了一堆保健品。

王昊推着两个满载的购物车走出超市，路过一个高档礼品柜台时，一个陈列在丝绒垫上的打火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zippo的经典款，哑光黑底，上面蚀刻着凌厉的银色骷髅头图案，边缘做旧处理，透着一股冷冽硬朗的朋克风。不知怎的，王昊一下子就想到了宇天。。

“你好，这个，拿给我看看。”王昊指着那个打火机。

“先生好眼光，这是今年新到的‘黑冰骷髅’限量版。”店员微笑着取出打火机。

入手沉甸甸的，做工极其精致，开盖的“叮”声清脆悦耳。

“就要这个。”王昊很满意。

“好的先生。不过这款打火机是成对发售的哦，还有一个是‘白冰玫瑰’款。”店员说着，从柜台里拿出另一个打火机。通体是温润的乳白色，上面蚀刻着一朵线条柔美的玫瑰图案，同样精致优雅。

“成对的？”王昊愣了一下，他本来只想买一个给宇天。但看着那白色的玫瑰款，不知为何，他也想给自己买了一个……买一个也是买，买两个也是买。

“行，两个都要了。”王昊干脆地说。付完钱，他又顺手买了一瓶500ml的打火机燃料。

回到宿舍，王昊将蛋白棒、能量棒和营养粉全部装塞两个行李箱。看着那两个风格迥异的zippo打火机，他犹豫了一下，将白色的“玫瑰”款塞进了背包最内侧的夹层里，黑色的“骷髅”款则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至于那瓶打火机燃料……他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第三天，王昊拨通了宇天的电话。宇天家的情况他有所耳闻，就在两年前，房地产行业如同雪崩般断崖式下跌，无数房企暴雷，工地烂尾。听说宇天父亲见机极快，壮士断腕，在彻底崩盘前成功脱身，但损失也极为惨重，现在宇天家转行做起了大宗商品贸易。

“喂，宇哥，最近在忙吗，有空出来吃个饭吗？老地方？。”

“天天大饭店？行啊！正好有事想跟你说！半小时后见！”宇天的声音听起来依旧爽朗。

天天饭店依旧人声鼎沸。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王昊把那个包装精美的黑色zippo打火机推到宇天面前。

“喏，毕业礼物，知道你爱玩这个。”

“嚯！黑冰骷髅！行啊昊子！够意思！”宇天眼睛一亮，拿起打火机，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开盖合盖，“叮叮”声清脆悦耳，“这手感！这做工！谢了兄弟！”他习惯性地想试试火，却发现没油。

“呃……油我忘带了，放宿舍了。”王昊有点尴尬。

“嗨！小事！”宇天毫不在意地把打火机揣进兜里，“回头我自己去买一瓶！这礼物够酷！我喜欢！”

菜上齐，两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转到了毕业后的去向。

“宇哥，你家近况如何？”王昊问道。

“还行吧，刚转行，摸着石头过河。”宇天夹了一大筷子回锅肉塞进嘴里，嚼得飞快，“老头子眼光还行，现在主要捣鼓粮食。”

“粮食？”王昊心中一动。

“嗯！”宇天点点头，眼神里闪烁着商人的精明，“这世道你也看到了，粮价坐火箭似的往上蹿！以前搞钢筋水泥，现在改倒腾大米白面了！别看利润薄，架不住需求大啊！稳当！”他喝了口啤酒，语气带着点庆幸，“幸好转得快！你是不知道，前年那会儿，房地产生意崩得那叫一个惨，我家差点连底裤都赔进去，老头子愁得头发都白了。我那辆宝贝疙瘩，都差点被我卖了！嘿，结果刚有点转行意向，搞了点货，流感就爆发了，粮价疯涨，不然真得喝西北风去！”宇天说得轻描淡写，但王昊能想象到那段时间的惊心动魄。

“那你呢？毕业了跟着家里干？”

“嗯，帮着老头子干呗。”宇天放下筷子，看着王昊，“你呢？技术大牛？有啥打算？真不考虑自己单干？现在IT行业可是风口浪尖！”

王昊摇摇头，拿起冰可乐，眼神平静而坚定：“不了，宇哥。我还是那句话，我难堪大任。只能给人打工，写写代码，解决点问题，挺好。”他看着宇天，笑了笑。

宇天盯着王昊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话里的认真程度，最终也笑了，拿起冰可乐和王昊碰了一下：“行！走一个，祝咱们……都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两罐可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王昊看着宇天爽朗的笑容，心头那份不安，在友情的微光中，似乎被稍稍冲淡了一些。

然而，意识深处，那冰冷的倒计时，依旧在无声而坚定地跳动着：

【系统更新倒计时：4天18小时2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