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事必达:逆旅 > 第9章 计划

事必达:逆旅 第9章 计划

作者:眷眷起不来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6 06:31:03 来源:文学城

水声在石上滑过,像把旧事一寸寸洗出来。小鸹不说话了,背脊绷得发僵,月光落在他肩头,那层薄瘦的影子里,藏着恨意初生的震颤。安魂晶浮着微光,映进他金红的瞳孔,痛还在,但已退到深处,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下去的决心——要救星瞳。

余文蹲下,指尖触到溪边那块石头,凉得像死过一遍。他知道那是星瞳常坐的地方。

电话拨通,只说了两个字:“来溪边。”

烛没问为什么。他向来如此,话少,脚步快。身影贴着树根靠近时,几乎被夜吞没,唯有金瞳偶尔一闪,像风掠过金属刃面。

“还有一天。”余文开口,声音压在溪流之下,“王建国在这村子埋得够深,不会没后手。我们得把缝都堵死。”他抬眼看向烛,“白天去两处:村西矿坑,祠堂后的仓房。小鸹说他常一个人进仓房——跟污秽有关的东西,八成藏在里面。遇到结界别硬闯,记频率就行。”

烛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的镇魂符。那是总部配发的高阶符文,能压住大多数邪性波动。

余文转向小鸹,点了点他右臂上的黑纹。那痕迹在月下泛着幽光,是妖力残留,也是伤。

“你眼下做两件事:养好自己,管住力量。祭祀那天你要烧粮仓一角——别波及民房。还有,再想想王建国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或者你觉得不对劲的角落。”

小鸹用力点头,手指搓着衣角,青涩得像个刚学会害怕又急着逞强的少年。“我记得!他家后院的地窖,每次去都鬼鬼祟祟的。上次我想偷看,被他拿石头砸了脑袋!”他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委屈,忽然瞪大眼,从口袋掏出一颗磨得发亮的玻璃珠,“还有这个!星瞳偷偷给我缝了个布包,我一直带着……上次躲王虎差点丢了!”

余文接过珠子。蓝光在珠心流转,是小鸹妖气滋养的痕迹。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攥紧。这是两个孩子在黑暗里互相取暖的证据。

“记下了。明天分头查。”

三人沿月光回山洞。小鸹走在最后,顺手捡了块圆石,嘀咕着“练准头,以后扔王建国”,抬手就甩。石头撞上树干弹回来,差点砸中脚背。余文摇头,连烛嘴角都似乎抽了一下,像是被这笨拙的狠劲破了防。

路过蒲公英丛,小鸹摘了一朵,吹散绒毛,轻声说:“要是星瞳在,肯定喜欢看这个。”

语气里没有悲,只有等。

天刚破晓,山林裹在湿雾里,呼吸都带凉意。余文换上登山服,忆镜藏进袖口,背上“采风”背包——画板、铅笔底下,压着事必达特制的探测器和清心散。他还塞了两包糖果,想着万一碰上孩子,或许能撬开几句真话。

村南已围起人群。祭台正在搭,木头碰撞声“砰砰”作响,震得雾气微颤。松树新砍,脂香未散;彩幡十几条,红黄交错,在雾中飘得热闹,却透着一股刻意的隆重,像在遮什么。

王建国站在台边,中山装笔挺,袖口露出一串黑珠手链——伴生石做的。他握着扩音喇叭,嗓门洪亮:“猪头摆中间!耳朵朝东!水果按五行!歪了就是怠慢秋神,明年收成归零!”

他眼神扫得极快,掠过每张脸,像在确认谁没听话。左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有个黑布包,多半是控污秽的工具。

余文举起相机,实则用忆镜快速记录:祭台布局、亲信站位。

王虎靠树抽烟,烟蒂堆了一地,目光不时瞟向村西老槐树——他在盯看守任务;李建军蹲地摆果,手抖得连苹果都拿不稳,显然还在怕小鸹的“诅咒”;灰布衫老头是村会计,低头核对账本,眼神躲闪,不敢与人对视。

“小伙子,拍啥呢?”老农走来,锄头把缠满胶布,袖口沾泥。他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眼里有警惕,也有被日子磨平的麻木。

“我是省城来的,学民俗的,想写篇文章。”余文笑着递烟,“您住得久,老规矩懂得多吧?”

老农接过烟夹耳上,犹豫片刻:“规矩?现在哪有规矩,村支书说了算。他让往东,没人敢往西。去年张老栓嫌祭品浪费,多嘴两句——你猜怎么着?”

“被批评了?”

