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等渡舟 第2章 糟糕，秘密被发现！

话说这缘界，位于人，天两界之间，毕竟若说缘人是凡人，却有着超于凡人的能力，但若说是神仙，又不像神仙一样都可以长生不死神通广大。

再说缘力，这种能力是否能觉醒靠的是缘分，什么类型也是缘分，所以听说这缘界的创始人便以“下超于人，上不及神，力随缘定”为定义，在人，天两界之间造了个缘界，以自己永恒强大的能力撑起这大片疆域。

哒。

沈逸司把一瓶药放到桌子上，轻轻的为江临川缠着绷带，周围宁静，他微微低下的头，垂下的眸总给人一种神性的安抚，如同温水流过圆玉。

江临川有些恍惚，虽可认为这是沈逸司自身的气质，也不免有些心疑。

他趁这会时间仔细看了看四周的物件：

都是些常见的东西，其中一个书架极为显眼，木制的，上面摆着的都是陈旧的书籍，有些书页已经发黄落灰。

“你……怎么把自己整的跟个古人似的。”

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眼前这个人太不现代了，就算诊所是现代建筑也感到奇怪别扭。

沈逸司把绷带缠好，边收拾东西边道： “怎么？你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说这话时还带着几分散漫，嘴角扬起自然的弧度，眉眼弯起，亲和力中又带些边界感。

江临川再次愣住，他没想到眼前人会反问，烦躁的摸了把鼻子道：“没这个意思，就是好奇。”

“我有闲心雅致呗。”

沈逸司立马回话，虽然不管怎么想，按正常思维来说都会觉得他在敷衍，但放在他身上却有些合乎常理。

他把东西全部放置好，走到书架前抽了一本书，灰尘溅起使他咳凑了几声，随即回来坐下。

“看来我很成功，不俗。”

江临川疑惑地看着他，顿时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总说些让人摸不清的话。

“什么意思？”

沈逸司没回话，只是自顾自的翻着书页，不理他，但也没有催促他走的意思。

江临川：“……”

翻书声沙沙作响，外面天色昏暗，只有这诊所一楼发着亮光，时不时吹来一阵风，让人不禁打个寒战。

“啊……找到了……”

江临川本已昏昏欲睡，但突然有了新动静让他不得不再打起精神。

再睁眼时，那本书被推到自己面前并正对着自己，而沈逸司的手指正指着上面的一句话：“即使在缘界出生，一直无法觉醒缘力，须下到人界。”

江临川瞳孔一缩一抖，顿时感到一身冷意，困意全无，手微微握拳，青筋微微凸起，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轻微发颤，气息都不稳了，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但他并非是惧怕下到人界，而是眼前这个人。

不用多想，沈逸司是在提醒自己，但他是如何察觉到自己没有缘力的事实的呢？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抬头看去，眼前这人竟还笑哈哈的，似乎发现别人不得了的秘密是什么寻常事一般。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缘力？“

沈逸司倾头笑道：“当然了，明摆着。”

江临川辩解：

“虽然缘人可以感知到有缘力之人身上的缘力，但只有别人把自身缘力放出来才能感知到，而平时大家都是把缘力收起的，自然感知不到，你凭什么要说我没有而不是收起来了？”

“我又没说我是感知的。”

“那你……”

听着江临川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沈逸司早就不耐烦，不等他说完便打断，却仍然心平气和。

“你若有缘力，那在当时的境地与野狗抢食时为何不用缘力而是蛮力？”

“……”

两人沉默片刻。

“可下面说了，若有人执意不允许无缘力之人下到人界，可以待在缘界。”

“但你没有啊。”

马上便被驳回。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若你有可靠之人，为何还要与野狗抢食？“

也对，按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这样想，若有人撑腰，又何必要做那档子事。

被连续怼两次，江临川已经没有力气折腾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沈逸司，那人脸上的笑意在此刻看着是如此毛骨悚然，却带着慈悲的神性。

“……我承认，”抿了抿唇艰难张口道“我没缘力，也没靠得住的人。但也不用多说，你一定清楚我以前是有庇护人的。“

沈逸司思索地皱了皱眉。

“其实后半句不用说的。”

江临川：“……”

沈逸司把书合上，一脸平静，整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披上了一层金纱，声音仍然温润。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呢？”

江临川的手指扣了扣桌子上的小坑，开口道：“我会去检缘庭，验完之后，让打缘人把我打到人界。”

检缘庭，是缘界的一个机关，每个城市都会有的，用来检测是否有缘力，而缘力按正常来说十岁是最晚觉醒的年纪，再往后就没有了，所以每个人在十一岁的时候都会被带到那里，被检测到未觉醒的便会被打缘人打到人界，但大多都会有人庇护，签下合约，便不会被打到人界，除非庇护人离世或中途反悔取消合约。

当然，大部分情况都是后者。

沈逸司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歪头笑道：“你倒还懂好坏，相信你也清楚，若不尽快办这事，又在检查日中被查出来，可不得好死啊。”

但停顿片刻又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江临川第三次愣住，真是搞不懂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要去干嘛？当自己的庇护人吗？怕不是太唐突了吧？或者说……有那可能性吗？

沈逸司见江临川不说话，一副傻眼的样子却格外有趣，轻笑一声道：“傻了？我说了我心善，救人一定救到底。”

说着，还坐正了身子，挂着浅笑却不像方才有矛盾感，眼眸低垂，是实实在在骨子里的温柔，如被温水浸过的声音带了些硬气：“我来做你的庇护人，保你一生。”

既要前去检缘庭，许会遇到一些奇事。

缘界灵云镇一座山旁有一灵池，仙灵池，虽说是“池”，但是浩大广阔，水面上云雾缭绕，奇珍异宝大多都是被底层灵水孕育而出的，并且还有些小灵兽，性格温顺，会主动与人嬉戏玩乐。

而为了方便大家观赏游玩，开放这仙灵池的人准备了几十条琉璃船供大家租用，每每都会有多数人来到这里，乘着透亮精美的琉璃船在云雾间缓缓前行，要么采集珍宝，要么同灵兽游戏娱乐。

因此仙灵池被称为这里具有仙气神性的宝地。

然而这贵宝地并非涵盖整片灵池，仅仅是指游乐赏玩的区域，事实上，还有片禁区。

有灵兽必有凶兽，禁区的凶兽恶劣凶猛，开放灵池的人便设下结界，使那些凶兽被困在禁区。

“啊！！仙灵池的凶兽！越界了！”

凌晨之时，一位珍宝商人为了收集灵池里的宝贝，特地挑选了人最少的时候下水，然而却是疯着回来的，差点连神都没了。

家人们询问却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嘟囔道：“凶兽越界了……凶兽越界了……”

只得带其到灵院——一个负责捉捕凶兽与城市治理的机关，让实力强大的几位稳定住那人神魂后便开始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