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听吴癸说完,脸上一片轻松之色,“南地都不足为惧,大彳郡又有何难办的?你应当知道大彳的柳舒是我母家的人。”
吴癸听封王如此说,心中暗自腹诽封王虽少年封王,却是个无知小儿,那柳舒是个滑不溜手的人,根本不会平白无故参与争储,他在大彳那几日已经见识了柳舒的秉性,若是封王一直如此天真,恐怕柳舒宁可不要乌纱帽,也会与封王割席。
“王爷,您如今之计还是要早日纳妃,诞下子嗣。”吴癸拱了拱手,“在大彳时我手上的大巫折损了一位,这几日我还是要去再寻一位,就先走了。”
封王挥了挥手,叫吴癸走了,他颇有兴味的看着庭院之中瑟瑟发抖舞之蹈之的少年男女。
年轻确实是好,这些少年人看起来果真是新鲜的很。
封王一挥手召来侍卫,“你们把跳舞的姑娘们带走吧。”
为首的侍卫脸色一白,离开跪在地上,“主子说王爷最近荒唐,永安公主天天盯着封王府,不准您胡闹。”
封王闻言脸色一沉,“母妃她老了,永安天天喝着那些补药,或许哪一天就会和我那位好皇姐一样。”
封王说到这里,面色忽然变了,意识到自己失言,他抬手召出暗卫,“把庭中的人处理干净吧。”
暗卫应声离去,而那侍卫几乎是一瞬便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王爷,我是从前府中的老人。”
封王笑意盈盈,但却将手扼住那侍卫的咽喉,“老人?若是挡了我的路,就连你主子也要替我铺路的。”
封王府之事很快传入永安公主府。
永安公主正同女儿下棋,闻言叫府中人去偷偷替那些惨死冤魂收尸。
“往严,你要以你皇叔为戒。”永安公主声音温和,但目光中却杂着愁绪。
明郄点头,一边捻起一枚棋子,“我皇叔为何会如此荒唐?因为他是王子皇孙吗?”
永安公主看着明郄,却不多言一句,过了不知多久才缓缓开口。
“不是,大安的始帝有祖训,滥杀无辜者便会永远失去登上那高位的资格。纵使真的登上了,也会暴毙。就像被请出宗庙的那位废帝。”
屋外的雪珠更大了,永安心中期盼丰年,却又隐约有些不安。
大彳郡·安定县·涌川乡。
郗宁带着鼓舞队的姑娘正演着,鼓点声声,地上还没有太深的积雪,因此脚下步伐也不曾乱,天上纷纷扬扬下着雪,但百姓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许多人一直高喊着郗娘子。
临溯在外圈站着,听着郗宁的鼓点,手上一边空敲着。
临溯这几个月一直跟着郗宁,收获颇丰。只是她一直困惑着,不明白郗宁为何这些时日挣了不少钱,却依然不舍得给自己添置些新衣裳。甚至她找神女祠的主事替郗宁做的新衣裳,郗宁也只是开心收下,而后压在箱底。
临溯想着搓了搓手,她虽带了手套,但依然是冷的,她看向郗宁冻得通红的手,颇为不解,只等一会解惑。