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 第20章 20

收音机里，说书人说《水浒传》：“列位看官，话说那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聚义厅上高悬一面杏黄旗，上书朱红大字——替天行道。”

赵良刚从犯罪组织总部的烂尾楼逃出来，身上还沾着血腥味还有窝点那股难闻的怪味。外面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寒冷，冷的像冰在冷冻赵良的皮肤，他终于找到了警察局，看着警察局亮着的灯光，有一种终于得救了的感觉，他在警察局门口稍微坐了一会，然后才扶着警察局门卫的墙一步一步走进了警察局。

赵良走进警察局，缓了好一会，终于说出话：“我要报案。”

警察见赵良这么慌张的样子，把赵良扶到椅子旁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赵良，说：“你先别急，慢慢说。”

赵良接过杯子，拿出在犯罪组织收集的犯罪证据递给警察，说：“我刚从一个犯罪组织逃出来，这是我在犯罪组织收集的证据。”

警察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接过赵良在犯罪组织收集的犯罪证据，看清了赵良的模样，煞白的脸上已经写满沧桑，还有已经干涸的泪痕，应该是为了沈媛的死而流下的，浑身都是淤青，有的是打架的时候留下的，有的是逃跑的时候摔的，衣服也已经破碎不堪。

“你说的犯罪组织在哪里？”

“在江岸边的一个废弃集装箱码头，有一栋烂尾楼。”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赵良如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警察。

警察看了赵良在犯罪组织卧底的收集的证据，很快部署了很多警察，很多防暴车，在夜色里像沉默的猎豹，向犯罪组织总部的烂尾楼驶去。

赵良自从来到这个犯罪组织当“卧底”就一直听说“总部”这个词，犯罪组织的各个部门都听从所谓“总部”的安排，好像都很害怕犯罪组织的“总部”，赵良知道“擒贼先擒王”，趁着这个机会把“总部”的人找出来。

赵良开始思考寻找犯罪组织总部的办法，只要找到犯罪组织总部的人，就能成功捣毁犯罪组织。一般犯罪组织总部的人不会轻易露面，只会躲在暗处下达任务，除非在犯罪组织会议的时候会露面。恰巧马上就是犯罪组织开会的时候，犯罪组织的各个部门的管理人都会去。

每次犯罪组织开会的时候，会杀死对整个犯罪组织有威胁的管辖人员，像赵良这样对犯罪组织有威胁的人，好在赵良已经逃出来了。

会议开始，犯罪组织各个部门的管理人都到了，会议室内外站满了犯罪组织的打手，为了防止一言不合打起来人手不够，各个部门的管理人都带了不少打手来参加会议，他们不知道的是，警察已经在抓捕他们的路上了。

“往前走，然后拐弯。”赵良给警察指路说。

“这地方还真难找。”警察队长说完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敬佩，也有警惕。因为一个在犯罪组织卧底了那么久的人，谁也不敢完全确定他的立场。

“他们有多少人？多少武器？”

赵良把人数和武器数量如实告诉了警察。

“各单位注意，按原计划行动。”每辆警车的对讲机上传出了警察队长的声音。

经过一片废弃的集装箱码头，终于找到了那个犯罪组织总部的烂尾楼，警车停在了那栋烂尾楼的不远处。

警察队长问：“这栋楼的门在哪？”

赵良说：“在集装箱后面，有一个暗门，需要内部人员的指纹才能打开。”

警察队长问：“你能打开吗？”

赵良说：“应该能。”

警察队长说：“一会你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要确保你的安全。”

赵良说：“那里有个监控，在这栋楼里有一个监控室控制着所有的监控。”

警察队长拿出对讲机布置任务说：“他跟着我们去开暗门，一组跟着我去控制监控室，二组绕后，三组在外面负责接应……”

“是。”

夜色浓稠，只有远处江面上偶尔驶过的货轮，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他们沿着集装箱的阴影往前走，脚下的沙石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赵良知道，犯罪组织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负隅顽抗。

