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她报仇成功后 第11章 胜仗

大船造成，永安帝如此欣喜，自然不仅仅是因为沈玉，前几次海上作战之时，每每因为船只不如敌方而失败，此次沈玉造成大船，胜率起码能再添一分。

周围的大臣们听到这消息，以七卿为首向永安帝行礼道：“恭喜陛下得大船助阵。”

“众卿平身。”

随即永安帝转身看向台下的大军：“将士们，今日，朕御驾亲征，势必大败安南，扬我国威。”

朱祁佑还是王爷之时便常驻边境，领兵十余年，与朝中大臣相比，军中将士与他更为相熟，面对这位常胜将军般的帝王，寥寥几句，便激起众人的战意。

战鼓起，风雪落。

永安帝上马，行至队伍的最前方。

马蹄声起，风沙扬在空中，铠甲声阵阵响起。

十万大军就此出发。

沈玉与众大臣站在城墙之上，目送大军，直到人影看不到了，才开始回神。

此间事了，沈玉正想回府，却被人拦了去路，吏部尚书常明，兵部尚书杜如齐，礼部尚书严准齐齐开口：“祝贺沈大人。”

刑部尚书段衍衡紧跟其后：“沈大人半月之内便造成如此大船，真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众人面上均无错漏，俨然一片和睦相处的氛围，至于是否真心祝贺，这便不知道了。

众人皆知自沈玉请辞后，户部尚书之位便一直空着，此番沈玉立此大功，待永安帝战胜归来，估摸着便会官复原职了吧。

“多谢各位大人，都是为国效力。”沈玉恭敬地回礼作揖。

并未聊上几句，便都回各府衙上值去了，永安帝出征，各府衙也都井然有序地处理政事，比平日里还要忙些。

章叙却并未去工部，对沈玉道：“清晏，今日带我一起看看新造的大船如何？”

“好啊。”

二人一同到了龙江船厂。

因着沈玉让他们休息的缘故，往日热闹的船厂如今寂静无比，只剩零星几人在此地看着，见沈玉与章叙来此，便连忙行礼，沈玉挥手将众人都散去，各自做事。带着章叙朝着岸边走去。

沈玉带着章叙到船上，为他一一介绍：“看这里，为了迎对敌人，船底放置了弩箭，可接受千支箭齐发，船底机关可自动填充箭只，持续射箭一柱香不断……”

二人走遍大船，沈玉细细讲解了船只的独到之处，外面看似非常普通的船只内里却暗藏玄机。

章叙连连赞叹：“沈玉，你有如此之才，却在户部多年，真是工部的损失。”后又想起沈玉在户部做的政绩，又叹了一声：“真是不得不令人叹服，只可惜……”

章叙止住并未继续说下去。

可沈玉知道他未尽之言，默默在心里补全，“只是可惜不是个男子。”

这话，沈玉求学之初，有很多人都说过，他们都赞叹沈玉之才，却也都惋惜沈玉不是个男子之身。

故而沈玉知道，唯有扮作男子行于世间，她这一身的才华才能得到施展。

可她是个女子，真真切切的女子，女子又如何，一点也不比男子差，不过是世间的男子习惯性的压迫，不许女子科考罢了，否则不知有多少处于深闺的女子可以金榜题名。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提过，就说上次林阳县之事，她上书请求女子独立户籍，这事因着是她上书，才到了御案之上，可早朝上皇后拿出那封奏章之时，却被激烈反对，最终也只是将处理案件的县令定了罪而不了了之。

在这群男人主导的朝堂之上，为女子争的权益，何其的难，可皇后之事，让沈玉看到了一种可能，虽只在勤政殿内交谈过一次，可沈玉看得出来，皇后与她的图谋一样。

或许，她可以……

“清晏，清晏。”沈玉的心绪被打乱，章叙见沈玉沉默不语，便连连叫着她。

沈玉回过神来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回京。”

章叙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一路上都不敢再多说半句，两人回到京中便分开了。

沈玉回到府中，边关的人传来消息，江世子高烧三日，终归是保住了一条命，被斩下右臂后生生拖了一日，错过了治疗之间，这右臂是费了。罪臣齐臣荃按军法被砍下头颅，等着永安帝验收，而江国公还是下落不明，探查的人说，人或许还活着，只是被困在了天海峡。

