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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作者:大红鞭炮炸柜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04:25:40 来源:文学城

上次那回在分局算不得过明路,什么都没说,甚至也算不得个正儿八经的牵手,但也没区别。

毕竟分局四朵连接各个层级间的男女老少喇叭花都在场,尤其有两个一加一不止大于二的两个年轻小女警也在,一场疑似地下恋情的发现如飓风般在分局里刮了个通透。

台风里的两人待在正中心跟没事人一样,一个照样帅气冻人,一个照样逢人见面笑三分,上班的时候该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下班的时候别人也管不着。

直到恋情风波彻底平息,分局日常工作也没受丁点影响,反倒阴差阳错,分局各部门因为互传八卦无形中联系更密切。

最激烈的时候,连批手续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点。

蝴蝶翅膀掀起的那阵小风,也刮到俩人私下相处那儿,只是两人都不在意,没掀起什么风浪罢了。

......不是一点影响都没,小蝴蝶扑棱扑棱翅膀,倒也掀起来一点动静。

林晦索性不装了,其实也没故意装过,就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两人下班时间一般不一样。

每每开车出停车场,林晦等时潇下班的时候,至少给座驾平移几百米挪了个坑。

至于现在,这车从路口拐角的临时停车位,干脆挪到分局正对面的机动车道旁边。

天色已黑,路灯接连亮起。

时潇双手插兜等绿灯,狭长的眼尾扫过熙攘的人群和车水马龙,不知不觉间落到宽阔的马路对面那辆熟悉的绿车。

.......以及黑色密闭的车窗。

一点灯光都没透出来,跟里面压根没人一样。

时潇闭了闭眼。

他七天连着加班干脆没回家,林晦也跟着住了七天宿舍。

车不用说停在停车场也停了七天。

月季余香十里。

潮湿闷热的空气裹挟着泥土和草的味道,反倒跟袭人的花香抢起了位置,隐隐占据上风。

垂下眼睨着紧闭的副驾门片刻,时潇骨节分明的手虚虚握上门把手,尚未使力,车门便被带出狭窄的缝隙。

——车门是虚掩的。

时潇紧绷的心松了半分,拉开车门的瞬间,视线下意识看向空荡荡的驾驶位,车内一片昏暗,仪表盘灯光都没亮。眉头尚未蹙起,便倏而顿住。

副驾驶车座被拉到最后,以致于时潇未能第一时间看见隐于黑暗坐在副驾的那人。

......其实也是时潇见惯了驾驶位上含笑看他的林晦,才会下意识忽略次次留给他的副驾。

昏黄的路灯下,没开空调车窗紧锁的车内,空气竟然比外面还闷热几分,车载香氛的味道愈发浓郁,混杂着用惯的柠檬味沐浴露。

时潇眯着眼,目光怔愣,不经意瞥向那截隐于昏昧光线下隐没线条凌厉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车门砰的一声被狠狠砸上,惊得远处散步的路人踮脚看。

只是徒劳,根本找不到确切的声响从哪儿传来的,最后不以为然地跟女伴继续原先被打断的话题。

紧揽住怀里挣扎的那人,林晦鼻尖贪婪地埋进深邃的颈窝,湿热的嘴唇轻柔压上柔软的肌肤。

仅存的缝隙中,林晦闷闷开口:“......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不来,我从驾驶位等到副驾,我差点连门都不想给你开。”

就算是SUV,副驾一拉到底,后排空间被压榨到最小,终究不是两座副驾,腾出的空间也不足以容纳两个高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

时潇被迫左膝抵在林晦两腿之间狭窄的位置,座椅本就高,微腾空的右腿没空间,堪堪靠住跟林晦左腿贴合的膝盖才勉强稳住身形。

......混蛋。

挣扎起身的动作一顿,反手伸向车门的左手掌没摸到坚硬的把手,指尖反倒触及片温热,时潇愣了下,仅存的自由被林晦早挡把手上的右手紧紧扣住。

指节和指节相接,十指密不可分地贴合一起。

“开门让我出去,这特么是说话的地儿?”

狭窄的空间限制动作,膝盖突然触及炙人的热源,时潇话音骤然停下,语气也变得急促。

时潇不知想到什么,算得上柔声安抚,演了没一半又控制不住脾气,骂:“......让我下去,回家再聊,行不行?......林晦,滚蛋,别特么让老子抽你,往后坐,别故意往前蹭!”

