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响了许久,不弃瘪着嘴,眼眶中全是眼泪在打转,下一秒,泪珠就从眼眶中滴落。
小孩儿看起来委屈极了,围着梅千行转了好几圈,他眼巴巴地看着依旧悬在空中地剑,缓缓开口:“娘亲说好的回来,怎么就说话不算数?”
“不弃,回来。”阚寻一招手,一阵风就将不弃托着回到了他的身边。
阚寻不知道梅千行现在对不弃是个什么态度,若是因为不弃让他加深他们之间的怨恨就不好了。
“你叫他什么?”梅千行问。
“不弃啊,或许你叫他丢丢也成。”阚寻道。
梅千行沉默了许久,他还记得他与阚寻讨论过小家伙该叫什么名字,但是因为梅千行一直没做决定所以小家伙的名字也被耽搁下来,现在看来,还不如当初他起一个好了。
梅千行转过身去,继续往外走。
“娘亲。”不弃望着梅千行的背影,声音慢慢低下来,在看到梅千行根本没打算搭理他之后,他仰着脑袋看着阚寻的下巴,问:“娘亲为什么不理我?”
“你多撒撒娇,说不定你娘亲就心软了。”阚寻低声道。
梅千行走在前面,两人的对话尽数传到他的耳朵中。
阚寻在他身后开始给不弃出招,全是关于怎么挽回一个不理孩子的娘亲的损招。
梅千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回过头来,眼神很冷,他一招手,不弃就轻飘飘地回到了他的身边,不弃一把搂住梅千行的脖子,而梅千行让不弃坐上他的臂弯,他警告的神情看着阚寻道:“你一天在教他些什么?”
阚寻道:“我不会教小孩儿。”
阚寻一边说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委屈,好像他们都是对的,只有梅千行是错的,什么都是错的。
离开墨上间十分容易,比进来的时候容易得多,所以梅千行踏上葬雪剑直接从山顶离开也没受到任何阻碍。
梅千行看着怀中的不弃,问:“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不弃小声道:“爹爹说,娘亲没有抛下我,所以我叫不弃。”
梅千行听到小家伙的称呼,内心一番波动。
他知道不弃肯定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小孩儿不知道,他从有意识开始就在两人的身边,所以坦然接受两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知道阚寻从哪里找来的蛋。
不弃的头发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瞳孔是棕色的,梅千行的手护着他的后背的时候能摸到他肩胛骨处很小的突起,像是一对翅膀。
不弃的体温很低,但是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梅千行猜测是这种妖兽的特征。
梅千行道:“你怎么跟着出来了,古元不在吗?”
不弃听到梅千行这话更加伤心了,他缓缓开口:“娘亲说好的会回来,怎么就丢下我了,我实在是想念娘亲,所以才缠着爹爹带我出来找你的。”
那时情况紧急,梅千行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些什么了,所以对于不弃的质问只能接受。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的状况,他只能将不弃搂得更紧了一些。
紫阳阁与墨上间的情形完全不同,紫阳阁精通阵法与符咒,所以他们山下根本无人把守,看起来与普通山峰没有区别,却隐藏着很大的危机。
梅千行来过紫阳阁很多次,与紫阳阁的慕筏关系很好,进出紫阳阁自然是没有问题。
梅千行将不弃的身形隐匿起来,让他乖乖待在身边。
或许是不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这一路上格外安静。阚寻在他们身后看着不弃那般听话的样子,心中只想说他真像个白眼狼。
两人刚站定在紫阳阁外,就看到了四个熟悉的身影。
林景安找到了卿双,而临君也带着小山找到了两人,现在,他们四人沾在了紫阳阁的山脚下。
梅千行二人站得远,没让他们看到他们的存在。
“听说流云仙尊叛变了。”林景安道。
“我不相信,师兄,谣言止于智者。”卿双道。
在他们的心中,流云仙尊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或许问问宗主就知道了。”林景安也不与卿双逞口舌之快,他将手放在屏障上,众人看到那手心的位置发出一道浅色的光,随后缓缓消失。
林景安带着众人继续往上走。
临君拉着小山跟在两人的身后,心中十分困惑,这一路走来听到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好像是说流云与诡修宗站在一起,关系很近,根本就没死。
可是,诡修宗宗主有一段时间不是与梅千行在一起吗?又怎么与流云在一起?
