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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陛下圣鉴,罪臣月亦使臣拓律,奉月亦国王之命,献上降表。今献上宝马两匹,象牙一对,香料若干,此乃国王及国人至诚之心,以彰我朝臣服之心,虽微薄不足以报陛下天恩,愿陛下笑纳。”
招阳看向跪在前方,昨日刚刚见过的青年,青年单手抚肩,姿态谦卑。
这便是月亦的王子拓律了,也是今日宴会最重要的嘉宾之一。
月亦人倒是玩的一手好虚礼实薄,嘴上诚恳无比,可这上贡的东西却是无足轻重,不割地也不分城池。
招阳看向前方的崇盛帝,这就要看崇盛帝怎么想了,若是不高兴了,不给拓律面子也是有可能的,招阳有些紧张,看着跪在地上的拓律,他却是坦然的很。
“好,这些礼物朕就收下了,往日种种不快,皆是过眼云烟,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友国,两国共谋发展!”
崇盛帝接下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如今大晋国力强盛,却不是开战的好时机,隐忍一时,却能让百姓过至少十年的好日子。
“突厥使臣献狐皮百张。”
“扶南使臣献玳瑁两只。”
“高丽使臣献人参二百斤。”
使臣带来的物件还算是新鲜,不少的稀罕玩意,倒是有些意思。
招阳一直注意着坐在使臣中的拓律,这人比在自己家还自在,看着各国使臣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津津有味,看见招阳在看自己,拓律甚至还回视过来,甚至又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只是招阳对他没什么兴趣。
这次来朝拜的使臣确实是多,不知过了多久,在司仪官庄重但又平淡的唱单声中,招阳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歌舞表演的环节,这样预示着,正式开席了。
果不其然,大家都开始活跃起来,四周的交谈声音逐渐放大。
面前的胡姬舞动着,比起大晋的庄重含蓄,胡姬的舞蹈开放直白,连招阳都看得津津有味。
往下看过去,宋荷均的注意力却不在热情的舞姬身上,而是看向对面的拓律,而拓律,看的竟然还是自己的方向,只是不知是不是在看自己前方的崇盛帝。
一曲舞罢,宴会的气氛也随着这支舞到达了**,台下众人拍手叫好主座上的重生第和皇后也是十分好兴致。
“这胡姬确实还有些特别。”招阳听见皇后对崇盛帝说道。
“确实,虽不及大晋女子温婉,却是别有一些意思。”崇盛帝说道,“这是哪国的舞姬,朕有赏。”
招阳看见拓律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回陛下,这是我月亦的舞姬,能得天子赏识,乃是我国之幸,若陛下喜欢,自然可以将这舞姬留下。”
招阳心中好笑,这拓律,怕是不知道父皇没什么扩充后宫的爱好,这拓律算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崇盛帝今日倒是兴致颇好,对于拓律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欸了一声道:“谢谢王子的好意了,只是这丫头是做我女儿的年纪,如此太不合适了。”
崇盛帝没有当场拂了拓律的面子。
拓律也不强求:“陛下宅心仁厚,只是月亦没什么好东西,唯一这舞姬还算是不错,陛下又可怜她,如此一来,我倒是不知如何感谢陛下。”
说着,拓律居然从身后拿出一把剑来:“若是陛下不愿意收下这舞姬,那就由臣来为陛下舞上一剑吧,就当是臣感谢陛下对月亦的怜惜。”
崇盛帝的笑容凝滞在脸上,转身向背后的禁军统领看了过去,而此时的禁军统领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拓律是怎么在重重守卫之下将这么大一把剑带了进来。
只是崇盛帝已经来不及等禁军统领去调查清楚状况,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所有人兴致最高的时候,若此时再次拒绝,难免有些太不给拓律面子了,拓律这剑,今日不让他舞也得舞了。
“那就请王子给我们开开眼界吧。”
拓律于众人面前站好,拿出那把长剑,剑锋直向地面,提起势来,瞬间便动了起来,刀光剑影闪过,招阳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寒气,不得不说,拓律这剑,确实舞得不错,若不是月亦人就好了,只是如今,招阳完全没有惜才之心,之后日后就要多了一个有力对手的烦心。
崇盛帝许是与招阳所想一样,看着拓律的眼神中越来越冷漠。
随着鼓点,拓律继续舞着剑,鼓点逐渐减弱,拓律的舞剑也到了最后,怎料,这月亦的乐师不知是失误还是有意,在乐曲的最后关头,却敲击出了一个十分重的鼓点。
更令人揪心的是,随着这声不寻常的鼓点,拓律手上的长剑却直指崇盛帝而去!