见时潇挣扎的动作不减反增,林晦险些控制不住,最后横跨时潇劲瘦的腰肢到脊背的长臂干脆松掉。

“嘶~”

林晦手臂力度懈得干脆,膝盖收不及骤然前压,始作俑者发出声闷呼。

满脸怒容的时潇动作一停,下意识皱眉垂眼看,下一刻被又抓住机会。

林晦嘴角微勾,手心抚住时潇后颈按回面前,距离骤然被缩短,炙热的空气被压到极致。

时潇毫无防备,黑沉的眸子望进近在咫尺的黄绿色眼眸,恍惚间似乎闪着火彩。

那人眼角含笑,一点疼的迹象都没,只微长带卷的眼睫毛倒是跟痛呼声配合得好,簌簌抖着,灵动得很。

时潇撤回目光。

......眉骨高的要不得,演技好的更是要不得,嘴唇被含住闭眼前,时潇面无表情地反思。

目的达成,十指相扣的右手也不松开,干脆带到身后揽住时潇腰肢,林晦良心似的意识到时潇位置肯定不舒服。

身位颠倒前,林晦左手倒是很有眼色地摸索向方向盘,拧钥匙,开空调一气呵成。

雨终于下了。

豆大的雨滴又重又疾地砸进水泥地里,深又变浅,浅而复深,没头绪地落脚在路灯下,恍若墨点绽放在粗糙的宣纸面。

单膝跪在时潇腿间,林晦左手垫在时潇腰和副驾的玩偶靠枕间,微微错开高挺打架的鼻梁。

七天的互不理睬在完全压倒性撬开唇齿,犹如狂风过境般具有侵略性占有,彻底消弭于无形,湿热的舌尖扫过牙膛,柠檬糖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

时潇抽开垫在腰下的玩偶扔回后座让它原路返回,滚回原本应该呆的位置,原本委委屈屈地半跪着赖副驾的林晦瞬间有了容身之位。

......他就说今天的副驾为什么挤得可怜。

“时潇,你为什么喜欢用柠檬味的牙膏?”一吻终了,林晦笑得跟个餍足的狐狸,还单腿赖在时潇身上不下去,七天没回家,收个七天的利息怎么了,索性理不直气也壮地问,“我们刚刚聊什么?我忘了。”

喉头微微滑动,时潇瞥了一眼林晦毫不在意挺着的下半身,声音又低又哑:“......聊你驾驶证扣三分,罚款两百。”

撩领口玩的手指一顿,林晦反手摸向不远处的水杯,略带谴责说:“你下午又没喝水。驾驶座又没人,哪儿开车了?副驾坐两人扣不了我分。”

“......那你特么直接水杯给我不行?”时潇紧咬后槽牙,睨着嘴里喝了口水含着就把水杯有多远扔多远的人。

他现在恨不得打电话给治安大队长,让他带人把林晦扫了。

“滚蛋,自己喝了。”

心满意足地盯着时潇嘴边的水渍,林晦低声委屈地翻起旧账:“你都不吃醋的,上次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垂眸谴责自己色令智昏的时潇,闻言一愣,眯着眼思忖半天,联系起白天卓定远找他告林晦不明所以的状词,立马反应过来。

再次开口,时潇嗓音多少带几分慵懒,只是潜藏的危险早藏进其中:“你现在抓捕都绕着女性走?嗯?”

林晦挑了挑眉,他算对了,卓定远果然忍不住又告状,用不着他说,理直气壮点头。

“哼,那你干脆别当外勤,滚去内勤六点准时下班。”时潇语气藏着压不住的怒意,顷刻爆发,“公务你特么都敢避着走,当什么警察,分不清主次的玩意儿,什么时间干什么事儿,听不懂吗?这东西用得着我教你?”

林晦压下眉眼,语气冷硬回:“现在下班了,所以时潇,你到底生气吗?上次她亲我的事儿。”

“公务就特么该是公务,我特么原来还——”

手心那凹凸不平被摩挲得麻痒,时潇只得空闲的手死死摁住眉心,要不是林晦死死拉住车把手,人早下去了。

什么混蛋玩意儿。

时潇话说一半硬生生掐断,又转头扯回话题:“只要能让那姑娘下来,亲一下能怎么样,咱俩掰只有一种情况,管不住自己第三条腿,懂吗?没什么好说的,什么玩意儿......唔。”

林晦捧过时潇的脸,再次贴上去,温热的呼吸尽数打在时潇鼻尖,演出来的无理取闹散了干净,底下埋的狼子野心露出些麽点头角。

“那你就是吃醋了,我下次就不躲你,......你别生气。时潇,你原来怎么了?”

