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繁华 第11章 Chapter2锦绣山河色（6）

他不会……游泳。

沐云深剪裁合身白色礼服吸水很强，他感觉身体沉重。

水中涌起一股暗流，暗流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双腿，将他往水底深处拖去。

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如同绽放的烟花。

热闹杀青派对如火如荼地进行，音乐声震耳欲聋，人们无视泳池里嬉笑打闹，一时之间竟无人救援。

沐云深拼命地挥动着双臂，想要挣脱这股可怕的力量。

他的身体在水中剧烈地扭动，每一次挣扎都耗费着巨大体力。

他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呼喊救命，可涌入嘴里的却只有冰冷水。

四肢渐渐失去了力气，挣扎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汹涌水中无助地沉浮，随时可能被彻底淹没。

死亡。

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小小姐，他真沉下去了。”苏颜焦急，站在泳池边跺脚，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收声，目测泳池水深都不足50米，一个大男人，怕他死了不成？

让沐云深在水里扑腾一会。”

江灵溪脱下繁重礼服，慢条斯理换上泳衣，她把粉色礼服交与苏颜，江灵溪点了点苏颜眉心：

“当时。

狙击手子弹距离你家小小姐只有5厘米，被击毙随时是我。

沐云深有想过江灵溪死活？

要不是谢止安……”

“沐教授现在死了，谁去沐家医院给你当说客，小小姐就当为了BOSS（老大）。”

苏颜苦口婆心劝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还不是买了经纪公司股票。”

“弥补一下损失，不然怎么给你们发奖金？

趁着这波电影应邀戛纳上涨趋势，立刻抛掉所有股票。”

江灵溪好笑扶了扶苏颜发梢。

“好好把风，半径30米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苏颜微微点头对着耳麦吩咐：

“封锁各出入口，增加宴会香槟餐点数量，音乐开的大声激情一点。”

扑通一声。

江灵溪像一条鱼，纵身跃入了水中。

水溅起高高的水花，阳光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光芒。

江灵溪像是一条敏捷的鱼，快速地朝着沐云深所在的方向游去。

沐云深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眼神涣散。

他脑海里如电影一般音乐情节杂乱，冷静下来，必须思考。

沐教授心里默念：

2、3、5、7、11……

质数，只能被1与该数自身整除孤独数字，人生而孤独，质数带给他勇气。

31、37……不行，他感觉心跳局促，水中几乎窒息。

江灵溪心中不禁一紧，玩出人命。

她手指搓了搓他口袋里黄金，指向远方，她命令他。

“想活命，把你口袋里沉重黄金扔掉！”

他看着她，脑中残留微弱呼吸。

黄金在水中确实死重。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沐云深毫不犹豫把两尊死重小金佛扔了出去，江灵溪迅速地游到沐云深身后，她一把搂住他腰部，然后，她带着他向不知名方向游去。

急速涌动的暗流。

死亡近得几乎贴到他脸上，沐云深感受着无法呼吸致命痛苦。

沐云深死命抓住眼前模糊如片雾影般倩影，江灵溪被勒得很痛，她努力睁大眼。

他本能牢牢抱住她，阻止她气息离去，一股夹带甜腻气息吹入，她有一瞬间不可置信。

他贪恋她嘴中的空气，用唇反复吸允。

水中生存博弈淋漓尽致。

他眼里波澜壮诡，在水底可真不留情面，想多吸点空气，和她争夺氧气的生存权！

她脸上浮出轻嘲，若非他还有用，她早就一脚把他踹到水底，自生自灭。

江灵溪忍着心里火气乘早把沐云深带出水面。

上岸后。

一瞬迷离，本想说这次多谢她救了他。

沐云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对比百米开外热闹非凡的派对，立刻恢复理智。

遗落眼镜，透露沐云深出眼中，真实残暴戾气。

他声音中带着哽咽，她查过他不会游泳，一开始就会落下风。

“你是……故意的……”她故意把他踹下水！

“抢钱妖精。

钱财乃身外物，人的生命是无价。

我说过，你会丢了黄金。

为了……

你自己的生命！”

她浮出一丝诡笑，江灵溪身上满落满水珠，她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你呢，帮助落水动机，出于救援尊重？

你只是为了赌约。

沐云深在落难时，江灵溪帮他，江灵溪就比沐云深高一等的俯视！”

