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容走上前,态度缓和道:“掌柜先生,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假扮高俊的家伙的下落,我和钰丹保证,绝不再纠缠贵店。”
吴爷很无辜地说:“可我真不知道那什么高俊的下落。”
“告诉我,她真名叫什么?籍贯何处?与你是何关系?”
“我与他不熟。”
“不熟?那为什么她会留下信物,点名要钰丹在有困难时找你帮忙?”
“也许只是那人信口胡诌,小店从未听闻要替他履行这样的承诺。”
“看来她没事先跟你打声招呼啊?那你知道她对钰丹都做了什么吗?”
吴爷沉默。
他确实不知道,他也想知道谷琳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个钱家的女人这样死缠烂打!现在自己死缠烂打还不够,还叫了个帮手来,没完没了,这店以后还开得下去吗?
要是真被逼到不得不关店,不得不放弃这个据点,他可得找谷长老好好投诉一番,他孙女闯的祸,他才不要背这锅。
吴爷只敢把内心的控诉按在心里,表面平静对云思容说:“这位女客官,不管那位高俊做了什么,皆与本店无关,他是来过店里一次,但本店真的与他不熟,本店给不了客官想要的,不管你来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云思容见他回答十分笃定,看来明面上,是真的没法从这里套出高俊的下落了,只可惜她没有读心术之类的技能,不然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不过,他刚才说,高俊来过店里一次?
……
入夜。
整条街的商铺,包括老吴酒肆都已关门歇业,大门被牢牢锁上。
月光下诡异的一幕出现,明明没人又没风,酒肆门上挂的锁头却莫名抖动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锁竟然自己开了。
虽然城里晚上有宵禁,一般无人,但偶尔会有巡城的士兵和打更的路过,为了以防万一云思容开了隐身,用“万能,钥匙”开了老吴酒肆的锁,所以出现了刚才那诡异的画面。
云思容潜入老吴酒肆,确认酒肆里面没有人,于是解除隐身。
她拉开柜子,翻找抽屉,动作娴熟地把酒肆搜寻了一遍,作为曾经的小偷,她在这方面确实十分专业,可惜这位专业的小偷,这回却没有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难道这里真的没有高俊的线索?”
就在这时,突然有只老鼠在墙角一闪而过。
云思容忙叫道:「老鼠先生别走!」
老鼠应了:「愚蠢的人类,叫我干嘛吱。」
虽然是云思容叫的它,但她自己也有点意外对方会回应,毕竟平时很少有动物会愿意搭理她,尤其是老鼠,它们最讨厌人。
不管它愿意搭理她的原因是什么,她抓紧机会问道:「老鼠先生,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只要你告诉我,我给你好吃的。」
「哼,我想吃我自己会偷,不需要你给吱。」
「就当是帮帮我,告诉我,你有没有在酒肆见过一个叫高俊的家伙?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好像听过吱,是不是一个说话像女人的男人?」
总算抓到点线索!云思容惊喜道:「对对!就是那个人!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想让我告诉你,你得先帮我一个忙吱。」
果然,是有条件的。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老鼠愤愤道:「这里的伙计前几天把我兄弟打死了,我要你帮我兄弟报仇,把那个伙计也打死。」
「啥??」云思容被它的要求吓到,「不不不!这可不行,在人的社会杀人是件大事,何况我从不杀人。」
「胆小鬼,那就没得商量了吱」说完似乎准备走。
云思容忙叫住:「别别!你先别走!虽然我不能杀他,但我可以……可以帮你把他揍一顿,你看怎么样?」
「唔……也行,那你先揍,揍完我再告诉你吱」
然后次日。
老吴酒肆的伙计准备上工,刚一出门,突然就被人从后面套了个麻袋,拉进巷子劈头盖脸的揍了一顿,那人打完还往他怀里塞了点什么。
酒肆伙计好不容易把麻袋从头上扯下来,犯人早就跑没影了,他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哭。
“你……什么人呐!有毛病吧!”
……
伙计顶着鼻青脸肿到酒肆时,把掌柜都吓到了,“你这是怎么了?”
伙计堵着一口气,说道:“不租道,出门就被人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
掌柜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家养伤吧,这几天不用来上工了。”
“谢谢掌柜。”说完,伙计郁闷着个脸回家了。
到了晚上,云思容又撬锁来到酒肆。
进屋后,她小声呼唤道:「老鼠先生,你在吗?」
「在吱。」
「白天你都看到了吧?」
「吱吱吱~看到了。」老鼠发出窃笑,「干得漂亮吱。」
「我已经帮你揍了伙计,这下总能告诉我高俊在哪了吧?」
「唔……我不知道高俊在哪吱。」
「啥?」云思容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臭老鼠你居然耍我?」
可恶,她一开始就不该相信这个四害之一!
