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完后,薛映恨不得沾枕即睡,可韦原却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个小瓷罐来。薛映盯着罐身罐身的花纹,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打开盖子,一股药香飘了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之前韦原从景玉那里买的两罐香膏中的另一罐。他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
“是药膏,我给你抹点,要不然你明天身上该难受了。”
韦原说着,一把扯开薛映刚穿好的里衣,薛映[404 NOT FOUND]前两个红肿的r尖,就这样又明晃晃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你你要干什么!”
薛映慌得声音都变了调,急忙拉上衣襟把自己的[404 NOT FOUND]脯藏起来。韦原用食指挖出一点药膏,一脸真诚地看着薛映:
“你看你那里都肿了,要是不上药消肿,明天穿上衣服肯定得磨破了。”
无法,薛映只能别过脸不去看他,敞着衣襟任由他折腾。可下一秒,[404 NOT FOUND]尖上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药膏的冰凉,而是韦原温热的呼吸和湿漉漉的舌头。
“唔!你怎么……快松口!”
薛映浑身一僵,忍无可忍地抬手锤了韦原几拳。韦原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薛映的[404 NOT FOUND]口抬起头,委屈巴巴地说:
“我就是忍不住嘛……”
见薛映已经握住身边双刀的刀柄,韦原忙不迭地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乱弄了,马上给你上药。”
他老老实实地给薛映[404 NOT FOUND]前的两点涂抹好药膏,又趁薛映在系里衣衣带时去脱他的亵酷。薛映顿时被吓得像个贞洁烈妇一样,死死攥着酷带往床铺里面躲:
“你你你又要干什么!”
薛映心想,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变成个结巴。
“哎呀~小薛,薛小映,映儿!”
韦原的语气软下来,如同撒娇一般,
“真的只是上药,我没想干别的,你快过来。”
可薛映依旧警惕:
“那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
“那地方你自己看不到,万一不仅上不好药,还又伤到自己怎么办?”
韦原朝天竖起两根手指:
“我保证,这次真不干别的,明天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办,我懂得分寸。”
薛映向来拿韦原没有办法,或许从第一次把韦原领到汤饼铺子开始,自己就已经栽了。好在韦原这次没有胡闹,真的认认真真给薛映后面上好了药。
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妥当躺下时,窗外的梆子已经敲过了三更。韦原餍足地搂着薛映,迷迷瞪瞪正要入睡,却听薛映忽然轻声开口:
“梁埋香和覃尚茵,我都不会选……梁埋香,其实我在离开西夏的时候,就已经做过选择了……我对她,一直都只是以武会友,她爹死后,我对她又多了一份同情罢了;至于覃尚茵,我之所以跟她多聊了几句,是因为我的确对她有几分好感,但这份好感来源于你。”
“我?”
韦原顿时清醒了大半,他用手支起上半身疑惑地看着薛映。薛映迎上他的目光,认真地点头:
“我觉着她的性子有点儿像你,直率可爱,话还多……所以你没必要生气。”
韦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没生气,就是心里有点酸。我害怕你之前答应我,是因为以前没有接触过多少小娘子,如今碰到一个愿意缠着你的,你就突然发觉小娘子好了。”
薛映忍不住白了韦原一眼:
“你接触过的小娘子倒是多啊~”
韦原急切地辩解道:
“哎——小薛,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对你可是一心一意,我的心意天地可鉴啊。”
薛映被他直白的表白说得耳根发烫。他侧过身去面朝墙壁,羞恼地用手肘怼了韦原一下:
“闭嘴,赶紧睡觉!”
元仲辛身着夜行衣,环抱着赵简隐藏在浓密的树冠中,目光锐利地盯着不远处巫祝与打手把守的屋舍。
兴许是“又有人被山魈诅咒”的消息令村民们惶惶不安,整个村落早早便陷入一片死寂和黑暗,连半点灯火都未透出。所幸今夜天时相助,夜空澄净如洗,一轮皓月悬在天上,清辉倾泻而下,倒也把地面照得纤毫毕现。
赵简贴在元仲辛怀里,声音压得极低:
“你觉着今晚真的会有山魈来抓人吗?”
