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 第1章 血腥硝烟

边境的黄昏总是来得仓促而惨烈。林叙站在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门口，看着天边那轮血红的太阳被硝烟吞噬，恍惚间觉得那像极了手术台上止不住的血。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医用橡胶手套的气味还残留在指间，混合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与血腥味。

“林主任！又送来三个伤员！”手术室门外护士急呼。

林叙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担架。担架上的士兵腹部插着一截钢筋，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他立刻伸手按住伤口，"准备手术室，通知血库备血。"

"林主任，您已经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了."顾小晓指责到，作为医院高层之一，同时她也是国际著名麻醉兼针灸专家

“那就让我再工作六个小时。”林叙扯掉沾血的手套，新的橡胶薄膜绷紧在修长手指上显现出青筋的痕迹。他的动作永远干净利落，像他缝合伤口时的针脚。

手术持续到深夜。当林叙终于走出手术楼时，边境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

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却发现最后一支烟已经在昨天被伤员借走了。

“医疗物资区禁止吸烟。“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叙转身，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警戒线的阴影里。男人肩章上的星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下颌线条像是用边境的岩石雕刻出来的。

"庄上校。”林叙认出了这位负责基地安全的边防的军官。

“我以为禁令只针对士兵。”

"也包括擅自挪用军用物资的平民医生。”庄则寒向前走了两步，靴子碾碎地上的冰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灰蓝色，像是暴风雪前的天空。

林叙笑了，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弧度：“您是指那批被你们扣押的抗生素？它们现在正躺在七个士兵的血液里，需要我带您去查房吗？"

"手续不全的药品可能掺杂假药。”

"而拖延治疗一定会掺杂尸体。“林叙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比庄则寒矮半个头，但站姿笔直得像手术刀，“我在三个战区的经验是，官僚主义比子弹杀人更快。"

俩人并没有过多争执，毕竟药已经用完了，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了。俩人在顾小晓的协商下也补全了全部手续。

第二天，对于林叙而言，又是忙碌的一天。

林叙的手指在无影灯下划出冷白的弧线，止血钳咬合血管的瞬间，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平息。他透过护目镜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他今晚不知道第几台开胸手术了已经。

“林主任，庄上校又派人来催要床位了。“护士的声音从传声筒中传来，“他们说指挥部需要征用C区安置侦察队。"

手术刀在腹膜上凝滞半秒，林叙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告诉他，这里的每张病床都钉着士兵的番号。想要腾位置—"银光划开坏死的肌肉组织，“就让他的装甲车变成移动ICU。"

当林叙终于走出手术楼时，晨雾正漫过铁丝网上的冰棱。他习惯性摸向白大褂口袋，却在碰到金属烟盒时听见背后传来靴跟碰撞的脆响。

"林医生对军需分配有意见？“庄则寒站在警戒线外，黑色作战服与身后的装甲车几乎融为一体。他指尖夹着份物资清单，纸页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面苍白的降旗。

“上校对医疗流程有研究？“林叙用酒精棉擦拭着指缝里的血渍，医用橡胶灼烧的气味在两人之间弥漫，"不如我们做个交换—您告诉我怎么用机枪做心肺复苏，我教您怎么在断肢上写物资签收单。”

俩人的相遇一直都如此，冲突不断。不过事情很快便迎来转机。

不知道第几次争吵，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直到远处传来爆炸的闷响。

“东南方向，距离五公里。“庄则寒的视线越过林叙肩头，“带你的伤员进地下防空洞。"

警报声撕裂夜空时，林叙正在给一个十六岁的小战士换药。男孩惊恐地抓住他的手腕，针管里的镇静剂晃出细小的涟漪。

"别怕，"林叙迅速解开病床的固定带，“记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吗？吸气一—"

爆炸的冲击波让整个建筑群剧烈摇晃。

林叙用身体护住伤员，药瓶从架子上砸下来，在他额角擦出一道血痕。混乱中他看见庄则寒持枪冲进医疗区，几个士兵跟在他身后搬运无法行动的伤员。

"东南角被击中！需要转移重症患者！“护士尖叫着。

（林叙OS：东南方向？那是B区！）林叙抓起急救包向外冲去，却在门口被庄则寒拦住。"外面在交火！"

"那边有六个插着管的病人！"林叙试图

挣脱，却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手腕。

庄则寒的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叫：“需要医疗支援?.B区.."

“我带他去。“庄则寒突然松开林叙，转身抓起一个急救箱，转身嘱咐顾小晓和宋墨，“你们按演习路线撤离。”

他们弯腰穿过弹坑累累的开阔地时，一枚□□在不远处炸开。林叙被气浪掀翻，右耳瞬间失去听觉。他感到有人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掩体后，庄则寒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呼吸…看着我…"

林叙眨了眨被尘土迷住的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抓着庄则寒的战术背心。月光下，他看见对方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能走吗？“庄则寒问。他的呼吸喷在林叙脸上，带着硝烟和薄荷糖的气息。

B区的惨状让林叙忘记了耳呜。墙角被炸得渣都不剩，其他墙壁上也布满了弹孔，一个氧气瓶正在角落里嘶嘶漏气。他立刻检查最近的伤员，手指按在颈动脉上时沾到了温热的血：“已经死了”

在检查到一个还活着的人时："气胸，需要立刻穿刺。“他头也不抬地伸出手，"庄上校，把急救箱里…"

一个消过毒的套管针已经递到他手边。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他们像一对配合多年的搭档。庄则寒总能在他开口前递来正确的器械，用手电筒为他照明时效果堪称无影灯。当最后一个伤员稳定下来，林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肾上腺素消退。“庄则寒递给他一瓶水，瓶盖已经拧开。他不知何时摘掉了战术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虎口处有一道陈年的疤痕。

林叙一口气喝掉半瓶，水流过喉咙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看向正在检查武器的庄则寒：“你学过医？"

"我母亲是医生。“庄则寒检查弹匣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小时候她给我说过一些专业的东西。“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呜。增援到了。

回程的路上，林叙踩到一个弹坑差点摔倒。庄则寒扶住他的肘部，手掌的温度透过白大褂传来。奇怪的是，他没有立刻松开。

"为什么来战区？“庄则寒突然问，“无国界医生的待遇并不好。"

林叙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孤儿院的老院长说，我是在医院走廊里被发现的。名字取自‘叙述故事”的叙。“他笑了笑，“大概注定要当医生。"

庄则寒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当他们走到门诊前厅时，他递给林叙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收缴的物资里找到的。”

盒子里是一包未开封的香烟。

“违规物品应该上交。“林叙说，却把盒子塞进了口袋。

庄则寒转身走向指挥所，背影融进黎明的雾气中。林叙摸了摸额角已经结痂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温度。

第一次把自己写的东西发出去。不知道怎么样，可能不会很好吧，但是在我这这本书里面的人他们早就已经是活生生的朋友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吧，如果讨厌就骂我好吗，不要骂角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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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腥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