「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吱。」老鼠淡然道:「虽然我不知道高俊在哪,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说话像女人的男人,其实不叫高俊,我听到掌柜叫她谷琳吱。」
云思容一愣,「谷林芝?」
「是谷琳,吱。」
哦,原来她叫谷琳……这么说来,她留下的令牌也刻着一个“谷”字,原来这个是她的姓。
云思容继续问:「你还听到什么了?」
「她说她在找什么东西,很久都没找到,还提到什么组织,我没仔细听,但掌柜偶尔会跟人说,自己是什么刺客。」
「刺客??」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云思容的预想。
酒肆掌柜是刺客?那谷琳也是刺客?他们是同一个组织的?一个刺客组织,为什么会盯上钰丹?
……
从老鼠那里得到最新情报后,云思容沉思着回到钱家,此时的钱钰丹还没睡,因为她知道云思容去老吴酒肆调查了,所以一直在等她回来。
一看到云思容回来,钱钰丹就把她拉到自己房间,云思容也把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如实告知她,至于具体怎么打听的,钱钰丹不关心,她也必要解释。
“谷零……她叫谷零……”钱钰丹小声念了两遍,像是要把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云思容无奈纠正道:“是谷琳,不是谷零,没有卷舌。”
“哦……谷琳,那个臭渣女,是个刺客??”果然钱钰丹也对她的身份很意外,“她一个刺客不去刺杀,乔装潜伏在我家找东西?她找东西就找东西,找到了走就走,干嘛临走还要骗我……啊??”
“我也没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她一个女人,总不能是见色起意吧?她说她在找东西,她留给你的信说,她的目的达到,或许是指她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可你又说家里东西都没丢,那她到底找到啥了?”
“我也不知。”钱钰丹说:“我和李姨都已经仔细确认过了,确实没丢东……”突然她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高俊……谷琳好像跟我打听过一个叫什么玉的东西,她问我家有没有,我当时说没有,她看起来还有些失望来着。”
“那什么玉你家有吗?”
“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有那种东西。”
“要是你家真没有那什么玉,她干嘛费劲巴拉在你家潜伏一个多月?会不会是你爹或你祖父以前的收藏,只是你不知道?”
“唔,有可能……”
“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不如明天去找你族里的长辈们问问,或许他们会知道。”
“好,我明早就去问!”
……
次日,钱钰丹一大早就出门了,云思容原以为她只是去问个事情,划不来多久时间,可直到傍晚,她才看到钱钰丹有些魂不守舍的回来。
云思容忙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问到那什么玉的事了吗?”
钱钰丹神情怪异,扭扭捏捏说:“问是问到了……哎,去我房间说吧。”
两人到房间,钱钰丹关上门,在云思容追问的目光下,她解释说:“我问了很多族里的长辈,但他们说起这事都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一位长老奶奶告诉我……关于净血玉的事。”
“净血玉?那是什么?”
“长老奶奶说,净血玉是从钱家不知道多少辈以前一直流传到现在的宝贝,它以人为宿主,融入人的血脉,并随宿主的繁衍继承到下一代身上以此延续,族里人将其视为富贵的吉兆,宿主平时察觉不到净血玉的存在,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
钱钰丹红着脸扭捏半天,才说:“只有……只有在行房事的时候……它才会显现……”
云思容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谷琳是为了取走你从你爹身上继承来的净血玉,才骗你……那啥的?”
“**不离十了……”
云思容关心道:“你身上的净血玉被取走之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就好……只是这净血玉到底有什么用?谷琳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要拿走它?”
“长老奶奶只说这是个吉兆,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作用,不管这个净血玉有什么用,就是因为它,我才被那个臭渣女盯上,骗感情骗清白,没了也好!”
直觉告诉云思容这件事不简单,但又毫无头绪。
“搞了半天,结果我们还是不知道谷琳在哪。”云思容遗憾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法让她变猪头了。”
钱钰丹感激道:“思容,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天下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要不是你,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为了留下帮我,还放了公主殿下的鸽子……我这边的事先别管了,你还是快去京城找公主殿下吧,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前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现在一时没有别的线索,继续留在这里也确实没用,而钱钰丹的精神状态也比前两天好多了,云思容也可以放心些。
“我知道了,钰丹你放心,我不会放弃找谷琳的,你要振作起来,别再为这事伤神,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等我把她扭送回来,你才有力气揍她!”
钱钰丹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说得没错,我要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才有力气揍她!”
第二天,告别了钱钰丹,云思容和清清坐上前往京城的马车,离开了陈州。
从陈州前往京城路途遥远,加上不熟路,两人从4月初出发,紧赶慢赶,才勉强赶在5月前抵达京城。
云思容庆幸,还好自己机灵,先让小尾巴大人带着情报回京城,否则靠她自己坐马车赶路,任务肯定会逾期。
也不知道小尾巴大人有没有及时把东西送到。
每天都在安慰自己,我写的不是屎,我写的不是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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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