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的都对 第40章 第40章

墨成带着丹朱连续去了两天夜市，初篁枕着迹雪看了两天机缘，才终于等来了半决赛开场。

此时还余三百二十七人，再加上迹雪，按照惯例正好分为一百六十九个赛组。

场中置有四个擂台，不出意外，两天就能看到决赛名单。

“一号擂台有点意思的。”

三个小的听了卫询这话，果然探头出去看一号场地。

一个年轻姑娘抱剑站在场中，衣着朴素，甚至打了几个补丁，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年岁不大，且温和无害。然而她的对手身上挂着破布条似的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已见了血。

卫诉洋洋得意道：“她的情报还是我整理的，问剑门的小师妹，门主的亲传弟子，有传言说她真正的师父是剑疯子。”

东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问剑门，大为不解。

“问，他们怎的这样穷？”

他压低了声音，将脱口而出的“问剑门”强行拗成代词。

卫诉倒不似他这般顾忌，问剑门的穷在中州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谁都可以提上一嘴。

“他们一个山的剑修，天天倒腾剑，那玩意儿可烧钱。别人家的老祖宗产灵石，他们家的产了灵石转头就自己去买剑了，或者铸剑的材料什么的。上行下效，你说哪里能存得下来钱？整个中州，凡是打补丁的剑修，一准是问剑门的，都不用统一制服。”

“可我来中州之前听说他们也做剑的买卖。”

卫诉一摆手，接着解释道：“别提了。他们实在穷得没法儿了，就把不要的剑挑挑拣拣拿出来做生意，坑蒙拐骗，怎么卖得出去怎么来。谁还不知道那些剑什么货色呢，都是做慈善的。”

东渐大受震撼。

“其实穷点也好，穷点更容易被收买，我哥正打算跟他们门主签长期合同，让他们卖点弟子过来羲和堂做事……哎哟！”

卫诉话音未落，又挨了卫询一记眼刀并一个大脑瓜蹦儿。

卫询疾言厉色道：“你看你说的是些什么？！那叫长期雇佣！是正当的合作关系！”

卫诉连连点头，积极承认了错误。

“好好看！你也学一学，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天的混日子！”

赵螭同东渐看着卫诉缩着脖子挨骂，仗义地背过身去幸灾乐祸，没让他看到。

“问剑门小师妹，叶若水，巳甲八百五十二年生，中州弥城人，父母双亡，三岁时被问剑门收养，起名若水，有个师兄叫上善。”

赵螭拿出当时整理的资料翻到一页，念了一段，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多孤儿。”

东渐汗毛倒立。

墨成丹朱迹雪都是孤儿，难免会被这话冒犯到。

倒是卫诉心直口快道：“正常人家谁舍得送孩子去问剑门吃苦？他们一个门派差不多都是四处捡回去的孤儿。再说了，孤儿不挺适合修仙的吗，不必长大后再去斩断什么尘缘。”

丹朱低低笑了一声，很是阴森。

“要不就是我们这种世家子，一大家人都修仙，倒是不必斩尘缘。但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处处受人掣肘，一言一行都得想一想背后的家族脸面，唉，难呐。”

赵螭睨他一眼，嘲道：“如果你说的掣肘是指在青楼打肿脸充胖子的话，那确实挺难的。”

开始了，又开始了。

东渐别过头，不去管这两个小学生斗嘴。

正好第一场都比得差不多了，四个台子都换上了新人，又听卫询道：“四号台那个，荀家的，小混账一个。”

四号擂台上，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个锦衣华服，穿金戴玉，手上摇着一把折扇，见人三分笑，端的是个风流倜傥的好模样。他对面是某个门派平平无奇的弟子，穿一身统一制服，双眼紧紧盯着锦衣人，浑身紧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小混账”说的谁好像很明显了。

不料刚一开战，锦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倒下了，一边叫疼一边手脚并用爬下擂台。

奇怪的是，众目睽睽之下，竟无人觉得此举丢人。

“站着那个才是。”卫诉斗完嘴，看了台上一眼便了然了，“荀家这个是前几年凭空冒出来的，说是流落在外的族人遗孤。打起架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跟野兽没区别。犯了不少事，荀家人劝也劝过，打也打过，怎么都不改，只能拘着不让他出来。主动认输挺好的，捡一条命呢。”

“什么都挺好的，七少爷什么时候不好过？”赵螭望过来，是一个白眼。

“你说话的时候我就挺不好的。”

卫询一个眼神看过来，争执的双方同时沉默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同样的事情一直在重复，直到结束了这一天的赛程。

赵螭困了，早早回去休息，东渐和卫诉则一同加训。

“你和赵螭这般不对付，怎的还总凑到一起去。”

卫诉咧出个少年人独有的灿烂笑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俩是看着对方都不顺眼，但是看不着吧，还怪想的。”

东渐笑道：“冤家。”

“可不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着还拖出一个长音。

两人说说笑笑，捱过了不大轻松的训练。

洗漱过后躺上床，眼睛一闭一睁又是新的一天了。

一行八人，除迹雪、墨成和卫询外，全都赖了床，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不愿意起来。

迹雪一声不吭拿来新衣服和早餐，伺候着初篁起床，丹朱则是被墨成连哄带骗地喊了起来。相比之下，三小只过得就有些惨了。

卫询名正言顺地端着兄长的架势把衣衫不整的卫诉拎到门外醒神，一通晨练赶走了瞌睡虫。受此折磨的卫诉不满于另两人的安眠，抄了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哐哐锵锵在东渐床头闹了一番，成功获得了一个暂时性的盟友。

至于为什么不选赵螭，当然是因为赵螭被吵醒会立即按头揍他一顿。

东渐好呀，东渐会帮他一起叫醒赵螭。

果不其然，被起床的赵螭并没有去找东渐的麻烦，意料之外的，卫诉还是被按头揍了一顿。

还是两个人一起按的。

只有卫诉受伤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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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我感受一下被催更的感觉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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