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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现)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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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现)照顾
        
    余田生问谢寄去哪里,谢寄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咳嗽,一直没给答复,他只能慢慢开,心里却拉扯个不停。
直接开去谢寄的新家,或者回自己住的地方。
但谢寄不开口,余田生不敢贸然决定,只好拐过一个路口在路边停下来。
谢寄感觉到了,终于睁开眼,问余田生:“怎么了?”
“没怎么。以为你睡着了,想让你睡一会儿。现在去哪?”
谢寄皱眉,坐起身来:“送我去昭风吧。”
“昭风?”余田生语气有些不情愿,扭头商量,“八点多了。你还感冒呢。有什么工作明天再处理不行吗?去我家,我给你做饭吃,我这手好了能做顿像样点的。”
“不去。不想吃。”
谢寄这会儿真没胃口,大概有点发烧,身上难受,只想躺下来。
回昭风当然也不是为了加班,而是他已经有阵子没回家,公司休息室的东西反而定期有人打扫。
余田生为难地看着他,见他额头上汗津津的,心知他不想吃估计是吃不下,便替他做出决定:“那我送你回家休息。”
谢寄头晕得重新靠回座椅,过了一会儿才客套一句:“麻烦了。”
余田生摸索了一会儿,把车里温度调高点后,出发去谢寄的新家。
这条路他走过太多次,已经跟回自己家一样熟悉,进小区他很快找到地方把车停好,赶紧下车给谢寄开车门。
谢寄靠着没动,余田生走近才看到他头发都有点湿了,应该是难受得厉害。
“你这样不行,还是……”
知道他又要说医院,谢寄厌烦地皱眉,睁开眼慢慢坐起,然后伸出一只手给余田生。
谢寄什么都没说,但余田生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两手扶上去。
他了解这个人,不是实在不舒服绝不会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也正因为太了解,现在看一眼碰一下他都心疼。
“慢点。你在发烧,温度还不低,什么时候开始的,看医生的时候有说吗……”
谢寄身上没力气,几乎歪靠着余田生,听他在耳边十连问,只觉得聒噪。
“头痛。你能先不说话吗?”
谢寄声音都是虚的,效果却立竿见影,余田生乖乖闭闭上嘴巴,感叹这人一点都没变,以前不舒服的时候也是一点声音都嫌烦。
房子在三楼,谢寄走得勉强,余田生恨不得把他背起来,顾及对方面子才没有开口。
终于三步一歇到门口,余田生看到门上换了新密码锁,提醒谢寄开门,自己还避嫌转开头。
但谢寄直接报出一串数字,是年月日的组合,日期是今年十月五号。
余田生不知道这是什么特别日子,但谢寄设置密码的方式跟他如出一辙。
门开了,余田生一手扶着人,一手熟练地摸到墙上开关,客厅瞬间一片亮堂。
因为是自己装修的,又是谢寄独居的新家,他竟有些紧张,心脏扑通直跳,呼吸都下意识收紧。
客厅有变化,他买的冷色布艺沙发被换成更大的三人位黑色真皮沙发,地毯也换成纯色长绒的,玻璃茶几倒是没有换。
地方不大,一眼看完,就连阳台空荡荡的都没有意外,余田生收回视线问谢寄:“要房间躺着吗?”
谢寄抽回手,扶着墙换鞋:“嗯,我躺会儿。你自便。”
他摇摇晃晃进卧室,门也随手关上了。
余田生原地站着,犹豫该怎么自便,是留下还是回家,但谢寄这会儿正生病,他肯定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
正纠结,卧室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声音不算大,但房子里就两个人,余田生马上听到了,下意识就往那边冲过去。
门没锁,余田生还是敲了敲门,担心地问:“怎么了,有没有事?”
谢寄就在门后衣柜边靠着,几步的距离,听到声音咬牙回道:“没事……”
余田生皱眉,不觉得这是没事人的声音,一边说着“我开门了”,一边推门往里探头。
房间没开灯,借着客厅灯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谢寄靠着柜子,一只手拿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则压在心口。
余田生走进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担心地问:“心脏痛吗?怎么还会痛得这么厉害?”
