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日理万机’的,应该也没空搭理我这个‘老人家’。”
阮行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美女。
女人也不会回避,一个媚眼就抛了过去,神情得意地往齐最怀中靠了靠。
齐最闻言轻笑,也毫不避讳地大手一挥,搂住美女,道:“是啊,毕竟年轻‘气’盛,我也需要点地方发泄一下不是?”
说着还拍了女人的腰一下。
女人霎时媚眼如丝,轻拍了齐最胸膛一下,嗔怒道:“讨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那怕什么。”齐最笑着凑近女人,两人鼻尖都快挨到鼻尖。
直到闻庭屹警告的声音传来:“行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这才动作一顿,睨眼扫了闻庭屹一眼,无所谓道:“哦,那我出去好了。”
说着,也不管闻庭屹什么反应,转头就搂着美女的腰向门外走去,边走边互相嬉闹着,背影亲密无比。
闻庭屹这下真是气的差点两眼一翻,幸好闻叙适眼疾手快,把他顺了顺气,这才没有直接晕过去。
闻庭屹气的手都在发抖,指着齐最离开的方向,怒道:“这一个两个的······真是······”
“父亲,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闻叙适在一旁低声劝到,给身后一直跟着的家庭医生使了眼色。
医生意识到,赶紧小跑过来,把气的心脏疼的闻庭屹给推走了。
一番闹剧下来,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时候看着闻老爷子突然被带走,都有些疑惑。
一些跟闻家关系好的人来询问,闻叙适都礼貌以“家父身体不适”的理由打发。
阮行看了闻叙白一眼,无奈道:“走吗?”
闻叙白眸光深深,低声道:“对不起。”
他也知道他刚刚有点冲动了,只得垂下眸。
“没事。”阮行却是耸了耸肩,“我要是换做是你,估计早就上去把人给撕了。”
闻叙白有点诧异。
可不等他开口,就听身后的一道声音焦急道:“等一下!”
闻叙白闻声回头,只见闻叙适正安抚好人群,小跑过来,看着他,目光急切,“小······阮少爷,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闻叙白漠然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说罢,他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人猛地抓住了手腕!
闻叙适着急道:“小白,当年的事有误会,那都是一场意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他们所处的位置靠近大门,虽然已经远离最密集的人群,却还是有不少人在,闻叙白有些惊讶于闻叙适的大胆,却在犹豫几秒后,还是毅然甩开了他的手。
闻叙白看着闻叙适怔愣的眼神,冷声道:“那林溪的死呢?也是意外吗?”
闻叙适霎时僵硬在原地,原本如秋水般温柔的目光,在此刻忽然愣住。
他有些不可置信道:“什么?”
他原以为,闻叙白只是在怪他当年邮轮爆炸时,自己没有去救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去找他,却没想到,原来他连这个都知道了······
多年伪装出来的面具,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连带着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地方,也一起被昭然若揭。
闻叙适悬在半空的手有一秒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一切细微变化都被闻叙白尽收眼底,最后一丝渺茫的期冀也被打破,闻叙白忍不住冷笑出声,“真的是你······”
是嘲闻叙适,也是讽刺他自己。
江辉当初给他的那张报纸,并没有真的具体指向凶手的线索。追溯时间,闻叙适也不过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不可能代替闻家出席慈善活动。
所以闻叙白查了这十五年来,闻家所有曾参加心脏病相关活动的人,其中,也只有少部分是闻叙适负责,其余大部分,都是闻家的下属。
可没想到······只不过是简单的一诈,便能知晓一切。
闻叙白越来越觉好笑,忍不住捂住额头,心脏坠入冰窟。
纵使再不想承认,可心中的疼痛已经给了他答案。
两个原本同样被埋于深土的,饱受折磨的紧紧相依的灵魂,一个抓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拼命地想破土而出,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哪怕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而另一个,早就在冗长的阴霾时光中慢慢腐烂,甚至向下生根发芽,与阴暗混为一体。偏偏还要装作充满希望的样子,推举另一颗种子离开泥土,暗地里却剿断他所有的根脉,为自己腾出宝贵的发育空间······
而最可笑的是,那颗向往光明的种子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是真的曾全心信任与依赖另一颗种子的,以至于到现在······才终于发现他的真正面目。
闻叙适还想去拉闻叙白,却被阮行摊手拦下。
阮行漠然看着闻叙适,一字一句道:“闻二少有什么要跟令子说的吗?那直接告诉我好了。令子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说着,阮行就偏过头对闻叙白道:“你自己先回去吧。”
闻叙白点了点头,对着闻叙适挽留的呐喊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外走去。
一路越走越快,直到出了大门,阮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胸口还有些烦闷,可能是喝太多酒了,脑子也有点不清醒。
闻叙白按住车把手,猛地摇了摇头,然后用力一拉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靠着车垫,闻叙白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扬声道:“回阮家。”
“啊——”
一道尖锐的惊呼,霎时打破了他的思绪。
闻叙白猛地一怔,睁开眼来!
