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深海无声,估值上岸 > 第4章 他用为我好,说分手

深海无声,估值上岸 第4章 他用为我好,说分手

作者:小白菜不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4 11:08:40 来源:文学城

那是2025年1月19日,一个寒意渐消的周日下午。

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户,照进苏听白的家。她和澹台粤相对而坐。茶杯里余温尚存。一场需要全神贯注的心理桌游刚刚结束,思绪交锋的余韵,仍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两张红橡木座椅,与桌角恰好形成一个直角。两人各据一边,宛若隔岸相望。无所事事的慵懒,在空间里缓缓蔓延。苏听白手肘支着桌面。澹台粤向后靠着椅背。他们漫不经心地商量着,接下来做点什么。再看一部电影?还是干脆,继续放任时光虚掷。

就在这片刻意维持的平静里,他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他像是终于无法忍受内心某种撕扯的煎熬。整个周末看似轻松的互动背后,原来都藏着一份压抑的、近乎残忍的‘审慎’。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刻意剥离了所有情绪。只余下一种为她着想的、令人窒息的黏稠感。

他侧过身,看着她的眼睛。开始了那段精心准备的陈词。他谈及观念守旧、顽固挑剔的大姑二姑。他说,她们家族观念根深蒂固,当年就看不起、并长期刁难他来自山东农村的母亲。他说,她们将来,也一定会用同样、甚至更为严苛的尺度来审视她。

“听白,”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演练过的沉痛。“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进入那样一个盘根错节、充满无形压力的环境。去承受我母亲曾经承受过的,那种经年累月的精神消耗和难以名状的委屈。”

他描绘得栩栩如生,细节具体得令人心寒。仿佛已预见她如何在未来的家族聚会上坐立难安,如何被亲戚们指摘议论。而她所有的优点与光芒,都会在那套腐朽的评判体系下失去光彩。

苏听白的心脏,在最初瞬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除了怜惜他的“不得已”,竟未能燃起太多怨恨。这怜惜像一层薄冰,暂时封住了底下汹涌的暗流。

然而,那冰层太薄了。

在她意识到之前,便被底下灼热的不屈与质问,“啪”地一声冲破——

她几乎想揪着他的衣领质问:

最初!得知我离异带娃,你分明迟疑过,却也真切地不忍过。是我把决断的权力交到你手里。我说,既然知道了,要么就诚心开始,要么就彻底终结。真心喜欢过的人,怎么做朋友?

你选择了开始。

在那之后,内心纠结的你特地驱车,从嘉定到普陀,问了父亲的看法。他未曾反对,只是剖析了得失。

而你,依然选择了走向我。

这算什么?既然每一步,都是在清醒认知与自主抉择后,自己选的。如今,又凭什么拿我的过去,作为一而再,再而三撤退的理由?

第一次,短短五天你就提出分手。断联的那五天,你和合伙人喝酒喝到呕吐。口口声声说,想我想得心口发疼。你回头,我退让,我们复合。

可第二次呢?仅仅十天!你竟又用大姑二姑的成见来做遮掩——连你父亲都不曾强力阻挠,这些远房亲戚的观感,虚构得也太过拙劣了!

在你决定只与我保有短期关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因我的过去,给我判了“出局”。

这个判决,我并非没有预感。我31岁,结过婚,经历过两段倾尽十年的感情,一段是和初恋的4年,一段是和前夫的6年。我知道,一个离异带娃的女人,在婚恋市场上意味着什么。而你30岁,未婚,前途清明。

我盘算过,若能和你认真地走个一、两年,即便最终别离,于我也是一段珍贵、足以慰藉的经历;于你,也不算耽误你另觅良缘。正是因为我太清楚婚姻的结局不过如此,我才说服自己,退一步,贪恋一段纯粹的过程就好。我甚至想过,若你我能真心走过一程,待到必须分离时,我会为你祝福,放手让你去拥有一个更“正确”的未来。

可我没有想到,这个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的“短期”,竟然短暂到,加上分手后的拉扯,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

她拥有许多令人称羡的光环。这光环并非虚名,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积累起来的实绩。毕业于985名校,端着一份体制内稳定的教师工作——这本已是许多人眼中圆满的答案,于她却只是起点。若她愿意,她可以在各种市级教学竞赛中轻松折桂,将荣誉视为探囊取物。走出校园,她是小有名气的知识博主,副业风生水起,影响力早已突破校园的围墙,成为各个企事业单位、群团组织争相邀请的专家,她的课程邀约不断。她仿佛一个坚持了31年的模范生,对学习抱有赤诚的热爱,每年新增的几本资格证书是她不变的勋章,在朋友圈里悄然展示着这份不变的进取。在旁人眼中,她几乎是“优秀”的代名词,一个宛如神人般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她凭自身努力挣来的所有尊严、才华与价值,在“离异带娃”这四个字面前,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重量与光芒。前夫的过错,最终却成了烙在她身上的、无法洗刷的“瑕疵”。她的坚韧与负责,无人看见;她为母则刚的担当,反而成了她婚恋价值账本上最大的负资产。

