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粉之下的暗恋 第5章 文化艺术节

今天又是一节生物课，讲的是遗传，金老师出了四道题让同学们练习。

第一题：一只黑色公羊和一只白色母羊生了一只白色小羊。

第二题：一只黑色公羊和一只白色母羊生的小羊全是白色。

第三题：一只黑色公羊和一只白色母羊生的小羊全是黑色。

第四题：一只黑色公羊和一只黑色母羊生的小羊全是黑色。

综上所述，黑色由基因 B 控制，白色由基因 b 控制，写出每一种情况公羊、母羊和所生小羊的基因型。

余凡凡看到题的反应是不管是白羊还是黑羊把它们全部杀掉做成烤羊肉串。

在看到每个人的作业本上都画了好几个大大的“×”时，金老师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买了一大袋橘子，说：“谁能帮助这些不会做的同学将这四道题讲明白，我会奖励他一个大大的橘子。不过，你教了他之后他还是不会做的话，你不仅领不到橘子，还要接受惩罚。”

就在大家你推我，我推你，跃跃欲试的时候，男□□出了几个代表，齐正身先士卒，不怕接受惩罚。

他教的第一个人是吕进，顺利领走了一个大大的橘子，王亮也去试探，又领走了一个橘子。同学们此时投来了羡慕的目光，齐正又带着武斌去领橘子，金老师将题目中的黑羊和白羊换成了白花和紫花，这下武斌傻眼了，有两道题都做错了，金老师说：“合着前面那两个橘子是你们骗回去的啊！”

当齐正脑壳红红地空手走进教室的时候，余凡凡就知道任务失败了，李华嘲笑道：“你以为橘子是那么好挣的吗？”

后面去的几个男团成员脑门上都红红的悻悻而归，被女生们好一通嘲笑。谁知他们仍然不惧弹脑壳，又去做尝试，终于将那堆橘子领光了。男团们吃着橘子还不忘酸女生，“是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余凡凡看着人群中嬉笑的齐正，傍晚的暖阳洒在他的身上，这样的齐正在人群中闪闪发光。他就像电视剧《琅琊榜》里的那个少年林殊，同样是鲜衣怒马、如夏花之绚烂、如烈阳般炽热。原来有人可以活得这样热烈明媚、肆意张扬。

就这样，余凡凡终于理解了遗传的奥秘，全班不会的同学都被金老师清了零，金老师说：“中考的最高难度也就是这种，只要你们融会贯通了这四道题，那么关于遗传的题你们也就能轻松拿下。”后来在中考中，余凡凡果真遇到了这样的题，就轻轻松松地把它给解决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春风仿佛一夜之间吹绿了柳树，嫩绿的枝芽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还有少年那清朗的笑都为这个沉闷的校园带来了盎然生机。

每年一次的校园文化艺术节在4月份举行，每个班里都为了艺术节而认真地准备着，同学们把这次艺术节看得比学习还要重要，因为大家一起暗暗较劲，比学习比不过，比其他的难道也比不过吗？余凡凡的班里准备的节目是大合唱《万疆》。

余凡凡和其他女生一样，艺术节这天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上半身是星星点缀的深蓝色丝绒，下半身是白色的纱裙，梳了个高高的发髻，金老师帮她们女生画了个漂亮的柳叶眉，而给男生则画了英武的剑眉，全班同学脸上都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嘴上则涂了红色的口红。

金老师说杨兵兵化妆之后像个女孩子，余凡凡乍一看去，还真是啊，红红的樱桃嘴，黑黑的眉毛，葡萄似的眼睛，抹了白粉的脸上淡淡地涂了一层腮红，比女孩还漂亮。

余凡凡又扫了一眼人群中的齐正，他和其他男生一样都穿了白色的衬衫，深蓝色的西装裤，和杨兵兵相比，一双剑眉增添了少年的英气，俊朗的外表、挺拔的身姿，很难不被人注视。

由于化妆耽误了大家的晚饭时间，齐正看来是真的没吃饱，嘴里还嚼了一口馒头，却不忘和正在化妆的金老师搭讪：“金老师，你吃不吃？”

金老师正在给其他人画眉，看了一眼齐正，然后打趣道：“你请我吃饭也不请点好吃的，哪有请人吃馒头的啊！”