嘴被堵得严实的时潇右眼皮一跳,心里涌上种不祥的预感。

他着道了,这小子从头到尾闹的根本不可能是这个。

倒是他自己捅出去的。

......嘴瓢了,这醋缸知道了得直接炸。

“没事,滚下去开车。”时潇冷着眉眼,面无表情推开林晦。

他现在坐外侧,林晦要想下去,得从他这儿走,还挺着个凶玩意,万一遇到查酒驾——

时潇拉开林晦搂住他腰的手,干脆利落推门下去,弯腰坐进驾驶位。

......时潇果然发现了,还是不肯说。

林晦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修长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没特么上床,少想那么多。”时潇余光睨着脸沉似水的林晦,不情不愿解释:“就卧底的时候,借位蹭了个嘴角,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混进去的,不玩我特么能混进毒贩窝子,滚蛋,想问这个直说,演什么?”

“就是你......差点出不来那次。”林晦猛地抬眼看向时潇,手指颤抖着想摸向时潇心口。

阿姨说,那次差一点时潇就......

任由林晦抚上自己心口,时潇轻描淡写回:“嗯。算不上卧底,就是比大部队早几天混进去,抓毒要抓头儿,揪个尾巴用处不大。”

时潇面色坦然:“南诏最开始出了点事,系统上缺人。我最开始进去就是确定他在不在里面,只是后来变故才发生,中途他手下带我下个场子,让我吸我给躲过去,让闝实在躲不过,借个位混进房间手刀就敲晕了。”

“最后跟她打了个商量,那段时间我包她,等出来后给她自由,别的没了。”

“那你怎么伤的?”林晦心脏揪心得疼,时潇糊弄不了他,几天哪儿用得着包人演戏,“怎么......伤的那么重——”

时潇知道这小子现在反应不是演的,真替他心疼,但是从他妈和海归那几个哄出来的事儿少不了,但是别管多少,提起这事儿,怎么都得从头讲。

只得破罐子破摔,时潇是真没所谓,事儿过去他还站着就够了,那条毒网从上到下抄了个干干净净,时限过了,何况他自己开的口就涉及不了机密。

想到这儿,时潇干脆给自己老底儿揭了。

“没在江城,南诏,我师父就是我联络人,自己要去的,南诏的兄弟们......实施的话危险性太高,那时候大环境又恶劣,毒贩横行,南诏当地的系统里的消息外泄一次。”

“有点脑子的毒枭把脸从上到下记了遍,那次任务又紧急,当时我削减了脑袋想立功,平时又不怎么露面,就去了。”

时潇轻描淡写的语气没作假,睨到林晦满是悲切的眼才话音一顿,烦躁地皱了下眉。

雨今天下的大,他心口一到阴冷的天,依旧就凉得厉害。

时潇缓了缓心神,继续道:“就进去当段时间马仔,......行吧,说都说了,不是几天,两年多吧,从抽佣混到看场子,最后才进去钱庄,虽然那儿依旧遍地都是骡马跪族吧,终究没跟法律对着干,对那些人来说,相对稳定可控,够了,国境线里面也能活。”

沉默了很长时间,时潇睨了眼被红绿灯染个遍的林晦,表情没敢看,心口到底松了几分。

“国境线外不一样,总之,那年是慢慢得青眼,啧,说是这么说,得毒贩青眼真恶心,爬上去了,后来传消息说毒贩头子要跨边境线,厅里直接传的消息,当时卧了几个就我留了,剩下的烈士陵园里......睡着呢。”

“我真挺讨厌穿常服,开会还好,另一个场合穿了,骨子里都跟行军蚁爬一样。有个我同期的我认识,吸毒过量,暴露了......被喂的。”

时潇嗓子几度干涩到几乎断了声音,瞥了眼旁边估计又快掉金豆子的人,咬了咬后槽牙,所以他不想说。

开始是没必要,林晦那时候没在他心里,他不想讲,后来以为落锁的门让这家伙挤进去了,也开不出口,只是这时候心境变了,舍不得让林晦替他疼。

“纸在后面,轻点擦,天天不把自己眼睛当回事儿,多好看的眼睛让你糟蹋。其实还好,我走之前跟以前的英雄们都聊过,有站着的,......有躺着的,说得都差不多,真不怕死,就怕死边境线外头,落叶都归不了根。”

