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周围静的可怕,时辞悄悄打开门探出头,放轻脚步三人蹑手蹑脚,因为现在是两个人住一起,而且时刻都会有人在屋内站岗,三人走的更加小心。
“碰!”
“谁!谁在那里。”
裴乐屿懊恼的看着脚边被踢到的瓶子:“啥时候多出来的瓶子!”
尽头是李墨的房间,晚上临睡之前为了防止站岗的时候睡着,他悄悄放了一个玻璃瓶在门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
他打开一个缝隙,门前并没有人,他捡起瓶子,同伴被声音吵醒,拖着半困不醒的身子,打着哈欠:“怎么了,有人?”
“我放的瓶子倒了,却没有人。”
同伴并没放在心上,认为他是太困了,大脑混乱:“可能是风吹倒的,别疑神疑鬼的。”
正做着美梦,被突然打碎,气不打一处来整天疑神疑鬼的,神经病。
同伴懒得管他,继续睡。
三人躲在转角处拍着胸口顺气,幸好到了拐角,不然一抓一个准。其实被撞见也没什么,但是碍于已经出现一条人命,难免会徒增麻烦。还是要尽量躲一躲。
时辞问道:“哎,这个李墨在你们积分榜上也很靠前吗?”
“不是,我在前边没见过这个名字,应该是中等位置吧。”
这个人控场能力很强,从一开始要大家共享信息,今晚的举动,到是很仔细。
他们抵达竹楼下,轻车熟路的来到二楼书架前,时辞挪下一层书,敲了敲内壁,声音很空旷确实有一个空间。他围着书柜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机关,那就应该是在书架上。
时辞:“那个笔记是在桌子上发现的吗?”
“不是,他在书架上和其他书摆在一起的。”裴乐屿指着第二层歪倒的书之间的空隙,“就是这,当时就这一本黑色的我觉得奇怪,就拿下来了。”
时辞拿开书,内壁上镶嵌着一朵的无尽夏:“景和,你往这边靠靠。”
开关整体是个圆形,无尽夏雕刻在内部,可能是藏在里面不见光的原因,受潮导致上面生了一层锈迹。
“这一层的书怎么比其他的书潮啊?”景和翻弄这刚刚挪开的书,翻的时候手上感觉湿湿的。
“应该是这里面的原因。”
“可是不应该整间屋子都受潮吗,怎么可能单单一层书架湿湿的?”景和皱着眉头,思考问题的可能性。
“这一层面很粗糙。”时辞用手搓了搓周壁,发现外面这一层漆好像是粘上去的,用手一扣,扣下一块皮,他拿到灯光底下,这竟然是用纸糊上去的。
“其他的都刷了防水材料,这一层甚至是漆都是假的,肯定会受潮。”时辞把纸往景和跟前递了递,“喏,你看看。”
裴乐屿沉思道:“单单这一层不一样,藏了东西吗?”
他顺着扣开的小口,撕下剩余的纸,黑色的木板上,刻满了字,只有一个内容—言其。
“这应该是她发疯是刻的,里面应该也是有关言其的东西,去看看。”
时辞摁下机关,书架缓缓移动,一阵阴冷铺面吹来,里面的房间和屋外的温馨浪漫恰恰相反,昏暗无光屋里只有几个架子和一个工作台,墙壁周围堆满了白色粉末,腐烂的花瓣散乱的到处都是,架子上的木头也潮湿的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我的天,她是真恋爱脑啊!”
架子上无一例外全都是一个人的雕像,时辞捻起地上的粉末:“这应该是用来防止味道散发的。”
景和:“你们快来看。”
工作台上都是一些散乱的零件,看起来像是机器上的,旁边还放着一本管护机器人注意手册,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机器人的养护。
“看这里,上面说因为自己过于忙碌,不能及时照顾到孩子,所以才创造机器人代替他不在的时间陪伴孩子。”
裴乐屿:“那这么说,管家确实是机器人了,那他带两个孩子去所谓的外婆家,其实是保护他们!”
管家从第一次见面流露出的信息,原来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玩家发现然后与霍北对抗,这样秋月的帮手就会增多。
时辞抛着从架子上随手拿的小木偶:“一个机器人能做出这么缜密的计划,从他的种种行为推测,他已经开智了。”
景和:“那发明他的人是谁呢?”
时辞举起木偶,怔怔的盯着小木偶发楞,另一只手搓了搓它的鼻尖:“还不清楚。”
“这里应该就这些东西,走吧,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时辞将小木偶装到口袋里,起身往门外走去。
景和看到他的动作若有所思,但是时辞没说他也不好发问,可惜旁边那个是个呆的不懂这些,看到时辞顺了一个木偶,玩笑道:“你怎么还拿人家小姑娘的心上人啊,不是你的风格啊。”
他贱兮兮的凑到时辞眼底,景和捂嘴都来不及,躲在后方扶额,幸好时辞只是看起来有点冷,相处久了就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细腻的人,而且有时候一些小举动还怪可爱。像小时候的裴乐屿,傲娇又别扭。
景和在这三个人中到是成了最稳重的一个。
时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故作淡定道:“哦,感觉有缘。”
裴乐屿见好就收,怕把人逗急了。缩回到景和身边,悄咪咪的附到耳边:“他一个大人比我们还幼稚。”
景和无奈的推了推他的头,笑道:“你啊!”
路过小花园,时辞借口说三个人一间屋太挤了,他回自己房间就行。
裴乐屿这人对待朋友,很仗义,时辞这瘦巴巴的小身板,而且也没有积分买道具,想要他的小命,跟你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那个戴什么的今天对你敌意很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是啊,实在挤可以打地铺。”景和也急忙劝说道。
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却这么关心他,说一点没有动容那是假的,不过还有另一个‘小木偶’在等他呢,“有问题会敲门”他停顿了一下故意道:“你们小情侣,我一个灯泡也怪不自在。”
裴乐屿恼羞成怒,也忘了要劝他的事:“什么啊?!”
时辞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顺毛:“景和你比他稳重,看好他。”
被cue的人现在也是脸色绯红,不过是晚上,还好看不出来,他知道时辞是有事找的借口,拉过炸毛的裴乐屿,投去忧心的眼神:“你一个人注意。”
“嗯。”
时辞独自来到了花园,无尽夏的藤蔓从土壤里冒出一小节,朝着他们的住所蠢蠢欲动。就在他想要继续生长是,感受到脚步的他停止动作,猛地往声源刺去。看清来人是时辞后,一个刹车定在时辞眼前。
时辞头微微往后靠,轻轻拨开藤蔓,声音漫不经心的带着笑意:“这么大杀气啊。”
他搬来旁边的一块石头,挨着花坐下。
他被饿的有点蔫了,声音听起来嘶哑讲话磕磕绊绊的,透露着不符合形象的呆傻:“你,不怕,我吗?”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时辞手插在口袋里,摩挲着里面的木偶。
“忘记了。”前几次他也想问时辞来这但是老是忘。
“你的藤蔓好像变得更粗了。”时辞捏着周围的一节藤蔓,好奇的拿到眼前,“应该长得差不多了吧。”
言其悄咪咪的抬起头,冷不丁的对上他的眼睛,吓得他叶子都卷起来了。
“?”
“太痒了。”
时辞的手故意捏了捏,言其整个花的叶子悄悄卷起来:“那夫人现在在哪?”
自从进入副本,一直到结束,他们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过她,连霍北也只是在监工的时候偶尔来看几眼。
“唉,夫人以前会偶而来看我,但是被霍北发现了,所以她的每次出行都很不容易。”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注视着这边。
“加油啊,小设计师。”恶魔低语般的声音隐没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