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那天说请假,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消息也不回,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三年的圣诞节回来过,那时莫关山兼职的店里没什么事,他在店后面的小巷子抽烟,这烟是贺天之前抽的牌子,不算太贵,那会还是初中生,只有染了黄毛的不良少年才会抽烟,估计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想象不到名列前茅的优等生竟然也会抽烟吧。
莫关山虽然也是个混混小子但从不抽烟,主要是他不喜欢那味呛得很,贺天走后他非常不想承认他有点想贺天了,他用的洗衣液沐浴露什么的都是昂贵的大牌子,贫穷的他买不起一点,只能看吸烟来怀念曾经的他,不过抽了很多次还是不喜欢这味道,浓浓的烟草味充斥在周围,尤其是指尖,还是一如既往的呛人。
和贺天的相遇就像场梦一样,美好却又短暂,他那不聪明的脑瓜子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钱的贺天会对他这么一个穷小子青睐有加。这么一联想他就想到了班里女生悄悄咪咪看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小说,而他就是那个灰姑娘。当然现实是现实,小说是小说,谁没有年少轻狂中二过呢,贺天现在幡然醒悟正后悔着甚至不能共情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呢,哦,这灰姑娘还是个男的。
正当莫关山天马行空,一双价值不菲看着就上万的皮鞋出现在他视角里,他以为是他母家那边的人,但是那人抢过他指尖间的烟,很熟悉的气味,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他抬头看那个三年不见的人,果然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狗,他说出的话有点卡壳,他不会承认自己很想见他,“贺......贺天?”
他长高了,肌肉也壮实,身形比他大了一圈,之前的他是打不过他的,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
莫关山装作不在意的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又觉得问了一个**问题。
贺天没有回应他说的话,把他吸过的烟叼在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坏心眼的捏住他的下巴,对着他吐了一口烟,莫关山猝不及防,被烟呛得一直在咳嗽。
贺天坐在他旁边,说:“吸烟有害健康,警告你不准吸烟。”
明明他自己也吸烟,这双标狗。
而且送他的圣诞礼物还是润滑....超薄0.01?
邀请见一展正希他们去滑雪之后,贺天只说了一句等他回来,然后又失踪了。
这一失踪就是6年,期间一次都没回来。
如果不是每年生日贺天都会快递一份生日礼物,他都以为他已经查无此人了。
莫关山还是住在他的仓库里,一睁眼便能将家里的一切一览无余,小小的很有安全感。他曾经一段时间也有住过大别墅的,太空旷了很能藏人,时不时跑出个人来刺杀他,他反杀对方还得自己清理,很麻烦,索性搬回自己的小仓库,这里人流量大,他们下手也得着看场地。
今天是29号,要回母家的老宅。
小时候他就没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他妈妈也没提过,以为他们早就过身了。
直到他16岁,母家那边找到他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妈是在逃千金,当初不满家族要求逃出来然后隐姓埋名结婚生子,一逃就是20年。很像古早的狗血文。
不过和普通的豪门不一样,他妈妈那边是混黑白两道的杀手世家。嗯,更加有狗血那味了。
在他印象中,他妈妈一直是温婉亲切的形象。然后他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他妈妈显露的冰山一角。
那天乌泱泱的一群黑衣人来到他家门口,他以为是催债的人,可是债务问题不是解决了吗?他冲进去想找他妈,出奇的是,他妈妈一改以往的温婉可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霸气的坐在椅子上,她嘴里叼着烟,一旁的人恭敬的帮她点燃烟。
莫关山摸不着头脑,说:“妈?”
她见到她儿子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只是惊讶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关山,你怎么回来了?”
“学校放人了。”
“嗯。妈妈有事出去一趟,你这几天在家自己解决吧。”这里明显不是可以聊天的地方。
“好。”
一旁的男人打断道:“抱歉,小姐,老爷子说过,小少爷也要一起去。”
“不行。关山不能去,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在这里将你们就地解决也是可以的,就是清扫起来有点麻烦。”她目露凶光。
那个男人听到后喉咙哽咽,当初大小姐的“红发魔女”的称号令多少人闻风丧胆,虽然现在退居幕后,但还是让许多人领略过她手段的人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让人害怕。
“好,我知道了。”
他妈妈回头和他说话时,才看出她平时的模样,她笑着对他说:“关山,妈妈出去一段时间,很快回来,你要好好吃饭。”
“嗯。”
然后他妈妈走了。
他脑中闪过无数种思绪,这群人是谁?为什么对他妈那么害怕?他妈妈是什么身份?如果是很牛逼的身份的话为什么不救他爸出来?他妈妈口中的就地解决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清扫又是什么?
没人能给他答案。
他等啊等,等了七天,他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他和往常一样回家,家里有声响,他以为是妈妈回来了,他打开家门,说:“妈,你回来了?”
