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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荷钧环顾四周,十分不理解地皱起眉头:“你们就让尸体就这么摆着?这屋子里又怎么回事?乱成这个样子,莫非两人之间发生了打斗?”
管家否认道:“大人不知,我们家老爷两年前之所以致仕就是因为身体不好了,腿站不起来了,怎么可能与夫人动起手来。”
管家看了一片四周,低声说道:“这屋子之所以这样,是府里人,见着老爷夫人都不在了,想着赶紧逃出府去,尸体也没人收,我一个人也收不动,干脆就等着大人来了。”
主家一死,府中人便急着逃走,宋荷钧问到:“你们老爷对下人不好?”
“好的时候还是挺好的。”管家面色有些复杂,“我们老爷年纪大了,做事情有些糊涂,有的时候还赏赐些东西,只是老爷这人,我跟了他几十年,这人有些喜怒无常,动不动对下人喊打喊杀也是有的,下人都有些怕他,就连我,也能避就避,老爷一死,其他人就赶紧都跑了。”
“嗯。”宋荷钧表示理解,“你们家老爷还有别的家人吗?”
“老爷的父母早多少年就没有了,如今就这么一位夫人,是老爷的续弦,嫁入府中已经十年了,现在也没了。”
“宋荷钧!你看这里。”招阳正在书柜旁翻找了,拿出一样东西给宋荷钧看,就是陶月先生的那本书。
宋荷钧将何迁叫了过来:“你和向泽兰现在就去把魏青青看紧,就去她书局里坐着,一步都不要跟丢。”
“是!”
管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公主,这是我早上发现尸体时,放在桌子上的,我怕人多弄丢了,就收了起来。”
招阳接过来一看,居然是谢辛夷的夫人留下的一封书信。
书信很长,招阳一行行读下去,不自觉地就攥紧了手,最后甚至重重拍了一下桌面。
宋荷钧见此,把信接了过来,看着信中的文字,宋荷钧竟不忍心读下去。
信中讲述着谢夫人十年来谢府的遭遇,一段段字如同泣血,谢辛夷夫人名为秦疏月,先前曾有过一个丈夫,夫妻和睦,岂料造化弄人,丈夫早亡,十年前,秦疏月成了这谢府的夫人,却怎料,谢辛夷却一直将自己作为从朝中往上爬的工具,时不时便要求自己陪伴谢辛夷参加各种宴会,甚至是将自己作为玩物供他人取乐。
秦疏月这才知道,谢辛夷只是看中自己的外貌,想将自己作为与朝中人结交的资源罢了,一个寡妇,又如何能反抗高官呢?
自己多年忍辱负重,直到两年前谢辛夷因身体原因不再在朝中做官,自己才解脱出来,可自己心中却始终过不去,伤害已经形成,就算是岁月流逝,伤疤却依然存在,秦疏月已经忍够了,万念俱灰,只想最后为自己争取一些尊严。
“明明就快要熬出头了。”宋荷钧低声说着,谢辛夷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明明等谢辛夷死后,自己便可安然度过一生。
“或许,秦疏月想要的只是一份尊严罢了。”在谢家的这十年,秦疏月最缺的就是尊严,她不甘心,不甘心让谢辛夷就这么病死,谢辛夷只有死在她手上,才能告慰这么多年自己的隐忍。
招阳不知如何评价这样玉石俱焚的行为,但也能理解。
信的最后是一封长长的名单,上面记录了这么多年欺辱过秦疏月的官员名单,兹事体大,招阳觉得,此事还是该交给崇盛帝决定。
招阳带着信当天就赶到了宫中,崇盛帝看完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信中的名单超百人,更是不乏日日出现在崇盛帝面前的官员。
“朕年少时,曾与人争论,前朝举孝廉制度的可行性。朕认为,为官之道,只要忠君,善于政务即可,曾经也提拔了不少私德有亏的官员。”
崇盛帝有些感慨:“可朕年纪越大,当这个皇帝当的越久,朕才发现,若是不能律己,更何谈爱民,这些年便开始注重官员的品行,可当时那些品行不端的官员早已跟着朕成了朝中中坚力量,要拔除这些人的势力何谈容易。”
崇盛帝重新拿起名单:“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就从这件事情开始吧。”
“父皇。”招阳说到,“此事可大可小,若凭此就要拔除那些官员,恐怕会生出不满。”
招阳自然认同崇盛帝的决定,只是,此事涉及人数众多,若激进行事,恐怕会产生动荡。
“朕知道。”崇盛帝露出一个笑,“朕不是懦弱之人,登基那会儿那种境况都过来了。”
崇盛帝看着宫门的方向:“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朕要创造一个太平盛世的步伐。”
崇盛帝宽慰道:“吾儿放心,朕心中有数,不会一下子产生太大的动静,朕会以此为惩戒,好生敲打敲打这些被钱权利侵蚀了头脑的人,让他们知道,为官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何况,那些老人不开窍,不是还有少年人吗?”崇盛帝补充道,“你好生破了这个案子,剩下的有父皇在呢。”
崇盛帝登基后,一贯以仁君的态度示人,太平日子过久了,许多人都忘记了,崇盛帝曾也是上过战场,争过皇位,杀伐果断的君主。
次日便是殷武问斩的日子,宋荷钧如约而至,百姓听闻今日问斩之人,是害死无数青州百姓的歹徒,纷纷到刑场围观,甚至到了万人空巷的程度。
“杀得好!”
