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殿下呀,您真的不能硬闯,于清殿下,饶了我们吧。”仙侍夸张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那我在门口等,等什么时候帝君回来了,什么时候我再进去。”于清手拿折扇倚靠着玉柱,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掌心。像是催命的急钟,敲在众人的心头。
众人:“惹不起,帝君您快回来吧!”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心惊胆战的坐着,于清靠在门前巍然不动。
众人没等来帝君,先等来了司命。
“我与于清上仙也许久未见了,不如进来喝杯茶坐一坐。”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跨入殿内,望向于清。
许文折陪着笑脸,朝仙侍们使眼色。
“坐坐就不必了。我今日前来,只是看一下生魂书。”
“您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这生魂书您想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你们怎么这么不懂眼色?还不给上仙拿来?”许文折身后的仙侍不情不愿的将生魂书递上去,于清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于清很快翻到李浅宁林重年的那一页,他将册子丢给许文折:“我希望司命殿能给我一个解释。”
“这……”许文折欲言又止,显然,他很清楚这件事。
“四年了吧,这册上之人为何还没下地府?”
“上仙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凡人间那么多人魂灵,本殿人又少,又岂能都顾到呢?”许文折试图蒙混过关,可于清看的很明白,他站了一个时辰之久,这殿中的仙侍坐的坐玩的玩,只不过顾着他的脸面,不敢明着来罢了。
“顾不到?那我请问许大人,您刚刚干什么去了?”
“这司命,你做不好那就换个人来做,天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这话没得假,能飞升的。无论是天道点的,还是靠实力的,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我是敬着你才叫你上仙大人的,你不就一后辈,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许文折本就不服气,明明自己资历那么老,在这天界熬了至少上百年,凭什么一上来就被这小年轻压了一头?
“我有什么脸面来指责你?”于清嗤笑一声,收起折扇居高临下的望着许文折。
要说于清这个人好说话也好说话,难说话也难说话,好说话的时候你不管提多过分的要求都没事,难说话的时候你哪怕再怎么陪着笑脸也没用。
许文折被他瞧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的施了一道法术。
于清反手一挡,法术不偏不倚的回弹回去,砸在了许文折的鼻子上。
“尽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你现在老实承认跟魔物勾搭了多久,到时候帝君来了,说不定会罚轻一些。”
“姓于的,你瞎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罚我?”许文折一边辩解,一边捂住鼻子,鲜血却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流出。既狼狈又好笑。
“哦?我瞎说?我不够格?”
于清反手将玉雾隐踪铃抛向空中,雾气形成一块巨大的幕布,将许文折与玄策道人的对话,清晰的呈现出来。
“司命仙君,这样子能行吗?”玄策道人有些犹豫,手心布满了汗珠,不停的擦拭。
“你尽管去做便好,后果我来承担。”许文折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你把忘忧城成功打下来,那么多魔物,法力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这天界的位置还不是任你挑选?”许文折的神情太笃定,玄策道人又太想飞升,答应了下来。
“不过你没料到忘忧城主会出手,你以为瞒过了一切,殊不知是自投罗网。”于清手一伸,玉铃自动回到他的袖中,随即匿了许文折一眼。
“你倒是说,我哪点冤枉你了。”于清收好折扇,抽出佩剑同征。
可他还未出手,外面的仙侍便通传一句:“帝君到。”
“靠,我出手的时候你知道来了!早干嘛去了?”
于清收起佩剑,面露不悦。此时的许文折却像活了一般,长长的舒了口气。
众人:“拜见帝君。”
宁岑保持万年不变的微笑,让众人起身。
“令天。”
“在。”西南神应声答应。
“将司命关入刑狱审问,此事便先告一段落吧。”
“是。”
“帝君。”于清上前理论。
“我认为此事不妥,不可如此。”于清语气顿了顿,随即像是下定决心般。
“忘忧城数百人之性命,这样草草了断,并不妥当,还请帝君重判。”
“我的决策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宁岑语气不悦。
“是臣越界了,还请重判。”于清丝毫不退,帝君无奈挥了挥手。
“不日再判,都退下吧。”
“是。”
“帝君一定会保下我,一定会,他不可能会杀了我。你就是忘忧城的一条狗,疯狗!”许文折盯着面前黑衣人不住的开口。
“保下你?”影七嗤笑一声,用剑锋抬起许文折的下巴。
“你既敢闯恶鬼遍地的魔域,你难道就不知道像我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杀人了吗?”锋利的刀尖将许文折的脖子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珠。
“你猜帝君是选你呢,还是选择用你换来的和平呢。”影七在许文折惊恐的目光中,利落的一剑封喉。
“死得可真快。”影子感叹道,他查看着许文折的伤口。
“一剑封喉,不愧是城主的暗卫。”
许文折的尸体消失了,他所待之地,生出一朵泛着血红光彩的莲花状植物,是恶流漓。
花心至处,生出一颗透明的水珠,是许文折生前的记忆。
水珠升至空中,自动播放起许文折的一生。
“我可是问天试第一!师傅,等我飞升了,一定好好保护苍生。”
“我是以武神飞升的,为什么要当司命,这些我都不懂。”许文折疑惑的询问,却被仙侍一怼:“天界的武神够多了,只剩文神的位置了。”
“好吧。”许文折很失望,他捡起卷轴,重头学起。
天之骄子在天界也再普通不过,许文折就在这日复一日中,失了傲气,成为了天界中的一员。
被供奉他的人称为“江郎才尽”。
他想要法力,想要信徒,还想要保持赤子之心,又怎么可能呢?
“没能力的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影子嘲讽许文折,珠子在空中慢慢消散了。
至此,又一朵恶流漓真正生出。
“所幸你死的也不算完全没用,我会带着你的遗志帮你完成的。”影子转头看向来人身藏之处。
“阁下还要在暗处躲多久?”
晚新雨逆着光靠在石壁旁,擦拭着手中的清止剑。
“这朵花,你怕是带不走。”
晚新雨持着剑一步步往出口走,清止剑染了血,明透的剑身不灭,反而更加星亮。
晚新雨沐浴在明光之中,黑衣顷刻间变白,他仍是慈悲的清沅上神。
“徒儿,许久未见了。”宁岑站在门口看着他。
“师傅。”晚新雨恭敬行礼。
“你为何又一定要取他性命呢?”宁岑叹了口气,询问他。
“师傅,影七没吓到你吧?”晚新雨不答,只是绕开了话题,宁岑笑而不语。
“去我殿中坐坐吧。”
“好。”
“徒儿,我还没给你提起过你的师娘吧?”宁岑带着晚新雨回到浮生殿,二人相对坐于花树之下。
“师娘?”
这倒确实没提起过,毕竟天界都传帝君年少时曾有过一段风流往事,说是在帝君还未飞升时,被尘世间的某位凡人夺了姻缘。
帝君飞升后,说此生非“她”不娶。
奈何人家姑娘家不愿意,最终只能作罢。
不过传闻帝君房中至今还挂着那姑娘家的画像。
宁岑带着晚新雨径直走到殿的正中央,他推开屏风,后面露出一块花形的砖块,晚新雨跟着宁岑进入到了密室。
“他曾是我心悦之人。”宁岑对着殿中的画像跟晚新雨谈论起来。
“帝君的心上人?”晚新雨抬头瞧见那幅画像,内心却忽的一惊。
各位宝子,对不起。
因为只放一天假,12号更完已经很晚了,还要修改(觉得字数太少),13号又请假去医院,所以现在才发。[爆哭]
猜猜宁岑和谁是一对的?
风流债呀[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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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忘忧城(三):江郎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