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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烟火录 第103章 第 103 章

作者:倔强废铁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4 00:32:23 来源:文学城

神医殿檀香袅袅,玄素一袭素色道袍正在案前誊写经文。见二人进来,她搁下毛笔,柔声问:“你们两兄弟怎么来了?”

“小婿给岳母请安。”阿十上前,端端正正行礼,与在楚枫面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阿玖也上前拱手:“阿玖见过曲姨。”

玄素原名曲素蘅,二十三年前隐居在娘娘宫,二十年前正式拜入道门清修,此后再未下过山。

玄素站起身走到兄弟俩面前,先是对阿十虚扶一下,“这里是娘娘宫,不必讲那些俗礼。”

随后转向阿玖,眉眼间泛起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多久未见,我们小佩玖都长这么高了。”

阿玖难得的露出少年羞涩,“曲姨,您是不是忘了,我今年都十九了。”

“山中无日月...”玄素轻叹一声,“我竟真有些记不清年月了。”眼底掠过一丝恍惚,随即浮现淡淡的忧伤。

她很快收敛情绪,转头关切地询问阿十:“老王爷身体可还康健?你们父母近来可好?”

“爷爷身体还算硬朗,父亲...还是老样子,就是母亲时常念叨您。”阿十并未忽略她眼中的忧伤,先是一一回答过,才道:“岳母,我今日来除了接希悦,还有一事要与您说。”

“何事?”玄素问。

阿十恭敬道:“您虽在山上,大概也知道如今朝廷已经分崩离析,这个时候也是我们动手掌控镇北军兵权最好的时机,也许不久之后,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你与我这出家人说这些作甚?”玄素别过头去望向殿外。

殿外碎雪打着旋儿落在石阶上,玄素目光追着雪花飘远,透过风雪恍惚间看到二十八年前的两道身影,风雪中,青年男子毅然决然地走向下山小径,女子则独立在神医坟旁那颗银杏树下,抚着隆起的肚子,任由风雪吹打未挪动半步,直至那远去身影消失...

阿十并未因为玄素的话闭嘴,而是继续道:“过了正月十五,我们要去北莽交易,其间应该会与岳父谋划此事,虽筹备多年,但并非万无一失,不知您可有话要小婿带给他。”

玄素收回目光,垂眸半晌后才道:“那是他几十年的执念,道法随心,一切都是他的选择,我又能说什么?”

楚枫等人往停放驴车的地方走,楚枫问旁边老五:“今日打玉哥儿那人,你认识?”

老五回道:“我只认得那个徐管家,是富安巷徐家的管事。枫哥你其实也见过他一面,不记得了?”

楚枫皱眉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夏初在一旁提醒道:“就是当初霞姨让我们去找徐二公子的那个徐家。”

“噢!”楚枫恍然,“就是那家正在办白事的?”他不由感叹:“他们倒是在北凉府站稳脚跟了,这么快就和本地富商联姻了?”想到自己沾着定北王府的光,日子竟还不如人家过得滋润。

老五压低声音道:“他们哪是刚来的?六年前就举家迁来了,算起来正是徐二公子死后的事。”说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听说当年是得罪了太子,才躲到北凉府来的。”

老五说着说着,突然有些忧心,“枫哥,徐家是世家大族,在京城还有大官。今日结下梁子,日后会不会...我听说这些世家最是记仇。”方才仗着阿十兄弟在场还不觉得,现在越想越后怕。

“怕什么?”十九不以为然道,“世家又如何?天高皇帝远,再说大哥和世子......”他正想说大哥让世子谋国呢,就被楚枫一声喝,制止了。

“杨传斌!”楚枫难得的叫了十九大名,“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方才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当街跟个地痞似的撂狠话,现在又口无遮拦!”

说着朝不远处的夏至喊道:“至儿,回去把你那套《鬼谷子》《战国策》找出来,好好给你十九哥补补脑子。别整天顶着个聪明相,满脑子的豆腐渣!”