“走狗!”
街边百姓的辱骂声传入殷武的耳膜,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杂到殷武脸上,周边的百姓群情激奋,甚至有不顾官兵的阻拦,往前冲的气势。
殷武却仿佛没有听到,感受不到一般,双眼不停在人群中扫动,一个百姓扔出一块石头砸向殷武,额头瞬间殷红一片,殷武却像感受不到疼一般,双眼从一个一个女子面前扫过,直到到达刑场时,与宋荷钧对上了视线。
宋荷钧知道殷武在找什么,殷楚下落不明,殷武还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与宋荷钧对视一瞬,殷武又转过了视线,继续在人群中搜寻起来。
“午时三刻已到,斩!”监斩官投下斩签。
殷武看着一处,喃喃了一句什么,没有人听清。
刽子手侧身挥刀,随着殷武人头落地,他这一生作恶多端,可怜可恨的命运已经盖棺定论。
到此还不算完,殷武罪行恶劣,皇上特意交代,示众三天。
因此,殷武的头颅还要悬挂在城门三天。不过,大多数百姓对这种情形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斩杀穷凶极恶之徒,是爽快的,但若是要看三天的头颅,那是要做噩梦的。
百姓逐渐散去,最后只有宋荷钧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刑场,仵作检查完尸首,收完尸后,便也准备离开。
却见不远处站着一熟悉的女子身影,不是魏青青是谁?
对方的脸,在午时的阳光照耀下闪着水光,似乎已经泪流满面。
宋荷钧走上前去,对方见身边来人,便也转过身来,见着是宋荷钧,一抹脸,扯出笑道:“呦,宋大人今日这么有空?”
宋荷钧指指刑台:“这人是我们抓回来的,我今日是特地来看着他死的。我还没问,今日老板娘怎么这么有空,不做生意了?”
魏青青脸色一变,转而又露出她擅长的媚笑:“呵,宋大人今日这么关心我,莫不是想通了,我要比你那小娘子好看些,不要你那小娘子了?”
魏青青一边笑着,一边向宋荷钧走过来,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宋荷钧往后退了一步,魏青青也不再往前追,而是面色阴沉了下来,暗骂一句:“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什么好东西。”
说完,便独自甩袖离开。
宋荷钧对她的辱骂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看着魏青青往远处走的背影,若是没有看错,魏青青手腕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伤疤。
谢辛夷家中被下人翻得很乱,光是分离出有用的证据,就有不小的工作量,宋荷钧这几日带着人将谢家翻了个遍,招阳无事便也在谢府一同整理着证据,所幸谢府不算大,所示如蒋舟家中一样大,那怕是要耽误日子了。
"管家。"招阳叫来管家,指着一间屋子道,“这是什么地方?”
“回殿下,这是我们老爷修的一处杂物房,宋大人带着人都看过了。”
“是新修的吗?”
“是,年前刚完工的,大人说是做杂物房,便简单修了一间。”
招阳放心不下:“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管家自然不敢反驳公主的话,去拿了钥匙便将门打开了。
和管家说的一样,屋中装满了杂物,招阳一推开门,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京城临江,自然有些潮湿,若是有些潮湿也是正常的。
招阳从小五感灵敏,鼻子眼睛都十分好使,崇盛帝还曾经开玩笑说招阳长了一个狗鼻子,招阳在屋中走着,却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似乎有一股不寻常的腐臭味,莫非有老鼠?
招阳有些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摸索下去。
此处没有精良的装修,与谢家其他的房间很不一样,此处倒是更像寻常百姓家,是间土屋,房中地面还没有干,踩着有些湿滑,招阳在房中走着,脚下踩着的这块地居然格外松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