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传讯与静舒,告知她跟景煦现在在仙顶阁,和仙顶阁是什么地方。
然后收到静舒回讯,她正好在这边,决定来仙顶阁一探究竟。
第一场戏结束,灯火重燃。
男修道:“这戏要是真的就好了,上一个飞升的修士还是九百多年前的事了。”
女修:“这都是安慰罢了,百里氏言神道要重新积蓄开启的力量,这都多少年了。哪些闭关的大能说不定早就悄悄陨落了。”
男修不赞同地摇头,“怎么可能,他们都是大乘期的高阶修士,若是陨落,必天生异象。”
“大能陨落也不一定天有异象,是不是姑娘?”女修向玉竹寻求认同。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位姑娘说的有也可能。”
玉竹打哈哈道,这仙顶阁一楼很是正常,看来还是要上楼看看,玉竹望向楼梯,忽然在桌下拽了拽景煦的衣袖,眼神示意他看楼梯。
景煦目光投向楼梯,一名烟紫纱裙的女子在阁中人的引领下上楼——是静舒。
玉竹跟景煦交换眼神,景煦:“二位,我们先走了。”
女修惊讶,“二位第一次来,不再玩玩儿?”
玉竹:“不用了。”
二人走到边缘,玉竹:“我们上四楼看看吧,明天再让周南上二楼。”
景煦无有不应,他开始没有否认道侣的关系,便意在此。
二人找到阿全,提出要上四楼。
阿全稍作离开,把涵儿带来了。
涵儿笑靥如花,“我就说二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吧,涵儿这就带二位上四楼。”
两人走上楼梯时,席间灯火又暗了下来,第二场戏开始了。
玉竹回头,不防对上方才女修的眼,她在看着他们,女修报以一笑,伸手指了指她跟景煦,玉竹也笑了笑。
上了四楼,显示一个小厅,几个男男女女穿着跟涵儿差不多风格的衣服聚在一起。
“涵姐,今天第一对啊?”有人侃道。
涵儿作势要拍她一掌,那人嬉笑躲过,涵儿不与她纠缠,领着玉竹他们进了一条幽深走廊,开头几间房门紧闭,越到后面空房越多。。
玉竹说实话,这构造很像酒店。
涵儿停下,笑说:“二位可选一间空房进入,将灵石投入房门的盒子就可以锁上,房内有初级合欢功法,二位可自行领悟。若二位需要指导,摇铃便是。”
玉竹:“呃,好,我们看看。”
玉竹在就近几间房徘徊,每间房除了装饰不一样,布局大差不差,随意站在一间房外:
“我们就选这间了。”
“那……”涵儿手指绕着发尾。
“我们先自行参悟。”玉竹忙说。
“那我就先退下了。”
玉竹与景煦进屋,待涵儿走后,景煦投入灵石,将房门锁上。
房间分内外两间,以珠帘分隔,两人不约而同开始搜查,玉竹搜内间,景煦搜外间。
外间有书桌,茶桌,多宝架等,内间只有一张鹅黄纱帐木床和一个衣柜。
玉竹快速查完内间,一无所获。
到了外间,景煦正在翻看书桌上的一本册子,见玉竹踮脚要看,景煦放低,玉竹瞥到其中字眼——是合欢术,立马转头,还是景煦一个人看吧,两个人看怪怪的。
玉竹坐到一旁,撑着下巴,思索难道百草寨的事跟仙顶阁没有关系?
很快,景煦看完,玉竹下巴轻抬,有异常吗?
景煦摇摇头,并无异常。
这也在预料之中,可玉竹总觉得这种热闹的地方最能掩盖某些不知名的黑暗,也不知哪来的直觉。
“我们去他们后院看看。”玉竹道。
景煦同意,两人出了房间,走到小厅。
涵儿见了,眼睛微睁,又瞬间收敛好神色,“二位这是要离开了。”
玉竹点头。
涵儿将二人送至门口,“二位有空再来啊。”
玉竹走出一段,回首,涵儿已在门口与另一对结伴而行的女子攀谈。
两人绕道仙顶阁后院,贴上隐身符,放轻手脚,翻墙而入。
落地,一棵繁茂的合欢花树映入眼帘,绿叶层层叠叠,淡粉色的花朵簇拥在枝叶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玉竹穿越之前偶尔会泡合欢花茶,有安神解郁之效。
后院有一排厢房,房中没有点灯,也无响动,玉竹用灵力感应,屋中无人。
二人进屋,仔细探查,无任何可疑之物,用灵力探查墙壁地面,也无密室。
一无所获,二人离开,现在就看静舒有没有发现了。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静舒出来了,三人一同回到游梦楼,楼中只有白薇,不见宁忤和周南。
玉竹先问她们在神壤山可有发现。
静舒二人确有发现,神壤山到芳草洲的路上有毒蛇被斩杀的尸体,杂草也有被踩踏过的痕迹,有人从芳草洲方向入神壤山。
玉竹接着问静舒是否在仙顶阁察觉不异,静舒摇头道无,甚至还拉踩了仙顶阁的男修,没她以前见过的好。
玉竹无语。
四人在游梦楼大堂坐了一会儿,邵载焕回来了。
看到玉竹几人,邵载焕慢悠悠靠近,笑道:“怎么又有两位美丽的仙子?”
