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府】
“一个靠抢东西发财的还真住上府邸了。”沈时危没了刚才的不自在,笑着打趣,看向一旁的谢遇礼。
谢遇礼没说什么,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的府邸,不知道是不是鬼市的特色,这座府邸看上去很阴森。
“什么人?”看门的小卫拦住二人。
沈时危走上去,眯着眼笑了笑,“李青釉大人命我二人前来,还请行个方便。”说着举起手里的令牌。
看清手里的令牌,小卫变了脸色,“原来是李大人的人,请。”
沈时危收回令牌,看眼谢遇礼,二人顺利地进入鬼灵府。
“二位先在在此等候,府主和少主稍后便到。”自称管家的恭敬地站在一旁,沈时危点头,跟着谢遇礼入座。
二人刚坐下,门口传来声音。
“不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啊?”府主看上去年纪轻轻,不知道是不是死得早的原因,在鬼市保持了这个样貌。跟在身后的少主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他低头垂眸,倒显得温良乖顺。
两人都身穿红底黑纹长衫,不同的是裁剪方式和花纹。谢遇礼不说废话,“你们这里,有人会魇术吗?”
听到这话,府主脸上明显一愣,很快他笑着看向面前的两人,“这在鬼界可是禁术,二位问这个,可不太好。”
“有吗?”谢遇礼冷眼扫来,“还是说,你认识会魇术的人?”
府主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沈时危,看着谢遇礼,“你们二位自称是李青釉的人,是他让你们来问的?”
“是。”沈时危抬眼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府主一副了然的神情,“没什么,没有。”他看向谢遇礼,“我这里没有人会魇术,我也不认识会魇术的人。”
“我遇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谢遇礼起身,“我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可他的东西在你的人身上。”
“你说为什么?”
谢遇礼盯着他们,从始至终一直保持沉默的少主抬起头,白净的脸,温柔带着书生气。
府主笑着,“我不知道。”
沈时危打着哈欠,也跟着起身往前走几步,“简单来说就是,你府上有人用魇术把人带到鬼市了,原本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找来。”
说着沈时危撇撇嘴,“但是吧,你府上的东西不争气,抢什么不好,把代表人家身份的令牌抢走了。”
“这不就找来了。”沈时危笑着,盯着眼前的二人。
“师弟,他们是谁?”温润的男声措不及防响起,沈时危和谢遇礼一愣,看向府主身后的人。
刚刚还一脸伪笑的人立马变了一副脸色,“师兄,”他目光温柔,伸手搂过那人的肩,“他们,”府主扭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继续说,
“是我的朋友。”
沈时危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只觉得这人脸皮也厚。
“朋友啊。”少主抬头看向他们二人,温润的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好久没见识齐的朋友,我是识齐的师兄,景润。”
识齐不想让他们有什么交流,急着打断,“师兄,你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了你很喜欢的酥饼。”
景润笑了笑,“我不是才吃过,你怎么忘了?”说罢又看过去,“不知道你们二位用膳了没有?”
识齐抬手想说些什么,“没有。”沈时危礼貌地如实回答。
识齐瞪眼看他,沈时危看向一旁的谢遇礼,“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很想用膳。”
“既如此,你们聊吧,我还有些书要看。”景润脸上依旧挂着笑,他抬眼看向识齐,示意他松手。
“看的什么书?”谢遇礼问,
景润有些意外,随即笑着回答,“四书五经一类的。”
“这些?怎么还在读?”景润不像是刚开始读书的,
识齐摆手,“喜欢读多读几遍不行吗?”不等景润继续说什么,他将人转了一圈,推着他的后背,“师兄要去读书还不快一点,到时候读不完又不肯睡觉。”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景润笑了笑,“好。”
看着景润的身影不见,识齐这才转过身来,“你们想做什么?”
“那些孩子呢?”谢遇礼的声音带着肯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识齐不耐烦地皱起眉,“管家送客。”
“别着急嘛。”沈时危扬起脸,“你那个师兄,他除了喜欢读书,应该还喜欢,”
“传,道,受,业 ,”
最后四个字沈时危几乎是咬着字 ,拖着腔说的。
识齐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平静,“你多想了,二位请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位……”管家说到一半,就看见沈时危冲他伸手。
“有茅厕吗?”沈时危诚恳地问。
“没有。”李准收回手,看了眼桌上的几页纸。“谢大人只是让我去筛查回来的那些孩子有什么共性。”
许尽欢点头,“那就是李淮去了。”
李准点头,李淮走后他马不停蹄地着手自己的任务,“回来的孩子很统一,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都不认为自己消失了几天。”
许尽欢听见这话就头疼,他的太阳穴直突突,“我看上面最后写的是,孩子身上都有一包银子。”
“对。”
李准感到古怪。“每个孩子的腰间都多了一袋钱,问他们也是不知道。”
许尽欢抬手捂住自己半张脸,仰头叹口气,“这案子□□又和鬼市有关。”
李准垂眸,心里有些担心李淮。
“大人,李淮去南溪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许尽欢疑惑地嗯了一声,“能有什么危险?”
“他不是去南溪调查雀娘子的身份来历了吗,这除了路上费些时间精力,哪会有危险?”
许尽欢也是累了一天去审这个案子,看着黑透的夜,没忍住打个哈欠,“再说,不是他自己要一个人去的吗。”
“什么?”李准猛地抬起头看着许尽欢,许尽欢因为他的反应愣住,随即干笑了几声,“他没和你说吗?”
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不正常,许尽欢生怕多说多错,直起身子指了指外面的天,“都这么晚了啊 ,”
“该休息了好像。”
很快就故意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似随意地消失在李准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