一个尖锐的对比,在此刻狠狠刺入她的心扉。

澹台粤与他父亲澹台承,共享着一种“情种”的基因。那是一种对于主流框架之外、带着“特殊性”的女性,抱有近乎本能的迷恋。

他的父亲,当年那位同济才子,身边何尝缺少门当户对的选择?可他偏偏爱上了来自山东农村的妻子。爱得炽烈。不仅在广州与之结合,更是将这份爱情的见证,镌刻在儿子的名字里——“粤”。

而他,澹台粤,不也正是如此?明知她离异带娃,并非他初始择偶框架内的“标准答案”,却依然被吸引,一步步靠近。

可是,父子二人的相似,到此为止。

他的父亲,有着冲破世俗樊笼的勇气与担当。在那个离婚率不高、观念更为保守的年代,毅然给了所爱的人承诺和婚姻。并在此后漫长岁月里,用相守证明了那份爱的坚韧——他母亲去世五年,父亲未曾再娶。那套普陀的老房子,是他坚守的堡垒。

反观澹台粤,他只有被吸引时的迷恋与冲动,却缺乏那份为爱负责到底的脊梁。他亲眼目睹过母亲作为“异类”融入那个排外家族时,所承受的全部压力和委屈。他自身就是那段历史的产物。他厌恶那种压力,却又无力挣脱。他说他不想“她”来承受这些压力,到底是谁不想承受?是他自己无法承受那份可能的重压,与内心对“完美人生”的执念。

最终,他选择了向他所厌恶的规则投降。

父亲或许从未后悔娶了母亲。他甚至用余生,孤独地守护着那份爱情的遗产。

而澹台粤,却在父亲为他抽丝剥茧般地剖析了现实之后,动摇过,但也模仿着父亲坚定选择了一次,大概是唯一的一次。

父亲的话语,剥开了温情的外衣,露出了内里坚硬而冰冷的骨架。

他谈到了传承——“澹台”这个形式,在上海滩如同凤毛麟角。他的爷爷奶奶,当年也是盼到第三个孩子,才得了澹台承这个儿子,算是把香火稳稳接续了下去。这份延续宗姓的无形担子,如今也压在了澹台粤的肩上。

话题转向了苏听白。父亲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近乎残酷的清醒。他自己从多子女家庭中走出,太清楚同胞手足之间那看似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微妙天平。

“而你们,”他看向儿子,“你和听白,都是独生子女。”

这句话像一枚精准的探针,刺破了表象。

“你们从小习惯了一个家庭里,所有的资源、目光和爱,都天然地倾注在一个人身上。你们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如何被爱,却未必懂得,如何去同时爱两个需要完全不对等、关系又错综复杂的孩子。”

他进一步描绘着那个可能的未来:倘若他们结合,苏听白带来的孩子,与他和她共同生育的孩子,将并存于同一个屋檐下。那不仅仅是两份开销那么简单。那是时间、心力、情感关注,以及那份无法言说、却真实存在的“亲疏”本能,所共同构成的一道复杂无比的伦理算式。

“资源总是有限的,”父亲的话像锤子,敲在澹台粤的心上,“而当有限的资源,面对两份天然就有亲疏远近之别的需求时,所谓的‘公平’就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梦。任何一个微小的倾斜,都可能成为另一个孩子心里一辈子的刺。”

这不再是对未来的模糊担忧,而是被父亲具象化的一幅幅充满张力与无奈的生活图景,沉重、清晰,且令人窒息。

澹台粤在脑海中预演着这一切。那些未来的争吵、委屈、无法调和的矛盾仿佛已近在眼前。

他感到那担子太重了。所以他折中地选择了一段短期关系:只恋爱不结婚,只享受过程,舍弃结果。他以为这是两全其美,既保有了他贪恋的“特殊性”,又规避了未来的“麻烦”。

这鲜明的代际对比,这坚守与退缩的残酷映照,让苏听白的心痛得更加具体,更加绝望。

她的目光在剧烈的酸楚中失焦了一瞬。无意间,瞥见了阳台晾衣架上,他那件洗后略显松垮的深灰色棉毛衫。

它空荡荡地悬挂着。吸收了午后黯淡的阳光。像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机。

那一刻,所有激烈的诘问都萎缩下去,堵塞在胸口,化作一团沉重的棉絮。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样的争辩毫无意义。一个去意已决的人,是留不住的。

