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炮灰，闺蜜连夜为我改剧情 第39章 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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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锦歌扶在刘清水肩头的手微微摇晃，“你还好吧？”

“别碰我！”

刘清水下意识抖动肩膀，回头去看，正好看到孟锦歌匆忙收回手。

刘清水侧过脸，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刘清衍上前一步，挡住刘清水，微微朝孟锦歌颔首，“夜深了，弟妹先回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

孟锦歌点点头，虽然和吉利接触不多，但看着他是刘清水的亲近的人，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刘清水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等孟锦歌走了，刘清衍才蹲下身，低声道：“禚（卓）神医在来京的路上了，我已经派了人去迎，龟息丸的解药这几天就到。”

“趁着还在庄子上，把吉利的事处理干净，不要留下隐患，但凡和吉利有关的、可能危机国公府的人，都不能留了。”

刘清水听到这儿，才抬眼看向刘清衍，听他又道：“我知道你瞒着府里在外面做了些事，但是要把握好度，不能危及国公府。”

说完这些，也不等刘清水答话，刘清衍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刘清衍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刚刚你失了分寸，记得和弟妹道歉。”

等人都走远了，刘清水又转向烈火燃烧的方向，黑沉沉的眸子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久久没有挪动。

之后接连几日，孟锦歌都没再见到刘清水，离秋闱的日子愈来愈进，刘清衍忙于温习功课，只又在庄子上住了两日后便回城了。

孟锦歌在这里的日子很是悠闲，每天追鸡逗狗累了，就有丫鬟一边捧上茶点，一边给她打扇擦汗，一时好不快活。

这日一早，孟锦歌突发奇想，要吃烤全羊，直到看见厨娘一脸愁容，才后知后觉道，“这羊很贵？”

厨娘赶忙解释：“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食材，就是费些功夫，少奶奶这个时辰提出来，恐怕要晚上才能用上。”

“无妨无妨，”孟锦歌朝后一仰，躺椅立即“吱吱呀呀”慢慢摇晃起来。

“玩了这些天，我也需忙些正事了，晚上吃正好犒劳我这一天的辛劳。”

厨娘领命去了，留下白莲几个面面相觑，不知孟锦歌又有了什么主意。

孟锦歌上一次去河里捞虾就把自己折腾病了，这是才好几天，又想整幺蛾子了？

“哈哈，”孟锦歌不禁大笑起来，“瞧你们紧张的，姑娘我是真的想做些正经事。”

孟锦歌随手捡了跟树枝在地上划拉几下，一行娟秀小字的显露在几人眼前：

枯藤老树昏鸦，鸡腿我还得俩。

红荷不识字，看不出什么，白莲和美玉两个大眼瞪小眼。

说她们姑娘不识字吧，这字虽谈不上行、法有多好，但尚算的秀气；可若说姑娘识字，这写的缺胳膊少腿的，让人看完还得连蒙带猜。

“姑娘，”美玉和白莲对视一眼，试探问，“您是想先吃俩鸡腿垫吧下？”

手里的树枝在扶手上磕打两下，孟锦歌气闷：“在你们心里姑娘我就只会吃吗？”

白莲几个扫了一眼孟锦歌手边还热着的豆面糕，和衣襟上落了一层的点心渣子，不约而同低下头，谁也没有接话。

孟锦歌清了清嗓子道：“白莲你字好，从今日起你来教我习字，每日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美玉你来监督。”

笑话，姑娘我好歹读了十六年书，还能叫孙雨薇那死妮子、凭空捏造的小人笑话了？

白莲、美玉纷纷应是，红荷在一旁偷笑，孟锦歌真是见不得独自进步，一开口，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同窗。

“红荷，以后你就是伴读了，咱俩一起学。”

“小姐？”红荷一脸迷茫，孟锦歌尚能写的一知半解的，她是真的一个大字不识。

傍晚，在最后的暮色中，孟锦歌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全羊。表皮焦香，内里肥美多汁，还撒了这时难得一见的孜然和麻椒。

要是能再来点辣椒粉，真是上天入地也不过如此。

一口咬下去，鲜的孟锦歌险些把舌头吞下肚。

“嫂子，怎么这么香？”孟锦歌含了满嘴的羊肉细细嚼着，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得到主子夸赞，厨娘虽然得意，但也不敢居功，“回二少奶奶，是二爷听说您想吃烤全羊，特意派人送了香料过来，说是撒在这羊肉上香着呢。”

“有几种香料是从南疆、北疆分别淘换来的，很是稀奇。”

