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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情生孽公主芳魂去,恨作嗔将军执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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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情生孽公主芳魂去,恨作嗔将军执念清
        
    竟是灭魂箭!
那狼妖看着修为不低,这一箭原本不至于取他性命,但未料到此箭竟是灭魂箭,使那狼妖当即魂飞魄散了。
千华冷笑道:“原来是冲我来的。”
轰隆又一声巨响!二人回头看去,众道人布下的法阵竟被一记五雷符彻底炸毁了!一瞬间又有无数厉鬼从天而降,将整个庭院团团围住,齐声念着:“作孽应报,欠命当还!作孽应报,欠命当还……”
法阵中央,何勖见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手中长刀颤抖不止。忽然一身形诡魅的之人冲向何勖与他短兵相接,细看却是一女鬼———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两臂挽一大红色披帛,双瞳全黑,脸色惨白,阴森至极。而那艳红色披帛在她手中竟化为兵器,邪气四溢又十分锋利,与何勖的长刀纠缠在一起,胜负难分。
小道人们反应过来,这竟然不是普通的家宅闹鬼,而是早有预谋——刚刚那阵妖风邪气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引开守阵之人,便于之后破阵令万鬼齐攻。他们怕那守阵之人中埋伏,便派人先杀出重围去救人。
而现下四面八方的恶鬼一齐围扑上来,无穷无尽,道人们眼看不敌,见千华与闵舟也加入进来,他们当下感激不尽,只恨没空泣涕连连以表真心。
只听千华低吼一声:“玄素!”手中那黑白参半的长剑便嗡鸣不止,寒光灿灿,剑气逼人。他一招使出便将四下恶鬼全部斩尽,直接化为飞灰。这几下直教那几名尚且不明事态的小道人惊呆在原地。
阵中女鬼被剑气所伤倒地呕血不止,却仍作势要去掐何勖的脖子。千华飞身上前,一脚踩在女鬼背上,另一只手提起何勖的衣领,问道:“十年前那场南海之祸究竟怎么回事?!”
何勖显然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一时震惊之极又纠结难言,而那女鬼却是抢答道:“是他!是他!哈哈哈哈哈哈!是他作的孽!如今那十万冤魂来找你了,哈哈哈哈!”
闵舟闻言神色一凛,追问道:“什么意思?那十万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当然是被勒死的!你看我这披帛,好看吗?嘿嘿,他买的!你看,官人你看啊,我到死都穿着,哈哈哈哈!”那女鬼说着说着,一双空洞的眼睛里竟流出两行血泪来。
看这她七八成是疯了,闵舟便转头问何勖:“她就是旧朝长公主燕喜?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勖见眼下情状自己是无法脱身了,便将前尘细细抖落,听罢竟是一场肮脏风尘违人愿。
话说十年前,人间仍是南北分裂战乱不止。南朝相较于北朝经济繁华,国富民强,那南朝皇帝便屡次派兵北上,企图统一天下。
当时何勖为南朝前线副将,在几次大战中皆大胜敌军,但因出身卑微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封赏,还因此挡了旁人的晋升之道,被贬数次。
当时北朝长公主燕喜素爱礼佛,便请命微服私访来南朝遍览古刹,可巧在那绿树清溪、飞尘罕至之处与何勖相遇。当时何勖只见一女子相貌美艳,面色灿若春花,行动时羽衣飘舞,回首时顾盼神飞,一时心驰神往,爱慕已极。便一连数日在城中古寺相候,终得七日后再见。
燕喜平日身处皇宫难得见宫外年轻男子,看这俏郎君英武不凡又在此地苦等多日,也有了与他同游的兴致。