“哪是!”老农压低嗓,“当晚他家玉米地枯了半亩,叶黑根烂!后来赔了三天罪,才缓过来。”

余文故作不信:“邪门?是不是天气问题?”

“啥天气!”老农摇头,眼里浮现恐惧,“村里谁不知道,村支书有‘宝贝’,能管收成。听他话,庄稼就好;不听……”他没说完,意思却明。

“那村里的事,都得听他?比如谁家困难,他也管?”

老农蹲下,用锄尖扒土,沉默良久:“李家那外来的丫头,你见过没?”

余文心头一动:“见过,瘦,洗衣裳的那个?王翠花亲戚?”

“啥亲戚!”老农苦笑,瞥向李家,“村支书让留下的,说她‘命硬’,能镇邪气。可她天天被使唤,饭吃不饱,还挨骂。”

“为啥没人管?”

“管?谁敢!”老农叹气,“村支书说她是‘灾星’,沾了就倒霉。前年货郎给她个馒头,当天车就翻沟里了。打那以后,没人敢跟她说话,连孩子都绕着走。”

“有人心疼她吗?”

“有。我家老婆子想送件旧衣,被我拦了……我怕啊,怕庄稼出事,怕孙子生病。”

余文懂了。恐惧比咒术更牢。

“那村支书为啥对她这么‘特殊’?还让王翠花看着?”

老农想了想:“不清楚。只知道每月初一十五,他都去老槐树下‘浇水’,带黑布包,不让近。有次我早起,远远看见他对树说话,样子吓人。”

又聊几句,余文得知:王建国以“镇宅”为名,在每家院墙根埋伴生石监控;星瞳天不亮起,干到半夜,不准与外人言;孩子被告诫:谁跟星瞳玩,就会被“鬼抓走”。

他假装去厕所,往李家走。心里更沉——她不只是被折磨,更是被整个村子放逐,困在无形牢笼。

李家门紧闭,红漆褪色,福字卷边。里面传来王翠花吼声:“磨蹭啥!衣服没洗完?想挨揍?”

星瞳细弱回应:“我……马上洗,娘,水太冰了……”

余文停下,假装看爬山虎。藤蔓遮窗,他腕表探测器数值在“18”左右波动——王建国连这儿都监控。他还发现,爬山虎后藏着摄像头,镜头正对洗衣处。

他转身往村东高坡走。老橡树遮身,他摊开画板,铅笔乱画,眼睛却通过忆镜长焦盯着王建国家。

院子静得出奇,与祭台喧闹截然相反,连狗都不叫。

卧室窗紧闭,窗帘密不透风,只留缝——能看到大木柜,铜锁锁门;后院地窖口压着大石,旁有铁锹,锹头沾新鲜泥土;堂屋房梁上,果然挂着布包,藏在瓦缝间,绣着“王”字,不细看根本看不见。

角落堆着黑色罐子,红布封口,与小鸹描述一致。旁边铜盆残留暗红痕迹,像未洗净的污秽液。

“喂!你在这儿干啥?”

余文回头,王虎站在身后,棍子缠铁丝,眼神盯他画板,手指敲棍“哒哒”响。

“采风的,画老房子。这梁雕花挺特别。”余文收忆镜,指堂屋,“您是这家人?看着面生。”

王虎皱眉,却不走,盯他背包:“包里啥?别是偷东西的?”

余文拉开拉链,露出画板、铅笔、笔记本,翻到老槐树速写:“你看,像不像?”

王虎扫一眼,仍不动:“村里不让随便拍照画画,小心村支书找你麻烦。”

正僵持,远处王建国喊:“王虎!彩幡歪了!快来!”

王虎应声,瞪余文一眼:“别待这儿,赶紧走!”转身跑开。

余文松口气,迅速拍下布包、地窖、罐子,收画板,揣忆镜快步回山洞。

村西矿坑的铁丝网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禁止入内”牌,两个摄像头缓缓转动,镜头扫过坑口裸露的岩层。烛贴着荒坡移动,野草半人高,藤蔓缠绕间藏着一个旧侧洞——早年村民挖矿留下的废弃通道,如今已被遗忘多年。

他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能量,轻轻拂过藤蔓。叶片下立刻浮现出伴生石的轮廓:指甲盖大小的黑石嵌在泥土里,表面符文泛着微弱的黑光。

