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的疯痞日常 第6章 疯痞倒计时X-O

1.

我不知晓坂口安吾是否看见了异界龙的原本面目。

那晚，坂口安吾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我们、我和她们被女仆托尔划分四组。托尔和小林、泷谷真和法夫纳、真土翔太和露科亚、坂口安吾和康娜和我。

到后半夜，又有几条龙进了屋子，她们分别是头上长螺纹犄角的艾露玛和化形不到位的伊露露，她们两人是一组。

我以为人类是群居动物，龙个体强大是独立生活，没想到龙也喜欢扎堆。

混沌势力、守序势力、中间势力。——这是我按照六条龙的个性私下划分的。

一般而言势力性质无非这三种。由此我推出这六条扎堆的龙或许是这个世界所有的龙。

换而言之，这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如果我是坂口安吾，如果我发现了她们的面目，我会记下她们的信息，一条一条捕猎虐杀。

传说、玄学、科学，我想这三者都可以表明龙有独特的利用之处。

传说中沐浴龙的鲜血就可以得到额外的生命；

玄学中龙能带来特殊的气运；

科学中食用龙可增强体魄。

但那晚坂口安吾什么异样的表现都没有。他甚至沉浸这种对她们而言自在的环境中，他与她们全身心的投入探讨如何拼接配件、如何组合部件、如何护养成品。

当然，不可避免的情况出现了，譬如化形化不完全的笨笨龙（伊露露）除了解决外卖外，没有任何帮助；譬如明明两人一组，白领龙（艾露玛）却要承担百分之二百任务的白领龙。

笨笨龙和白领龙拿了那晚的活跃气氛组和捣蛋组剧本。吵得我用尽百分之一千的努力才保持沉睡、绝不醒来。

直到清晨，电脑和游戏机组装完成，她们闲得无聊比赛谁能把我叫醒，我才不得不醒来。

醒来后，我被坂口安吾拖到楼顶天台，和她们这群彻夜不眠的人看日出。

好在日出只出现了十分钟零一秒，无非是视线错觉造成太阳像是从地平线弹跳出来；无非是天边颜色好看了些，是颜料染不出来的纯粹原色而已。

看完我们就去....我和她们就去小林家吃了龙女仆托尔做的早餐。

托尔说着时间来不及，简单吃一吃。接着小林端出凌晨放下去煲煮的红豆红薯红枣甜粥和皮蛋瘦肉咸粥，不爱喝粥还有蛋炒饭和馄饨。

除了上面的主食，还有蒸饺、三明治、吐司面包、饭团和托尔正在做的油条糍粑。

油条糍粑，中间没有顿号逗号，它们是一个词汇。它的语法和‘肉夹馍’语法一致，是糍粑夹油条，不是油条夹糍粑。

——这是我们、昨晚、去美国、吃到的......特色中国小吃。

油条和糍粑间有芝麻碎，托尔换成了辣酱。

“我听说中国人更喜欢吃辣酱，所以我改良了一下。”托尔很有研究精神的说。

而我...

而我.......

“你用的是韩式辣酱。”

叹气很累，我不能叹气。把持住，未闻名！

想想加菠萝的意大利披萨，人家意大利也没说什么。

食物是无错的，吃饭是自由的。有的外国饭店还推出米饭配饺子的套餐，我...要尊重。

——我很艰难的这样想着。

“欸是吗？”托尔道：“那...你的那份用腐乳？”

我....有点痛苦。

“油条。”

依照以往的习惯，托尔能从‘油条’两字理解我想表达是：我只要油条，不要糍粑，更不要油条糍粑。但今时不同往日，托尔熬夜了，熬夜还要做早餐。

所以她给我的是——

糍粑夹油条碎油条。

没错，她把芝麻糊或辣酱换成了油条碎。

我戴着痛苦面具吃完了令人痛苦的早餐。

......

2.

人际交往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社恐和社恐，如果要加个限定词，大概是隐形社恐与隐形社恐。

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

她们把电脑和游戏机组装好了，运行五遍确认软件程序都没问题后，昏昏欲睡的我被黑发魔龙揪起来打了第一把游戏。

死的很快。

我连一盘游戏完成步骤都没走完，就没了。

坂口安吾也上去打，他开局比我好，坚持了十分钟，很快因为一次‘意外’导致人物死亡。

“好难。”坂口安吾对把‘跃跃欲试’写在脸上的黑发魔龙说：“你们来试试。”

按理说，这时候我和坂口安吾就可以退下了，我继续睡，他...爱干啥干啥，和我没关系。

但可能熬夜会让人类变秃，也会让龙智商增加。

被泷谷真冠上‘儿时经历许多人间惨剧导致憎恨仇视世间，但实际是个好人’人设的黑发魔龙，用他一如既往的憎恨目光看我和坂口安吾：

“你们两只人类，当我们是蠢货吗？”

