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事落星河 第5章 暗流汹涌

清晨的校园笼罩在薄雾中，江眠抱着作业本走向教师办公室，指尖还残留着昨夜陆昭掌心的温度。自从仓库风波后，少年总是不自觉地将她护在里侧，连说话的语气都放轻了几分。拐角处突然传来尖锐的议论声，几个女生的对话如冰锥般刺进耳膜。

“听说陆昭以前是混混？还进过少管所呢！”

“江眠那么优秀的学生，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作业本在怀中微微发颤。江眠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篮球撞击声。陆昭穿着训练服逆光走来，额角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却在看到她的瞬间露出笑容：“等会儿带你去看枫叶？后山的枫叶应该红透了。”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作业本，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指尖。江眠望着少年挺拔的背影，想起昨夜他说“别怕，我在”时眼底的坚定，喉间的酸涩慢慢化作暖意。然而当他们路过公告栏时，几张照片突然刺痛了她的眼睛——照片里，陆昭在仓库与王浩对峙的画面被拍得一清二楚，配文“不良少年本性难改”的大字刺目地贴在最上方。

“这是怎么回事？”江眠的声音在发抖。陆昭的脸色瞬间阴沉，他扯下照片揉成一团，金属书签从口袋滑落，在地面撞出清脆声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几个学生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是王浩。”他咬牙说出这个名字，“他混进学校论坛当管理员了。”

午休时分，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江眠攥着素描本站在陆昭身侧，听着对面传来严厉的斥责：“陆昭！你入校时签过不再斗殴的保证书！现在聚众闹事的照片传遍全校，你让学校怎么交代？”

“照片是断章取义。”陆昭突然开口，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冷光，“那些人想对江眠不利，我只是保护她。”他卷起袖口，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这些伤都是小时候被父亲家暴留下的。我以前确实打架，但现在...”他转头看向江眠，眼神瞬间温柔，“我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

江眠的眼眶突然发烫。她翻开素描本，里面夹着的电影票根和糖纸簌簌飘落，还有陆昭画的简笔画——两个牵手的小人站在星空下。“主任，陆昭已经改变了。”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会帮我解数学题，会在我画素描时安静当模特，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在变好。”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就在气氛僵持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小满抱着一摞作业本冲进来，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个不停：“主任！论坛上有人发了完整视频！是那群混混先挑衅的！”

电脑屏幕亮起，画面里王浩带着人围住陆昭和江眠，嚣张的叫骂声透过音箱传出来。当看到陆昭始终将江眠护在身后，面对挑衅只是一次次警告时，教导主任的神色终于缓和。“这次就算了。”他摘下眼镜擦拭，“但陆昭，你必须写份检讨。还有你们俩，最近风头正劲，暂时保持距离吧。”

夕阳西下时，江眠和陆昭并肩走在后山的枫叶林里。满地红叶被踩出沙沙声响，少年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本来想找个浪漫的时机。”他耳尖泛红，打开盒子露出一对银色耳钉，造型是缠绕的藤蔓与枫叶，“那天在仓库，你说喜欢墙上的涂鸦，我就找人定制了这个...”

江眠的心跳漏了一拍。陆昭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耳钉，指尖擦过耳垂时带着温热的触感。“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以后的路，我想牵着你的手，堂堂正正地走下去。”

晚风掠过枫林，卷起几片火红的枫叶。江眠望着少年眼中倒映的晚霞，突然觉得，那些恶意的流言与误解，终将被他们相握的手焐热。而这份在质疑中愈发坚定的感情，就像深秋的枫叶，越是经历风雨，越能绽放出最炽热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