如此这般,一来二去,牵三挂四,两人竟然暗生情愫,更甚至私订了终身。燕喜回北朝后仍时常与何勖书信来往,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南北修好,成全二人情缘。
但宿孽总因情生。
后来朝中结党营私之人便集体上书弹劾何勖,给他罗织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试图将其一脚踢下庙堂。何勖心急如焚,恰巧此时南溟妖族主动找上门来,许诺能在前线帮他击溃敌军,长驱直入,条件便是要他抓十万流民送往南海。
可此时的何勖并无多少实权,所以只好在信中求助于燕喜。燕喜依其所言,暗中令人抓捕十万边境流民送往南海。于是何勖得妖族助力屡战屡胜,最终铁骑踏平北朝。何勖身负不世之功,深得皇帝宠信,众大臣纷纷一改旧态,对其趋炎附势、谄谀至极。
皇帝一统天下后,对前朝旧臣实行安抚政策,燕喜作为旧朝长公主也被皇帝另封为公主,仍加以礼遇。
但她悲痛万分——昔日情郎却成了灭国仇人,正欲吊死一了百了,皇帝却一道圣旨下来给两人赐了婚。她明白皇帝此举是为笼络前朝旧臣,虽无可奈何却也算是夙愿得偿。
不过,亡国之女在新朝无亲无势无依无靠,何勖很快便对她冷淡了下来,常常出门寻欢作乐、夜宿青楼,燕喜伤心不已。
后来又偶然撞见何勖与妖族之人往来,得知了当年南海之事与北朝亡国息息相关,自以为是何勖利用她获得妖族助力,才致北朝亡国。一气之下便跑去质问何勖,两人争吵不休。
后来冷战数日,何勖夜夜出门醉卧芙蓉帐,她心痛如刀绞最后不得不低下头来,去向何勖服软。于是二人一番软语温存,行巫山之会,**之欢。
事后正熟睡之际,燕喜忽觉喉间一紧并伴随着剧痛,瞬间喘不过气来,连惊呼都堵在嗓子眼里。她蹬得双腿乱颤,用手拼命去扒喉间的索命之物,摸到的却是一束轻纱。燕喜痛苦又绝望,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尾滴落,她斜眼睨着铺在地面上的那另一半鲜红的披帛,舌头发麻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着:“官人,疼……官,人……疼……”可那身后之人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小。
燕喜渐觉眼前混沌,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消耗殆尽,迎接她的是无边的窒息、黑暗与虚无。她用尽全力将手伸向脖颈后,摸到了那双不久前还轻抚她肌体的手,然后双目紧阖,一命呜呼!
方才被二人滚得香软的温床,此刻竟成了葬送卿卿性命的冰窟。
何勖杀妻之后便对外谎称病故,只为其草草举行葬礼便直接埋了,守丧就更无从谈起。只一月,何勖便再娶新妇,娶的还是当朝国子祭酒的嫡女。国子祭酒掌管整个国子监,门生遍布朝野内外,有此岳丈,何勖在朝中便更加如鱼得水,甚至这天下大势也尽在其掌握之中。
直至不久前家中开始闹鬼,何勖将这凡间的奇人异士请了个遍都无计可施,这才不得已去昆仑山求道人来家中驱鬼辟邪。
但今晚这万鬼来袭之事,他却是实不知情,毕竟这些冤魂都是冲他而来,众人也暂且信了他。
因事涉当年南海之祸,于是那几名道人将何勖与燕喜各自捆好,准备将其带去昆仑山请天界发落。
何勖却突然开口喊道:“凭什么要抓我?!难道我不能努力向上爬吗?难道我就应该被那些权贵踩在脚底永不得翻身吗?我身为一朝之将,杀敌护国有错吗?庙堂蝇营之事,为何他人做得,我便做不得?!谁人不想功名奕世,万古流芳?!”
闵舟见状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生灵都有追求自我实现的权利。你想要功名奕世,万古流芳,若是行为正当,自然无可厚非。但你误入歧途,眼中只见旁人为一己之私害你,你便也为一己之私再去害别人——诱杀燕喜,残害十万无辜平民,又勾结妖族将战火烧至北地,所到之处皆是生灵涂炭。今夜这万鬼索命,也不过是你当初心下无明,业力轮回,冤冤相报罢了。扪心自问,你如今身居高位又感觉如何?难道真的比贫贱守志更加逍遥自在吗?”
何勖听罢哑口无言,眼神空洞地望向夜空。乌云已散,明月星辰皎洁如初。
半晌,一滴眼泪从他的眼尾滑落,在尘土里砸开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