蹲下身,从背包取出符纸贴在石上。金光一闪,黑石的微光瞬间熄灭。

往深处走,脚下泥土渐软,每三步便有一块伴生石,呈梅花形排列。行至中段,地面渗出黑色黏液,顺着石缝汇成细流。黏液触到靴底,白烟腾起,腐臭扑鼻。

烛掏出银盒,毛笔蘸朱砂,在地上画封印阵。朱砂划过之处,黏液退散,露出底下盘绕的黑色藤蔓——顶端挂着半片破旧衣角,像是有人误闯后挣扎留下的痕迹。

与此同时,小鸹落在王建国家院墙上。渡鸦的锐眼扫过院子:堂屋梁上的布包还在,地窖口压着大石,角落堆着几只黑罐。

他扑棱翅膀落上柴房屋顶,透过瓦缝往下看。王虎坐在院子里磨镰刀,目光不时瞟向地窖。

趁王虎低头的一瞬,小鸹俯冲而下,叼起石子精准砸向铜盆。“当”的一声脆响,王虎抬头查看,小鸹已掠向地窖,尖喙啄了啄压在木板上的石头——纹丝不动。

狗吠骤起。

“哪来的鸟!”王虎抄起镰刀冲来,小鸹振翅飞向堂屋,落在房梁上。正巧看见王建国从卧室出来,手里攥着个黑布包,直奔老槐树而去。

小鸹盯着那背影,又低头啄了啄梁上布包。里面传来细微“沙沙”声,像石子碰撞。

王虎骂骂咧咧回院,小鸹迅速飞离,落在院外老榆树上。直到王建国锁门离去,才展翅朝山洞方向飞去——翅膀尖还沾着几根从布包上啄下的黑丝线。

余文回到山洞时,烛已在石桌旁等候。

黑色外套沾着泥,袖口有荆棘划出的浅痕,脸上却无波澜,仿佛只是掸去了些尘土。桌上放着一块伴生石,指甲盖大小,符文细密,若不细看,只会当它是普通碎石。

“矿坑有新土,埋了陷阱。”烛声音低沉,指尖点在石上,“踩上去会触发藤蔓,缠四肢,吸生气。”

他取出一张黄符,金纹流转,边缘泛着淡光:“测过了,藤蔓可净化。数量不少,从入口到深处,每隔三米一块,梅花阵。”

余文拿起伴生石,指腹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污秽波动,如虫爬皮下。

“能解吗?”

“能。”烛将符纸放下,又拿出银盒,内盛朱砂与毛笔,“半小时。需镇魂符和朱砂;伴生石当天处理,否则反噬。”

余文点头。这个时间刚好——祭祀时王建国无暇顾及矿坑,行动最安全。

“需要帮手吗?”

烛摇头。

话音未落,洞口“砰”地撞进一团黑影。

“哎哟!右翼!我的右翼毛又燎着了!”

小鸹跌进来,化作少年模样,墨蓝短发夹着焦羽屑,右肩衣服烧了个洞,露出底下燎焦的绒毛,耳尖也沾着灰,手里攥着半截冒火星的树枝,嘴里嘟囔:“怎么又没控制好火候……”

余文上前检查,拿过树枝一看,木质已碳化,仅顶端零星闪火。

“想试试只烧尖端,结果妖气没稳住,火窜上来差点烧到根。”小鸹抬起胳膊,露出那片焦毛,“还好我反应快,当场压灭,不然全秃了。”

烛静静看着,金瞳闪过一丝笑意,从包里取出瓷瓶递过去。

“涂这里,止痛,促毛发生长。”

小鸹倒一点液体抹上,刚碰皮肤就“嘶”了一声:“好凉!比溪底鹅卵石还凉!”

余文笑出声:“你这是练控火还是练**?下次去空石板练,别在林子里。枯枝多,一点就燃。昨天张婶还说山上雷劈草堆,差点起火——你要再烧起来,村里更要说星瞳是‘灾星引火’了。”

小鸹挠头,把瓷瓶塞进兜里:“知道了,我去溪边大石板练,烧着也能蘸水灭。”

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掏出个小布包,倒出几颗玻璃珠。

“对了!我查了王建国家地窖!里面堆了半墙黑罐,跟外面一样。我掀开红布看了一眼,全是红色黏液,颜色跟他喂老槐树的一模一样!堂屋梁上布包里是黑石子,跟伴生石同源,我还啄了这几根黑丝线,你看!”

余文接过丝线,又对比烛带回的藤蔓,心中已有轮廓。

“还有!”小鸹压低声音,“我趴在窗缝看到,他木柜里藏了账本,上面记着名字。‘老赵’后面写‘五千’,‘李建军’后面写‘三百’。我猜‘老赵’就是当年拐走星瞳的人,五千块,肯定是买她的钱!”

“账本?”余文眼神一紧,“在哪?锁了吗?什么锁?”