“但眼看着要收网了,毒枭踏进来就反悔了,掉头就要走,要回佤邦,没法子来不及传消息,我跟当时的小头目混得挺熟的,他吸毒的时候点我站的岗,说实话想捅他无数次了,我同期就是他下的手。”

时潇这时候彻底不再看林晦,他怕看了那眼睛就说不下去了,更怕这耳聪目明的小子猜出他那时候压根没打算站着回来。

绿灯亮了,车往前走着。

时潇表情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知道藏不住。

“那边不发达,星星倒是挺亮,我拿刀的时候就抬头看天,想想就算了,他一死,我就暴露了,这次行动彻底失败不说,连个带消息回去的都没有。”

“我守着他吸了158次,幸好忍住没杀他,毒贩头子回佤邦的消息就是他跟我说的,那时候我才知道那老毒枭是小头目他老子,内线传了多少次没传回来的消息,他给我一顿饭说了,后来他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时潇这时候似乎想笑又笑不出,嘴角就介于这种平衡间,说:“南诏禁得太狠了,说他们受不住。”

“差点我就暴露,没办法听得我太高兴了,禁得狠好啊,怎么不好?禁得越狠越好,越狠那些蛇虫鼠蚁才不敢蹦跶,越狠......咱国家就没那么多禁毒英雄,越狠烈士陵园里才不会住得那么满,罂粟花不可以开,......最起码咱国家一株都别有。”

“它的颜色是拿千千万万个英雄的血染的,一株罂粟花是多少英魂浇灌的,是多少无辜受蒙蔽图新鲜的百姓血汗钱养出来的,多少人折了钱,破了家,赔了命,因为毒品,多数人手上找不到血管。”

时潇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只剩惘然的叹息:“皮肤溃烂,又有多数人的腿上满是疮痍,腐烂变形。甚至,......有位缉毒警前辈的葬礼我去过,他的同事连哭的时候都只敢捂着脸。”

车被稳稳当当的停到停车场,时潇没动,还靠椅背上,拇指擦去林晦眼角滑落的泪,声音比动作更柔和。

“一跟你说,老是容易话多,别哭,我想想啊,说哪儿了?哦,想起来了,跨边境线那一刻,心里就慌了,不是怕死,怕回不了家,不然我才不想理那老头子。想我妈,想我哥,......想我爸,那时候不知道有你呢,现在想你也不晚。”

时潇笑了。

“不过啊,最想的是倒回去踩边境线上,踩上去心就定了。边防墙栅栏高的很,只要你自己不想过,过不了,多少英魂挡着你呢,哪儿有那么好过,路不好走,过了铁栅栏,全是植物,磕磕绊绊的,到了地儿,成片成片的罂粟花开得艳,漫山遍野都是,小头目跟我炫耀,说都是他家的,你猜我想的是什么?”

“——挺幼稚的,比你还幼稚,我就想,那你别进我家啊!”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就笑了笑,老毒枭国境线里有插了几年的内线,有多少,......他自己记不清,我也更不可能知道。”

不知怎么的,时潇竟笑着开了几句玩笑:“山中无岁月啊,老毒枭长得跟麻麻赖赖的,山头箍得跟铁桶一样,罂粟果结了,也到交易时间,但传不出消息,说实话那边的警察我信不过,只信咱国家的。”

“但是没办法,他传不出消息,我也传不出,我蹲在田埂上发愁啊,我想回家,我想带着毒枭的脑袋回家,冒着危险,他过来开导我了,国籍上他是个外国人,说那老毒枭是个老传统,怕鬼、怕神、怕佛,山尖尖上修的庙供奉的全是漫天神佛,牛鬼蛇神,呵呵!他什么都怕,唯独不怕人。”

拉过时潇驻足在他脸上的手,十指相扣翻到时潇那边在脸上蹭了蹭,林晦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腿软的跟面条样,就手还有点些微气力。

时潇回过头冲着林晦笑了一下,弧度不大,比之以前那些甚至有点僵。

林晦偏觉得特漂亮,只要是时潇,就特漂亮,什么时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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