谢寄咬着嘴唇说不了话,余田生也不敢轻易动他,只好把自己贴过去让人靠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不过也可能只是十几秒钟,谢寄很轻地呼出一口气,余田生感觉自己好像也跟着他痛了一遭。
“好点了吗?”他轻声问。
谢寄点点头,离开余田生的支撑,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两手撑着床沿哑声说:“我想拿床单,可能抻到了……”
余田生这才想起看手里的东西,不是床单被子是什么?顿时又有些来气:“人还不舒服换什么床单?要换你喊我一声啊。”
谢寄低着头不说话,余田生看他痛出的一脸汗,不忍心再说,走过去把手递给他:“你去沙发坐会儿,我帮你换,换好再睡。”
谢寄这次没有拒绝,就着余田生的手起身去客厅,等他坐下,余田生又折回房间忙碌。
他知道谢寄爱干净,以前老家条件那么差,他的小阁楼也总保持得很整洁,后来去省城又来滨城,这习惯从没变过,可以算得上洁癖。
余田生抱着换下的床单被罩拿出来,看到谢寄仰着脸靠在沙发上,衬衣领口早被扯开了,露出的脖子白瘦脆弱,跟少年时期没什么两样。
“去睡吧。”他走过去喊他。
谢寄缓慢地抬起头,看人时眼神还有些迷茫,余田生担心他头晕,腾出一只手来拉他,谢寄没搭手,坐了一会儿自己起来。
“这些我帮你洗了吧?”余田生跟在后面问,谢寄走路脚下发虚,他怕他又磕到抻到,“衣服呢,要不要换一下,出了很多汗吧……”
谢寄不想说话,进卧室径自去开衣柜,余田生没有抢着帮忙,只在门边看着。
衣柜是嵌入式的,整一面墙都是,三分之一用来放衣服,另一侧被用来收纳被褥等。
拉开的左侧衣柜门里挂满了衣服,大多是西服衬衣,颜色不是黑就是白,第三种颜色几乎都没有。
说几乎是因为柜子最里侧确实挂着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衬衣,无论颜色款式都跟这些西服衬衣格格不入。
那是余田生的衣服,确切地说是谢寄送给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那次在会展中心他硬塞给谢寄御寒,一度担心被他当垃圾丢了。
但谢寄没丢,还好好地放着。
明明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余田生却在这一刻感觉心口有些温热酸楚。
谢寄动作很难,很久才在在一堆衣服里取出一套同样黑色的睡衣,又慢动作似的关上柜门。
余田生想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以他对他的了解,肯定不会愿意,他于是只等到谢寄坐回床边,告诉他自己就在门外,然后帮他带上了门。
谢寄没有麻烦人的习惯,尽管发烧让他浑身脱力头晕心悸,他还是自己慢慢换好衣服躺回床里。
过一会儿余田生推门,看到谢寄已经在床上躺好,换下的衣服也被很好地放在床边扶手沙发上,他走近床边看了看人,最后还自作主张把手摸到对方额头上。
温度好像退了一点,不过还是热,余田生一颗心又揪起来。
他曾经以为手术能够帮谢寄彻底摆脱这些痛苦,但实际就像萧睿说的,手术后谢寄依然要独自面对各种排异和感染。
这场战争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余田生往回抽手的时候,谢寄不适应似的将脸往枕头里蹭了蹭,下一秒却睁开了眼睛。
但他不是看余田生,而是盯着虚空愣了几秒,又重新闭眼睡过去。
房间开了空调,余田生感觉就这几秒钟背上就出了一层汗,赶忙拿上那些换下的衣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西服挂好,衬衣手洗,又把洗衣机里的床单被罩烘上……
做这些的时候余田生想了很多,想以前,想现在,却唯独不敢往后想。
他不敢贪心,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谢寄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他,能让他不远不近地看着,力所能及地照顾,这样就很好了。
余田生去门边看了几次,谢寄姿势一直没变过,身体微微蜷缩,脸埋在枕头里,是个很乖的姿势。
床头边手机突然亮了一下,门边的人都跟着一阵紧张,好在手机很快安静下去。
已经快十点,想到谢寄晚上什么都没吃,白天也不一定吃过,余田生便去厨房看了看,冰箱还是他高价买的那个冰箱但空空如也,更别说灶台那些,预料中地没有一点使用痕迹。
他无奈退回客厅,拿手机搜附近的外卖,但谢寄情况特殊,饮食需要格外注意,能吃的东西很少,以至于看了一圈都不知道点什么,只好放弃。
余田生果断决定出去一趟。
托之前在这边出入两个月的福,他对周边已经很熟悉,菜市场这会儿关门了,超市却会营业到很晚,他开车直奔商场,迅速买好一堆东西赶回来。
山药小米粥,蒜蓉青菜,再加一个清蒸排骨,余田生担心吵到谢寄,还把厨房门掩上。
排骨还没好,他就在靠在灶台边看手机。
陈光明半小时前发信息问他别墅的进展,因为他之前找他要几个工人,陈光明知道他这是在给谢寄干活。
聊了几句正事后,陈光明突然问:“谢总现在还养鱼吗?”
余田生想起之前那两条鱼,苦笑着回:“不养了吧。没看到。”
“应该养的,”陈光明发了个墨镜表情包,“不信你改天问问。”
“不问。问这干嘛。”
问了也只是不好的回忆,余田生一辈子都不想再为一条鱼看谢寄吐血晕倒。
当然他也知道,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
过一会儿排骨好了,余田生关火,又仔仔细细洗了手,才用托盘把饭菜端进房间。
谢寄乍被喊醒,神智还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看余田生好一会儿,哑声问:“你回来了?”
余田生一愣,顺着话问:“回来了?”
谢寄却皱眉,又闭了闭眼,再睁开才算真的清醒了。
他刚才做了梦,梦到还在二十八中后的出租屋里,余田生刚从外面下班回来。他那时候已经时常不回家。
“没什么。”
谢寄自己坐起来,余田生要摸他额头,他偏头躲开。温度已经下去了,头还有点不舒服,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很多。
他准备下床,余田生却拦住他:“别下来了,就在床上吃点,吃完再睡会儿。”
“我先洗个澡。”谢寄声音还是虚,有气无力,“出了好多汗,难受。”
“难受也忍忍,刚退烧洗澡再着凉怎么?我煮了小米粥,你随便吃点,补充体力。”
担心谢寄拒绝,余田生连语气都像以前哄小孩时的他,只差变出颗糖来:“听话,多少吃点,够了就不吃了,我不劝你,好不好?”
说完他把托盘里的粥端过来,勺子放进谢寄手里:“就这样吃,吃多少算多少。”
谢寄抬头看了眼余田生,眼眸黑沉,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问,拿勺子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