“锁着!铜制虎头锁,特别显眼!”小鸹比划着,“就在柜子最上层。旁边还有个刻符文的黑盒,跟伴生石一样——说不定装的是控污秽的东西!”他拍胸脯,“我想撬,插了铁丝进去,结果听见王虎脚步,赶紧藏铁丝躲柴堆,差点被抓!”

余文记下细节,转问祠堂仓房。

小鸹皱眉:“结界是淡黑色,像薄纱裹门。我靠近时右臂黑纹发烫,像虫在皮下爬,不敢碰。只能从破窗看进去——里面堆满布包,跟梁上一样。还有个铜盆,水泛黑气,颜色跟喂树液体一致,可能是存污秽用的。”

“得绕开结界。”余文敲着石桌,“祭祀前夜,村民擦牌位,人杂,正好混进去。你化形小,或许能钻窗洞,不碰结界,还能看清布包内容。”

小鸹立刻挺胸:“我能钻!上次李家柴房通风口巴掌大,我也进去了!这算啥!”

说着就要演示缩骨,深吸一口气往桌底钻——脑袋“咚”地磕上桌腿,捂额龇牙:“哎哟!怎么又磕着了!”

余文揉他额头:“先养伤,晚上再去踩点。”

烛补充:“我会在祠堂周边布预警阵,以风铃为号。若有王建国亲信靠近,铃声变调,你们及时避让。”

小鸹用力点头,又从怀里掏出草编小篮,歪歪扭扭,但结实。

“这是我编的,装地窖液体样本,钻进去就带一瓶出来,绝不洒!”

余文看着那篮子,笑了。这小子毛躁,倒也有心。

夜幕降临,山洞琉璃灯泛着淡蓝光,映在摊开的地图上。落霞坳的街巷、屋舍、狗窝,一一清晰。

三人围桌而立,手指划过路线,推演每一步行动,连逃生路径都标得细致入微。

“流程:七点聚集,九点仪式开始,献猪头、念祭文、跳祭舞。”余文指尖停在“粮仓”位置,画了个红圈,“十一点‘敬神酒’,村民注意力最集中——那时动手。”

他对小鸹道:“十一点十五分,你绕后山到粮仓,只烧东南角草垛。那是晒干玉米秆,易燃但火势可控。烟能遮监控,给你争取时间。”

语气一沉:“记住,烧完立刻撤。走小路去李家园子。王翠花中午会去祭祀场帮忙,柴房大概率没人。星瞳应被锁在里面。”

他递过鞋跟暗格的小撬棍:“藏这儿。撬窗插销用,别硬来,别出声。”

小鸹抬脚展示:“放心!轻手轻脚。上次偷星瞳馒头,王翠花都没发现。”

余文转向烛:“你同步去矿坑,用镇魂符压藤蔓,朱砂画封印阵。处理完,直赴老槐树,先净污秽能量,再等我汇合。”

“十一点半,我在老槐树与你会合,一起挖青石板,毁源头。”

烛颔首,取出巴掌大的黑盒,满刻金纹。

“封印盒,隔绝污秽。取到直接装入。我净化老槐树时,会干扰王建国的伴生石,让他暂时察觉不到异常。”

余文接过盒子,小心放入背包内袋。

“还有两样东西要取证。”他看向小鸹,“账本和黑罐液体。救出星瞳后,若时间够,你就去卧室偷账本;若紧张,先带人走,账本我来取。”

小鸹举手:“我能拿!钥匙藏床底下砖缝里,上次我亲眼见他拿过!”

“你怎么知道?”余文意外。

“我躲房梁上看的。”小鸹挠头,“砖缝上有松动木板,好找。”

洞口忽传急促扑翅声。

一只麻雀慌乱飞入,羽毛凌乱,落上小鸹肩头,叽喳不停,声带惊颤。

小鸹脸色骤变,侧耳倾听,金红瞳孔渐渐睁大,身体发抖,握枝的手都在颤。

“它说……傍晚王建国和王虎在堂屋说话,被它听见了。”

他声音发抖,眼眶泛红:

“王建国说,要是有人想带星瞳走,就先打断她的腿,钉在老槐树下——‘这样她就跑不了’。”

“还说……要是源头被毁,就把星瞳推进地窖,让污秽藤蔓缠住她——‘就算不能用了,也得让她发挥最后一点价值’……”

空气凝固。

余文五指猛然攥紧地图,指节发白,纸面褶皱四起。

烛金瞳寒光一闪,周身温度骤降,连琉璃灯火都似黯了几分。

小鸹浑身妖气炸开,墨蓝绒毛自手臂脖颈涌出,耳尖化作尖耳,指甲变利如爪,几乎失控。

“他怎么敢!”小鸹怒吼,一掌拍在石桌上,瓷瓶震得晃动,“我现在就去烧了地窖!烧了木柜!让他什么都留不下!”