不过在厨房忙碌的另有其人,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鬓边留白眼睛浑浊,充满了沧桑感。
“你是谁?”
“我是你妈以前的属下,你可以叫我余叔。”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妈呢?”
“我过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我做了饭,我们边吃边聊。”
那段饭吃得异常沉重,余叔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桌面上,是他妈妈年轻时的照片。
他妈妈原名也姓莫,叫莫嫣 ,是杀手家族莫氏有史以来最杰出最有才能的一个杀手,还未成年就能独当一面,有望成为最早接手家族的人,但是她叛变逃走了,没有任何缘由。暗中协助她逃走的正是眼前的这个人。
逃跑之后她孤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遇到了他的父亲,两人迅速坠入爱河,莫嫣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一个正常人不会娶一个杀手世家的女儿。
莫关山出生之后没几年,他爸爸买了一个店面打算开餐馆,莫家的人就着这点下手,他们使了点小手段让他爸爸入狱,让莫嫣背负债务,不得不回头寻求莫家的帮助。
莫嫣是个执着的人,认定了事就不会再回去。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前不久,他爸爸在狱中死了。理由写的是心肌梗死。
她妈妈打死是不会信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先生是没有任何基础病的。她第一时间想的是莫家出的好主意,可是很快就否认了,如果莫家想以此让她回莫家十六年前早就干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直到她看到她丈夫的尸体,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极有可能是她之前的仇家,身体多处挫伤和骨折,头颈分离后又被人重新缝合起来。是谁干的!她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很想查清楚是谁然后把他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可是她答应过自己要金盆洗手不再踏足那条线的。
老爷子看不过她曾经引以为豪的女儿这幅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推她一把。
“现在嫣姐被软禁,每天都被老爷子强制注□□神药物,她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她精神迟早会跨掉。嫣姐对我有恩,我不希望看到她这样。所以我斗胆私自来找你,希望你能救一下你的母亲。你不救也可以,这是你的选择。”
“你都把我架到道德高点了,我不救的话不就是不孝了吗?”莫关山无语。
莫关山说这句话的时候,让余叔想起了年轻时的莫嫣,也是顶着一头绚丽的红发,翻着白眼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跟着余叔回去了莫家。
莫家的老宅很远,坐飞机坐车足足花了一天才到。
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这期间莫关山表现出异如常人的冷静,不像一个高一的学生。
莫关山不是冷静,只是一下子得知得信息太多,处理不过来,而且这种时候他只能靠自己。
莫家的老宅很大,和贺家有的一比。
他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外公,黑发里头混着几根白发,眼神异常犀利,像一头在黑暗中埋伏在森林里盯着猎物的狼,哪怕是稀古之年也不容轻视。
“莫关山,你和阿嫣小时候长得很像。”
余叔把他送到后,退出了别墅。
现如今别墅里头只有老爷子和他两个人。
“余叔是你的人。”莫关山用的是肯定句,从他说自己是嫣姐手下的时候,他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是假的。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说自己不愿意的话,他会二话不说打晕自己强行带他回去,那还不如自己主动过来掌握主动权。
“你很敏锐。”老爷子夸他。
“我妈呢?我要见她。”
“莫焉,你的新名字。莫嫣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我孙子的名字想好了。”
“你在自顾自的说些什么呢?我说,我妈呢?我要见她。”
“阿焉,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提条件。我会帮你当下任家主来培养,到时候你就能见到阿嫣了。”
莫关山的生活从此天差地别。
*
十年时间,他一步一步爬上了莫家二把手的位置,从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年变成了如今权势滔天的掌权代理人。
老爷子逐渐退居幕后,在老宅开始他的养老生活。
他面对老爷子只有公事公办的态度,汇报完近期情况就打算走了。
他叫住他,:“你还在恨我吗?”
莫关山嘲讽道,“我和你昨天认识吗?”
然后头都不回的走了。
莫关山自觉自己是个很洒脱的人,很多事情揍一顿无论打不打得过,过去就过去了,比如哪怕蛇立对他干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他也觉得没必要记在心里,累得慌。
可是唯独他名义上的外公,他是打心里实实在在的恨他,是第一个能让恨到骨子里的人,接二连三拿身边的人来威胁他就范,好像只会用这法子一样,当然用了其他的只是莫关山不买账。
他回到小仓库是隔天的早上,有一个人站在仓库的门口。
是贺天。
他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影无踪。
他没心没肺的笑着对他说:“莫仔,你回来啦?”
可是哪怕他失踪了十年之久,现在再回来,他也觉得像是昨天才见过他一样。
莫关山回想着十年前的莫关山是什么样子的,他会翻着白眼,对他说:“狗鸡,舍得回来了?”