“啊!”“护驾!”随着皇后的惊叫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护驾声。
众人如梦初醒般被惊动,转瞬间,离崇盛帝最近的阿明便已经冲到了帝后面前,武将们纷纷上前,招阳看到,就连宋荷均,也迅速到了拓律身边,正当准备将拓律拿下时,拓律却像是放弃刺杀崇盛帝一般,蓦地停在了原地,转而笑出了声。
崇盛帝不明白拓律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到现在为止,拓律已经惹恼了崇盛帝几次了,崇盛帝是贤明之君,是仁慈之君,却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夫。
崇盛帝面对拓律已经全完没有了笑容,无论是大晋的官员还是外来的使臣,都被来自帝王的强大气场所震慑,宋荷均和几名武将,正站在拓律和从月亦来的使臣面前,只等崇盛帝一声令下,立刻便将一干人等拿下。
拓律却不知是感受不到这肃杀的气氛,还是纯粹心大,拓律居然笑出了声,而崇盛帝却被这笑声气得面色更加冷峻。
众人早已冷汗涔涔,仿佛今日就要看到拓律人头落地的场景。
而那个脑袋已经掉了一半的人,却十分不识相地笑着,甚至将刀尖朝向自己,做出了更加诡异的行为。
拓律将刀尖伸向自己嘴边,欲要张口去咬。
招阳看到这幅场景,觉得有丝荒诞,这月亦国王,莫非生了个傻儿子。
却见拓律居然真的将这剑尖咬了一口下来,随后又将剑递给周边的禁卫:“天子陛下,这是我国特产的苦汁,可伪装成多种物件,特此献给天子陛下。”
崇盛帝看了一眼接着“苦汁”的禁卫,禁卫会意又从剑上掰了一段,小心翼翼地放在口中,确认确实是食物,这才说道:“陛下,确实可以吃。”
拓律又说道:“还请天子陛下勿怪守门的禁卫,我特地交给他们检查他们才放我进来的,这剑一掰就断,并无能伤人的能力。”
崇盛帝却并不买他的账:“你吓到皇后了。”
拓律这才后知后觉般,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想送给陛下和皇后一个惊喜,若是弄巧成拙,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皇后脸色此时也不好看,见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招阳只好出来打圆场道:“拓律王子,月亦这‘苦汁’确实有些意思,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品尝一二。”
“自然是可以的,早就有闻天子陛下有一独女,我的父王特地让厨子给公主殿下带上特制的苦汁,还请公主笑纳。”
说着,拓律亲自呈上一锦盒模样的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与刚才那把剑相似的“苦汁”。
招阳当场放进嘴中品尝,果不其然,确实有一丝苦味,但却也有一些回甘,确实是非常特殊的味道。
崇盛帝面色依旧没有缓和,却也不再有要当场处置拓律的意思,招阳忙示意乐官继续奏乐,其他使臣带来的舞团也陆续上场。
热闹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其中皇后娘娘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刚才受了惊,提前离了席,本是兴致大好的崇盛帝,也由于刚才的变故,宴席后半程便一直没有再发表什么言论,偶尔对亲近国家有些封赏,也是让孙公公去坐。
长了眼色的使臣和官员都有些如坐针毡,崇盛帝还未离席,其他的人自然也走不得,除了那个令人心烦的拓律,仿佛刚才的闹剧不是自己造成的一般。
对于这种可以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崇盛帝一向不会心软,如今暂时的忍耐都是为了以后的一击必成。
所幸,这种尴尬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多久,崇盛帝便以看望皇后的名义离席,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该继续看歌舞的继续看,那些感到疲劳的,也可以回家了。
见着崇盛帝离席,招阳也连忙跟了上去,崇盛帝就像背后长眼了一般还等了招阳片刻。
“我就知道你也坐不住了。”
“还是父皇了解我。”
两人默契地没有谈起刚才的闹剧。
“这个拓律,不是个省油的灯,等朝贡结束了,还是要赶紧让他滚回月亦去。”崇盛帝开口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丝丝的怨气。
“是啊,这人扮猪吃老虎,装疯卖傻的样子看得人心烦。”
听到招阳这么说,崇盛帝才笑了起来,招阳这才说道:“母后没事吧。”
“许是无碍,我已经让太医去看了。”崇盛帝说道,“好了,没事你就回去吧,不早了,早些休息,不要贪玩。”
“是,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