今日，她在新兵队伍中看到了江正，站在队伍末位，江正的武功，其实不错，在兵法上，也继承了江家的头脑，沈又有金丝软甲加身，沈玉并不担心。

江家并未走至绝路，只要江国公可以撑到援军到达，便能化险为夷。

厘清思路，沈玉拿出大船的图纸，今日探查一番，她发现了很多可以改良的地方，可以节省些木材，并且能够更加的坚固。

次日，正当章叙前来道歉之时，却被门房告知沈玉一早便离开了。

沈玉泡在龙江船厂半月，大船成功建成十架，交由工部与兵部验收，今日便会运往边关，走水路，十日便可到战场。

沈玉正与工部与兵部之人交接，工部右侍郎程风与兵部右侍郎傅载一同在岸边看着这十艘大船。

三人正在讨论应当由谁来押送，这船设计精妙，操作上还要有相当熟悉之人指导，否则即便是运送到边关，也是无用的。

可龙江船厂的人还要留下继续建造余下的船只，是万万没有空跟着船到边境的。

正当三人陷入僵局中，沈玉想到了一人：“本官想到一人，勤政殿内侍吴渊。二位有所不知，吴渊公公参与了此船的建造，除了龙江船厂的人，便数吴渊公公最为熟悉这船了。”

上次吴渊来此之时，将船只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除了帮忙解决问题之外，还将船只全部摸透，后续建造之时，吴渊专程跑来帮忙，如此来说，这人选非吴渊公公莫属。

“吴渊公公也是陛下熟悉的人，派他前去，陛下想必也会放心。”

也确实没有别人了，程风与傅载便同意了沈玉的提议，二人回道：“既如此，下官们这就去请吴公公一同前去，望沈大人将调船只的文书交与下官。”

沈玉将一早写好的文书交与二人，紧接着道：“稍后我会向上举荐吴渊公公作为此次运送船只的领事。”

兵贵神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日，沈玉的提议便被通过，吴渊作为特使一同前往运送船只，并且为一同前行的士兵们教授操作船只的技能。

船只送往边境后，便立即投入使用，永安帝亲自上阵，在第二次与边军作战之时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大胜安南。

被围困天海峡的江国公与五万将士成功被解救。

此次，扫去之前笼罩在边境将士们上空的阴霾，大镇军心，捷豹传来之际，永安帝在军报之上大赞沈玉。

京中风向突变，日前沈玉辞官之后，疏远之人都开始上沈府送礼，恭贺沈玉。

但在漩涡中心的沈玉却在龙江船厂闭门造船，谁都不得见。

就连皇后召见都被沈玉以军情紧急为由拒绝。

这日，沈玉正与船厂管事纪牵云一同在岸边盯着一艘船入水，纪牵云看着这船，又是一番感叹：“这批船送往边境，应当比上次更加坚固，没有想到，纪某此生，竟能见证这般大船建成，真是此生无憾了。”

这些日子，沈玉已非常了解纪牵云的个性，此人习惯性地拍马屁，一分事能说成五分，不过，做事确是十分靠谱：“纪管事，这些日子船厂众人据是十分辛劳，我向户部申请了给大家的赏钱。”

“哎呀，要纪某说还得是沈大人赏罚分明，船厂跟着大人干，定前途无量。”纪牵云又是一番夸赞吹嘘，才离开向着账房走去。

独留沈玉在岸边，沈玉看向船只，平日里岸边也是十分的空旷，可放上这几艘船只，看着十分的紧凑。

距陛下亲征已过去两月，江正在边关之时，在新兵营中闯出，得到一将领赏识，在战场上立下功劳，被永安帝看到，升任将军，这时，江国公才知道江正从军之事，一向惯为温和的江国公第一次动了怒意，将江正关在军营，并令人不管吃喝。

还是沈玉给他去信，信中提到一句本是大漠飞雁，为何囚于笼中。

江国公这才将他放出。

江正自是有鸿鹄之志，江世子被砍断右臂，江家的未来，也许就要靠在江正身上了，江国公也是认清了这点，也明白了沈玉的用意，给沈玉来信，信中只一“谢”字。

相识数年，自是不必多说的。

沈玉知晓江国公明白。

边关稍解，一帆风顺，京中亦是忙碌。

可也是井然有序。

永安帝御驾亲征之时将朝中政事全部交由皇后陆静晚，朝中众臣都以为只是朝中无人可托，紧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却没想到，这些日子的政事全都处理得当，并且比永安帝在时也不遑多让。

这让朝中大臣对皇后却另眼相看，皇后亦收服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