齐正显然被问住了，没接话，金老师便回过头专心地帮其他同学画眉。余凡凡不禁嗤笑，心想齐正这个有趣的人怕是碰到对手了。

晚上7点，节目便开始了，在多功能大厅灯光的照射下，余凡凡和其他女生跟着大合唱的音乐声翩翩起舞，在屏幕上蓝色大海的动态背景映衬下，犹如海上的美人鱼。

吕进的节目是架子鼔独奏，他和其他男生一样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的西装裤，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结，显得格外精神，大合唱的指挥也是吕进。随着音乐声的响起，架子鼔的鼓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整个多功能大厅，他像一个专业鼓手一样，随着节拍摇晃着身体，少年舞动的双手优雅而有节奏，鼔点时疾时缓，声声动人心魄，那鼓声仿佛具有魅惑人心的力量，余凡凡只觉得此时的吕进帅气而邪魅，如果她不知道吕进平时欠揍的样子，她或许也和其他女生一样被这鼓声所魅惑。

只听见旁边的两个迷妹说：“他好帅啊！”余凡凡斜睨了两个女生一眼，在内心嗤笑道：“如果你们知道他是个钢铁直男之后，也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当鼓点的节拍到达**的时候，台下的女生“吕进、吕进”激动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写了吕进名字的牌子闪耀着彩色的光芒，在整个多功能大厅比比皆是。此时，吕进成了这里最闪亮的星，不管是初一还是初三的女生，都成了吕进的粉丝，就这样，吕进便拥有了大批女粉丝。

这让班里的其他男生好生羡慕和嫉妒，王亮还酸酸地说道：“你还是退出我们班男团吧，我看你更适合进女团，你在女生那里比较受欢迎。”吕进此刻脸上还洋溢着刚才被人崇拜的笑容，没空理他，只是白了王亮一眼。

除此之外，全体语文老师出了个节目，朗诵《黄河颂》，语文老师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脸上扑了厚厚的粉，平时披肩的长发也高高盘起，还贴了长长的睫毛，眨眼的时候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蝴蝶的翅膀。

男老师们也是统一的深蓝色西装，红色的领带，擦得锃亮的皮鞋，当灯光打在老师的脸上时，红色的旗袍和深蓝色的西装被衬得相得益彰，男老师们的声音浑厚雄壮，和《黄河颂》的氛围融为一体。

就当余凡凡以为这次校园文化艺术节金老师没出节目时，就听见李华在那大声喊道：“快来看呢，这幅菊花图是金老师画的。”

余凡凡仔细一看，右下角果然写着金老师的名字，再看这幅画，白色的生宣纸上墨汁被晕染开，这应该叫国画吧，画上的白色菊花和黄色菊花相互映衬，白色的菊花被画得清新雅致，黄色的菊花形神兼备，用墨浓淡相宜、疏密相间、前后掩映。

余凡凡在心里暗叹，金老师真是个爱好广泛，才华横溢的人。她身上的谈吐、才华，甚至打扮都像启明灯一样影响着她，成为她今后奉行的标准。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艺术节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吕进自艺术节之后总是会收到女生的小礼物，这天，余凡凡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吕进的书包快要从桌框里掉出来，她正要将书包塞进去，一不小心扯出了桌框里大大小小的礼物，有信件，也有礼物盒。 一封信露了出来，一行娟秀的字迹**裸地映入余凡凡的眼帘，“我喜欢你”，余凡凡直看得面红心跳，仿佛给吕进写表白信的是她，她连忙将信件收起来，准备塞进吕进的书包里。

这时吕进正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余凡凡，你竟然乱翻我东西。”吕进咆哮一声之后一个箭步冲过来将余凡凡推到了一边，由于力气太大，余凡凡险些被撞倒。

同时跟吕进进来的还有齐正，他一把抓住了即将摔倒的余凡凡，余凡凡抬头看向齐正，下午的阳光从窗外散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少年明媚温柔的笑容嵌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余凡凡只觉那一刻时光停滞，四周都化作柔情，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没事吧？”齐正放开了余凡凡的手臂，关切地问。

余凡凡紧张得忘记了说谢谢，只是支吾着回答：“没事。”