刘清水。

孟锦歌咽下嘴里的肉，又对着手里的羊腿狠狠咬了一口。

有几日不见他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身子彻底好了没，上次见他，还拄着拐呢。

白莲见孟锦歌凝视着前方不知再想些什么，便做主掏了半吊铜钱赏给厨娘，朝红荷美玉两个招招手，一同退了下去。

天边橙红色的光晕慢慢化作一道线，孟锦歌身前的篝火渐渐明亮起来。

“哒哒哒”，一串马蹄声袭来。

孟锦歌抬眸，暮与夜的交接处，一男子打马朝她奔。

朱樱色的衣带随着马儿奔跑的韵律，迎风飘动，发辫上坠着的琉璃珠子，在昏黄的天光下射出夺目的光彩。

孟锦歌一眨不眨，视线黏在他身上几乎拔不开，尽管内心十分不想承认，但是这死孩子这么看，真特么帅。

刘清水行至她三丈远时，长腿撩到一侧，自马背上滑落站定。朝孟锦歌刚走两步，就见她朝自己连连摆手。

孟锦歌：“别说话。”让我再静静的看一会儿。

刘清水：“锦歌……”

“嘘——”

刘清水刚一开口，就被孟锦歌打断了。

“……”

寂静在两人间徘徊，过了片刻刘清水开口唤了一声：

“夫人。”

刘清水收起马鞭，对着孟锦歌深深施了一礼，“夫人两次舍命相救，清水莫不能忘。”

果然，美好的事物永远稍纵即逝，随着刘清水清朗的声音想起，孟锦歌心底刚刚涌起的那点悸动顷刻间化为乌有。

啊哈？就这！你哥前两天还对着我拜了三拜呢。

孟锦歌抬手制止他道谢，满不在乎的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烤肉，含糊不清道，“别整些没用的，真想谢，就整点实际的。”

孟锦歌默默计算着，一个月不过才5两银子月钱，今儿个不算食材的花费，光赏钱就用了半吊，这样想来，以后少不得还得用嫁妆里贴补……

想到这，孟锦歌白了刘清水一眼，愈发觉得这婚结的不值，全然忘了刚刚震惊于某人的美貌中。

刘清水走过来，挨着孟锦歌在篝火前坐下，火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刘清水：“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这件事一直被我藏在心里。但凡有人提及，就会恼怒。”

“之前没有告诉夫人，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我希望在夫人的眼里我是完美的、被宠爱的、重视的，而非被舍弃的。”

“夫人若想听，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虽然整点“实际的”并非是这种“实际的”，但是哪一个华国人，能抵抗八卦的诱惑？

孟锦歌放下手里啃得七七八八的羊腿，从果盘里抓了一颗瓜子丢进嘴里。嗯，五香的，还成。

孟锦歌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对刘清水道，“不用管我，你继续。”

刘清水嘴角抽了抽，转过头，对着火光，把埋藏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四年前小叔带着全家来京城给祖父贺寿，回乡路上，不想遇见走山（泥石流），小叔小婶连带着堂弟堂妹和十来个个仆从，至今下落不明。”

“得知噩耗，祖母好歹是缓过来了，可祖父当时就吐了血，身子眼见着就不行了。”

“也是那时，表妹蓁蓁身边的丫头被发现有了身孕，按说发生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是要撵出去的。”

“但那丫鬟却声称她怀的是小叔的骨肉。”

篝火时不时爆出几个火花，刘清水的侧颜越发清晰，他看着火光，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她说的若是真的，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小叔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一时间这个尚在腹中的孩子，成了祖父弥留之际最大的念想。”

孟锦歌回想起灵堂那日见到的孩子，大大的双眼皮，颊边一个酒窝，看着确实和刘清水有几分相像，说不准真是刘小叔的骨血。

孟锦歌：“既然如此那就认下呗。”

“呵，”刘清水自嘲一笑。“认？怎么认？”

“那是我表妹的丫头，小叔和表外甥女的丫头苟合，若是传出去，世人要如何看已逝的小叔，又如何看待英国公府？”

“沥哥出生不久，祖父就去世了，临终前祖父交待，必须让他认祖归宗。从那时起，沥哥就一直养在祖母身边”

一阵沉默过后，孟锦歌忍不住猜想：“难不成对外说是你的孩子？”

“没有，”刘清水摇头，“不过，也没有说清那个孩子的来历。”

孟锦歌听得认真，但还不明白这些与刘清水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那与你有何关系？”

“英国公多年驻守边疆威名赫赫，我大哥才名远扬是国子监案首，只有我，最适合作为攻击国公府的靶子。”

“越是含糊不清的事越能引发猜想，后来流言愈演愈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传言沥哥是我强迫丫鬟生下的孩子”

孟锦歌听了窝了一股火，“那就没人澄清吗？”

“母亲曾去找过父亲，”刘清水停顿了一下，才自嘲道，“听说父亲足足掏了半副私库，才安抚了母亲。而后，父亲怕流言波及大哥，就立即向皇上请旨，册封大哥为世子了……”

刘清水的声音愈来愈低，似乎是触碰到内心不愿提及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