“有莫仔在,我当然要回来了。”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不走了。我已经处理完了,这次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了。”
“我不用你陪。”
“是我要你陪,莫仔。”他搂住莫关山强劲有力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覆唇吻了上去,很甜。
莫关山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这份来自于贺天的柔软。
*
贺天把他带到自己的住所,富人区的别墅,不愧是贺天,没有贵只有更贵。
他们都不再是青涩的少年,一个简简单单充满**的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更何况多年不见,心中满腔的爱意和思念都急需一个口子全部释放出来。
..........
莫关山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鼻子里充斥着都是贺天的体香,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是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他稍微一动,身体都是酥麻酥麻的痛,心里骂道:贺天那个狗鸡。
他拿起床边放的衣服,穿的时候低头一看,全是贺天的杰作。
回想到昨天早上他们两人毫无节制的白日宣*,贺天数次把手覆在他薄弱的脖颈处时,他的身体本能都堪堪忍住了。
莫关山穿完走到厨房想看看有什么吃的,不出他所料,冰箱空空如也。
门锁有人打开了,莫关山右手摸到厨具里的刀,见到进来的人是贺天,他才慢慢松开手里的刀。
“莫仔,你醒了?饿了吗?我给你买了三明治。”他向他走来。
莫关山接过他手中的三明治,闻了一下。
贺天问:“要去我公司看看吗?”
“不去。”他已经想到被一群人观摩的场景了。
最后还是被贺天连拖带哄的拉到了他的公司,他在繁华的市中心,包了一整栋大楼,说是回国开拓新版图,其实这栋大楼是贺呈送给贺天的礼物,真是豪气。
他们一进去就被一群人行注目礼,莫关山已经能很好的视若无睹了,就是旁边的贺狗鸡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夸,有点烦人。
他们进去vip电梯之后,前台两位小姐姐已经在群里面通风报信了,说贺总带他爱人来公司了!!!
是的,从贺天创业成功在美国成立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公然出柜,说自己有一位爱人,每天都带着戒指出入各种场所,这消息传到了每一个分公司的角落。
然而,今天是贺总第一次带爱人来公司。
是一位浑身上下充满着野性的红发帅哥,虽然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也不影响帅哥散发的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的气质。
贺天带着莫关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整层顶楼都是他的办公地方,站在高层甚至能看到远处他们的住所,他喜欢一览无余的感觉,却不喜欢太高,他没有走到窗前。
他说:“你们公司群估计现在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你信不信很快有人会来你的办公室。”
“叮咚”
莫关山一脸“你瞧”。
贺天无脑吹,说:“莫仔真厉害,这都能猜到。”
他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休息室在哪?”
贺天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莫关山走进去,休息室很大,更像一个小套间,厨房卧室健身房洗手间都在里头,估计忙的时候贺天会直接住在这里。
他问:“一般你的办公室会有很多人进来吗?”
“不会,怎么了?”
“没什么。”
莫关山丝毫不客气的睡在他的床上,盖头睡觉。
贺天要处理公司的业务。
莫关山睡眠浅,知道期间有两人进来过,听脚步声,应该是秘书之类的。
临近饭点,贺天去叫他起床,看到床上卷起了一坨的,他掀开被子露出莫关山的头,他整个人是蜷缩在一起睡着的,心理学上说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睡觉姿势。他眉头一皱,在莫关山的耳边吹气,说:“莫仔,起床吃饭啦。”
莫关山迷糊的蹦出几个词,“唔....啊..?哦。”
贺天牵着他的手来到餐桌,轻轻摸搓他手上薄茧,这茧子不像是做粗活才出来的,更像是.......而且昨晚他多次将他的手覆在他脖颈上时,莫关山的身体都很细微的颤抖了一下,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莫仔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不欲多想,“我家的私人厨子做的,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莫关山看着餐盘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17岁时吃饭的时候饭菜被人下过毒,进医院躺了三天,从此之后他都自己做饭了。他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还可以。”
“那就好。”
“晚上我做饭。”
“莫仔真贤惠。”贺天捏捏他的耳垂。
“狗鸡,给我滚。”
晚上,两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莫关山负责挑,贺天负责给钱和拿东西,莫关山依旧全程都是带着帽子和口罩的,让人看不出他长什么模样,但因着高挑优越的身材令不少人侧目,更何况有贺天面容姣好的大帅哥在,两人在菜市场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不少人想上去问号,这时,贺天都会可以把带着戒指的手露出来。
放弃了这位,还有另外一位,于是贺天索性牵起他的手。
很多人都打消了念头。
两人买完菜回家做饭,莫关山在厨房里忙着,贺天在一旁打下手,吃完贺天去洗碗,莫关山去洗澡,穿着贺天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贺天盯着他的背影,他对不起莫仔,让他等了三年又七年的,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十年。上次他好不容易才哄回来的,本以为这次要花点心思多花点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把他的莫仔哄回来的,居然这么轻易放过了,莫仔不会憋了个大的吧。
贺天站在他身后,弯腰环抱住他,头埋在脖颈处,眷念的蹭了蹭,莫关山抬手抚摸他的头,“去洗澡吧。”
这是一个信号。邀请他的信号。瞬间把什么的都抛之脑后。
晚上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
贺天早上八点醒来,怀里抱着的人已经走了。
他喊了一句:“莫仔?”