女人香肩半露,慌张搂着衣服从男人身上下来的场景瞬间映入眼帘,齐最撑着头,眸光深深地看着他。
闻叙白心中一惊,终于意识到自己上错了车,赶紧说了声抱歉,伸手就想推法拉利的车门。
手刚覆上按键,就猛地被一双大手按住!
伴随着女人的惊呼,车门瞬间关闭,然后便听“咔哒——”一声,车门被上锁了。
闻叙白瞬间瞪大了瞳孔,想伸手到驾驶座解开锁,却立马被男人箍住了腰,强硬地按在腿上,动弹不得!
“闻叙迟!”闻叙白惊恐道。
男人的俊脸在他眼前放大,车内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唯有女人刚刚留下的香水味,还九九未消。
心中忽然有些酸涩,闻叙白更加大力地挣扎起来,却到底比不过男人高大的身躯,没两下就被制服。
齐最一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放在他的跨上,不容置疑般掐了把他腰后的某处,低声道:“怎么,你吓走了我的女伴,是不是应该补偿我点什么?”
闻叙白身子一软,因为害怕,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发抖,死死闭上眼道:“我去帮你把她找回来。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帮你找一个······”
“我喜欢什么样的?”齐最冷哼一声,一把捏住闻叙白的下巴,逼他将脸对向自己。
男人不自觉地眼睛眯起,声音沙哑:“阮少爷不是最清楚吗?”
闻叙白浑身一怔。
“少爷······”终于是坐在前排的司机忍不住了,瞥了一眼后视镜,消息翼翼道:“现在是······?”
“走!”
一声令下,闻叙白终于睁开眼睛,大惊道:“你疯了?!阮行还在外面等我呢!”
听到“阮行”这两个字,齐最的眼神更阴沉了一些,狠狠拍了他一下,警告道:“闭嘴,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感受到威胁的氛围,闻叙白终于住了嘴,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无比忐忑。
齐最这些年变了太多,不像以前那般爱笑,脾气也差了很多,他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会说到做到,但他不能冒这个险。
外面就是各家少爷小姐和狗仔媒体,要是两人动静弄的太大,被媒体拍到,传出去,对两人的声誉都不好。
于是闻叙白只能噤了声,一路坐立不安。
闻叙白艰难挪动了下,忐忑道:“你······你放我到旁边去坐。”
齐最却只是一挑眉,没有放手,“怎么?想趁我不注意逃走?”
“我没有!”闻叙白反驳道,越发觉得难耐,只得咬了咬唇,结巴道:“我······我不会逃
的······你······先放开我······”
男人浑若未闻,似乎极为享受他隐忍的表情。
指腹划过他的脸颊,闻叙白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狡黠,心中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男人嘴角就弯起了一抹坏笑,一字一句在他耳边道:“我-不-”
甚至还蓦然掌心用力,将两人的某处压的更贴合了一些。
“啊!”
闻叙白没有防备,骤然惊呼出声,随即想起来司机还在,赶紧捂住了嘴。
前方的司机目不斜视,此刻恨不得将自己变成瞎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