吕进把掉在地上的一堆礼物重新放进桌框之后，又对余凡凡说：“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且我真的没有看别人情书的嗜好。”余凡凡说完之后自知说漏了嘴，内心惊觉一向比较内向的她说起话来竟然这么实诚。

“你还把信的内容都看了？”吕进的表情似乎要将她吃掉，她自知现在什么都解释不清了，便不再言语。

吕进一把抓住了余凡凡的手臂欲将她拉到教室外面去理论，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

余凡凡抓起吕进的手臂咬了一口，哭喊着说：“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没等吕进反应过来就直接跑出了教室。

“余凡凡，你属狗的？”吕进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教室里还有两三个打扫卫生的同学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都一脸懵的看向这边。

齐正笑道：“你干吗总是去招惹余凡凡啊？原以为余凡凡是个闷葫芦，谁承想就是个小豹子。”

吕进看着手臂上两排整齐发红的牙印，也在心里问自己干吗总是要去惹她，但是每次看到余凡凡被他气得嘴巴撅起，腮帮子鼓得像河豚一样，他就觉得很开心。

这个牙印就像烙在了吕进心里一样，他每次想起今天这一幕，内心仿佛被羽毛拂过一样，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余凡凡咬过吕进之后，生怕吕进来找自己麻烦，这些天凡是有吕进在的地方，她都躲得远远的。虽然吕进总是和齐正在一起，躲着吕进就意味着要躲齐正，那个让她内心无比温柔的少年，但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一周之后，吕进并没有来找余凡凡的麻烦，她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内心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课外活动时间她还是会拉上李华去看齐正打篮球，金黄的夕阳洒在篮球场上，映照出少年的身影，他每一次起跳，仿佛都触到了蓝天的边缘，蓝白校服和蔚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凌空中少年的恣意，释放出无尽的青春活力，这一美好的画面永远地刻进了余凡凡的心里。

齐正看到了这边的余凡凡，冲她笑了笑，余凡凡听到了内心花开的声音。

齐正又转头对吕进说：“你看余凡凡又来了，她是不是喜欢你呀？”

吕进顺着齐正的目光看过去，余凡凡挽着李华的手臂，此刻站在篮球场边，她的眉角轻扬，眼底流露出浅浅的笑意，正专注地看着齐正投篮的方向，明明是一张寡淡又平凡的脸，却让吕进挪不开眼，总觉得她有点特别，他又想起了齐正说的：“余凡凡就像个小豹子”。余凡凡是不是就像齐正说的喜欢他才来看他打篮球呢？

想到这里，那他可不得表现一下，于是他跑过去抢过了齐正手中的篮球，纵身一跃，篮球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投进了篮筐，他朝余凡凡眨了一下眼睛。

余凡凡似乎看到吕进朝她邪魅一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吕进不知又憋着什么坏呢。于是她拉了拉李华的衣角，说：“李华，我先回教室了。”

李华有点纳闷，“不是你说的要来看他们打篮球吗？怎么现在就要走？”

余凡凡只好找理由搪塞：“我才想起来数学作业还没做呢。”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再看一会儿。”

吕进投了好几个漂亮的进球，转眼向余凡凡刚才站的地方看去，却不见余凡凡的身影，只看到李华站场地外朝他拍手叫好。

这时上课铃响了，吕进只好悻悻地回到教室，他抬眼看了一下教室里的余凡凡，余凡凡立刻低下了头。吕进心想：余凡凡果然喜欢我，我看她时她都害羞了。

第二天，吕进将收到的所有礼物都分给了男团成员，而所有信件都被他扔进了垃圾箱。

“那些书信你怎么看都不看就扔了？以前你不是很珍惜吗？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魏凯疑惑道。

“哦，没什么，只是收得太多了也就不好奇了，以前也就只是好奇。”吕进满含笑意地看了一眼前排的余凡凡说。

魏凯瞪了一眼他说：“你就臭显摆吧你。”

余凡凡心想：“这小子为什么又对着我笑，抽什么疯呢，他这是？”

时间飞快地从指尖划过，很快就到了生地中考的复习阶段，每天就是讲卷子，也许对其他科目来说就比较枯燥，而对于生物课，以齐正为首的男团们总是能玩出点新花样。

这天，金老师讲到一道选择题“近视眼看不清近处的物体，远视眼看不清远处的物体”是对的。这道题在物理课上刚刚学过，所以全班同学都喊道：“近视眼看不清远处的物体。”金老师尴尬地说：“哦，那我记错了。”