没有人回应他,他洗簌完走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冰箱门上贴着便签,是莫仔的狗爬字迹:“冰箱里有早餐。”就是没说自己去哪里。
莫关山回莫家后最不差的就是钱,拿着自己应得的钱买了店面开个小餐馆,他的厨艺好,定的价格还实惠,基本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每天的位置都需要提前预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教了几个小学徒,等他们完全学会之后,就让他们几个人撑场子了。后来规模越做越大,从一家面向群众的小餐馆发展成一栋面向群众更服务高层次的精英贵族的美食楼,店名也改了成天家仙肴。
清晨6点,莫关山走天家仙肴的后门员工通道,这个点很少有人起得来,一个穿着黑色便衣的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去,他冷漠的说道:“又有什么事?”
他是老爷子的人,一般他来总没好事。
“这次绝对是好事,找到他们的行踪了。”
“在哪里?”
“八天之后的他们以政府的名义举办了游轮晚宴,邀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权贵,制造一场意外事故。”
“方便他重新在A市站稳脚跟,再创当年辉煌?他想得倒美。”莫关山心里想:政府里头也有他们的人,怎么哪哪都有他们的人?
“家主只是提供消息,怎么做还是看您。”
“嗯。”
“二小姐最近要回来了吧。”
莫关山冷漠的盯着他,说道:“让老爷子管好自己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我会转告的。”那个人笑眯眯的说道。
员工们上班,看到八百年不见一次的老板这么早出现在店里的厨房,都有点受宠若惊,莫关山说:“今天一二楼不接客,帮我做顿饭送去这个地址,一千人份的那种,能赶在晚饭前做好吗?”
“谁啊?居然能让莫哥专门打招呼接单。”莫关山没有老板架子,看着凶了点实际上人很好说话请的假都会批还不会扣工资忙起来还会来主动帮忙,这么好的神仙老板哪里找。
“我爱人的公司。”莫关山没有隐瞒。
“原来是爱人......什么!莫哥你什么时候脱单的?”
“昨天。”
他们看到莫关山手指上的戒指,惊呼一声,“莫哥,嫂子是谁?什么时候带来我们看看?”
在他们眼里,莫哥就跟个和尚一样,不碰酒不碰女色,烟也只是偶尔抽一只,不少男人女人对他暗送秋波,他就像看不见一样,他们都很好奇谁拿下了莫哥。
“再说吧,先干活。”
中午莫关山拎着饭去贺天公司,都不用表明身份,就自动有人笑脸相迎的带着他去坐vip电梯。
他办公室里面有人,似乎在挖他墙角,他不欲去打扰,也不想去宣誓主权,反正贺天会处理好的。他坐在门外的等候椅上,他耳力好,听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八卦,里面哭得梨花带雨的人终于出来了,还是个男的,莫关山不理解但尊重。
他推开门,贺天听到推门声以为还是刚刚的那个人,脸上阴沉的表情仿佛要化为实质,看到进来的人是莫仔后,阴转晴,笑得特别灿烂,身后的狗尾巴快要摇成螺旋桨了。
”莫仔,你来啦。”
“给你送饭。”
“莫仔真贤惠。”
“滚你。”
他们一起吃了中午饭,贺天自觉跑去洗餐具,他等着莫仔质问刚刚办公室跑出去的男人是谁?这样他就能对莫仔撒娇卖惨,不过直到莫仔要走也没有问他。
贺天拉住他,“莫仔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晚上想吃什么?”
“除了这个呢?”
“明天我要去接机,你要陪我吗?”
“要,还有呢?”
“下班我来接你。”
“刚刚的男人你是没看到吗?”
“看到了,所以呢?”
“你都不问问我?”贺天一脸委屈。
“我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莫关山倾身上去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来堵住他张口就来的嘴,以免贺天捞起他继续啃,赶紧跑了。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贺天抱起他,加深浅尝即止的那个吻。
莫关山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似是在说:“来吧。”
莫仔变了,他不像之前那样害羞了,是好事,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说不上来,他似乎更加游刃有余了,在种种方面,也有可能是在寻找安全感。
没关系,他要的,他都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