临君突然想到了这其中的关系,她站定了脚步,脑海中本来乱糟糟的东西那一瞬间都通了。
原来如此,梅千行就是流云!
临君抿着唇,思索良久后道:“你们都觉得诡修宗都是邪魔?”
“长老们都这样说。”林景安道。
临君:“你呢?你自己的判断呢?”
“我不知道,应该是十恶不赦的吧?”
“此次我与小山会站在这里,都是诡修宗宗主阚寻与流云仙尊的指示。”临君缓缓开口。
她很明显看到,这两个名字一出口,本来应该继续往前走的脚步不约而同都顿住了。
卿双瞪大了双眼:“他们是……”
临君见卿双的态度与林景安完全不同,她倒是有些欣赏这人了。
临君:“怎么想随你们。若是不欢迎我这么个想法的人,那么小山交给你,我离开就是。”
卿双:“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临君轻笑一声。
梅千行见四人走远才出现。
“我们的事情好像被发现了。”阚寻走上前来,站在梅千行的身边。
“阚寻。”梅千行一个眼神,阚寻就闭上了嘴。那眼神是在问这样的情形到底是谁造成的。
梅千行将山下的屏障打开,一边往山上走一边说道:“进入紫阳阁后老实一些。”
阚寻阴晴不定,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突然犯病,若是在紫阳阁闹出什么祸端,梅千行可不想给他善后。
“都听你的。”阚寻点点头。
梅千行瞥了他一眼后果断继续往前走。
现在的阚寻与几月前的是在大不相同,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只是梅千行始终不愿意去细想,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梅千行对紫阳阁的布局还算是熟悉,他很快就绕过了最易遇到人的各个位置,来到了紫阳阁的藏书之所。
阚寻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他平日里与紫阳阁没什么接触,所以对于紫阳阁的了解还不如他对梅千行千分之一的了解,他抱着胳膊站在藏书阁外,缓缓开口:“这门外怕是也有阵法。”
紫阳阁的人最善用阵法,稍不注意说不定就会中招。
梅千行口中念出一道法诀,顷刻间,一道白光就出现在藏书阁外。
“等一下,里面有人。”阚寻一把将梅千行拦在身后,他走上前来,右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
“谁在外面?”
白光一闪,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梅千行瞳孔骤缩,是慕筏。
慕筏这人可不像其他的修真之人那般好糊弄。
“二位不像是我紫阳阁的人。”慕筏将两人都打量了一番,看着二人挑了挑眉。
阚寻倒是没觉得被发现有什么,他抱着胳膊,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梅千行拉着阚寻的衣袖,让他退了两步。
“慕宗主,南宫宗主命我等来借一本书。”梅千行表情实在坦荡,面对着慕筏的打量丝毫不惧。
慕筏将梅千行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最后道:“请。”
慕筏手臂一挥,那藏书阁的门应声而开。
梅千行也没纠结,直接踏步走了进去。
慕筏肯定是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他现在想看看他们二人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才会这般表现。
梅千行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阵法中放着各种书籍,慕筏走上前来问道:“二位道友是想借何书?”
梅千行将书的名字说出来,与此同时观察着慕筏的反应,哪曾想,慕筏只是笑了一声,将书从他的袖中取了出来:“巧了,我也在看这本。”
慕筏继续开口:“南宫宗主也发现了其中端倪?”
梅千行:“是。”
慕筏将书递给了梅千行,道:“若是南宫宗主能想到解决之策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慕筏对南宫春一直有意见,因为南宫春资质平平,慕筏天资聪慧,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屑于与他这平平无奇之人为伍。
慕筏天生傲气,只有流云他能勉强看得上,不过现在看来,流云也不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慕宗主怎的也在看这书?”梅千行状似无意问。
“血阵之事,有目共睹,你我猜测未尝没有依据。”慕筏道。
“我们宗主与慕宗主倒是想到一起去了。”梅千行道。
“我与南宫春从来想不到一起去,倒是与流云想法总是一致,你说是吧?流云。”慕筏说完,身后的藏书阁门应声而关,整个藏书阁中只剩下阵法发出来微光洒在三人的脸上。
梅千行低头笑了,他缓缓开口:“果然瞒不过你。”
这两天出去玩了,高反好严重啊,头疼,都没写,呜呜呜不想去川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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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