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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左游洗了头绞干后,如约坐在桌前等吕放桃给他剪刘海。
“这么多人都说修仙不好,咱们还修不修啊?”左游问。
“人家是三人成虎,”吕放桃搬凳子坐在他面前,缓缓哼出一声,“你只要俩人就被吓倒了?”
吕放桃凑近掀起左游刘海,毫不留情下刀,拉扯力太强,左游顿感不妙,慌乱叫起来:“你这能行吗,人家剪层次是有专门的工具的吧!”
“我又没剪层次,急什么。”拉扯间她已然完工,拉来一面铜镜捧在胸前,不容置喙道,“看看成品吧。”
一片黄澄澄之中看人并不清晰,不过也足够,左游和镜中人大眼瞪小眼,见他额前发有型又不厚重,映出张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少年脸,不禁满意点头,喃喃出声:“铜镜铜镜,谁是这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是碓冰拓海,我童年男神。”吕放桃波澜不兴地棒读道。
“没人问你啊……”左游无力吐槽。
“顺带一提我的童年女神是奈亚子。”
“谁的童年女神是邪神啊!”
吕放桃举起镜子遮住脸,装傻道:“你在讲什么呀左游,赶紧说说正事吧。 ”
左游忍无可忍,夺过她手里的镜子放在一边。可两人先前凑得太近,四条腿几乎要碰到一起,这一动作,猝不及防与那双似笑非笑柳叶眼对上。
方才搞笑段子一般的气氛荡然无存,烛光下左游的身影整个将吕放桃笼住,她眨眼挪开视线,纤长睫毛上下舞动,却似蝴蝶在从左游胸前飞过,播撒下半点花粉。
左游连忙后撤一步,吕放桃咳嗽一声,正色道:“还有一个半月,咱们要想办法弄清进宗门的方法。”
“问文心,还能见她两三次吧。你这次肯定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了,但我觉得她不一定会说,叛逃都要出来,显然是恨到极点了。”
“其实我也没想好怎么问,但对付小艺术家我还是有一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吕放桃有些苦恼,“要是宗门不收我们怎么办,我不想一直端盘子啊。”
“还有问题是万一只收了我们其中一个怎么办,或者不同宗门要收我们怎么办。”左游亦无限惆怅,“回家的线索也一点没有,好难啊!”
吕放桃长舒一口气,语气强硬道:“总之,他们走他们的路,我们修我们的仙,难得穿一回,肯定要体验一把!别人说什么咱们都别听进去,我们俩一条心就够了,就只管顺着他们话头来,能问到什么就问,问不到就拉倒。”
“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俩要一直在一起。”左游道,只是这话不太对劲,他自己琢磨过劲来了,“这话点像立flag。”
“没事,你说出来就会自动破灭,这就叫主角光环。”吕放桃自信宽慰。
“诶,你说我是主角吗?”左游瞬间抓住重点。
吕放桃直接白眼翻上天,推他一把道:“睡觉去吧你!”
之后一个半月里,每每文心现身,吕放桃总锲而不舍上去搭话。
这期间郑掌柜跳了槽,东家从临安派来新掌柜,只可怜那领班,心心念念的位置白白被人抢了去却敢怒不敢言,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新掌柜是个富态女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规矩严得左吕二人叫苦不迭,更是坚定了修仙之心。
可即便吕放桃再巧舌如簧,曲线救国曲到北极圈去,文心也自不动如山,从来只是面上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笑,说些叫人云里雾里的谜语,心情好了便赏些甜点。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六大派收人灵根天赋是硬性要求,内门弟子只收天灵根双灵根,外门弟子只收三灵根。
左游艰难嚼着糍糕,心累道:“这玩意也太黏牙了,我真要给后厨提提意见,话说一刀切是不是有点没人文关怀,那四灵根五灵根就死活没法修啦?”