余文立刻扣住他的手腕,安魂晶泛起微光,白雾般的能量顺着脉络渗入,压住那股翻腾的妖气。“你现在去,就是送上门。”他说得极稳,“他要的就是你发疯。你一动手,他就说妖物作乱,当场对星瞳下手。你还记得她给你缝的布包吗?你要是倒了,村里谁还能护她?”

小鸹没说话,肩上的绒毛缓缓收拢,耳尖变回人形,可身子还在抖,眼泪砸在石头上,碎成几瓣。

“那我怎么办?”他嗓音发哑,“看着他打断星瞳的腿?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看城里的灯,去找爸爸妈妈……”

余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沉到底。慌没用,现在只有一条路:改计划。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从李家园子一路推到后山。“小鸹,你点火,不等烧大就走。只要把看守引开就行。然后直接进李家后窗——王翠花中午必留人守屋,但不会久。你进去找到星瞳,捏碎我给你的传送符。坐标标好了,直通后山山洞,不用走小路,避开王虎。”

他转向烛,语气没半点松动:“你处理完矿坑陷阱,别等我。直接去老槐树,毁核心。核心一断,王建国的力量会塌一半,村民也会慢慢清醒。我留下,假装偷账本,把他和亲信引去仓库,用清心散和镇魂符困住他们,顺便拿走液体样本——这是证据。”

烛点头,从背包里取出一张黄符,递给小鸹:“定位符。出事就捏碎,我来。”

又递上一张银色符纸:“防护盾,挡三次攻击。”

最后,一瓶清心散交到余文手里:“小心王建国。”

“放心。”余文把药收进背包,“我有分寸。”他看向小鸹,“你记住,别跟王虎硬碰。他有伴生石,能引污秽之力,你打不过。真躲不开,往山林跑。他不敢追太深——怕‘鬼’。那是村民自己传的,正好用。”

小鸹抹了把脸,从口袋掏出一块圆石,磨得光滑,沉甸甸的。“这个我带着。他敢拦我,我就砸他眼睛,砸他伴生石。”

余文接过看了看,掂了掂,“行,带上。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他又拿出一对淡蓝护腕,“防火的,仙界布料,加了符文。你右翼肩颈之前燎过,戴这个,控火时稳妖气,也能防溅火。”

小鸹接过,慢慢戴上,活动手臂,试着凝出一点火。果然稳了,不像从前那样乱窜。“太好用了。”他低声说,眼里终于有了点光。

三人重新推演一遍计划,细节抠到最窄的缝隙。

如果传送受干扰,小鸹往溪边跑——那里有安魂晶的能量印记,能辅助定位。

如果烛毁核心时遇阻,用净化术拖住王建国,优先接应星瞳。

如果余文被困仓库,放弃账本,捏碎传送符,保命第一。

小鸹不放心,又在山洞里找块石板练控火。这次火苗只烧中央枯草,没碰边缘半分。他举着石板给余文看,声音发颤:“你看!我能控住了!明天绝不会烧到粮仓外面!”

余文笑了下:“不错,进步快。明天没问题。”

烛在一旁整理符纸,镇魂、净化、传送,分装三袋,每袋绣一个符号,一眼能认。动作干净利落,像在准备一场注定要赢的局。

夜深了,琉璃灯还亮着,蓝光映在三人脸上,没人说话。

余文盯着地图上李家园子的位置,指尖轻轻划过,心里只有一句话:明天,一定要把星瞳带出来。让她看蒲公英,看城里的灯,找她的家。

小鸹靠在墙角,怀里抱着那个装玻璃珠的布包,指尖摩挲着粗线针脚,嘴上轻念:“星瞳别怕,明天我就来救你,咱们一起去看好多好多蒲公英。”

烛站在洞口,望着落霞坳的方向。金瞳里的寒意一点点收回去,只剩一道铁一样的决心:该清算了。不能再让一个孩子,像星瞳那样,活在锁链和黑暗里。

虫鸣低了,溪水还在流,细长不断,像在数着时间。

余文检查背包最后一遍:忆镜、探测器、清心散、符纸,都在。他靠上石墙,闭眼,脑子里过着明天的每一步,不敢漏一丝缝隙。

小鸹没睡,坐在石板上,指尖跳着小火苗,眼神亮得像星子。

明天,这团火要烧断枷锁,带她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