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沧桑 第48章 入桃源共谈故事

周六，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冷冷的期待。昨夜编织了几许梦，现在似乎还未醒。不时地向窗外望望，注意聆听每一次开门的声音。时间一秒秒的前行，心一点点变冷，眉凝成了永恒的锁，眼横成了冰筑的墙。我呆坐着，如同丢了魂。

韩老师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有肉，有鱼，更有酒。王跃伟带着女儿来值日，那俨然又是一个易丽洁，开朗，活泼。

炉火炖着鱼，他们在走廊打乒乓球，我在屋内独自发呆。忽然嗅到一股糊味，锅里的鱼冒烟了，我连忙跑出去喊他们：“鱼糊了！”

王老师跑回来，把锅从炉火上端下来。

当时语文课本上有这样一幅漫画：炉火上的水壶内，水正沸腾。屋里的小女孩大声喊，妈妈，水开了。

我和那个女孩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韩老师笑着问我：“为什么不端下去呢？”

我辩解说：“不敢擅自作主。”

喝罢了酒，乘醉打了一会儿乒乓球，便觉筋骨酥软，回来用几个椅子搭了个床睡着了，醒来已是三点半。

天色一直是阴沉沉的，到了傍晚又落起雪花来。人已散尽，校园内死一般的沉寂，我便如这坟地里的冤魂，孤零零地来回在走廊里飘荡，不知魂何所依。

点燃了值宿室炉内的火，我于火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得到了一丝温暖。我又编织了一个新的五彩斑斓的梦，寄希望于明天，希望明天有一个很好的太阳。

3月25日，周日，心中一种神奇的力量，便我蠢蠢欲动，于是我乘着春风，踏车直奔义和。

尽管风还凉，阳光却还明媚，今天是集，又遇见了孟婉莹、张扬等学生。我推车到刘洋家门口看看，没有她的身影。一直骑到尽头再回返，只见她和两个小姑娘正从房里跑出来，她没有发现我，我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心里偷偷地笑着，静静地听她们说话。

那两个女孩子回头发现了我，认出了，告诉她。她惊喜着跳过来和我聊起来。她陪我逛了两圈，和我去买巧克力。我问她去学校玩吗，她没有拒绝。一路慢行，我让她坐车子，她不肯。

一路神聊，竟已快到学校了，我给她讲了“乘兴而来，兴尽而归”的故事。既然我们路上谈得如此投机，又何必非要到学校去和众人相见呢？

我们又向回走，我们有谈不完的话，于是这漫长的路却显得短得可怜，一会儿便又见到义和的村庄了。她说不用回去太早，我也是依依不舍。偶然，我们踏上了一个小路，缘溪行，忘路之远近，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

初融的浑浊的溪水向前生机勃勃的流淌着，岸上遍地是细沙，有农人筑的坝。一株杨树巍然地耸立着。河对面仿佛是高山，几株树的根无遗地暴露地外面。

我们快活地谈着，她在沙地上用树枝画着星星，她的眼睛粘了双眼皮，很有趣，很美丽。

云在天上捉摸不定地飘，她在岸上兴致勃勃地跑，总是不肯坐在我的身旁。她很兴奋，很欢快。我的心总是有种说不出的隐忧，总是唠叨些伤神的言语。天空中飘了几场小雪，漫天飞舞，好有情调，好有兴味。

她说我上课时总爱看表的，现在却一次也没有看过。尽管我不看表，时间还是飞似的流走，转眼已十二点半了。她要离去了。

我们说得太多，却又忘记了到底说过些什么，随心所欲，任意而行，何必太多拘束。

几只银白色的鸟儿吱喳着飞过了。

她终于给我骑车驮她的机会，我送了她一程，她要我回了，我踏上车，再回头时，她也正回头看我，远去矣，远去矣。

归来时，没有人问起我的事。下午又下了几次雪，远树银白，那就是传说中的白桦林吗？

今天的心情很舒畅，但求日日如今，今生无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