十九被楚枫训得抿着嘴不敢吭声。

他平日里行事果决、可谓是人狠话不多,又是送货队伍里资历最老功夫最好的,周小牛和二柱这两个刺头对他又敬又畏。此刻见他吃瘪,两人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

楚枫瞥了他俩一眼:“还笑?就数你俩最莽撞,跟着一起把这两本书背熟了。”

周小牛和二柱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俩读书比十九还要头疼。

这下连原本就在读书的夏林几个也不敢作声了,生怕楚枫嫌他们只会读书不会武功,再增加他们练武的时常。

只有天真的鱼儿含着糖葫芦笑得眼睛弯弯。

夏至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也别高兴太早,过两天你就该开始识字习武了。”

鱼儿嘴里的糖葫芦突然不甜了,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问:“能不学吗?我会打鱼,以后可以靠这个过活。”

不等夏至回答,十九已经蹲下身握住鱼儿的小手,“不行啊,认字习武不光是为了谋生。”他难得地耐心,“如今世道不太平,盗匪横行,草原人又虎视眈眈。咱们就算书读不好,也得练好功夫,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

夏至闻言,促狭地眨眨眼:“什么叫‘就算书读不好'?十九哥你是不是瞧不起鱼儿?”

“就是!”二柱立刻跟着起哄,挤眉弄眼道:“十九哥该不会觉得鱼儿笨吧?”

周小牛更是夸张地摇头叹气:“啧啧,没想到十九哥是这样的人。可怜小鱼儿最信任你,真是...唉!”

夏至本是想激一激鱼儿的斗志,没成想这俩活宝又来捣乱,只得无奈地笑着看他们作死。

十九冷冽的目光在二柱和周小牛脸上扫过,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怎么?想我回去帮豆子代课?”

两人顿时噤若寒蝉,每次十九替豆子代课,就是一顿“切磋”,两人没少在这事上吃亏。

一行人打打闹闹回了庄子,这天夜里,楚枫刚褪去外衣躺下,后脑便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他皱了皱眉,拍了拍枕头嘀咕道:“今日这枕头怎么有点硌人?”说完就要翻开枕头查看。

“别动。”夏初突然按住他的手。

楚枫顿觉有疑,支起上半身,借着烛光目光探究的看着夏初。夏初被他看得不自在,目光开始躲闪。

这让楚枫想起今早起床时,这人也是这般,借口哥儿夫郎相约,硬是不让他跟着。

“从早上就不对劲。”楚枫扣住夏初手腕,拇指在对方突起的腕骨上轻轻摩挲,“现在连个枕头都要瞒我?”

夏初垂眸不去与他对视,喉结滚动了几下:“就...别看。”说完挣脱出手,往楚枫里衣里伸去,指尖微微发颤的摸上腰腹,“咱们早些歇息...今晚,要不要?”

这反常的主动让楚枫眯起了眼睛。平日里想得个主动的亲亲都难得,今日竟主动问起那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反手扣住那只作乱的手,故作生气控诉道:“哼,小夫郎,你果然有事瞒着我!”说罢仰头长叹,语气幽怨得能拧出水来,“唉,人都说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小秘密,如今看来夫郎长大了也一样。真叫人难过,我还是怀念从前那个与我无话不说的小夫郎......”

夏初被他这副怨夫模样逗得险些破功,却仍记着今日的要紧事,又伸手去解他衣带,直接问:“你到底来不来?”

楚枫立即四肢大张瘫在床上,摆出副任人宰割的姿态:“你来!我绝不反抗!不必怜惜我......”

夏初好不容易糊上的厚脸皮被他如此一弄,挂不住了,猛地抽回手转身面壁躺下,再不肯搭理这个戏精。

楚枫见玩脱了,连忙一个骨碌爬起来,扒着人肩膀软声哄道:“小夫郎真生气了?相公错了还不行?”

夏初肩膀一扭,甩开他的手,别过脸去不肯理他。

楚枫无奈,干脆从背后将人整个环抱住,下巴抵在夏初后背耍赖,“好好好,我不问了。你转过来,我们继续方才的事可好?还是说...”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气息烘着夏初的耳廓,“你就喜欢这个姿势...”

“你!”夏初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转身就要去捂他的嘴,“不许说!”

楚枫就势将人搂到自己身上趴着,被捂着嘴含糊道:“遵命,小夫郎不让说就不说,咱们只做不说!”

