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第7章 007他就是个傻子

队伍成立了，这事儿简单，可是安置在哪里呢。孙兴国办事儿干净利索呀，一拍脑袋说道“去，去供应站收拾出两间房，就在他们那里了，晚上还正好看着东西。至于白天值班么，门卫那里不是两间屋么，和老李、老段两人在一起。至于自行车还有以后的偏三轮，以及吉普，去电焊班让人在供应站院里竖几根管子，铺点废料铁皮，焊个棚子就行了”。

随着孙兴国的一声解散，大家各忙各的。被挑到巡逻队的人站在原地，其余人都各回各自车间又投入了工作。

李永军和范文正带领这些人，去供应站收拾房间。虽说都是一个厂里的，大家都能混个脸熟，但是具体原来在什么车间，姓甚名谁不清楚呀。两人开始忙着登记造册，去人事科把这些人转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切事儿整整忙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在篮球场拉开，开始训练。李永军和范文正两人商量的是，上午队列训练，下午军体拳，擒拿格斗训练，到了晚上，集体有林志军教大家练棍子，训练两小时。然后开始该值班的值班，该休息的休息。

大体的排班是，白天十人，晚上二十人。轮班的办法也简单，十二小时制，八点见八点，三个班大推磨。

训练就开始了一天，第四天早上，刚刚列队，孙兴国就过来了。看着列队整齐的诸人说道“我昨天在楼上看了，大家训练的不错。不过，你们不能在操场里了，吆吆喝喝的惹人烦，影响工作。这样吧，你们去墙外面，东边的果园训练去”。

李永军就答应一声，招呼人往外走。孙兴国连忙招手拦住说“让他们自己先去，我找你俩还有点事儿”。

范文正就又招呼说“张国华，你先带队出去，我俩一会儿就到”。

看着队伍出去了，孙兴国才笑呵呵的说“两位队长，我也找你们走个后门”。

“看你说的，咱们厂还不你说了算啊，还找我们走后门，开玩笑吧”。范文正陪着笑说。

李永军就没反应过来，站那里没吭声。孙兴国依旧笑呵呵地说“告诉你们啊，我那闺女你们都认识吧，我想把她弄进你们这队伍里，你俩看行不”？

这一下李永军和范文正都没明白，两人都是没吭声。

孙兴国继续说“也不怕你俩笑话，我那闺女呀，娘的，我有点管不了了。天天下班后出去乱疯。晚上和那些熊孩子钻楼道的黑旮旯，你你你说，这万一出点啥事儿咋整。弄你们这里来，给我好好看着点”。

这一下，两人都明白了，说的是号称黑牡丹的孙玉珍呀。厂长都开口了，那还有啥好说的，不过弄来干啥呀，还真不好说。孙兴国也没让两人为难，又继续说“你看啊，公安局还有个户籍警呢，咱们厂的这些事儿不都在你们保卫科呀，老任那里就高巧一个娘们，将来一起帮个忙啥的”。

虽说李永军和范文正都明白了，但是一时也没能想出什么话来，所以就都没开口说话。孙兴国还认为两人不愿意呢，脑子一转，立即又说道“我看这样吧，今天就叫她过，先跟着参加训练，以后的事儿以后说。再说了，咱们厂还有两千多女工呢，你们能保证不出点什么事儿？这样吧，你俩再看着挑两个女的进来，一起训练，将来管理女的”。

一听这话，范文正两眼就放光了。立即说“孙厂长，你看我们车间的郝永香怎么样”？

孙兴国一听哈哈笑起来，然后说“有印象，你们私底下不都说是厂花吗。怎么，弄个俊小嫚儿放队里养眼啊，还是有啥其他的想法”。

李永军当然知道范文正的想法，他看上人家了呀。把人家调到巡逻队来，那可就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于是赶紧的狡辩打掩护说“哪呀，厂长，你想多了，纯粹是为了安全起见”。

“哦，安全起见”？

“可不么，你也知道那是厂花呀。你说在车间里她一走动，牵动着大家的心啊，都是年轻人，那么俊的小嫚儿谁不想多看两眼呀。床子在飞速的转着，再看她两眼，要一走神儿，出个什么安全事故怎么办”。

孙兴国就琢磨开了，这两人一个是徐秘书的兄弟，一个是老刘头的侄儿。从要这么个人的事儿上来说，一个说起来绕大圈，一个阿谀奉承走小道。心眼都不少，这个队长给谁，就先暂时不说了，以后再看吧。

想着，说道“好，准了，还有一个呢”？

李永军也没考虑，立即说“我看烧锅炉的杜春梅就行”。

“什么原因”？

“我不是骂你啊，孙厂长。有些当官儿的太不是东西了，五车间的车间主任你知道吧。在厂里那是出了名的老色鬼。他要在车间里看上了哪个小嫚儿，他就暗示人家，同意了的呢，自然没事，还有点好处。要是不同意的，他就来回挤兑，把你从好的床子不停的换，换到一个最破旧的床子上，让人完不成他下派的工作任务，扣人家钱。最后逼得没办法同意他的要求才散货。杜春梅就是死活不同意，才被他甩出来，弄到锅炉房去的”。

孙兴国点上颗烟，抽了两口，嘴里说道“行，这个也准了”。心里却在想，怪不得五车间的女工都跑到家里给我送礼，要求调出去呢，原来有这么个事儿呀。这种东西坚决不能留，同样的办法我也弄弄他。

想着，看看李永军，眼里有了欣赏的味道，但是嘴里却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刺儿头啊，管得够宽的”。

李永军没考虑那么多，背台词一样说道“这世上事儿，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咱犯法的不做，犯病的不吃，行得正走得端，三条大道走中间，我怎么就刺儿头了”。

孙兴国更加欣赏李永军了，却故意生气的吼道“娘的，你小子是听评书听多了是吧，搁我这儿背台词呢，滚”。

范文正赶紧的说道“厂长，你别生气，他就是个傻子，在部队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那个，厂长，我们现在就去各车间要人去”。说着，拉着李永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