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林砚休了长假,再次来到沈惊寒所在的训练基地。刚进大门,就被一群穿着作训服的新兵围住了。
“你就是林砚姐吧?沈教官天天念叨你!”一个圆脸新兵笑嘻嘻地说,“他说你当年在黑河徒手夺枪,比他还厉害!”
林砚无奈地笑了笑,正想说话,就见沈惊寒扛着一捆训练绳从远处走来,看到这场景,脸一板:“都围在这干嘛?俯卧撑准备!”
新兵们立刻作鸟兽散,只剩林砚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过来。他晒得更黑了,眼角多了些细纹,却比三年前更沉稳,作训服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
“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语气带着点责备,眼神却软得像化了的糖,“我刚把菜地的萝卜收了,晚上给你做萝卜炖肉。”
晚饭时,沈惊寒端出一大碗炖肉,萝卜炖得软烂,肉香四溢。林砚吃得正香,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推过来:“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枚银质的驼铃吊坠,铃铛上刻着小小的“砚”字。“上次去沙漠打井,遇到个老牧民打的,说驼铃响时,思念的人就会靠近。”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比子弹壳飞机精致点吧?”
林砚拿起吊坠,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在屋里散开。她抬头,撞进他带着期待的眼睛里,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绿洲,那只总蹭她裤腿的骆驼,想起黑河上疯狂的食人鱼,想起峡谷里紧握的手。
“很好听。”她把吊坠戴在脖子上,铃铛贴着胸口,像颗小小的心跳,“以后我来的时候,不用等驼铃响,我会提前告诉你。”
沈惊寒笑了,给她夹了块最大的肉:“好。”
夜里,两人坐在训练场边的看台上,远处是新兵们夜训的身影,口号声此起彼伏。林砚靠在他肩上,听着胸口驼铃偶尔发出的轻响。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当年那只总蹭我的骆驼,后来怎么样了?”
“阿木说,它成了绿洲的‘吉祥物’,每次有新人来,都要去蹭蹭人家的裤腿讨吃的。”沈惊寒握住她的手,“就像……就像我当年总忍不住想靠近你一样。”
林砚仰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棱角。她突然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胸口的驼铃“叮”地响了一声。
“那现在,不用讨了。”她说。
沈惊寒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把她搂进怀里,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远处的训练口号还在继续,近处的驼铃偶尔轻响,像是在为这平凡又安稳的日子,打着温柔的节拍。
他们的故事,没有再经历惊心动魄,却在每天的训练、饭菜香、偶尔的探望里,慢慢酿成了最醇厚的味道。就像那枚驼铃,不必时刻响亮,却总在不经意间,提醒着彼此:思念有声,陪伴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