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卧房内,烛影摇曳,在那床榻的帘幔内人影交叠浮动,不时从里面传出男人痛苦的呻吟和□□碰撞声。
天色微微发白,房内,才停止了动静。
床榻上,两具身体交叠着,宫远止伏在男人身上,稍作休息。
将那事从男人体内抽离。
男人身体微微的震颤,仿佛噩梦终于停止了。
宫远止起身下榻,修长笔直的双腿后隐隐漏出躺着床榻上的干瘦黝黑的人。
身体微弱的起伏呼吸着,男人还活着。
“余默”宫远止穿戴好,斜倚在床榻边的太师椅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榻上的男人,唤了声。
余墨应声推门进屋,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浑身青紫的男人。
他一早过来轮班值守,来时屋里的声音还未停止,所以他听到了。
余墨失态的愣了神,不易察觉的眼神躲闪。
宫远止侧头,看了有些异样的余墨,脸色不悦的随手将一件大氅扔向床榻躺着的李一山身上。
“带他下去,找个郎中”
“是”余墨领命,将李一山裹在大氅里,抱了出去。
李一山被余默带回新的住处,找来了大夫。
大夫看着李一山身下惨不忍睹的伤,一阵心惊。
一边低头上药,一边又抬头看一眼余墨。
想不到这么个俊俏的葱葱少年竟是个爱走偏门的,这男子竟被折腾成这样!
这世道真是!唉
老郎中一边叹气,一边伤药,一边又斜眼看余墨。
余墨面上风平浪静,可又不能多言。
语气却是有了几分不耐“好了没?”
“好了好了”老郎中收好工具。
洗了手,给开了几位药方。
“照着方子抓药,吃上一个疗程就好了”老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临走时还不忘交代余墨,男子不比女子,以后房事的注意事项,一个月内莫行房事。
还塞给了余墨一瓶药膏,说是以后房事上用,对方不会再遭罪,更能增进房事乐趣。
余墨接过老郎中的瓷瓶,握在手心,脸色涨红。
李一山不光是床上的伤,身体也失血过多。
他知道惹怒二少爷的后果无非打不了一死。
可没想过是这般生不如死。
昨夜宫远止吸了他太多血,现在想想,他的血让两个人表现的很诡异,这就很不正常!
在之前的三十多年里和原主的记忆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特别之处。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因导致血液变异了?
他的血有让人性冲动上瘾的功效?!
离了个大谱!李一山难以置信,又无法解释,又有些魂骨悚然。
他要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办法。
他真怕有朝一日会被人抽干血液。
想起昨夜宫远止疯了一样的举动。
令他毛骨悚然!
养伤的这几日,李一山的饮食是余默亲自送来。
都是一些清淡的饭菜,清淡的能淡出鸟来。
少年将一碗白粥递到他面前,白粥上还撒了一些蜂蜜。
李一山接过粥碗。
没胃口,他想吃肉!
可即便如此,李一山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毕竟这府里无论少年是否被动被人指派来照顾他的。
他都是享受了少年的恩情照顾。
之前原身在余默刚进府时,见他年级小,长的又俊俏,存着龌龊心思,没少欺负他。
他现在还能这样不计前嫌的照顾他,他真想替余墨揍一顿原身!
可现在原身是自己,想着在日后有机会一定补偿他!
李一山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粥。
粥太烫,他吃的慢,鲜红的舌尖裹着勺子。
少年看着李一山红艳的舌尖。
吞咽了一口口水。
少年的眼神躲闪的看着别处。
脸色微红。
李一山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
放下勺子,侧头问少年:二少爷的毒解了吗?
少年乍听到李一山的声音,心下咯噔的一下。
“解....解了。”
“这么快?”李一山心里又沉了几分。
并未察觉到少年的异样。
李一山低头思忖。
如果他的血真的有大用处,那他逃走的几率还剩多少?
李一山浑身发冷。
有些事不敢想。
有些事不得不想。
李一山叹着气,放下还剩了大半碗的粥碗。
彻底没了胃口。
少年看着近日来话越来越少的李一山。
虽然最近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可他觉得李一山与之前有太多不同。
曾经那个卑鄙无耻惹人厌的嘴脸与现在安静沉着虽然也长的不算好看却有些顺眼的面容相比。
以前的面容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也很好。
少年的眼神多了几丝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