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关山没有管贺天,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的人发现你们黑客在查我,如果不是我让人及时帮你们扫尾清除记录,你们现在可是有大麻烦了。”
“贺天,这十年我们各有各的难处,你查我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我不想知道你十年的艰辛,你也别知道我这十年怎么过的?好吗?”
“不好。我们是恋人,我当然要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
莫关山冷笑一声,“如果我们是恋人的话,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每次都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你爱我,我都觉得遇见你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特别的梦幻特别的虚假,我感觉我就像童话故事中男版的灰姑娘一样,到了凌晨魔法结束回归现实,我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
“我懂,有钱人家都有一种通病,内心都以为底层人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小狗,心情好就会陪着你玩玩,心情不好就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你呢?十年前你对我是哪一种?现在你对我又是哪一种?”莫关山红着眼眶问他,显得楚楚可怜。
贺天坐在床上抱住莫关山,一次又一次亲吻他的脸庞,说:“对不起,对不起,莫仔,我爱你,十年前爱你,现在仍然爱你。对不起莫仔。”
在亲吻中莫关山逐渐睡去,贺天等他进入梦乡走出房间去健身房放空大脑。
但是莫关山并没有睡着,他坐起来伸手拿被他藏在床头板后的手机,查看蛇立调查的信息,如他所料,因为他重伤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三方势力(莫家老爷子、国家组织sho、张王李范联盟)你方唱罢我登场都想从对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不过都有其特殊性都不会太张扬,除非他是真不想活了。
他发信息,“继续观望收集证据,等差不多了就把这些资料给冯哥。他会看着办的。”
“冯奇这人他行吗?”
“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子经历过什么你就会知道他行不行了。”
“他为什么帮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他是最适合出手的人。”他转移话题道:“我赌赢了,说好的钱呢?”
“你一个身价百万的人还好意思找我打工人拿钱。”
“重点不是钱,是赌注。”
“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心事。”
“滚。”
在回去之前,蛇立和莫关山打了一个小小的赌,他赌贺天最多不超过三天就会责问莫关山隐瞒他的事情,莫关山说一周,蛇立:“你要么先把钱转过来,我百分百赢。就贺天那性格,三天已经极限了。”
那是之前的贺天,他当然也有调查过贺天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得益于他身上的优良基因,在生意场上他深知进退有度的道理,加上他不觉得贺天不爱他,所以他赌,赌他能忍到第七天。
就是应该没想到莫关山会先发制人倒打一耙装可怜,活该,谁让他不告而别。后面五天贺天不仅安分而且时不时就亲他然后说一声我爱你,刚开始莫关山还会脸红心跳害臊,后面已经心如止水随他便,玩脱了把人整成亲吻狂魔了。
蛇立一苦命打工人每天上班之余还要倾听老板和他爱人的小牢骚,敢情自己变成他们play的一环,现在想来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提起那个赌局让他们增进感情。
贺天也不能天天不上早朝,和他的莫仔卿卿我我五天后回到了公司的怀抱重新开了九九六的生活,晚上八点后才会回到家,每天待在别墅的人换成了丘哥,他时不时就会在他的面前刷新,两人都算是遇到熟人话才会多的类型,吃饭也只聊聊一两句。
丘接到的任务是看住他没说要聊天。
莫关山下午收到了贺天今晚不回来的消息,和他塞进去的人确认过后,便去了射击房,许久没摸过枪了也不知道生疏没有,答案当然是没有,兵器就像是他身体的血肉一般割舍不了。贺家不愧是顶级豪门,什么枪都有,他挑了最喜欢的那把,对着电子靶就是一顿射击,百发百中,丘看了眼里全是欣赏,心里也是欲欲跃试。
莫关山眼里专注着靶子没有看他,子弹打完了才停下,问道:“来吗?”
“来。”
丘在部队里枪法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不算天才也算个人才,然而他看着莫关山的成绩陷于了思考,他是天才,仅限于杀手这条路而言,他可是知道他学生时代的成绩很差的。
“闲了这么久,手很痒吧。”
“不,我来检验自己枪法有没有退步。我希望我练枪的事情你能和贺天保密。”
“他不都知道了吗?”丘灵机一动,“你要行动了吗?”