溺水让沐云深身体因为恐惧疲惫而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模样十分狼狈而戾气纵声。

江灵溪顺势接过苏颜递来浴巾，另一个罩在沐云深身上，江灵溪跪坐在沐云深身边，她擦了擦他头发。

“好，现在平视了。”

“……”

浴巾带给他一点温暖，内心对金钱效益孜孜的追求中，一丝丝解脱出来。

“抢钱妖精。

一直以来，我就很讨厌那个绰号。”

“彼此彼此。

我也不喜欢你语气轻佻说‘公主’。

公主生性任性傲慢，很不好伺候。

沐教授，自认为洞悉人性最为黑暗的一面。

很懂世情，能看穿人心。

好像用枪击事件抬高电影，做高股价，再利用我给你掮客讯息，贩卖消息。

懂得如何诱发并加以利用，并在危急时刻，留作己用。

你觉得会一直赢下去……”

她拍了拍他肩膀，微笑说道。

他投向一个别具深意的目光。

掌握世界主动权，钱是最佳捷径，沐云深天生喜欢做强者。

“沐云深，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同样在凝望你。

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还有心思敛财，做无聊事情？

人可以拥有钱，你却不能成为财富傀儡，为钱卖命。

钱财乃身外物；

生命是无价。”

当沐云深扔了黄金那一刻，他与江灵溪的赌约……

就输了，他会扔了黄金。

因为，生命是无价，而这条无价生命是沐云深自己的。

赌约有输赢，输赢意味着有赌注。

江灵溪赢了，谢止安会获得自由。

沐家医院，电梯抵达VVIP十二楼。

高级病患由护士长负责，护士长推着手术车穿越人群朝着手术室前进，这次手术由沐院长亲自执行。

患者信息全程保密，显得慎重而隐秘。

谢止安仰躺在手术车上，只听车轮在水泥地面发出吱咯吱咯生硬摩擦，推向手术室大门。

他看到通道天花板长形白色吸顶灯，快速掠过，白光刷刷的声音。

这一条路途要通往哪里？

其实。

没有权力选择自己人生最无望，一旦有机会他都会抓住不放。

无论通向那里，谢止安都对江灵溪心怀感激。

门被打开白光和喧哗涌入。

沐云深瞭望沐家医院高耸入尖的白色巨塔，他貌似承诺江灵溪回沐家医院做说客。

也许她不重要，只是，他想给自己找个借口。

再回去看看……

面对阔别多年未见儿子，沐院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沐院长犹豫很久，忐忑的问。

“厨师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云深，今晚和爸爸一起，回家吃饭？”

“……恩。”

沐云深有些困惑发出单音节。

父亲发丝银白面容比他印象中老了许多，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以一种胜利者姿态面对父亲。

其实，沐云深究竟赢了什么？

事业上直冲云霄，坐在学院最高一幢楼，面对昂贵海景办公室？

还是财富里，制片人每天工作超过12个小时，一周飞两个国家，上午南半球次日早晨出现在北半球？

他赢了？

或者。

沐云深，一直未放下执着。

沐云深指着仰躺在手术台上谢止安，他看到他身边遍布密密麻麻仪器，沐云深转回眼神问沐院长。

“父亲，我受朋友所托，他的手术难么？”

“安心。”

父亲两个字，让沐院长一直呵呵地微笑，他恍然回忆起儿子小时候对他依赖，老父亲心里高兴不得了。

“下次，也请你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

“她只是……同事。”亦敌亦友，野心家之间博弈。

沐云深和江灵溪只是生意关系，他觉得没必要请她到家里吃饭。

“她？朋友是女孩。”

沐院长心领神会，十分欣慰。

“云深，我一直担心初恋会影响你，想找机会和你说。

为了追逐情金钱与**而肆意妄为。

这是万恶之源。

抄袭你论文，嫁给足够当她父亲的女人，除了身材性感以外，她没有任何优势。

以色侍人，贪慕虚荣源自贫穷与愚昧。

一个女人堕落不足以让你对恋爱没有兴趣，也有会像你母亲纯洁善良。”

“父亲，我同事喜欢的男人正躺在你手术室。”沐云深失笑。

“儿子，爸爸是不会把病患弄死。

有竞争对手不是坏事，看来这个女孩很优秀有魅力。

而你选择和谁交往，爸爸也觉得这是你人生的自由。

我希望你明白。

人必须信任生活里最为真实内容，而不被生活的表相蒙蔽。

那些曾经给我们带来深远影响的人，那些愿意为我们付出感情不求理性回报的女人。

即使她已经过世，即使最终没有和她在一起……

结果不重要。

重要是永远不要辜负这个人带给我们的意义。

那个对我深远影响的人，她是你妈妈。”

