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beta 第13章 第 13 章

四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让一个顶级Alpha的腺体因为长期滥用抑制剂而变得脆弱不堪。

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如同附骨之疽，折磨着鹿秋暝的身心，让他在暴躁易怒与虚弱无力之间反复横跳。在家庭医生几乎是以死相谏的强烈要求下，他不得不定期前往那家拥有顶尖腺体专科的私人医院接受治疗。

这天下午，他刚结束一项颇为耗神的靶向治疗，靠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眉心因腺体隐隐传来的胀痛而微蹙着。

门被轻轻推开，一名穿着白色护士服、戴着医用口罩和帽子的Omega护士端着治疗盘走了进来。鹿秋暝并未睁眼，只从脚步声判断出是来更换输液袋的。

护士的动作很轻，很专业，更换输液袋，调整滴速，并抽走了一管用于分析的腺□□，一气呵成。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股极其清淡的、若有似无的甜香，混合在消毒水的气味中，不经意地飘过鹿秋暝的鼻尖。

这味道……很陌生，是那种被严格管控的、抑制型Omega信息素喷雾的味道，旨在掩盖护士本身可能干扰到Alpha患者的信息素。

但不知为何，这刻意营造的气味之下，却有种更细微、更本质的东西，让鹿秋暝沉寂了四年的心脏猛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像被重锤敲击。

他倏地睁开眼，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射向那个正准备离开的背影。对方身形比四年前更显清瘦单薄，护士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露在口罩外的眉眼低垂着，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但那眼睫不安颤动的频率，那脖颈微弯时熟悉的弧度……一种刻入骨髓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熟悉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晏林！即使他伪装成Omega，即使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鹿秋暝也几乎能肯定，就是他！

那护士似乎察觉到了他灼热如实质的注视，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站住。”鹿秋暝的声音冰冷沙哑，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护士的脚步顿住了，背对着他，肩膀微微绷紧。

鹿秋暝拔掉输液针，缓缓起身，一步步走过去，强大的Alpha气场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即使腺体不适，也足以让整个房间的空气变得凝滞沉重。他走到护士面前，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猛地揭开了对方的口罩。

不是晏林又是谁！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被欺骗被抛弃四年积压下的狂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发。他一把狠狠抓住晏林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晏林！果然是你！你竟然还敢出现？！还扮成护士？你想干什么？！”

晏林吃痛地蹙眉，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箍得更紧。他抬起眼，对上鹿秋暝那双充满了红血丝、翻涌着恨意与某种更深沉复杂情绪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试图保持平静：“鹿先生，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鹿秋暝冷笑，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他护士服的衣领，露出了那段白皙的脖颈——以及，脖颈正中央，一个虽然淡去、却依旧能看清轮廓的永久标记疤痕！

那是他当年失去理智时留下的，属于顶级alpha的烙印，即使无法完全标记一个，也足以留下终身的痕迹。

“这个，你怎么解释？”鹿秋暝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

晏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