静舒挑眉,“这位是?”
“在下邵载焕,这位姑娘跟公子没介绍我吗?”
玉竹跟景煦一怔,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察觉宁忤和周南在调查他了?
邵载焕鼻子抽了抽,“你们去了仙顶阁?”
景煦:“邵公子何出此言?”
“你们身上有仙顶阁的合欢香。”
玉竹抬袖用劲儿嗅了嗅,确实有一股隐隐的甜香,可能他们闻习惯了,不觉得明显。
景煦:“邵公子也是仙顶阁的常客?”
“唰”的一声,邵载焕凭空变出一把折扇展开,扇了扇,“前些日子常去,那地方有点儿意思。”
说完,快步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几人。
等他消失在大堂,宁忤和周南走进大堂,拿起杯子灌了几杯水。
宁忤兴奋道:“他果然有问题。我们今日跟着他,发现他去了好几户有孩子的修士家,这不是在物色绑架的人选是什么?他在花铺,也是为了跟花主人套近乎,那花圃主人可以有两个孩子呢。”
周南点头,“他今夜去的好几家店铺,都是有孩子的,说来芳草洲的孩子还挺多。”
静舒插嘴,“毕竟有个仙顶阁在这。”
宁忤:“你们在仙顶阁可查到什么?”
玉竹打了个哈欠,摇头,“没有,看起来一切正常。”
宁忤拍掌,“那这个魔修很有问题。”
景煦:“你们今日盯梢或许被他发现了。”
二人不解,将景煦邵载焕回来时的言行告知他们。
宁忤咬牙道:“这下,他肯定会提防我们。”
“挺晚了,大家先休息吧。”景煦道。
白薇立刻赞同,“诸位为了百草寨的事忙碌一天了,大家好生歇息,真是麻烦大家了。”
宁忤:“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白姑娘不必介怀。”
众人也随之附和。
夜深,芳草洲人的夜生活结束了,一切归于寂静。
玉竹一行人回房后,修炼的修炼,汇报工作的汇报工作,而玉竹因为之前神魂印反噬,今日一直都在强打精神,早早沉入梦乡。
第二天夜晚,玉竹跟景煦还是觉得仙顶阁有问题,再次来到仙顶阁后院。
二人绕过合欢树,从后院走向前面的小楼。
景煦在前,玉竹在后。
夜风习习,拂动景煦的发丝。
玉竹这才注意到,景煦原来还系了条赤色发带,墨发跟红带交缠,随景煦的走动在腰上晃啊晃,晃得玉竹心烦意乱,想伸手按住它们。
玉竹伸手,就快要捉住发带,却被一股风将发带吹出手心,吹到脸上,激起一阵痒意。
玉竹狠了狠心,捏住发带,从脸上拿下,痒意消失,景煦也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玉竹还没问出口,忽闻一道低低的声音:
“卿卿,我好想你……”
“郎君……”
接着传来濡湿而绵密的细微声响。
他们闯入了一对有情人的互相慰藉。
玉竹脸上洇开红晕,太尴尬了,他们要等这对情人离开再继续前进。
又是一阵风,不止发带,连景煦的几缕发丝都被带到玉竹脸上。
玉竹恼羞成怒,用力拽住了它们,似是扯疼了景煦,他慢慢转身,玉竹手中泄了力,发带再次溜走。
玉竹抬头,目光滑过景煦的脖颈,下颌,落到嘴唇。
他的嘴唇好像一直都跟红润,不像她,总是淡淡的,玉竹抿了抿唇,她是不是能向他借一点呢?
景煦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缓缓低头,玉竹闭上眼睛,感受到二人越靠越近,近得呼吸交织,近得玉竹能闻见景煦身上的甜香。
甜香!?
玉竹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簇细细的粉白长条。玉竹挥手,长条消失,是幻象?
玉竹坐起身,揉了揉额角,那东西是合欢花!
景煦不会也着了这玩意儿的道吧?
玉竹出门,旁边就是景煦的房间,果断敲门:
“景煦?”
无人应答,玉竹用法术打开。
景煦盘坐在床榻中央,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他面前果然也有一朵放大的合欢花。
玉竹打散合欢花。
景煦睁眼,眼里雾蒙蒙的,喃喃道:“师姐?”
“二位,我可以进来吗?”
玉竹转头,邵载焕懒懒靠在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