她想起那些更为细碎的细节。比如,他执意要先回他自己的家,出发去上班,而不是再等一个晚上从她的家离开。这看似平常的选择,此刻与那件虚无的棉毛衫叠加在一起,明确无误地标识出:他们是两个分离的个体。拥有两个迥然相异的“家”。中间横亘着他早已划下的、不容混淆的楚河汉界。

那件棉毛衫,就像他本人一样,只是临时在此寄放。从未真正扎根。也终将被取走。

就在这让人透不过气的洞悉中,关于他家族、关于他母亲艰难往事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来。

澹台粤的母亲,一个来自山东农村的“异乡客”,身上带着土地的质朴与执拗。她凭着那股不屈不挠的生命力,挣脱了世俗的束缚,让出身书香门第、身为同济才子的父亲为之倾心。他们在广州打工时相识相爱,感情炽热,直接领证结婚。很快便生下了澹台粤。

后来,他父亲在广州被信任的合伙人欺骗,事业遭受毁灭性打击,才不得不带着妻儿,全家返回上海。

然而,回到上海后,等待他母亲的,并非是家族的温情拥抱,而是来自爷爷奶奶以及大姑二姑长久的排斥与轻视。他们无法从心底接纳这个“外来者”。潜意识里认为她攀附了自家优秀的儿子(弟弟)。

但他的母亲,那个看似单薄的山东女人,骨子里却有着惊人的刚毅与韧劲。面对婆家几乎整个家族的集体冷眼与打压,她坚决不肯依附于人,仰人鼻息。她毅然拒绝了爷爷奶奶提供的住处,选择跟着当时同样落魄失意的丈夫,住进了丈夫单位在普陀区分配的那套逼仄、破败的一室户老房子里。

后来,赶上公房改制。当时他父亲踌躇不定,觉得“房龄太老了,买了也没多大意义”。但他母亲,却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坚定和卓绝的远见。她顶住压力,以一种毫无转圜的果断姿态,坚持要买下这套被许多人鄙弃的“老破小”。她说:“再老,再破,也是属于自己的方寸之地!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这个当时被许多亲戚讥讽为“死脑筋”的决定,后来却被时代的浪潮证明极具先见之明。这套“老破小”不仅是他们当时在动荡不安中唯一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不动产,后来其位于中环边的地理位置,更让价值暴涨了无数倍。它像一枚稳固的基石,让他母亲在始终无法真正融入的婆家人面前,始终能昂首挺胸。

苏听白一直发自内心地推崇并钦佩他母亲的这份刚直和卓识。

然而这份在逆境中锤炼出的不屈,最终却也成了焚尽她生命的烈焰。她一生都在竭力证明自己,像个永不倦怠的斗士,最终却过度耗竭。在2019年,因乳腺癌去世,享年仅仅49岁。医生说,那病与长期的操劳、精神重压、那种“必须证成自我”的紧张状态,脱不开干系。

他们此刻所在的这套嘉定的两室户,就是母亲拼尽全力再次购得的。她投入了与丈夫一辈子克勤克俭积攒下的所有积蓄,近乎一次毕生心血的终极押注。在房价涨至令人咋舌的顶峰前,奋力抢下了这套房子。

这套房子,成了她拼搏一生的印记与见证。承载着她超负荷的辛劳,她那未竟的自我证明,以及最终那份令人叹息的、以生命为代价的惨烈。

此刻,这些沉甸甸的往事,与眼前这个以“庇护”为名行抛弃之实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苏听白看得透彻:他所有的解释,不过是为他内心那套精细而无情的利益权衡,披上的炫目外衣。

这份交织着敬佩、心痛与无尽遗憾的遗产,在澹台粤身上,呈现出一种错综、悖反的特质。它既让他内心深处埋藏着自卑的根苗,又同时激发了他必须证明自己、必须跨越父辈、必须涤除那种无形“瑕疵”的强烈执念。

他变得格外在意世俗社会的评价标尺与成功范式。在来回权衡利弊、估量投入产出比之后,他觉得她这个‘目标’未来可能带来的‘棘手问题’与‘负担’,远超她所能提供的情感支持与心灵抚慰。‘收益成本比’,极度不理想。于是,干脆选择放弃。

这种根植于髓的、对世俗眼光的计较,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个角落。他潜意识里,需要一位在世俗眼光里“无可指摘”、能为他本就渴求被外界认可的人生增添光彩的妻子。或者说,哪怕是暂时的女朋友,也绝不能是显眼的“瑕疵”。