沐院长言辞恳切。

妻子一个人默默付出，对丈夫与孩子无条件包容和支持。

或许。

夫妻之间曾经有过误会，妻子感到孤独寂寞的时候，但那……

不重要。

在漫长婚姻里，沐院长最终选择相信他的妻子。

就像沐院长选择，在医院里毫无顾忌的继续完成自己目标事业，拯救患者的生命。

母亲过世这么多年，父亲也未曾再娶。

一开始，父母感情事情，谁能说清楚对错？

沐云深以母亲为借口，儿子叛逃家族本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带着浪迹天涯叛道者特性。

他离家初衷，不被自己承认部分。

不外乎——

男人对俗世荣耀和繁华的野心罢了。

应该反省的人，是他。

这么多年过去，沐云深该学着与父亲和和解，与他家人和解。

医院麻药给谢止安带来迷醉。

有一个瞬间，谢止安在一个梦魇里无法醒来，他被黑暗压力胁迫没有丝毫出路。

梦中。

他翻阅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隐约看到远处出现手持电筒的人，她奋力挥动手里的电筒……

开始谢止安觉得。

那一束光是他母亲，记忆淡薄模糊母亲早已不在；

他变成孩子，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

灌木丛纵声的草地，榆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簇簇树叶微微颤动。

女人把孩子带到大使馆，她要继续回到战场去找寻指挥官。

“止安，父母不在的孩子也能依靠自己活下去，以后江家会照顾你。”

女人十分温柔抱着孩子，她联系江雪凡把他交给大使馆。

“你要去哪，回到战场？那里很危险，为什么回去？”年幼孩子，谢止安不解问。

“如果我的照片拍得不够好，是因为离炮火不够近。”江婉仪指着手中相机。

“战争，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你用相机又能改变什么？”谢止安幼稚心灵里感到恐惧。

“有一位指挥官，他曾鼓励我，身为记者。

照相机本身，并不能阻止战争。

但照相机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战争，阻止战争的发展。”

江婉仪脸上流露出深切复杂的悲痛。

或许她此生再也无法与指挥官相见，但她依然会秉承记者意志与恋人曾经美好约定。

谢止安不知怎样报答江婉仪，内心却留下不安。

他有些怨恨她，江婉仪为了指挥官的共同理想丢下了谢止安。

他内心留下的唯一东西——对女人的恐惧。

他迷恋这一类女人，渴望理解她内心宏伟理想，而又害怕再次接近时会被女人丢弃……

光线忽然变得明亮。

一条清澈缓慢溪流，有小鱼在树下水潭中游戏。

他怀里女孩有一双大眼睛一声不响，她那双富有魅力眼睛注视着他，好像他是唯一依靠……

一开始感觉很好他足够强大，慢慢地他有了一种望而生畏……

危脸信号女孩闯入他的进入了生活，内心充满恐惧，她非妻子亦非情人，为什么他要被这个女孩束缚？！

绮丽纷繁的梦境里，身边高耸草丛来回摩擦，发出碎裂般的细响。

“Sisi，你在说什么？”梦中女孩走在他的前面，江灵溪拉着谢止安的手。

女孩回眸留下来低沉余音，江灵溪身影消失在云层的回声里。

“伊卡洛斯。

传说中向往‘自由’而做出翅膀的伊卡洛斯，他飞往太阳，最后因为翅膀是‘蜡’做的，越接近太阳翅膀燃烧越快，落入大海死去。

无论结局，人都曾向往‘自由的意志’。

一己之力反抗利益世界的理想主义，理想的意义不在乎成功、或者、失败。

理想是实行。

谢止安，你自由了。”

梦醒时刻。

谢止安猛的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扶着轻微肿胀面部，耳边听到沐云深徐徐声音。

“女王密使。

成为特工时，医生会拔掉一颗牙齿，用氢化物替代。

这颗牙齿经过特殊处理，用于避免特工遭到酷刑后泄露秘密。

这颗氢化物牙齿拔掉瞬间。

你的命，回归你手中。

谢止安，你自由了。”

“谢谢。”

谢止安恍如游园惊梦一番阅览，就此遁入静默。

“谢什么？靠自己力量实现交易，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你交换来。

自由要有代价，你的代价，失去一段感情。”

