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祭品 第35章 我是你的人

“我还是……”

“坐下。”

“我应该是，长期处于战或逃状态，像一根紧绷的线，我的……喉咙发紧，发烫，我感到狭隘，我在被局限，我被困住了，我感到无法施展，我僵硬，很僵硬，胳膊，右胳膊，的胳膊肘内侧，发软，我的弦，要断了么，她为什么总是紧绷——”

“你的灵魂呢？”

“啊……我，我现在很不好，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十八年一直被处于凝滞状态，有那个男人在的，我小时候，我的七年，我到了七岁，我，我一直僵住，我被他凝视，我好像不再是我，我必须在他的凝视下表演，生存”

“闭嘴。”

“都在看我！都在看我…我被凝视了，我害怕，我在发抖，”

手被握住。

“什么都别想了。”

好温暖。

声息在耳畔，烫伤她

“听我说”

“别追溯，别顾后，别停滞。”

“我……”

“你的灵魂呢？”

“闭上眼。”

她闭上眼。

“感受，灵魂呢？”

她的睫毛轻颤。

“忘记一切。”

她手合拢。

“我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她的手被打开，掌心传来温度

“我……”

他语气蛊惑

“你是谁？”

“我……”

“我的心跳的，好快”

“我感受到了。”

“没有过去，没有那个男人，没有那些人，没有蝴蝶。”

“这里，只有你和我。”

“你是谁？”

“我是你的人。”

“什么人？”

“爱人。”

“你听到了吗？”

沉默。

她的发丝被揽起

楚洺盯着她

她的身体，在发抖，一如当年，一如每个绝望的瞬间。

她的意志，在胶着，一如当年，一如每个风暴降临的前息。

她的思考，在停滞，一如当年，一如——

隔年。

她的躯体，穿透十八年时光，永不停息。

她忘了，她的身体记着。

身体镌刻下每一次震荡。

灵魂在游荡。

她的身体，好孤单。

“你听得见。”

她点头。

“不要找回什么。”

她唇微张。

“你的灵魂呢？”

死寂。

海水翻涌，扫过礁石。

风在呼啸。

旷野在望。

车轨轰隆，大厦倾颓。

鸟在飞。

高山在跃。

月在顶。

树枝婆娑见光影。

……

“在这里。”

她睁开眼。

“在这里。”

寺庙钟声，响彻。

古刹。

月季花开了。

“我在这里。”

“你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你是楚洺。”

他点头。

“我的，爱人。”

戛然而止，余韵响在身后。

阁楼。

雾散了。

师父叹息。

铜风铃，摇晃。

“她，活了。”

我的灵魂，在天地间。

也在，这里。

我不是超脱一切，我在这里，我与灵魂共观。

她给我极致的力量。

她赐我慈悲，改我命数，至我纯粹，与我永在。

我与她，本是一体。

至此，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