“你不记得一说测灵根那人贩子就发愁那样,这显然已经普及全国,深入基层了,我个人认为宗门应该不会花这么大功夫招生,应该是在国家发力,还不够关怀吗?何况剩下的人,本来没天赋,进了也是浪费时间,恐怕那些当权的就是这么想的吧。”
“万恶的精英主义。”
“哼,你倒不如说万恶的封建王权。”吕放桃冷笑一声,举起杯子喝了几口,妄图把堵在嗓子眼的糍糕顺下去。
“你们俩还在这聊天,南面那桌人都走了没看见吗,还不去收拾!”领班过来打断他们。
俩人不情不愿应了声,拿上抹布去干活。
左游心道我最后再忍你一天,明天测完灵根我们就拍拍屁股走人。
谁知第二天文心竟又来了,毕竟不是来表演的,她没有带她那把巨大箜篌,只一人俏生生在雅间歇着,托腮打着节奏,一副百无聊赖之态。
她目光里带着三分审视,语气却饶有趣闻道:“我不过想看看,听了我这般遭遇,你们是否还会选去修那劳什子仙。”
什么时候听了,左游内心抓狂,你分明一直在当谜语人。还是吕放桃私下拿她自制的木签塔罗牌算了几次,每次都表明没人对你做什么,你纯属向往自由而已。
吕放桃咬唇,委婉摊牌道:“文心乐师,我们相信事在人为,有些路,前辈的经验并不能全盘相信,注定只能我们自己去走。这些日子,是我们居心叵测接近您,但希望未来,你我都有一个好前程。”
“罢了,”文心神态怏怏,摆手叫他们下去,“我可没有为难十几岁小孩的兴趣。”
两人赶忙告退之时,又听身后几近幽怨话语:“果真俗人总逃不开追名逐利,本以为这小姑娘会是特殊之人,不过结局还是一样。”
左游脚下一顿,转头观察吕放桃神色,见她已是捏拳隐忍之色,心中一紧,气口卡在喉间几次还是小声开口道:“你也不用难过嘛,咱们本来就是俗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吕放桃不语,扯过左游袖子快行几步,走到确保文心听不到的地方才愤愤开口:“我没难过,我是真服了。其实不管一个人是喜欢钱还是喜欢艺术还是都喜欢,我都无所谓,甚至你看不看得起别的方式,都是你个人选择不关我事,只要你自己逻辑能自洽我就很佩服你啊。那文心在干什么呢,她一个本地当红乐师,赚大把钱穿最好料子的衣服,整天摆着上等人架子逗我们玩,一天到晚商单接到手软,然后说你讨厌追名逐利,你要真淡泊名利你自己隐居弹琴去啊,这种人我统称为双标怪哈!”
吕放桃这一通话直叫左游听得浑身上下通透,他先前也总觉着文心话里有说不出的怪异,如今才方知其中关窍。
可这却是苦了吕放桃,心知肚明又无法言明,还要一直上赶子贴着,此时再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倒不如开个玩笑,这才是他是舒适区:“好啦,至少你刚刚跟她对峙的时候特别帅,还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首先我没有对峙,服务行业的基本素养还是要有的;其次,你是没学过小马过河吗?”吕放桃鄙视看他一眼。
“谁会想到啊!”
吕放桃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言笑两句,此时就已多云转晴。
两人收拾包袱走出酒楼大门时,还被领班阴阳两句,也权当个屁放了。
再见,轸星间!再见,文心!
当地测灵根的场所同样在县衙前,左吕二人一路见到无数十几岁少男少女往该方向走,到达时已是大排长龙,里里外外被路人和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人连忙进队伍里排着,生怕一会人更多。
衙门大门前悬着一道红绸幡布,直直垂下,写有“第二十七科仙门典选大会”。
左游垫脚望去,两名书吏站在一巨大圆盘前,负责评判登记。那圆盘形似日晷,外圈刻金、木、水、火、土五行,内圈则是体、器、音、符、兽、药六道,圆盘向外延生出一根齐胸高柱子,供队伍尽头受试者按手印注入灵力。
吕放桃指了指一旁立着的一块不起眼小水牌,左游眯起眼,见上面清晰写下六大派招人要求。
广招天下十五至十九岁,一二三灵根有仙缘者。
乘圣堂:官籍后代,器修。
枕霞山:女子,体修、器修、音修、药修。
悟惑寺:有意皈依者,体修、符修。
薜荔渊:宁州户籍者,兽修、药修。
金阙天宫:善铸造者,器修、音修、符修。
青栖道宗:有教无类,来既是徒。
左游一时间看得险些不认识修字,问道:“是两个都要满足的意思吗,就比如第一个就只收家里当官的器修?”
“应该是这意思,充分必要条件。”吕放桃推测,“最低下这个就是保底的,就算你前面的都不符合,只要你有一二三灵根就进了,但这样会有一种低人一等的错觉诶。”
“也没有吧,这些卡家境卡性别,还有卡学期房的,都是出生就定死的,没有也不会遗憾,只有这个金阙天宫要后天努力一下。”
吕放桃若有所思点点头。
队伍前进得很快,绝大部分人都是四五灵根,至少两人开始排队到现在没见过有资格进仙门的。越发靠近那大圆盘,左游也越发紧张起来,只觉呼吸急促,抑制不住想干呕。
他排在吕放桃前面,在前面人黯然离去之时,吕放桃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也算一种莫名的倚仗。
左游向前一步,将手置于柱子之上,合上双眼,努力沉下心神去感受所谓的灵力。
那柱子触感微凉,却有种似有如无的吸力,拉着左游去感知,他只觉丹田微微发热,股股气息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生出枝桠来。
左游猛然睁眼,只见圆盘外侧金、水二字泛起一层耀眼白光,内圈兽字被向上推出。
这是中了吗!左游喜不自胜,兴奋望向吕放桃,见她眼底有浓烈喜悦,心中不禁炸开朵朵烟花。
站在圆盘前那书吏也提起精神,抱拳祝贺道:“金水双灵根兽修,恭喜公子,今日第一位仙徒诞生!请去另一位处入册。”
第七章终于进主线了,下一章益州篇就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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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终于测灵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