沐云深棋手做久了，棋子项来信手拈来。

他想不到同为棋手，江灵溪肯放了谢止安这枚锋利的棋子……

该说，女人终究太感情用事，她从开始就不该与下属建立职场以外关系。

拿出一份合同，江灵溪让沐云深代转交给谢止安。

“她也一样。

王冠有代价，失去一段感情。

等到有一天，她同样会为了我，放弃王冠的时候，我也会为了她放弃自由。”

谢止安扶着胸前那枚圣约翰纯银吊坠挂，他感情里也许有理想化的天真，也正是魅力所在。

“你不愿意放弃自由；

如她不愿意放弃王冠；

这很正常。

江灵溪不过是希望在一段感情里拥有主导权资格，而非某个男人附属品。”

沐云深不明所以，同样身在财阀世家，他觉得不以物质金钱为目的感情很难得。

江灵溪已经放谢止安自由。

一定要让她失去王冠，才能证明一段感情的价值？

未免也太苛刻。

对野心家来说，王冠本身是她一部分。

“可惜了，她为了你，足足给我下套三次，为了让我回沐家医院当说客。”

江灵溪肯放谢止安自由，变相她为了他，叛变江家违背她外婆意愿……

让沐云深想起曾经年少时纯真理想主义爱情，作为别人感情里的见证者，沐云深太久没见到相处时没企图心，肯付出的女人。

感情内敛被动的谢止安，很难全心全意靠感觉爱上谁，为了‘自由’更不会主动去追，他一直没有拒绝，也不肯给予承诺，最后提出‘交换’。

江灵溪生性敏锐又缺乏安全感，她一旦察觉草率好感被‘交换’，内心微妙变化链接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放不下身段，合同都让沐云深代为转交。

一切真的曾经有过，只是……

沐云深看到谢止安点烟动作，他忽然明白他在故作镇定。

一种封锁在躯壳里温度骤降的回避型自我保护。

“谢止安，烟拿反了……”

“……”

谢止安掐灭手中烟，他再次拿起江家合同，打火机点燃卖身契，他彻底摆脱被操纵的命运。

“是应该分开的时候。

如果，我肯为她，多放弃一些自我……

彼此在更好时间相遇，或许，会有更对的缘分。”

谢止安眼前高耸入云山脉，仿佛他此刻面对困境，脱离财阀获得自由的代价，他曾经敌人一定会找上门……

被各方势力追杀。

他依旧选择直面困境，亲自剪短顽疾。

谢止安自由的活着。

贯彻自己信念，忠于他自身意志！

路途。

就是不断穿越时间与生命，纵使相交缘分会分离，人生得意也要须尽欢。

戛纳电影节无数灯光闪烁，一切喧嚣繁华气味与声响，媒体放肆视线凝望女明星，耳边音乐放纵地尖叫。

“听说，董事会撤销‘首长’职务，你还给亲信全员加薪？”

沐云深轻轻的笑了，进一步靠近问道。

“工薪阶层在职场奋斗无非升职加薪：

钱或职位。

谢止安位置一旦空出来，你觉得底下人会怎么想？

空降兵‘新首长’意味他们没有晋升机会，就会想要跳槽；

让属下争们内斗为‘首长’争个头破血流？那就是上位者江灵溪理事长失职。

权衡之下，撤销‘首长’职务，亲信全员加薪。

理事长避免属下内斗，顺便亲自管理中央集权。”

江灵溪无奈叹气，话语清醒理智。

“江灵溪，放了这么一枚锋利棋子，放弃王牌，你不会后悔？”

“沐云深，别总把人只当作棋子，就好像别把自己当作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赚钱。

我们要珍惜人与人之间善意的交往。

再说，人的王牌，与其说他人，难道不是我们自身？”

江灵溪与沐云深之间，经常存在一种——亦敌亦友。

敌。

任何价值观都有弱点，江灵溪提倡的人文理想主义价值，恰好反面，沐云深利益至上的现实主义价值。

人在利益诱惑面前容易迷失自我，而没有生存就无法实现理想，二者对立统一。

作为价值观对立面，两人经常互相严厉鞭策；

友。

虽然名义上是同事与劲敌，但在真正遭遇困境危险时，又会出来保护共存。

分庭抗礼，互补生存方式。

他似笑非笑。

“那我问你。

现在在你面前有三扇门，其中一扇门后面是‘真爱‘，另外两扇门后面‘虚假的爱’。

如果让你随机选一扇门，然后，再已知是‘虚假的爱’里剔除一扇门。

你想要选中‘真爱’。

坚持，原来选择？

或者，更换你的选择？”