元仲辛无聊地把玩着赵简的发梢,语气笃定:
“今天那个巫女已经怀疑我跟王宽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这边八成会尽快有下一步动作。”
赵简点了点头,又往元仲辛怀里窝了窝。
夜晚的村庄静得出奇,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和蛙鸣交织成催眠的背景音,偶尔有微风拂过,裹挟着清幽的花香。
元仲辛在心中暗叹:若非有任务在身,这般良辰当属风月。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赵简清丽的侧脸上,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当年他在牢城营日子:那时他俩跟冤家似的,赵简自信地夸赞自己好看又聪慧,还警告自己不要爱上自己,因为她发誓不嫁人。他当时嗤之以鼻,可偏偏人类的本质是真香。后来,他不知不觉就把一颗心都系在了赵简身上,而赵简也主动与他定了亲。
温柔的月光勾勒出赵简柔美的下颌线和翘挺的鼻梁,她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元仲辛不得不承认,他不但没见过比赵简更好看更漂亮的姑娘,还无可避免的沉迷在了热烈而又真挚地爱意中。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赵简有些害羞,耳尖悄悄泛了红,但还是强忍着没动。没想到元仲辛竟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赵简的脸颊都慢慢烧了起来。元仲辛贱兮兮地趴到她耳边呵气:
“赵简,你脸怎么红了……害羞了啊?”
赵简贝齿轻咬下唇,回身扬起手作势要锤他。可元仲辛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趁机欺身吻上。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咫尺间尽是灼热的吐息。赵简指尖微蜷又舒展,索性用手臂勾缠住元仲辛的后颈,享受这难得的亲昵时刻。
两人唇齿纠缠了许久,直到呼吸不稳、情动快要失控,才放开对方。赵简抹了下微肿的嘴唇,轻轻打了元仲辛一下以掩饰自己的羞赧:
“这么多年了,都快成老夫老妻了,以后你想亲就直接亲吧。”
元仲辛刚想回嘴,却见赵简神色一凛,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他屏息细听——果然树林里传来了“沙沙”的响动,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要从树林里面冲出来。
林间的异响愈发清晰,忽闻树枝断裂声,紧接着,一个将近一丈高的白影猛地蹦出了密林。那怪物浑身白毛,过于长的嘴唇中獠牙外翻,一双幽瞳发着诡异的绿光。它隆腹塌肩,身长腿短,因为只有一条腿,只能跳着走。
守夜的打手原本正倚着门柱打盹,听到动静,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顿时被吓得像被抽了骨头一般,手脚并用着往后缩,喉间挤出不成调的哀鸣:
“山……山魈……山魈来了,山魈来了了!”
一旁的巫祝倒是不慌不忙,只见他垂目掐诀,在院门前念念有词了一番,便拢着衣袖,神色淡然地目送山魈推门进入了屋舍。
不久,屋内便传出一声男人的尖叫,随后是陶罐的碎裂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切便重新归于死寂,那山魈便独自蹦跳着从屋内出来,折返进入山林间。自始至终,都不见那个发出尖叫的男人的踪影。
饶是不信鬼神,亲眼看到如此诡异的生物,赵简和元仲辛还是免不了后颈发凉,心生恐惧。元仲辛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向赵简,发现她攥着剑柄的指节已经用力到泛白。两人很快回过神,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 “追查到底” 的决心。于是,二人轻巧地跃进林中,往那怪物离开方向追去。
那山魈靠单脚跳跃,速度本就迟缓,赵简和元仲辛脚步轻快,没费多少力气就跟上了。二人尾随山魈走了不到半里地,前方林间豁然现出了一块三丈见方的空地。山魈刚在空地中央站定,就有一个穿青色布衣的人从旁边的老槐树后面走了出来:
“得手了?”