当金老师走到齐正身边时，齐正坏笑道：“老师，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呢？”虽然声音很小，余凡凡和身边的同学还是听到了。余凡凡看到金老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尴尬的微笑。

事后女生议论道：“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啊！”

余凡凡说道：“正常，老师也有不会的题啊！”但这并不影响金老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还是那个幽默风趣，又颇具才华的金老师。令余凡凡感到奇怪的是金老师不仅没有疏远齐正，反而更加喜欢他了，只要一有什么事就去找齐正，难道这就是“有趣灵魂”的魅力。

尝到甜头之后，齐正就在给金老师挑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天讲的是染色体，齐正说：“老师，你这道题讲错了。”金老师开启了怼人模式：“难道你齐正只能提供 X 染色体，不能提供 Y 染色体，以后只能生女孩不能生男孩吗？”余凡凡看到齐正吃了瘪之后，满脸又涨得通红，再一次显露了他大胆又腼腆的个性。

余凡凡很喜欢看到齐正每次吃瘪的样子，像他这种张扬的个性也会因为害羞而经常脸红，这两种矛盾的性格竟然集中在同一个男生身上，这让余凡凡对齐正越发好奇。

还有一次，齐正考试写错了字，金老师调侃道：“有的同学一个字写错了三次，被扣了 6 分，这么悲哀的人也就只有齐正同学了。”自从金老师开启了怼人模式，火力级别已经达到了五颗星。

李华说：“齐正，你最近被金老师怼得好惨啊！”

齐正挑了挑眉，“你懂什么，我这是为知识做出了自我牺牲，点亮了你们，燃烧了我自己，我乐意。”

“切！”李华不屑道。

自此之后，金老师和齐正之间的火药味不断升级，余凡凡是看热闹不闲事大，反正她是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下学到了知识，何乐而不为呢。

离生地中考还剩最后两个月了，每天的早读从 6：50---7:30 这段时间换成了生地老师的轮番轰炸，周日、周二、周四早读是地理，周一、三、五早读是生物。由于金老师教的是初二（10）---（14）班五个班，她每天从这个教室转到下一个教室，监督每天的背诵情况。

余凡凡在生物四本书之间反复徜徉，她们加强班早读时间精神抖擞，声音洪亮，余凡凡很喜欢这样的学习氛围，不像隔壁的普通班，趁金老师从他们班走出去的时候，该睡觉的睡觉，该聊天的聊天。

（10）班的张振和黄飞几乎每天都要被金老师训斥，早读成了张振的催眠曲，就在张振睡得正香的时候，金老师敲了敲他的脑壳，“早知道给了你一颗土豆成就了你的睡神梦，还不如把土豆给其他同学呢。”

“我咋没有土豆吃呢？”

“金老师偏心！”

（10）班同学从读书中回过神来嚷嚷道。

“土豆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更有颜如玉，看书！”（10）班同学又回到了读书的状态，金老师让张振站着清醒清醒，然后又到别班去了，余凡凡心想：金老师这一天转来转去的起码有 5000 步了吧。

而每天下午 6：20---7:00 正好反过来了，周日、二、四是生物晚读时间，周一、三、五是地理晚读时间。每到这个时候，教室里都会被老师清空，不留一人。就这样，他们浩浩荡荡地从教室奔赴升旗广场，校长让他们排好队伍每人之间间隔一米盘腿坐下，坐在升旗广场读书。

广场上蓝白校服形成的一片汪洋，第一天余凡凡觉得还挺好玩的，第二天她就受不了了，盘腿坐在地上不仅腰疼还屁股凉，金老师让她们坐吃力了就站起来看，站起来的同学又被校长呵斥坐下。

余凡凡感觉这哪是看书呢，简直是上刑。校长走了之后，金老师就让他们来回走动着读书，余凡凡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那么难受了。

广场上朗朗读书声就像人间最美妙的音符，落日的余晖将每个人的身影都拉得修长，而余凡凡只注意到了齐正的身影，那个连影子都美得不像话的人，让余凡凡有片刻愣神，她已经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和齐正考上同一所高中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又将心思投入到书本之中，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中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