很快，他们来到了集装箱后面，这里果然有一个暗门，虽然整栋烂尾楼很破，但是也不并影响门锁是指纹锁。赵良把手指放上去，门锁闪了几下，开了一条缝。一股发霉的味道从门缝里飘出来，赵良闻着这熟悉的味道，轻轻打开了暗门。

一群警察悄悄地潜入犯罪组织总部的烂尾楼里，赵良带警察队长和一组警察避开监控，找到了监控室，监控室里有几个人，正在椅子上抽烟，面前的监控室上，显示着烂尾楼各个角落的画面。警察队长和几个警察推开监控室的门，趁监控室里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解决了他们。

“一组已经控制监控室，各单位开始行动。”

“一组已就位。”

“二组已就位。”

“三组已就位。”

二组警察把犯罪组织总部办公室的门踹开说：“警察！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很快解决了犯罪组织办公室的人。

犯罪组织总部的会议室里，一个人很不耐烦说：“那批货到了没有，让你运货不是这个理由就是那个理由。”

赵良跟他们也算是“熟人”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单枪匹马来到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门，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眼光，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从会议室门外进来数不清有多少打手，犯罪组织总部的管理人故意大喊旁边的打手们：“你们看不到有人进来了吗？”

就在这时，会议室里暗处传出鼓掌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个人从会议室的暗处伴随着邪恶的笑声走了出来，赵良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是赵奕。

赵奕得意的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良震惊地说：“原来是你。”

赵奕说：“如果在座的都是蝉，那么你觉得你是螳螂还是黄雀？”

赵良说：“我知道总部的人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还真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说话间，赵良已经被犯罪组织的打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赵奕以为他死定了，就不在顾及什么，走到他旁边，摇了摇头，挑衅地说：“反正你都要死了，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其实赵氏集团的前董事长也是我杀的。”

赵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回想起董事长死前说的话，回想起沈媛的死，回想起在犯罪组织当“卧底”的日子，看着这个罪大恶极的赵奕，没想到他被抓进去后，经过一番操作竟然“金蝉脱壳”逃脱了。

赵良无奈地笑着说：“我不是螳螂也不是黄雀，我是身在邪恶向往正义的光。”说完这警察就冲了进来。

警察踹开会议室的门，犯罪组织的打手们一拥而上，会议室里打斗的声音此起彼伏，鲜血溅在会议室的各个角落，赵奕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范，他准备殊死抵抗，迅速拿起武器躲在会议室的桌子后面，和警察僵持。赵良看准时机，不顾自身安全冒着危险抢了赵奕手里的武器，警察看到赵良抢了赵奕的武器，反应迅速的冲了过去。

没想到赵奕还有别的武器，他又拿出别的武器，警察眼疾手快打死了赵奕，这一次的赵奕彻底死了。

警察彻底控制了犯罪组织总部的整栋烂尾楼。

经过警察的调查，捣毁了犯罪组织所有的部门，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抓拿归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警察队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

赵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做到了“除暴安良”，所以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他看着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了出来，风卷起白布的一角，露出苍白的手，手上还戴着他送的手绳，他知道那是沈媛，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他目送她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沈媛的样子，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只是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他赢了，终于兑现了救她出去的承诺，只是再也不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

风灌着江水吹向他，好像是她在告诉他别为她难过，也许风能吹走这里尘土，但是却吹不走他对她的亏欠。风轻轻地吹，像是沉默的叹息。风渐渐停了，只留下一点尘土，一点握不住的尘土，一点守不住的尘土。

经过了大风大浪，现在的他看尽了人性的恶，已经对人性的恶无奈，但是奈何世界上恶人很多，他也没有办法。他怀着郁闷的心情，鬼使神差地向着江水走去，他一个人站在江岸，他终于看到了江，他心心念念的江，只是他再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始终觉得，站在这里的，应该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