“很顺利,也不知道小姐在疑神疑鬼什么……”
瓮声瓮气地应答竟从山魈腹腔传出,语气带着点儿不耐烦,
“这身皮裹得人发昏,还不快来搭把手!”
青衣人走到那怪物身边,伸手拽住它腋下的鬃毛向上一掀,那兽皮头颅连着上半身的皮套便被整个掀起,露出里面浑身汗湿的精瘦汉子。他肩上扛着一个双目紧闭的青年,看样子像是被迷晕了。
他随手将肩上的青年像麻袋一样往地上一扔,随后弯腰把自己的两条腿从皮套中挣脱出来,又扯开领口,露出通红的脖颈,长舒了一口气:
“哎呀,总算完事了!这劳什子玩意儿比蒸笼还闷人!”
赵简和元仲辛在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赵简侧过头,对元仲辛耳语道:
“怎么办?继续跟着还是抓了?”
元仲辛思索片刻,低声回她:
“继续跟的话,万一后面他们人多,咱们就没办法救人了。不如先抓了,然后带回去细审。”
赵简听完,赞同地点了点头。
树下,青衣男子已经弯腰把昏睡着的青年扛了起来,而那个从山魈皮套中钻出来的男子则拎起假扮山魈的行头,拍了拍粘上的落叶。两人刚迈腿没几步,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韦原醒来时,身边的位置一如既往的已经空了。他穿戴梳洗完毕,便准备去找薛映吃早餐。
下楼来到驿馆后院,韦原便看见薛映在院内练刀,晨光中,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干净利落,帅气得不行。可这原本赏心悦目的场景却让韦原不满地皱起眉头——原来,覃尚茵正坐在一旁的假山上,双手托腮,盯着薛映看得津津有味。
韦原故意轻咳一声,引得两人回头看他:
“小薛,别练了,来吃早饭把。”
薛映乖乖点头,手腕一翻,利落地收了刀。覃尚茵见薛映收刀,脸上露出几分失望。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上来:
“我也和你们一起吃早餐。”
“覃小姐,你一夜未归,你家里人就不担心吗?”
韦原是真的很想让她赶紧离开。然而,覃尚茵却好像没有听出来韦原语气里的不善,大大咧咧地摆手:
“我经常来城里或者进山去玩,有的时候在外面一玩就是好几天,我爹才不会担心我呢。”
闻言,韦原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覃尚茵再怎么说也是部落酋长的女儿,竟然一个人外出几日不归都没有人担心,若不是夷族处事风格本就如此,就是她在家里特别不受重视。不等韦原细想,覃尚茵的问题就像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
“就你们两人来邕州吗?你们来邕州做什么?”
韦原随口答道:
“我们是来访友的……”
他指了指在驿馆前厅吃早餐的王宽,
“和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个游历的书生。喏,他在那里。”
王宽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过来一起来坐。
韦原率先走到桌前,拉开一条长凳坐下。薛映经过昨晚韦原打翻醋坛子的事,已经学乖了,为了避免今晚屁股再次“遭殃”,他绕到韦原和王宽之间,径直坐上了韦原那条长凳的另一半。
覃尚茵看在眼里,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只能转身去坐方桌的另一边。
几人刚刚坐定,小景就端着一个托盘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
“我怕大家想念北方的餐食,特地去后厨做了几道开封小菜。”
韦原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小菜食指大动,赶快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边嚼边夸赞道:
“小景真是贤惠!嗯~,好吃!”
小景笑眯眯地应着,目光却落在覃尚茵身上。她觉得这个姑娘身上带着山野间自然的气息,眼睛又大又亮,像树林间的小鹿一般机灵可爱。她假装疑惑地问韦原:
“爵爷,这位小姐是?”