打着瞌睡的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智商顶峰惊到。

坂口安吾已经接受法夫纳是位深陷中二的失足少年，对于他的称呼毫不在意。

坂口安五的脾气很好，他解释道：“未闻名她是打瞌睡(所以点头)，不是承认的意思。而且我没有对你们抱有那种看法。”

“什么看法？”我冷不丁道。

坂口安吾默了默，他按住我的头。揭过话题，礼貌询问：“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然后，我和坂口安吾就被黑发魔龙按在游戏桌前。

黑发魔龙用他独有的憎恨语气威胁道：“认真打。不然杀了你们。”

‘还有这种好事？！’我的瞌睡瘾一下就没了。

我郑重的看向坂口安吾，志在必得：“这把必须输！”

坂口安吾又摸了摸我的头，怜惜道：“你困的都说反义词了。还是让我来吧。”

后来，坂口安吾夺走鼠标，轻松赢了这局。

我好恨，坂口安吾，这次我很难原谅你。

再之后，托尔、康娜、小林、玛丽苏龙、小学生端着托尔做的早餐进了门，一群人坐在没有零配件的地毯上吃了丰富的早餐。

热滚滚的米粥、烫手的菜包和肉包、脆软气洞大的油条还有不喜欢的三明治、牛奶等西式早餐。

吃完饭，优秀女仆托尔把客厅回复成原样，包括卫生也回归原本的清洁模样。

第一次见识到托尔的女仆之力的坂口安吾目瞪口呆：

“太了不起了。”他无聊的赞叹道。

(因为我觉得这个赞叹很无聊。）

托尔叉腰道：“这只是女仆基本技能而已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坂口安吾：“能把基本技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

外貌是小学生的康娜用奶乎乎的声音，举着两只手，一起夸赞托尔：“托尔大人，超~级厉害”

......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闹腾，内心什么感觉也没有。

开心、喜悦、愉悦、享受。都没有。

我试着去厌恶、嫌弃、讨厌。也没有。

或许这是另一种平静。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像死人，几名人类看了我一眼，纷纷拉着她们家的龙离开。

黑发魔龙法夫纳被区区人类泷谷真拉回家，临走前他们约定下午过来测试性能（其实就是打游戏）。

玛丽苏龙露科亚被小学生真土翔太拉回家，临走前真土翔太对坂口安吾发邀约说：等他放假一起去图书馆。坂口安吾很有自信的说他一定会尽快申请假期。

白领龙艾露玛，是一条与小林、泷谷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龙，我称之为白领龙。

龙的胃口很大，馋人间食物的艾露玛为了金钱奔波，毅然决然的去上班了。当然对龙而言，一晚不睡没什么。不过她这种敬业精神激励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很没数的拒绝了龙女仆托尔的打扫帮助，回到屋子做了全面清洁后，扶着腰出门工作了。

康娜、笨笨龙伊露露、托尔、小林则回到她们自己的屋子。

我难得一次白天可以躺在床上，不用担心托尔掀被窝拽我出来。

但我却睡不着。

身体困倦，精神困倦，却怎么睡、也睡不着。

......

{ 坂口安吾在楼下与邻居的朋友一一道别，看着她们两两离开，他抬头看了眼那间睡着织田.未闻名的屋子。

恰巧一只飞鸟划过视线中的蓝色天空。

“已经变蓝了啊”坂口安吾感慨道。

明明早上那会儿还是金色的。

他锤了捶肩膀，走进小路，接过负责保护他的人递来的浓缩咖啡，他一口气喝完，向着工作场所出发。 }

.......

“发黄的白色叫米白色，

发蓝的白色叫月白色。

...

曼妥思放入可乐会喷出泡沫，不是因为化学反应，而是曼妥思表面可以作为气泡核，加速二氧化碳从液体析出的时间。

...

人如果提前知道某件事，在没说出口的情况下被当事人透露，也可以做出惊讶的表情。

...

变聪明很简单，只要少想多做。”

我背诵一句又一句科普知识，根据不完全调研，人在看书时最容易睡着。

我还是睡不着，于是我掀开被子去书房拿出积满灰尘的数学教材。

这是一本我从未翻过的书籍，上面是各种数学语言，不少语言只能用特殊符号打出，而不是用字母打出。

哦，字母在这本书算是表示常数。

换而言之，这本书籍没有计算概念，而是概念概念。

我用湿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跳过引论和正文，直奔附页的各种公式。

面对附页上念都不会念的公式，我知道我找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睡眠读物。

准确的说，是睡眠圣经。

不过是看了几眼，我就觉得眼珠子不听使唤的有些涣散。

踉跄退到沙发椅上，勉强背了几句，困意便席卷而上，犹如海浪铺面打来，窒息般的睡意中，我挣扎着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有时候，解决突如其来的失眠，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