“嗯,接下来我会给贺天的业务找些在他处理能力以内的麻烦,让呈哥不要插手,我保证我这边的麻烦最快能在一个月内结束。”
“这些年,你也不好过。”
莫关山说:“也没有,还算过得去吧。”
如果说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生活还算过得去的话,那么莫关山这人对未来得多绝望。
*
贺天见过莫关山掐自己脖子后,晚上趁他睡觉的功夫赶紧视频咨询了豪门御用医生,医生老王也是习惯了富家公子大晚上找人咨询一些关于情人的问题,不过贺家小公子的情人显然问题特别的大,按照贺少爷说的那样的话,他的伴侣属于是抑郁症中期转晚期的情况了,但是没有服用药物,加上本人是不知晓的,这样的话,还是先不要告知默默关注比较好,在查看具体资料前他是这么建议的。
收到了病人的档案后,老王就不这么想了,莫关山还是太能藏了,第一次见面还是个未成年,坐在他妈妈旁边有说有笑的特别像个高中生,如果忽略他是莫家新型武器的话,走出房间后他就恢复成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对他说:“我妈妈就拜托你了,老王。”
“当然。”老王笑着说。老王这称呼只有在研究所的人才会喊他,实际他才三十岁,只是人看着比较沉稳才得以这称号,从研究所出来后别人都只会叫他王医生。
他在莫家多多少少有听说过莫关山的传闻,凭借他过人的智慧将传闻拼凑得到了相对完整的故事,莫家家主在不当人这个赛道上依旧一骑绝尘,那小孩经历这么多还能装作正常人,心里也不知道扭曲成什么样了,莫家那老头子也不怕被反咬一口。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平静的水面下波涛汹涌,等真正狂风巨浪那一天,莫关山就可以收菜了,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他还能好好做个正常人,还是不用太担心的。
他受过他妈妈的帮助,都这么暗示他了,帮他隐瞒一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在看完资料后他致电给贺家小公子,告知他暂时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病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最好还是进行怀柔战略。
贺天对莫关山一向特别有耐心,所以静静的等了十天,王医生告知他可以旁敲侧击,但是呢依照莫仔以往的尿性,他绝对会避之不谈转移换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初问他和蛇立发生了什么,他也是嘴硬得和鸭子一样。
可惜了,莫关山以退为进诉说苦楚换取贺天的爱怜,让他再也不敢问下去。
贺天十天的漫长假期结束了,在家的时间也少得可怜,又过去了十天,莫关山见状觉得贺天不会察觉了,冯奇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便让丘哥知会贺呈给他打掩护,贺呈为了不让自家傻弟弟参与进来肯定会配合他的。
动身前他去看了莫熹,她在午睡,感受到有人在她的头,睡眼惺忪,“哥?”
“哥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这些天你好好待在家哪都不要去,等着哥哥回家,好不好?”
“嗯。那哥哥出去要小心点。”
“当然。”
他从后门离开偷偷溜走上了蛇立的车,蛇立开启挡板隔绝了一切视线,等莫关山换好衣服敲了两下挡板,挡板落下,莫关山换上了他的作战服,蛇立开心的吹了一声口哨,玄色作战服将莫关山匀称的躯体线条勾勒得极具美色,与那张不苟言笑的冷淡脸庞形成了反差,更添几分诱惑,看了多少次都不腻的。
“情况如何?”
“狗咬狗,可热闹了呢。你重伤后,三方都以为元气大伤,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以为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端了对方。”
“放出莫焉在***医院救回来消息。”
“好。”
三方大佬一接收到这消息,第一反应都是要做掉莫焉,绝不能让他活着,这绝对是他们最默契的时候,都派出精英中的顶尖杀手,很大程度上8削弱了身边的战力。
冯奇一收到这消息便立刻安排人在三方大佬附近待命,而莫关山则作为诱饵这几天待在医院等着他们上勾。
被人暗杀那么多回,这倒是头一回期待他们赶紧来自投罗网。
在三方摸索完周边情况认为一切有利于自身情况时,他们终于按耐不住都打算今晚就要动手,冯奇那边也是等收到了莫焉的消息才准备动手。
蛇立看着隐藏摄像头画面中蠢蠢欲动的人,感叹道:“你究竟给他们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单单只是为了杀你居然派出了这么多人。”
莫焉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力的作用是相对的。”显然是在说你怎么不问问他们给我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不过他们都不怀疑你是不是做局坑他们的吗?单纯只是风声的话能骗到他们?”
“刚出来混那两年,我有几张受重伤的照片,找人透露给了他们。”
“都受重伤了还能想着拍照。”这事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感觉以后会派上用场就留着了。”莫焉也在看着摄像头的画面,他带上护头盔,传讯手下,说:“各位做好准备,今晚不留活口。”
“收到。”
今晚是一个宁静的夜晚,静谧之下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好在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里里外外都是行家,对这只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等一切结束后,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干活,赢家必须得派人清扫现场否则以后都别想在这住院治疗,只因这医院敢给尚在住院的不法势力提供争权夺位反咬一口的场地,这群不法势力也不敢得罪医院背后的人。
莫焉的手下人数不多却都是一打十的好手,更别说莫焉更是杀手中的天才,一秒一个不在话下,不挂彩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科幻片,只是相对于普通人受的伤少一点,在医院打架唯一的好处在于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这边处理好就给冯奇那边发消息,莫焉倒是不担心,如果这都解决不了的话别说往上爬了,趁早死了算了。
处理好伤口后,莫焉在病床上玩了三十分钟的消消乐,才收到冯奇的信息,那边也成功捉到了三方势力的领头人。
这样的话,后面就是冯奇的事了。
第三天的清晨,冯奇以闪电般的速度提交了证据,鉴于情况恶劣,捉拿相关犯人的速度也是出其的快,本来要几个月走完的程序,三天内就走完了,犯人们也是等日子迎接他们的死刑。
莫老爷子死刑的前一天,知道了莫焉死了的消息。也由不得他信不信,毕竟莫焉不会来见他。
“砰”一声,子弹穿过莫老爷子的头颅,躺倒在地再没有动弹,他死的那一天,莫焉死了,莫关山回来了。
他吸着烟仰望着晴空,尼古丁的味道进喉咙过肺再呼出来,他第一次觉得烟的味道不是那么的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