韦原匆匆吞下嘴里的小菜,介绍道:
“哦,刚才忘记说了。这位是溪峒部落酋长的女儿,覃尚茵覃小姐。”
他又指着王宽和小景一一介绍,
“这位是王宽王公子,是来岭南游历的书生,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因为聊得投机,就结伴来了邕州。这位是侍女小景。”
覃尚茵与王宽小景互相行过礼,又忍不住嘀咕起来:
“王公子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出门不带书童却带侍女?真是奇怪。”
王宽连忙解释:
“覃小姐误会了,小景是韦爵爷的侍女。我带的的确是个书童,只不过他比较贪睡,现在还未起床。”
“哪有书童起得比自家公子还晚啊?我才不信,你把他叫出来给我看看。”
王宽被覃尚茵较真的模样弄得有些无奈,而韦原却瞬间紧张起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找韦福来应付一下。韦原的大脑正飞速运转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不好意思啊公子,我今天又起晚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元仲辛一边伸懒腰,一边吊儿郎当地从天井中走了过来。覃尚茵上下打量着元仲辛,小声嘟囔:
“还真有个书童啊……”
早饭席间,覃尚茵对小景做的北方风味小菜非常感兴趣,挨个儿尝了个遍,然后毫不吝啬的夸奖一番。小景听了心里高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投机。
一顿早饭在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中和谐的进行着,突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夷族打扮的汉子。他目光扫一圈,很快就锁定了覃尚茵,立刻快步上前向她行礼,口中称呼她为“小姐”。他俯身在覃尚茵耳边耳语了一番,覃尚茵表情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站起来对众人说:
“我家里有事,阿爹叫我赶紧回去。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昨天的救命之恩和今天的款待之情……这样吧,你们明天去横山寨做客好不好?横山寨很好玩的,附近有好大的溶洞,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玩!”
七斋几人对视一眼,望着覃尚茵期待的眼神,纷纷点了点头。覃尚茵高兴极了,她脱下手上的银花镯递给薛映:
“到了横山寨,你就把这个镯子给守寨门的寨丁看,他们会带你们来找我!”
直到跨过驿馆门槛,覃尚茵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叮嘱:
“你们一定都要来啊!”
邕州城门外,尘土伴着往来的马蹄飞扬。路边卖茶水的草棚里,一个戴斗笠的人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她低头倚着柱子,斗笠的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好似睡着了一般。
李大壮和韦福牵着一辆马拉板车出了邕州城门,车上堆满了稻草。出城后,李大壮把马车牵到一边,韦福则走进茶水棚四处张望。
此时,戴斗笠的人终于动了,她抬起头来,正是赵简。她与韦福确认过眼神,在桌上留下茶钱,便起身往棚外走去,李大壮和韦福立刻跟上。
几人沿着城外一条鲜有人经过的小路走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赵简在一棵老槐树旁停住脚步,回头招呼李大壮和韦福栓马。而后,她向林中走去,扒开一处灌木丛,露出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两个是之前假扮山魈和在林中接应的人;另一个则是被“山魈诅咒”的青年;山魈的皮套也被扔在一边。
那山魈头套整张脸泛着诡异的青色,鼻梁部位塌陷成沟壑,一张血盆大口几乎要咧到耳根后面,上唇软塌塌地垂着,从里面刺出来四只獠牙。即使白天看,也能让人汗毛倒竖。
李大壮指着那狰狞的山魈头套,舌头都开始打结:
“这、这、这是什么?你们……你们杀了山魈?”
赵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山魈是人扮的!喏,你看到山魈眼放绿光,是因为他们在面具上镂空镶了两颗经过细致切割的绿琉璃,月光照耀下便可以折射出绿光。”
听了赵简的话,李大壮才敢上前一探究竟,脸上的惊惧也渐渐退去。赵简拍了拍手,招呼道:
“好了,别发愣了,帮我把他们搬上车。大壮,我有问题要问你那帮兄弟,待会儿你带我去找他们吧。”
韦福和李大壮应了声,三人和山魈皮套统统搬上板车,又在上面盖好厚厚的稻草。赵简检查确认没有破绽后,领着二人朝当初来邕州时的方向走去。
旅行坐车无聊p了一张女装小薛,想为后文找找灵感,结果只改了改眉毛就美到我了?。前一阵还看到了郑伟的女装直播,分明就是一个美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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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辛赵夜探揭山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