她若有所思，扶着下巴思考片刻，做出决定。

“基于统计学。

我会，改变最初选择。”

“愿闻其详。”他忽然笑了。

“随机选择第一扇门，对的几率33.3%。

当你剔除一扇门。

若我选改变最初选择，对的几率提升到66.7%。”

江灵溪笑意盈盈，一道与众不同的蒙提霍尔问题。

一开始，她一定会选抓住谢止安不放；

现在，她选放谢止安自由。

谢止安，愿你我各自安好。

改变，最初选择。

她选择‘真爱’。

江灵溪——爱她自己！

“bingo（答对了）。

这就是当制片人制作电影的乐趣。

丰富观众精神生活，传递内心价值观的一种导向。

过去年代很浪漫，青春年少，电影总不断告诉观众：

一生一世。

你爱一个人要专一，即便那个人不爱我们，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也要爱他们……

有一天，观众长大了。

经历人生历练，一出出离别、一次次失约。

都市光影里试探犹豫、暧昧逃避；

情场里爱恨飘忽不定，情人来去如风。

长大成熟后，命运发生冲突。

浪漫。

曾经有过。

后来，觉悟。

爱，相互的。

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包容，一方猜忌，另一方背叛，都是爱的毒药。

况且炼狱般现实生活，哪来这么多悲伤秋月。

剩下来，更多等待解决的现实。

观众那里不懂，只是导演编剧很少让人家看见真实东西。

现实里，制片人还可以想告诉观众：

你要生活、你要吃饭、你要有钱，你要坚持事业，你要心怀理想。

你可以爱任何人，同时，也要勇于面对，预测会被任何人伤害，继续生活的勇气。

公主，记得无论多难，人不能被自己偏执感情引导，把感情放在一边。

哪怕现实世界如此糟糕，长大成人最好方式——

改变最初选择。”

沐云深见江灵溪如此冷静懂得自我管理，他就放心了。

“说了，别语气轻佻说‘公主’，公主生性任性傲慢，你觉得公主很不好伺候。”江灵溪忍不住吐槽。

“那有‘抢钱妖精’，你也叫的挺利索。”沐云深讪讪。

她嘴角抽搐一下，平生最诚挚地眼神望着他。

“抢钱妖精，是昵称，外婆给我取了昵称Sisi，以后你也这么唤。”

他露出一个如春风般和睦的笑颜，语气十分傲慢。

“看心情。”

沐云深话音刚落，他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制片人与导演并肩走在前面。

江灵溪头发漆黑清香，过去事情总会让人变得更加坚强。

独自走上人生最辉煌的舞台，象征她某种隐晦依赖和孤独被舍弃。

恋爱中得失不过是广大人生中微小存在。

真正能让人一败涂地，只有否定自我，放弃挑战的时候。

工作中遇到难处与迎难而上的勇气，这才是工作真正乐趣所在，事业会获得自信与自我认可的勇气。

人，应该相信自己，为自己而活。

为自身工作学习，为自己努力去生活，挑战更有意义的事情，活出精彩人生。

女主角。

竟然独自一人，走戛纳红地毯。

人生中一次获得冠冕。

聚光灯如光柱一样倾泄下来。

她闪着星星一样的眼睛，对着媒体镜头一直保持微笑。

明星享受着风光财富背后，媒体如一条巨大利益链上握着的利剑，镜头摄像机如悬在天空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剑悬上空随时会被斩杀。

荣耀与危险并存，一个人拥有多大权力，那么就要肩负多大责任。

无论前方路途多么诡秘险峻，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人生，好像枪击事件里她手上那把M9手枪，能扣动生死存亡扳机唯有‘我’。

一束一束白色光柱泄落。

她的人生充满顽强生命力，才会拥有无限魅力。

仿佛是来自天上的路途，超脱人间所有的悲喜和得失。

女人必须永远爱自己，以及她的王冠。

江灵溪势必要站在最高位，俯瞰世间。

Chapter2锦绣山河色（完）下一个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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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首先永远要爱你自己，以及你的王冠。

无论王冠:学业、事业、财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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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卡帕：

匈牙利裔美籍战地摄影记者。

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是因为离炮火不够近。

照相机本身并不能阻止战争，但照相机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战争，阻止战争的发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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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2锦绣山河色（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