母亲的一生,某种程度上昭示了他的宿命——他正无可回避地,走在一条同样焦虑、同样过度证明自己的路径上。他亲眼见过父母结合的苦,见过世俗的压力,他发誓要努力比父母强,他自己得强,还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和妻子配得上他的强。他给自己设定的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他内心施加给自己的压力,远比所谓世俗的压力更大。这本质上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无法接纳自身可能的不完美,却要套用一个更大的世俗话题来作为逃避的借口。

他早就在内心的秤杆上衡量过。单纯“离异”尚且可以模糊处理,但“带着一个孩子”这件事,过于显眼,印记太深。注定会成为他那个复杂家族环境中,最易受攻讦的短板,也是他自我证明道路上,一个他无法容忍的“污点”。

所以,无论内心有多少眷恋与矛盾,从功利计算的角度,他必须和她分开。并用“长痛不如短痛”、“我是为你好”这样看似充满悲情与牺牲色彩的理由,来粉饰这个基于利己主义核心的、极端残酷的决定。

苏听白当然心知肚明,自己“离异带娃”这个身份,在他那套严苛的评估框架里,是个毋庸置疑的短板。她从未企及过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她的渴望简单得几乎卑微——她只是盼望,能和他谈一段略长一点的、浸润甜蜜的恋爱。无论如何,总该比那匆忙粗糙的两个月要持久一些吧?

为什么……为什么能如此轻率地放弃她这么多次?

她知道他最终不会娶她,这几乎是不言自明的事实。既然结局终归如此,为什么相伴的旅程不能略微美好一点,绵长一点?

那个周末,明明开头是那样愉悦。但她分明能感受到,从周日中午开始,某种无形的冷意就开始渗透。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因为澹台粤早已谋划好了,要在那个下午亲手为他们的关系落下终幕。

最令苏听白难过的,并非‘离异带娃’这个既定事实本身,也并非他多次提出分手的举动。

真正刺痛她的,是那个她谨慎怀揣着的、只想谈一次纯粹甜美恋爱的渺小愿望,瓦解得实在太急促了。仓促到她甚至来不及汇聚更多温情的片段。仓促到当她试图将这段感情记述进小说时,都因为动人素材的贫乏,而无从落笔。

这太令人心碎了。

根本的矛盾在于,澹台粤无法全身心接纳未加修饰的、本来面目的她。他爱她,那份情动与吸引或许是真的。但这份爱,未能强韧到足以抗衡他本性里对世俗眼光的深切惶恐、以及对他自身价值可能“受损”的剧烈不安。

他的爱,是附带条款的。是奠基于“她不能给他带来过量麻烦”的前提之上的。他爱的,或许只是苏听白符合他想象的光环与功能,而非她完整的、包含过去与现在的真实本人。

可是,如果自己是未婚未育,今天就更能走向圆满了吗?那些完美无瑕、毫无过往的人设真的存在吗?即便存在,又为何一定会看上同样并非顶尖的澹台粤?大家都是努力的普通人罢了,何必非要在这世俗的阶梯上再分个高低胜负。

这个结局,与苏听白是否优秀无关。这只与澹台粤内心的家族创伤有关,与他那个被世俗规训、充满焦虑与计算的价值体系有关。

真是荒谬,又可怜。

真正的爱,难道不应该是爱这个人的整体吗?包括她的历史,她所遍历的所有沧桑,她所带来的一切欢欣与责任?

终究,他选择了向他所忌惮的世俗规则臣服。而不是选择紧握那个或许更坎坷,却更富有人间烟火气、更真切的彼此。

夜色渐深。潮湿闷热的夏夜空气,仿佛凝固。

他似乎已将心中块垒倾吐完毕,获得了某种自我开解的安宁。转而,像既往一样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黑暗中,她静静地躺着。躺在他貌似毫无保留的怀抱里。他上身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纯棉短袖,布料被汗水浅浅浸润的感觉,贴着她的脸颊。

听着他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感受着这须臾偷来的温暖与犹如幻影的宁静。

心,却像是浸在了逐渐冷却的、正在一点点流失温度的水里。一丝丝地渗入无法与人言说的、深切的悲哀与刺骨的无望。

这拥抱,如此真切有力。他胸膛的温度,带着夏夜的潮热,紧密地传递过来,仿佛一种温存的虚妄。

在这令人窒息的亲密里,她清晰地感知到,那道矗立在彼此世界之间的深渊,非但没有消弭,反而前所未有地坚固起来。她的感官在沉溺,灵魂却开始漂泊——这是告别式上的最后一支舞,她能做的,只是陪他跳完这最后一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