说完凑近夏初,眼中却盈满笑意,心想自家这个小古板成亲这些年,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真是让人心动。

云收雨歇后,楚枫像往常一样,想下炕打水清理,却被拉住了,只见夏初将脸捂在被子闷声道:“今日...今日不洗了。”

楚枫就很诧异,以往在山上不方便用水,这人碰都不让碰,如今主动提出不洗了,诧异后脑中灵光一现,娘娘宫!枕头下!拴娃娃!

原来这人竟是瞒着自己去拴娃娃了。楚枫猜到原委后,笑着掀开夏初蒙在脸上的被子,柔声问道:“今日去拴娃娃了?这种事何必瞒着我?生养孩子本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嗨呀,我家小夫郎这是想当阿爹了?”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这种事何须去求,为夫多辛苦几回便是......”

“不许胡说!”夏初羞恼地捂住他的嘴。

他之所以瞒着楚枫,就是怕被这样取笑。当初是他让楚枫做好不能生养的准备,如今自己反倒着急起来,这让他颜面何存?

“好好好,不逗你了。”楚枫轻轻拉开夏初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那现在能让我看看枕头底下是什么吗?”

夏初轻轻点了点头。

楚枫坐起身,就从枕头下摸出个红布包。展开一看,是个眉心点着朱砂的哥儿娃娃。他用指尖轻抚那点红痣,凑到夏初面前笑道:“这娃娃像你,这是不是要算咱家的老大?”

夏初迟疑片刻,也从自己枕下取出另一个红布包:“老大...该是这个才对。”

“嗯?”楚枫接过细看,“这是个女娃娃?娘娘宫允许你一次拴两个?”

“那个哥儿...是捡来的。”夏初老实交代,“徐家夫人嫌是哥儿不要了,我才......”说着偷瞄楚枫神色,“你...喜欢哥儿吗?”

楚枫顿时了然,笑着将人揽入怀中:“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既然带回来两个...”他忽然将两个娃娃塞回枕下,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看来方才那一回还不够,咱们得再努力些......”

徐府内,徐管家匆匆赶回后立即向徐一鸣禀报了今日之事。徐一鸣听完,气得一把摔碎了桌上的青花茶盏,怒骂道:“蠢妇!贤妻旺三代,恶妻毁六亲!当初就不该让老三娶这商贾之女续弦!”

待家主发泄完怒火,徐管家才上前轻声询问:“老爷,此事该如何处置?”

徐一鸣沉吟片刻,道:“备些厚礼,明日我去拜访知府大人,看他能否代为引荐,让我们去定北王府请罪。”

“老爷,若定北王府仍不肯见......”徐管家欲言又止。自徐家迁至北凉府以来,年年递帖送礼,却从未得入王府大门。如今生意本就艰难,又得罪了定北王府,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徐一鸣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叹道:“姑且一试吧。若王府依旧闭门不见,往后在北凉府行事更要谨小慎微了。”

徐管家面露忧色,试探道:“那三夫人那边......”

提起这个儿媳,徐一鸣脸上难掩厌恶:“让她去祠堂跪三天,好好反省!”

“这......恐怕魏家会......”徐管家话未说完,便被徐一鸣打断。

“不满?他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徐一鸣冷笑一声,“若魏家真有意见,就让他们自己去定北王府请罪!”

见家主态度坚决,徐管家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徐家的请罪之路远比想象中艰难。不仅定北王府依旧大门紧闭,就连送到知府衙门的拜帖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北凉府知府严屿出身寒门,当年科举入仕后依附徐家,却因家世不显,被外放到这苦寒之地任职。此人处事圆滑,早在徐一鸣登门之前,就已经听闻徐家三夫人得罪定北王府、当街挨打的事。

天下太平之时,严屿对徐一鸣极尽巴结,指望着徐家的关系能将他调回京都。如今天下大乱,朝廷自顾不暇,徐家自身难保,调任之事自然成了泡影。

在北凉府为官多年,严屿深谙此地局势。表面上,北凉府的官员都是朝廷派遣,实则多为无根无基的寒门子弟——这北凉府地广人稀,又是藩王属地,既要供养十万大军,又无油水可捞,朝中权贵谁也不愿来此受苦。

这些年来,严屿一边做着回京的美梦,一边与定北王府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如今与朝中失了联系,他必须做出抉择。得知徐家得罪了定北王府,他当即决定划清界限,这才有了拒收拜帖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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